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九华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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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衡抱着狼皮躺在宣软的床上。
他怎么就没忍住去赴了约？
稀里糊涂地就被徒弟牵着鼻子走了。
江书衡想起十年前，经过河洛城时，儿时景黎望向自己的样子。
八岁景黎的脸庞与十八岁景黎的脸庞重合。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自己看着长大的徒弟谈情说爱。
当初拼了命地在蜀南花海捉住那万年人参娃娃，对徒弟生死那般执着，所以自己可能从那时起就对徒弟有了情愫吧。
冲动一次就冲动一次吧，就像景黎说的，若是尝试都不敢，他的人生岂不是很枯燥。
江书衡又想起徒弟的那几场梦。
第一个是替自己擦身子，然后亲了自己。
第二个是在灵力马车上自己躺在徒弟怀里还主动勾引了徒弟。
第三个是徒弟在侧屋床上用了自己的里衣……
江书衡活了这么多年，即便没与他人有过情爱，开窍再晚，该懂得也都懂。
男人吗，不都是这样。
江书衡不怕睡觉了，既然已经在和徒弟“试试”了，再看看徒弟幻想中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也不算过分吧。
或许他也可以试着往景黎幻想的那一面靠一靠。
既然已经在谈了，想要讨恋人欢心这一点，江书衡也不例外。
江书衡翘了翘唇角，抱着热乎乎的狼皮睡着了。
*
黑雾缭绕的山上长满了错落的灌木，有一只伤了腿的小鹿正痛苦地躺在山顶的一块草地上，一只雌鹿和雄鹿在它身侧“呦呦”叫唤着。
他和一名青年循着叫声走了过去。
这青年黑发黑眸，与还没得到雪狼身体之前的景黎十分相像。
青年眼中满是对受伤小鹿的同情：“它的腿骨断了，我们救救它。”
他满是不屑地阻止道：“为什么要做多此一举的事情？”
青年耐心地回道：“若是我们不救，这只小鹿很可能会其它猛兽吃掉，它是这两只成年鹿的孩子，失去孩子，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会非常非常的伤心，伤心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会掉眼泪。”
他勾了勾唇，似乎是从来不知眼泪为何物。
似懂非懂地道：“可这山上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动物受伤，你能救的过来吗？”
青年极有耐心地道：“可是我遇到它了，遇到这种状况，心怀善意之人都会想帮它，都会不由得产生同情心。”
他则挑了挑眉，不知是挑衅还是什么别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若想学会善良就要先有一颗同情心？”
青年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随后青年取来棉布，他则掰断了两截树枝，与青年合力将小鹿那条受了伤的腿包扎起来。
青年鼓励道：“你做的很好，要继续保持。”
他则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画面斗转
他正坐在一处池塘边，双脚在池水里荡来荡去。
黑发黑眸青年则站在他旁边，垂眸看着他，眼中很是温柔：“你看，世间不止是杀戮和仇恨，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亲人之间的感情就叫亲情。”
男子抬起头，眸子中看似盛满天真无邪：“就像山上那对雌鹿和雄鹿一样，那只雄鹿找到了水源后会叫来雌鹿和小鹿一同喝水，雄鹿对小鹿就是亲情？”
青年点了点头：“嗯，很正确。那只小鹿崽腿伤已经快好了，它们一家在后山生活的很快活，你看到它们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喜悦和满足？”
男子笑得眉眼弯弯，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我感觉这里很充盈，这感觉确实比看见死亡，听见惨叫好多了。”
接着抬手扬了一把水到青年脸上，眼神不知是懵懂道：“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像那对雌鹿和雄鹿吗？”
青年脸有些涨红了：“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男子。”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
*
江书衡睁开眸子之时已是清晨，梦中情景清晰地停留在脑海之中。
昨晚的梦怎的如此怪异？
这不是景黎的梦，这一点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因为这次的梦他不是旁观者。
梦中的场景不是栖迟轩的后山，自己怎么脑补了那么一个不熟悉的山头？
自己那么怕水，怎么可能坐在池塘边？
这梦做的果然是不着边际。
算了，既然不是景黎的梦，也没有必要做无意义的探究。
江书衡穿戴洗漱了一番，然后听到敲门声。
不用想就知道是狼崽子过来了。
景黎端了新鲜的茶点。
昨日算是刚刚确认了关系，今日见面，江书衡有那么点别扭。
见徒弟放下茶点后坐了下来，大有要和自己一起吃的意思。
江书衡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去叫明珠一起来吃吧。”
一大早的若是师徒俩吃独食可不好，江书衡虽然平时看似不怎么管束李明珠，但这个新收的徒弟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不论是功法还是什么别的好处，都会想着李明珠。
景黎其实已经在厨房给李明珠留了点心，不过师尊想三人一起吃也没什么。
起身要走又被江书衡叫住了：“呃，咱们之间的事别让明珠知道。”
他这个做师尊的，还想要点脸。
殊不知李明珠比江书衡本人知道的都早。
景黎见他师尊羞赧的样子，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拉起江书衡的手，摩挲着漂亮的指尖，故作惊讶道：“咱们师徒之间这么正经，能有什么事？”
