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感情测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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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一阵眼花缭乱，原来又是孙乐翎在打功夫。
涂灵筠看惯了孙家功夫，就跟书穆因小声道：“刚刚傀儡师比赛时，你有看赛事吗？”
书穆因顺手给他递上一颗蓝莓：“没有，怎么了？刚顾着跟你讲解傀儡秘辛了。”
涂灵筠看着屏幕上的赛况，低头一咬，哪知道唇齿书穆因温热的手指，脸立刻涨红，赶紧移开脸转移话题：“抽签的时候，你说你来第二组也得5分？我们比一比？”
第二组的赛制与第一组稍为不同。第二组共有2个问题，答对1题得5分，最高分10分。
这就是抽签环节，通灵师们使出看家绝学也要抽到第二组的原因，除了书穆因和白丽珍这类寻找姻缘的除外。
书穆因挑眉：“有什么彩头？”
涂灵筠想着一会儿收工也没什么节目，就大胆抛下鱼饵：“如果我赢了你，就罚你今晚请我吃法式大餐。如果你赢了我，你本来就是通灵大神了，赢我也是应该，那么就奖励你一个心愿吧，一个在我能力范围内但又不过分的心愿。”
书穆因捏捏刚才指尖的温热触觉：“成交。”
屏幕里已经开始介绍第一道问题，比赛现场里摆放着4个黑色箱子，每个箱子内放置着同一类物品，只是颜色款式有所不同，比赛通灵师只需答出物品类型。
涂灵筠看着屏幕内并列摆放的黑色箱子，每个形状大小一致，均为三四十平方厘米左右，既然箱内物品类别相同，他就不选择一一揭牌，而是静心切牌过后，迅速翻出三张牌，形成三牌阵，通过获取三张牌的共同信息，去推测箱中的物品。
第一张是扬着翅膀的兔子天使，祝福着一对虔诚的兔子恋人。
第二张有两个环形成∞的双圈符号，有一只兔子在中间奔跑。
第三张是一个巨大的原形轮|盘，四周有两只兔子、四只长者翅膀的神兽，有蛇与宝剑。
那么这件物品应该是和恋人、圆环有关，这样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占卜到了吗？”书穆因指了指屏幕：“那边快要公布答案了。”
涂灵筠自信满满：“我说一二三，我们一起说答案。一二三！戒指。”
书穆因说：“对戒。”
涂灵筠急着更正：“口误口误，是对戒，一对的。四个盒子里的都是对戒。”
书穆因笑意更浓了：“好好好，是对戒。”
屏幕里，女主持人谢雪绯逐一掀开黑盒子，果不其然每个盒子里都有两枚对戒。
“我们各得五分。”原本沾沾自喜的涂灵筠顿生疑惑。“不对，这种难度的题目肯定难不倒你。为什么你抽签时说，即使到第二组也最多得5分？”
书穆因抬头看向屏幕：“你答完第二道题，就知道原因了。”
涂灵筠一副看你怎么掰扯的样子，把注意力放回比赛上。
女主持人谢雪绯公布第二道题：“请说出，这四组对戒的主人哪一对最幸福？”
第二题果然更有难度，只凭借戒指，不见它的主人，却要占卜出主人的幸福状况。这样的考题，对东方流派的通灵师们来说，的确有些难度。
涂灵筠看向朱大恩的方向，问道：“朱大师，你们刚刚比赛时，能拿到戒指主人的八字不？”
朱大恩和他旁边的儒雅青年路远修都属于东玄流派，以八字命理为主。
朱大恩摊手摇头：“不能。这轮八字、测字、面相和手相通通用不了。所以这题还得让你们西玄流派的来。”
路远修摇摇头：“擅长紫微斗数的我，在这一战的确无计可施。”
涂灵筠心中有了计较。
这道题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同样可以用兔子塔罗牌解答。不过跟朱大恩他们寒暄几句，思考时间已过半，唯有一组一牌，加快占卜速度。
一号盒子里只有一对银白色的素戒，光泽有些暗淡，戒面似乎还有划痕。
涂灵筠翻开牌，果不其然，一号对戒对应的牌面上，有三把巨剑刺穿受伤的心灵。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对素戒的主人应该已经分开了。
