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问米盲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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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争霸战》播出后，涂灵筠爆火。
他和书穆因的双人cp直接成为网络大热cp，“鼠兔cp”直接冲上社交平台cp榜前十，有大批兔鼠伺养员为他们打榜打call。
“鼠”取自书穆因“书”字谐音，而且他有一只天竺鼠灵宠。“兔”取自涂灵筠“涂”字谐音，而且他有两颗小兔牙，跟兔子很像。鼠兔cpf自称为鼠兔伺养员，或者鼠兔男孩、女孩。
现在涂灵筠在电视城成为一众美女的新晋团宠，一到化妆或是等戏，他的附近总是被围到水泄不通。
有的找他抽塔罗牌问卜，有的吱吱喳喳地讨论着各种八卦。更大一部分是鼠兔cp粉，自称鼠兔女孩，咖位大的女艺人更是才高胆大，直接把手机里的剪辑视频和产出萌图舞到正主面前。
涂灵筠面对如狼似虎的腐妹子们，根本招架不住。
一日放饭，涂灵筠啃着牛油果沙拉，旁边就围了一众美女，一个个像嗷嗷待哺的雏鹰，蹲守一线，等待正主亲自发糖放饭。
涂灵筠可没那么容易透露他和书穆因的事，反而插科打诨打趣她们：“我在欧洲游历时，曾有一位流浪诗人跟我唱过这么一首浪漫的诗。”
“灵灵，演一个！”美女们开始起哄。
涂灵筠也不怵，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捧着手中的西瓜啵啵茶，夸张地吟诵道：“看啊，在不远处伫立着一个少女，她那如月下露珠的双眼正闪亮地注视着我，她那如玫瑰花般的脸颊正绯红地半面朝我，她那如雏鸟般扑腾的纤手正激动地想扑向我。少女定然坠入我的情网，待我向前把这朵玫瑰摘取。”
涂灵筠表演完，还把果茶像摘玫瑰般捧在心口。
“咦咦，哪里来的那么油的诗人！”
“灵灵，我们不要听普信男的故事！”
涂灵筠没有理会美女们的鬼哭狼嚎，继续夸张地说：“所以我说那个流浪诗人说得不对，用闪亮的眼睛注视我，用绯红的脸颊面朝我，用激动的双手想扑向我的少女们，根本不会爱上我。”
他环视女孩子们一圈：“因为她们都是腐女啊！”
美女们爆发一阵阵笑声：“灵灵果然最了解我们。”
“让一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闯了进来，就像唐三藏闯进了女儿国，“涂师傅，江湖救急！”
美女们甚少见男人来凑热闹，起哄：“哇，是腐男来嗑鼠兔cp吗？”
这汉子是电视城的工作人员，第一次娇花们近距离围着，里面还不乏一线女明星，满脸爆红：“什么cp？我不懂，监制让俺来找涂师傅师救命的！”
涂灵筠一听对方称自己为“涂师傅”而不是“涂老师”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就对着美女们说：“这位小哥应该有急事找我。那姐妹们，我先去解决他们的事，今天的奶茶由我请客。”
美女们知道轻重缓急，一下就散开了。
汉子拍着胸口缓缓气，说：“涂师傅，麻烦你跟俺走一趟吧。咱二号录影厂闹鬼，很猛。”
涂灵筠完全不敢动：“降妖除魔的话，去孙家班找孙乐翎啊。”
孙乐翎不但会请神上身，而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金箍棒一挥，什么妖魔鬼怪不速速现形。
“你以为俺不想吗？”汉子手足无措：“孙大少爷新进了组，在《神雕新传》里演男一号杨大侠，他们监制发话了，就算是世界末日都不能从他们手中接走男一号。天地良心啊，咱只是想请孙太子爷抓下鬼，又不是抢演员。”
涂灵筠摇摇头，怪不得最近都没有大兄弟的消息，原来自己还在因为几个粉丝追捧而沾沾自喜时，人家已经晋升男一号了。
果然，到头来冤种只剩我自己。
一旁的化妆师艾米冒头，晃晃正播放着双人对视而笑视频的手机，说：“灵灵不用伤心，在我们的鼠兔视频中，你永远是我们的男一号。”
