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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拐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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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拐来的
“这个你不会一直留着吧。”
程述紧急转移视线。
严洺见他也不看了，躺回沙发里，顺了顺笑岔的气，“不会啊，给你看过就删了。”换做其他人的醉酒实录他可能还会留一下，致力于让其他没在现场的朋友体会一下身临其境，不过程述不一样，这样逗人玩已经很有意思了。
“要我给你发一份吗？留着当个纪念？”
他原本只是调侃程述，却没想到程述还真的在思考。
严洺偏头看他：“还真要啊？”
程述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
“行啊，发你了。”
手机很快发出“滴”的一声。
程述垂眼，看着严洺发给他之后，没怎么停顿就把他自己手机里的原视频给删了。
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段视频对于严洺来说不算什么。
而且在完全没有期待的情况下，还误打误撞留下了仅与他们两人有关的记忆，程述看着手机收到的视频，按下保存的同时好像也弥补了那块酸涩。
暗恋好像就是这样的。
视频保存好后，他把手机放腿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余光看着严洺在一旁发消息。
现在他澡也洗了、饭也吃了、也挺过了公开处刑，一下子就有点无所适从。理性告诉他，现在应该要离开了，可是感情却在拉扯，不想结束。
程述攥紧手机，鼓起勇气，嗫嚅着：“你等一下有事吗？”
严洺提议：“你今天不用去兼职吧？我们去开卡丁车？何泽阳也去，还有几个别的朋友。”
“卡丁车？”程述只知道有个很老、画面可爱的小游戏叫“跑跑卡丁车”，不过没关系，他想和严洺一起，做什么无所谓，而且何泽阳他也是认识的，于是用力点头：“今天不用去兼职，一起去玩吧。”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严洺看他眼神里好像闪过的一丝雀跃，突然低声说道。
他想起自己昨晚明明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这人上车之后，居然还试探着把双手打开，像是在感受着高速下的夜风一样，幸好路上没有其他别的车，他紧急靠边停车重新交代了一遍才敢继续开。
但是之后的程述也还是不安分。严洺需要注视看着前方，不好时刻关注程述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骑车载醉鬼时心跳得那么快。
好几次透过后视镜都可以正好看见一只不听话的手，一会出现在左边的后视镜里，一会又只能在右边看见，两只手居然还带来回切换的。
看着程述五指张开又握紧，像是想把指尖流逝的风抓住一样，严洺在气头上都觉得有些好笑，好在最后一路上也没出什么事，平安到家了。
严洺神色复杂，没想到程述骨子里原来还是喜欢追逐刺激的，和平时的差别挺大。
已经被贴上“有些叛逆、爱刺激”的当事人程述其实有些冤枉。
昨晚他残存的理智只是不好意思和严洺贴得太紧而已。他喜欢男的，喜欢的正好还是面前的严洺，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抱那么紧，谁知道他会控制不住有什么不该有的反应，而且上车后试探着把手张开，他其实也害怕得在颤抖。
只是后面发现严洺好像生气了才不得不照做，虽然就照做了一半，只用一只手紧紧抱住他，但就是这样，他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破罐子破摔却又安稳地靠在严洺身上。突然想到应该要对两只手雨露均沾，于是就有了严洺认为的，板上钉钉地追求刺激的换手行为。
醉鬼的逻辑是很难懂的。
严洺自顾自地摇头笑了笑，问：“你要回家拿点东西吗？”又解释道：“昨晚我本来也想直接送你回家的，问你住哪，你说了一遍，我也听不懂，而且你醉的厉害，还是有人看着你比较好。”
程述也从来没想过严洺把他带回家会有什么别的目的，他连忙摆手：“不用，这样就行了。”
“那好，等我穿个衣服，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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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丁车俱乐部建在郊外，今天还是工作日，程述和严洺到的时候就只有何泽阳和他旁边的几个人在。
“这边！”何泽阳朝他们挥手。
严洺抬头回应，他往前面走了几步，给程述介绍另外那几个人：“他们都是这个俱乐部的常客，那个是老板王哥，我们经常一起约着玩，不习惯和他们相处的话，你就不用管他们，有事找我和泽阳就行。”
“好。”程述和那几人相互打了个招呼，然后亦步亦趋地跟在严洺身后。
“终于来了，等得我花儿都谢了。”何泽阳靠过来抱怨，他看向程述：“没想到你还挺能睡。”
程述不好意思，低头装鹌鹑，“抱歉。”
来的路上严洺就跟他说了昨天和何泽阳约好了今天中午早点过来，多开几圈玩，结果等程述睡醒，再吃完饭收拾好，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程述起床时看见手机上的时间和自己两位数的睡眠时长本来就有些尴尬，现在更是面上发烫。
“你喝醉了睡得比他还久，好意思说。”严洺手抄在兜里，轻嗤道：“你们一个个的，醉得不省人事都是我去捞的，就大哥别说二哥了好吧？”