二号盒子里有一对钻戒绚丽地立在暗蓝色的钻戒盒中，碎钻簇拥着主钻，宛若一朵盛开的钻石玫瑰，璀璨又华丽。
抽取的牌面上，兔子一家享受地躺在纯白的宫殿里，享受十枚星币包围着的幸福。这对钻戒的主人们应该是家族联姻，在事业上携手同行，是用金钱浇灌而来的稳定爱情。
三号盒子里有一个旧式的丝绒戒指盒，里面躺着两枚金戒指，旧式的龙凤雕刻工艺为两枚金戒指增添历史的沉淀。
涂灵筠继续抽牌。这张牌面上有一对恩爱的兔子夫妻相互依偎在彩虹下，一脸幸福地看着兔子幼崽在他俩身边顽皮奔跑。这对夫妻应该孕育有自己的孩子，一家几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涂灵筠心想，二三号应该是幸福爱情的典范了。
比对牌面的两只夫妻兔子，二号牌面上的兔子虽然脸对脸地卧在绒毯上，但白色兔子头颅伏低，黄白兔子的头颅高昂，两兔之间仍有缝隙。
而三号牌面上的两只兔子紧紧依靠，幸福漫上眉眼。照这般对比，他心中的答案更偏向于三号。
再看四号盒子内，并没有戒指盒，只有一对四叶草图案的戒指，做工粗糙，看不出具体材质，如果材质好一点应该是银，但看色泽更偏向于合金。
涂灵筠为四号盒子翻开一张牌，他竟定定地愣住了——熟悉的在欧洲小巷里，有一只大一点的兔子送了一束盛开的鲜花给小布丁兔子。一切就像童话王国里的故事，充满童真色彩。就是单纯的，单纯在欧洲小道中邂逅，送上一朵小花罢了。
最纯洁的爱情，没有沾染上金钱，没有背负起家族，没有从爱情转化为亲情，这就是爱情最懵懂最纯真的模样。
人生的第一段失败恋情重浮脑海，他之前爱上Ⅲ队长樊峥一切皆因一本童话。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在他搬入组合集体宿舍时，看到樊峥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腿放平一腿屈起坐在窗台上，阳光洒落在他修长的睫毛上。
这个王子手里捧着一本鎏金的《安徒生童话》，用金玉铮铮之音朗读一章又一章童话，随着他高低起伏的嗓音，涂灵筠似乎跟着眼前的王子奔跑在欧洲最浪漫的街道上，追着蒲公英的羽毛，寻找船长帽子上最后一颗宝石，参加王子和美人鱼的宴会……
就因为这一幕，涂灵筠爱上了这个读过童话的王子。
可惜年少懵懂的爱恋，都会被现实的真相磨灭。
原来那日樊峥不过是为了录制青少年读书日活动，提前在集体宿舍练习朗读童话故事。而樊峥本人，对童话故事根本就不感兴趣。
迷恋童话故事的，从来就只有涂灵筠一个人。他在二人恋爱期间，创作了不少童话主题的恋歌，都被公司以童话不符合Ⅲ的形象，更不符合团队人气王樊峥形象的理由否决了。所以他在樊峥的劝说下，谱写许多与公司给樊峥定位相符的、炫酷摇滚为主的歌曲。
而他儿时憧憬的童话式爱情，根本没能从樊峥身上得到过。他就像樊峥的御用作曲师，在那段时间疯狂的谱写音乐，希望他的音乐能令樊峥、令团队的事业更进一步。可惜事与愿违。
现在他很感谢樊峥，感谢樊峥当初用推开他的方式，抗下了一切，不让他为女粉丝的死亡感到自责。
成年人的爱情都那么的复杂和沉重，只有他傻乎乎地追求虚无缥缈的童话故事，把错觉当真爱。
书穆因看到他氤氲泪光的双眼，把天竺鼠轻轻放进他的怀抱：“灵灵不想看到灵灵伤心。”
“已经不伤心了。”涂灵筠抱着怀里的天竺鼠，抹抹眼泪：“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来到第二组，最终也不过得5分了。”
书穆因的声音很温柔，像能抚平一切伤痕：“有答案了吗？”
“嗯。”这次涂灵筠没了上一轮得意，小声说：“一二三，四号。”
“四号。”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四号时，相视笑了。
“打平了。”涂灵筠的笑意慢慢归于平淡，“其实你早就知道结果了吧。”
书穆因知道瞒不过他，就承认了。
