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混乱城镇 ...
-
“从这里向北。你看——卡尔斯在这里。”
赫普的手指放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上。
“我们是绕过它比较好？还是？
穿过它？”
大约十天之后。
行进途中。
赫普摊开地图，征询同行的莱恩的意见。
那个标记是宝藏的标记。
在卡尔斯的更北方。
“直接穿过。”少年认为。“两旁的密林是卡尔斯当地人都不愿去的地方。”
“是这样没错，我们一路上是这么听说的。
但我很介意。
很介意在这边密林里的那个标记是什么意思啊？
并不是宝藏的意思，那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将地图给赫普的那个他，也不清楚那个标记代表什么的。
“‘当地人之所以不想去密林，是因为密林里有圣溪女神留下的光辉，光辉拒绝浑浊不堪的人’，那么莱恩，你觉得我算浑浊吗？”
还没等莱恩回答她，她就自己回答了自己：
“算了，我们还是经过卡尔斯吧。
毕竟圣溪女神的光辉什么的，也是我们打探得知的，不一定是真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莱恩挑了挑眉。
“卡尔斯人应该不会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吧？”
“那就比他们再‘糟糕’一些。”少年道。
“也对。”
……
卡尔斯。
一个以治安不好而闻名的城镇。
小偷、骗子、赌场……
那什么都有。
当然也不是纯粹的只有混乱。
只有混乱而没有秩序，它早就不存在了。
所谓盗贼也有盗贼的规矩，对于卡尔斯这座城镇来说，也是一样。
“希望我不要碰上那样的事情。”赫普摊了一下手。
“幸运女神啊，把好运降临在我的身上吧。”
莱恩：“所以今天也露宿？”
“只能这样子了，你看前面也没什么，后面也没什么。
你昨天没睡好吗莱恩？
我睡得可香了，要不我把我的睡袋跟你换一下？”
“……不用。”
“要不今天换成我来守上半夜？”
“不用。”
“好吧好吧。哎，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你看怎么样？
我可以讲得让你更想睡觉一些。”
“我不要。”
“啊，那我就没有其他办法让你好睡一些了。”
“……
我没有睡得不好。”
“可你昨天翻来覆去了吧。”
“……别再说这件事了。”
“嗯。”赫普点了一下头，没有追问他原因了。
少年稍微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并没表现出来。
昨天上半夜结束后，他去喊醒赫普，那家伙跟傻子一样，迷迷糊糊朝他傻笑这种事情他才不会现在就说。
……
……
……
进入卡尔斯是相当的容易的。
这里面的人可是希望越多人来越好。
人越多，他们能赚到的也越多。
听说过去这里曾经有一座关押重犯的囚牢。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后来这里才变成了这样一个地方。
如果犯了什么事儿可以来这里摆脱惩罚，可以来这里过上自己想过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前提是你能活下去。
想逃到这里来，结果反而葬身此地的，或者过得生不如死的，也是有不少的。
这么一个地方，虽然混乱但也远没到传闻中的九狱那种地步。
说它是罪恶之城也感觉还差了些。
只要来上一支素质很好的军队，就可以踏平。
但它依然存在到了现在。
它能存在至今大概是多方平衡的一个结果吧。
赫普在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实际上的情况又如何呢？
她也不清楚。
或许等到了那里之后就知道了吧。
……
……
……
卡尔斯对有的人来说是个好地方。
在这样一个并不算很大的城镇里面，竟然能够买到在大都市也买不到的稀有品、稀罕货。
在有些地方，只能在黑市里头才淘到的东西大白天就这么摆在路边，能让你瞧到。
当然也有一些在别的地方能比较容易买到的商品，比如说——
“莱恩，看那边看那边。
你看到那里摆了十几个的绿色透明罐子了吗？”
“那是什么？”
“一种能让人迅速打起精神来、成瘾性不算很强的嗯……果汁。
刚才看到那么多违禁品我差点都要以为这条街上不卖正常的东西了，也有这种比较正常的嘛。”
“听你的描述，那明显不算一般的货吧？”
“所以说是‘比较’正常嘛。”
两个人都穿上了斗篷，行走在这条有些肮脏的小道上。
本来不挤的，两边都是卖货的人让它变得有些挤。
“啊。”这个时候从后面有人撞了赫普一下。
赫普转过身来，
撞到她的是一个小孩。
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
见到她回头立刻被吓到了的样子，这个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乱得像草一样的小女孩立刻脸变白了，向她道歉，本来就苍白的脸，现在看起来更加不好了。
“没关系，”赫普对她说，摸了摸她的头，“倒是你没事吧，走路要小心。”
莱恩转过头看她，
“你对她说没关系？
她的手脚可不干净。”
赫普点了点头，“而且手法也很拙劣。”不过小孩子在这里生存很不容易，而且也没真偷到。……嗯？不对。
她发现了什么。
小女孩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赫普的手就从她的头一路滑下去迅速地把她手腕给扭过来。
抖了一下让东西从她的袖子里面落出来。
……
还是有些手段的啊。
对，不然也在这里活不下去。而且，“小女孩”，……
“对不起，对不起！”
“小女孩”眼眶里面出现了泪水，“我、我……”她的身子发抖，一直在抖。