“二弟，”何泽阳脸皮厚，伸手揽过程述，向他打听：“他是不是也让你睡沙发？让一个喝醉的人独自睡沙发，冷血残酷、其心可诛！”
程述迟疑的“嗯”了一声，本来还是想反驳一下，但是发现事实好像就是这样，也忍不住飞快的看了严洺一眼。
严洺气笑了，他看着何泽阳：“我家就一张床，而且就你那个体重，我把你连拖带抗的运回家自己也快晕过去了好吗？谁管你睡哪。”
“至于你个没良心的。”严洺双手抱臂，“是你死活不肯去床上睡，我也拿你没办法啊。再说了，我看你睡得不也挺好的。”
实际上腰酸背痛的程述：………
“好吧，区别对待我就先不说你了，我对自己和程述的体重差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何泽阳继续控诉道：“但你不知道一个醉酒的人需要贴心的守候吗？”
“在你俩一个比一个睡得香的时候只有我是清醒的。我就在旁边守着，确认你们没有断气的可能和机会，我才敢去休息。”
“世风日下、倒打一耙啊。”他咬牙切齿地揍了何泽阳一拳：“还贴心守候，你怎么不让我去照顾你一晚上。”
卡丁车俱乐部的老板王哥在一旁听得起劲，笑着起哄：“你干脆和他一起睡得了！”
何泽阳想了想，上前环住严洺的肩膀，脸靠上去：“也不是不行。”
“…你正常点。”严洺皱眉看他那个故作娇羞的样子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揍人的手都伸出去一半又收回来，几下把人抖开，不想继续搭理他，转去问王哥：“等下怎么安排？”
王哥闻言，把一串钥匙丢给严洺：“你们玩吧，我们去下一个局了。”
“行。”严洺也算俱乐部的半个员工，教新人骑车、帮忙闭店的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是个熟练工。
严洺让何泽阳先带程述进去换衣服，他留在外面和王哥聊天。
看着何泽阳和程述远去的背影，王哥若有所思，“你们俩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他脑子里在想合适的形容词，眼前又充满浮现出程述的样子，“嗯……纤细的朋友？”
“啊？”
严洺眼睛睁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僵硬转头看向王哥，眼神古怪，还带着些警惕。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哥被严洺看他的眼神噎住，后知后觉地发现嘴瓢了，急忙解释：“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相比你和泽阳，尤其是你，程述看起来性格要细腻很多，而且就他那小身板，怎么看都不太像会喜欢这种运动的人，结果两边一起想，就给混了，说岔了。”
王哥悻悻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好吧。”他又换了种问法：“我就是想说，他和你其他朋友看起来都不太一样，以前也没见过你们一起出来玩，好奇你俩怎么玩到一起的。”
严洺松口气：“差点要和你探讨一下道德问题了。”
“我们是大学同学，一直都玩得挺好的啊，程述人很好相处的。不过之前我也觉得他可能会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就没怎么叫过他，而且他成绩很好，怕给人带坏了。”想到昨晚的种种，“但是我现在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的。”
王哥对于严洺所说的“程述会喜欢”不置可否，毕竟刚才他看程述转身去换衣服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不过严洺好像没有察觉到。他也不了解这个人，不好多说，只随口道：“我还以为你会和这种类型的人不太对付。”
严洺回忆了一下他们刚开始接触时的情况，“他在我的朋友里的确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一开始是有点不知道怎么相处，但不是他的问题，是我们没皮没脸习惯了，突然来个性子软和的，不好把握开玩笑的分寸，不过也很有趣。”
“什么很有趣？”何泽阳换好衣服出来，刚好听了一耳朵。
王哥：“你问他吧，我们就先走了，等会你们带新人玩的时候注意安全。”
“行。”
告别王哥，何泽阳还在纠缠着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我也要听。”
“就说我们和程述怎么认识的。”严洺看他就一个人出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他还没换好衣服吗？”
他打算去看看情况顺便也把衣服给换了，结果走过去的路上就被何泽阳拦下来，拉到一边。
严洺：？
何泽阳思维跳脱，才想起正事，面色凝重，看了看更衣室里还紧闭的那道门，压低声音，眼神里带上了点谴责的意味，问：“你是不是强硬把人拐来的？”
严洺皱眉：“不是啊，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程述好像有点害怕啊…”
何泽阳顿了顿，纠正道：“不是有点，应该是很害怕，脸都吓白了。他真想来？你问了？确定吗？”
一连串的问题，严洺都懵了，“不会吧……”
“不是，你怎么这么肯定？你们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严洺没打算再把昨晚程述喝醉之后的事情和别人说，怕程述面子上挂不住，他否认：“没有。”
何泽阳却敏锐得吓人，不依不饶：“干嘛？我都做好准备了，你说啊！你们有秘密了！还不告诉我！”
“都知道是秘密了，那怎么可能告诉你。”
“别发疯，我去看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