涂灵筠缓缓舒了一口气：“我终于理解白香童和知遥道人为什么宁可输掉比赛，都要说出心底的答案了。他们都知道现场最有钱的人不是自己心中的人选，但仍然坚持己见。每个人、每个流派对于财富的定义都不一致。就像我们对爱情一样，我们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屏幕那边，孙乐翎果不其然选了三号，从小在孙家班长大的孙乐翎，认为把一家大小照顾得其乐融融的父母最幸福。
孙乐翎自豪地说：“我也要娶一门宜家宜室的媳妇，与我携手一同把孙家班上下搭理得井井有条，一同带领孙家班在影视行业创出一片天地来。”
涂灵筠会心地笑了。
的确，做数学题有绝对的对错之分，但人生不是非黑即白。金钱多少，幸福与否，全看个人心中杠杆如何衡量罢了。
这时，书穆因挨着涂灵筠，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温暖。
书穆因问：“你认为最幸福的爱情是怎样的？”
涂灵筠没有提及童话，毕竟他因追求童话式爱情的言论已经被嘲笑过无数回了，他扬起为第四个盒子抽出的塔罗牌：“喜欢就是喜欢，也许就因为对方送了自己一朵小花，就喜欢上了。”
书穆因念起《牡丹亭》的诗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的确是很美好的爱情。”
二人知晓结果必定不会是四号戒指，就没有再看接下来的赛果公布了。
书穆因驱车载涂灵筠离开。
涂灵筠看着车窗外霓虹点点一直在身后倒退，感受着城市里灯红酒绿的浮华，竟分不出虚幻和现实。不知通灵的世界是真，还是眼前繁华的都市才是真实？
“叮咚。”
涂灵筠收到来自孙乐翎的信息，抬头看向认真开车的男人：“节目组公布了，第二对戒指的主人才是最幸福的。”
书穆因不在意地笑了笑：“果然一切无法量化的事物，都可以用一个钱字来解决啊。”
涂灵筠想到婚戒上硕大的钻石，想到那满是星币的牌面，无奈地笑着点点头。
书穆因问：“四号戒指的主人是学生吧？”
涂灵筠看看手机：“他们说，是刚刚高考结束，考到同一所大学的情侣。”
书穆因感慨：“这样的爱情才是纯真美好的样子啊。”
涂灵筠再次翻开那张兔子送花的卡牌，自嘲地诉说着往事：“以前在组合的时候，我作词、写MV的台本，也写过女孩给男孩送花的故事，写他们一起追逐夕阳，一起给流浪狗做一间画有彩虹的房子……”
书穆因挑眉：“我怎么没见过？”
涂灵筠摇摇头：“被否决了啊。制作人说无法从我写的意象中捕捉到爱，让我不要把小孩子玩泥沙的琐事写进歌里。以前我总埋怨世人不懂艺术，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我从来没有弄懂过成人的世界。”
书穆因坚定地说：“这些美好的事物，都会写进你以后的歌曲里。”
涂灵筠苦笑：“以后？我以后还会有自己的歌？”
车缓缓停下来，书穆因伸出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说有就一定有，回去好好休息吧。”
涂灵筠观察四周景象，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家小区楼下，愕然道：“不是说要请我吃法式大餐吗？”
书穆因低笑：“你没有赢我啊，不过我可以送你一份礼物。”
他手指一捏，竟变出一朵白玫瑰永生花来。
涂灵筠接过花朵，红着脸走下车，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自己的话：“喜欢就是喜欢，也许就因为对方送了自己一朵小花，就喜欢上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21.感情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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