“我只是——我只是饿得受不了了……”
她的脸色苍白。
赫普抓着的那个手腕的确是很瘦。
两旁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在意赫普他们的事情。
两旁的人只在意和现在停在摊前的人讨价还价，一边讨价还价一边两方心里都想着不好的主意。
“因为看我们脸生？”莱恩打量着这个小女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我只是已经好几天没吃到什么东西了……
我看你们、你们像是刚到这里来，所以我才……
如果我不能偷到什么的话回去之后，就又要被关好几天了。”
莱恩：
听起来像是什么有组织的小偷团伙？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并不是这个有些偷盗本事的小女孩这样的人也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不对劲，
撇去这一点之外，
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他一下子却说不出来。
赫普放下了“小女孩”的手腕。
是了，她见过有这样的病的人。
“你这不还是在说谎吗？
对了，”
赫普低下头来，直直地盯着“小女孩”的眼睛，
“这种叫什么来着？
这种长不大的病？”
“小女孩”的面色立刻变冷了，变脸极快，
“切，真没意思，被看出来了。还以为你们是好惹的呢。”颇有股破罐子破摔了的样子。
“我不介意杀了她。”莱恩此时也知道那不对劲来自于什么了，他对赫普说。
“没必要让自己背上不必要的。”赫普对莱恩道。然后继续对“小女孩”，
“你对这里挺熟悉的，既然如此的话，就帮我们做点事吧。”
她露出爽朗的笑容。
在这里，这个城镇显得那是相当的不合适。
因为这种笑并不是欺骗的、虚假的笑。
“小女孩”搞不清楚赫普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一定对这里相当了解吧。”
“我们需要一个带路人，就你吧，如果你不能的话，就帮我找一个别的人来。”
“你，并不打算追究刚才的事了？
而且，万一你利用完了我，把我杀了？”
莱恩斜着瞥了“小女孩”一眼，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反正这里杀人也不会有人管。
你可以试试看，自己哀嚎的时候藏在那里的人会不会上来救你。”
“小女孩”这才慌张了起来，咬着牙说“……别伤害她”。
莱恩：“那就好。”并收回武器。
……
……
……
有了导游就轻松多了。
虽说在这个地方没有导游赫普和莱恩应该也能过去。
但是这样更快。
他们穿过乱糟糟的巷道，肮脏的地方——莱恩嫌弃这里的脏乱。
“小女孩”告诉他们这只是外围，所以才这么脏乱。
底层的骗子、强盗、小偷不会对住所有多少讲究。
就算有什么讲究，也改善不了多少。
“小女孩”的同伴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快一些，跟上前面的几个人。
同伴是一个体型正常的女子，但是也比较瘦弱，一路上时不时地咳嗽着。
但是手里的匕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一直盯着前面那个“小女孩”。
莱恩和赫普自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并没有管她，也没要求她把匕首交给他们。
这让女子和自己的同伴“小女孩”稍微安心了点。
那个女人身上有一股腐朽的味道。赫普察觉到。
这个“小女孩”虽然长不大而且看起来也很瘦但是她的生命力比那个女人还是要强的。
不知道她们是就出生在这里还是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
……
……
一个因为永远也长不大被扔到这里来的“小怪物”，并不是由于天生的病，而是因为被污染了，和一个已经不能再接待客人靠贩卖身体来赚取可怜巴巴的几个子儿的妓女。
有一天她们相遇了，于是在一起了。
该死，还以为今天能够宰到肥羊。
靠自己这比较容易迷惑新人的样子，她以为自己能够和其他那些主要靠抢、靠打的人不一样，今天偷到至少几枚银币的。
可惜她没有能做到。
她能看出这两个人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所以她只让自己的同伴紧紧握住自己那附有魔血的匕首，
隐藏在阴影里。
但自己被识破了，她也被发现了。
好在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打算对她们动手的样子，这可真稀奇——不、不，那个少年可不好说。
那个女人……
其实也说不准。
“小女孩”停下了脚步。
“从两天前开始，卡尔斯就有些不对劲。
你们要小心点。
进来容易，出去恐怕就难了。”
赫普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我不清楚内圈的事情。
但即使是我也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我带你们从东口出去，那里比较近，能够更快地出去，更快地离开。
超近路的话应该在今天晚上之前就可以——”
“那最好，我们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赫普道。
话音刚落下，他们听到前方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莱恩有种不妙的预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