涂灵筠像打地鼠般，迅速把她摁下。
“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涂灵筠爱慕能助地向面前的汉子掏出兔子塔罗牌，“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节目，我就是一个玩塔罗牌的，我看到鬼比你还害怕。要不你们去找找别的大师？”
汉子哇的一声都要哭出来了，简直要抱住涂灵筠的大腿泣涕如雨：“涂师傅你就去现场看看吧，有什么情况你都好给我们介绍大师！俺就是个拍电视的，到哪里去找其他大师哦？”
明明平时开戏、拍夜戏，都有很多大师过来开坛拜神的，怎么现在一个个说找不到大师。
涂灵筠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抱住大腿，也没办法甩掉。想到可以求助场外，下午刚好没有戏，姑且就跟去看看。
从电视城食堂，到传说闹鬼的二号厂有一定距离，涂灵筠边走边向汉子打听具体情况。
原来，二号厂正在拍摄鬼片《问米婆之再世灵童灵女》。
问米婆系列从八九十年代风靡至今，演绎问米婆的女演员是一个天生眼盲的老戏骨，黑白斑驳的头发绾着发髻，满脸皱纹的脸上嵌着一双只有眼白的细长眼睛，惊悚可怖。
众人称这位老戏骨作“盲婆婆”，她不仅撑起了问米婆系列鬼片的长盛不衰，还时常出没在各大影视剧恐怖的镜头中，给观众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烙印。
不过问米婆并不是盲人，而是据说当年导演拍鬼片时挑中了一个盲人演员，因为她那双诡异的眼睛给问米蒙上一层神秘色彩，想不到一战成名，在电影电视史上留下了经典问米婆形象。
如今盲婆婆年近九十，《问米婆之再世灵童灵女》据说是她告别影视圈的收山之作。
什么是问米婆？前段时间向书穆因请教了许多玄学的入门知识。
问米是中式通灵的一种，本来不分男女，多活跃在粤港一带，由于问米婆的形象多出现在灵异影视中，所以比问米佬更广为人知。
问米是通过米、香烛等仪式，与灵界沟通，召唤特定的灵体问事的与生俱来的通灵能力。一是将事主离世的亲人请到凡间问事，二是请能解答疑惑的灵体来回答事主心中疑惑。
不同地方的习俗不同，一般在亲人离世100天后，可带上家里的米和鸡蛋，去通过问米了解亲人在异界的情况，来缓解对离世亲人的怀念；但问米不宜过早，否则离世亲人可能会留恋人间，对亲属双方都不利。
但不是所有离世亲属都能请到，已经投胎、或正在地狱受罚的亲属都无法请上凡间，所以有时候请上来的会是正在等待轮回的旁支亲属。
问米方式多种，有灵体附身，也有单纯复述或问路的。
灵体附体更广为流传，例如盲婆婆饰演的问米婆，经常扮演逝去的先人上身的桥段，一边烧香，一边颤抖，没有眼珠的双眼十分恐怖，双唇喃喃有词。
另一种是复述或问路。据说，真正有实力的问米通常不需要鬼魂附身，而是将离世的家属就会被请到问米婆身边，直接将离世亲属的原话向事主转述。
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各种流派都有不同的生存之道。
涂灵筠边走边在脑海回顾书穆因传授的笔记，嘴角又勾起甜甜的笑意。
通过弯弯绕绕，涂灵筠终于跟着汉子来到了二号录影厂。
门外乌压压围了一群人，有做好妆发不耐烦的演员，有慌成一团的工作人员。
“哎哟喂，涂师傅你终于来了。”《问米婆》系列的导演成缪到涂灵筠，就双眼发亮地从重围中迎了上来，像看到活菩萨般，正想一把抓住涂灵筠的手。
涂灵筠就是在四角游戏里被孙乐翎盖灭了肩头火，也隐约感知前方不简单，不经意侧肩躲过导演的触碰：“成导，我跟你进去。”
跟着成缪导演，拨开乌压压的人群，一路钻进录影厂内，人越来越少，阴气越来越重，一阵阵香烛味由远至近飘来，飘荡着老式收音机播放的粤曲大戏，吱吱呀呀伴随接触不灵的沙沙声。
涂灵筠被香烛烟味呛了几下，虽然接触通灵有一些时日，但仍有些不习惯香烛的浓烟。
他感觉旁边成缪导演步伐变得沉慢，甚至还有用力呼吸的声音。