江书衡被逗笑了，眼角带着绯色，眉梢带着独有的风情。
踩了徒弟的脚，当然没舍得用力：“正经个屁，想挨打就直说。”
打闹过后，景黎舒坦了，亲了亲江书衡的手背：“师尊放心，弟子有分寸的。”
这才跨出了门槛。
江书衡摩挲着还残留着温润触感的手背处，忍不住又翘起唇角。
以前觉得徒弟恭敬守礼，现在才知这小子骨子里就是个不正经的。
李明珠自然不会拒绝师尊的茶点邀请，正好可以给她的话本子提供些素材。
三人吃过后，已经快到卯时，一同去了练剑场。
起初景黎跟他师尊身侧，江书衡快走了两步，景黎这才意会了他师尊的意思，乖乖地跟在江书衡身后，与李明珠并排了。
途中遇到其他长老，都夸江书衡有两个出众的徒弟。
江书衡寒暄几句，一眼都没敢看向景黎。
好吧，师尊很是小心谨慎，生怕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
接连几日，景黎都会早上过来，糕点有时候做有时候不做，因为江书衡本也不是贪吃之人，什么好吃的日日吃也会觉得腻。
景黎不敢太造次，最多是趁着送早茶之际跟他师尊拉拉手，再趁他师尊不备亲亲手指，毕竟院子里还有明珠师妹，出来进去的，屋里什么情况都能看得到，声音也能传的出去。
若是特意放下窗帘或者加个隔音结界，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晃晃地告诉李明珠他和师尊正在做不可告人之事。
景黎在他师尊面前可以不正经，但在旁人面前他也是要脸的。
只是，师尊每日都在他眼前，长得又处处都讨他欢心，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他，景黎有些扛不住了，看见这男子满脑子想的都是情爱，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已经影响到他修炼了。
这日，景黎以邀请他师尊去后山看雪兔为名，将江书衡拽到了后山的一处山洞中，这个山洞十分隐蔽，洞口有树和杂草掩映，栖迟轩的后山很大，江书衡这么多年来都不知晓此处还有这么个山洞。
景黎则不同，刚来九华峰时还保留着小孩子心性，常来后山疯玩，犄角旮旯之地没有他不知道的。
景黎假装挠头道：“真是奇怪，师尊，弟子刚刚明明看见两只雪兔跑到了此处，可能刚刚又跑出去了。”
江书衡挑了挑眉，双手抱臂借坡下驴道：“要不你去山洞外找找。”
“好。”景黎满口答应了，他打算出去走个形式，再进来，没想到被他师尊拽住了手。
江书衡这几日见过徒弟的梦，哪能不知道徒弟的想法，同为男人，他看的也心痒空虚，越来越希望徒弟能对他再做点别的什么。
山洞并不大，堪堪能容纳两个人转身，衣料相互摩擦，江书衡怀念起徒弟怀里的热度。
“景黎，别找了，为师，现在有点冷。”
景黎头一次对上江书衡染了一丝欲望的眼神，喉结不禁上下滚动，一把将男子抱进了怀里。
江书衡脸皮薄，但梦里徒弟幻想的是能主动些的他，想到此处他的呼吸加重了，紧张地合上了眸子，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唇。
景黎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忍了这么多天的青年像是饿狼见到鲜肉一般，说完“师尊，你真乖”几个字后便爆发了狼的本性，啃咬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技巧，生涩得横冲直撞。
江书衡觉得嘴唇舌头又麻又痛，口腔里的空气都被掠夺了，牙齿磕碰间带上了腥甜的血气。
江书衡想叫停，偏偏身体却软了下来，慢慢地从这个生涩疼痛的吻中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
之后，由生涩到熟练，两人都学会了如何在这种情况下换气。
墨发与银发交缠。
一吻结束后，唇齿分开，江书衡的唇不出意外地红肿起来，眼角挂上了生理性泪痕，一看就像是被狠狠蹂躏了一番。
景黎从未见过这样的江书衡，眸中的欲色更加浓郁起来。
扶着他师尊的后脑勺向前半步将人压在了洞内的石壁上，之后狂风暴雨般的吻再次落下，隔着衣料的胸膛相接触，江书衡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等这个吻结束后，江书衡的唇再也承受不了了，喘着气道：“景黎，停下来。”
刚刚尝到些甜头的景黎只能另辟蹊径，将湿糯的吻落在他师尊的额头，眉眼，脸颊，鼻子，下巴，最后在他师尊精致的喉结之上，撕咬吸允起来。
江书衡仰着脖颈儿，有种他徒弟会变回雪狼，咬断他脖颈儿的紧张，却又觉得兴奋刺激。
青年本能地贴紧了些，环着他师尊窄腰的那只手越收越紧，贪婪地汲取着怀中男子的清冽气息。
江书衡咽下一口唾液，身体绷紧了，再这样磨下去，他怕徒弟年轻气盛，真的在此处做出更过火的事来。
他还是保守地希望那种事应该在舒适宣软的床上。
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想推开景黎之际，景黎也强迫自己松开身下之人。
青年呼吸粗重，大口喘着气，绿宝石般的眸子似乎早就洞察了他师尊的心里一般，垂眸间笑得性感又野性，哑声道：“不在这里，弟子还是有分寸的。”
江书衡红到了耳朵尖，难为情地踢了徒弟一脚：“这种话就非得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吗？”
景黎闷笑着，在他师尊鼻尖上轻轻落下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宠溺地道：“师尊，你也太可爱了点儿。”
因着这句话，景黎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一脚。
……
江书衡盘坐在洞内打坐调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用灵力来修复被徒弟咬破的唇和徒弟在脸颊脖颈处留下的红痕。
反观在洞口处守着的徒弟就截然相反，没有伤到一处，江书衡觉得心里稍稍有那么点不平衡。
下一次他要将这些还给这狼崽子。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九华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