拨开浓雾，摇曳的烛光指引两人的脚步。昏暗的摄影厂内，有一阁设有一桌红布祭坛，四周贴满朱砂黄符，坛上有香烛、生果、一小碗米，以及基本破旧的古书。背面设有佛龛，用碟罐上盛满祭品，供奉着神像。两旁贴着红纸对联，挂着两盏纸扎灯笼，一缕缕灯笼穗微微摆动。
身穿黑大褂的盲婆婆闭眼，坐在祭坛边上，转动手中的佛珠，随着收音机诡秘的戏曲，呢喃着听不懂的经文。
整个空间仿佛自成结界，隐秘又抗拒着外人的进入。
涂灵筠小声道：“成导，这好像也没什么吧？你们直接进来拍摄就好。”
成导不愧是看过节目的，完全不听涂灵筠的忽悠，直指涂灵筠手中冒着红光的测灵器：“都凶成这个地步了，还说没什么？”
那日涂灵筠常用的兔爪测灵器被书穆因拿走之后，他自己又买了一枚同款的傍身。
涂灵筠支吾着：“的确有灵体，但它没有恶意，可以和平相处的。”
毕竟电视城最多灵体的，平时围观拍戏的灵体就有数圈之多，这里应该只有一两个左右。而且他有奇妙的预感，感觉这个灵体很眷恋这里，是因为某些原因留在这里的，所以不应该贸然将它驱走。
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都说不拍这劳什子片，总是说闹鬼，总是不开机。”
“哎哟，祖宗，导演说这里很猛，你就别进来了。”
有个二十出头的男艺人闯了进来，皮衣背头，穿着很时髦，后面紧跟着个惊慌失措的女助理。
男艺人一看到成导，大步走向前：“成导，这戏什么时候开机？我这边等得了，下部戏都等不了。”
成导愠怒：“你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
话音刚落，阴风阵起，狂风大作，纸扎灯笼晃得咿呀作响，盲婆婆的颂经声越发大声。
“呀，谁抓我的脚？”男艺人高声窜起。
成缪导演见多识广，直接和女助理把人往旁边的黑木雕花椅上坐下，打开手机闪光灯，喊：“涂师傅，您帮忙看看。”
涂灵筠没见过这架势，蹲下一看那男艺人的小腿竟被抓了五道黑色爪痕，像孩童的手。
涂灵筠问：“疼吗？”
男艺人其实不太信这些：“就有些酸胀酸。不过成导你不用装神弄鬼了，你不想我拍这部戏就直说……”
“你们走吧。我多待一会儿也走了。”盲婆婆的声音从后方幽幽响起，不知何时，盲婆婆拄着站到众人背后，两个瞳孔呈惨白，甚是阴森。
众人被吓得哆嗦成一团。
涂灵筠深呼吸几下，等没那么怕了就问道：“盲婆婆，这戏你也不拍了吗？”
盲婆婆白里泛青的眼睛里满是悲哀，诡异地笑了起来：“恐怕拍不成咯，他恨我，连我最后一部戏都让我拍不成了，哈哈哈……”
有一阵狂风肆虐，收音机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似是在回应盲婆婆的话，又似在哭泣。
盲婆婆整个人痉挛起来，双手如枯爪般狰狞，眼里的血泪淌下满是沟壑的脸，甚是吓人：“哈哈哈……都是天谴啊，有什么报应就都冲着我这个老太婆来吧！”
涂灵筠见情况不对，立即将朱大恩的名片塞到女助理手中：“你们先出去，这位朱大师应该能除去他腿上的爪痕。”
成缪导演紧张地看向他：“你呢？”
“我先看看盲婆婆有什么事？我虽然灵力不强，但不能放着她老人家在这里不管。”涂灵筠想想又说：“你们联系朱大师的时候报我的名号应该管用，不过他老人家在乡下，应该没那么快赶得过来。但你们不能贸贸然闯进来打扰我做法，如果你们实在担心我的情况，等朱大师到了，再一起进来救我也不迟。”
涂灵筠哪会什么做法，这几天他只向书穆因学了些科普类的玄学知识。但是现在这里情况很不对，他怕再有人进来，会受到灵体袭击，不如他先扛一阵子。
成缪拍过许多鬼片，见识过翻云覆雨的真大师，当然知道涂灵筠能力有限，但回头看着那神色诡异的盲婆婆，咬牙点头，就跟女助理扶起男艺人，离开了。
“涂师傅，保重啊。你的大恩大德，成某一定会报。”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22.问米盲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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