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争霸战》五玥霜

104、104.通灵儿婿

　　待二人九点多起床时，涂爸爸和涂妈妈早就出去晨练，二人黏糊糊地走到客厅去逗弄睡眼惺忪的天竺鼠。

　　涂妈妈细心地给他俩温好两杯热牛奶，这是涂灵筠小时候的习惯，他没有乳酸不耐受，又为了保持艺术生苗条的身材，所以每到寒暑假涂妈妈都会早早地给他温好热牛奶，备好苹果。

　　书穆因托他的福，品尝到涂灵筠的专属早餐。

　　书穆因用勺子搅拌鲜牛奶：“我都到你们家一天了，还没正式和岳父岳母吃过饭，实在不应该啊，要不问问爸妈中午有没有空？”

　　涂灵筠惬意地舔着嘴角的牛奶，瞥他一眼：“喊谁岳父岳母？喊谁爸妈呢？”

　　书穆因喝着热牛奶，笑而不语。

　　涂灵筠跟涂妈妈打起电话：“妈，中午你和爸有空不？昨天爸不是喝大了嘛……所以穆因就想着今天中午，我们一家人出去聚一聚……好啊，那我和他先下去订位。”

　　书穆因揶揄道：“不在家里吃吗？”

　　“明知故问。”涂灵筠白了他一眼，“明知道他俩都继承上辈子的贵族习性还问？宁可出去吃，都不自己煮，而且母上安利的饭店都不差。”

　　二人亲昵一阵子，就提着天竺鼠金丝笼，下楼觅食去。

　　涂妈妈指定的餐馆离涂家不远，在山坡底的三岔路口处的小茶楼。

　　走上二楼，看到熙熙攘攘的大堂，一张张黄布璀璨的圆桌，热气升腾的蒸笼和觥筹交错的茶盏酒杯，都是老年人们怡然自得的笑容。

　　涂灵筠习惯找一间临窗的低消小包间，依旧是暗纹黄锦圆桌，红木雕梁画栋映着富丽堂皇的墙纸，吊顶的明黄宫灯笼映得藻井五光十色，满是乡镇风格的低调奢华。

　　进包厢招呼点菜的是个上年纪的妇女，不太像服务员，倒是像茶客中的一员，施施然置上啷碗的水盆，随手掷下花花绿绿的早点餐牌。

　　涂灵筠熟门熟路地勾选菜式，书穆因包揽下啷碗筷的活，将四套碗筷用热水冲涮干净，算是入乡随俗。

　　还没等上菜，涂爸爸和涂妈妈就有说有笑地走进包厢，看到孩子们更是笑逐颜开，涂妈妈原本红扑扑如苹果的脸颊更是光润。

　　书穆因落落大方地起身给长辈倒茶：“灵灵说阿姨喜欢喝绿茶，所以特地点的铁观音，不知合不合胃口。”

　　涂妈妈甚是欢喜：“灵灵点的怎么会不喜欢。”

　　书穆因坐下后郑重地介绍：“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灵灵的朋友书穆因，叫我穆因就好。”

　　涂妈妈热络道：“阿姨早就知道你啦，你和灵灵一块儿上节目的吧，而且你是最照顾我们家灵灵的，就是涂爸爸还没认识你。”

　　涂爸爸的眼睛终于从手机的小说中移开，窘迫地跟书穆因打起招呼：“哈哈哈，年轻人你好。”

　　书穆因给涂爸爸敬茶：“叔叔好。”

　　涂灵筠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像外嫁女带夫婿见父母般，臊得猛喝茶，不敢抬头。

　　涂爸爸没有再沉迷网络小说，而是被天竺鼠吸引目光，专注地逗天竺鼠玩。他见天竺鼠憨态可掬，将它抱到玻璃转盘上，用笼子里的布垫子垫着，在它跟前放一些新鲜蔬果。

　　涂爸爸看它吧唧吧唧吃食的模样实在有趣，还转起桌上的玻璃圆盘逗它玩。天竺鼠在天旋地转之中，更是憨得懵起豆豉眼。

　　涂灵筠小声腹诽：“哼，那么久不见，老爸都不跟我打招呼，就顾着玩老鼠。”

　　涂妈妈戳戳他：“哎呀，你又不知道你爸什么性子。”

　　说来也是，上辈子爸爸就整天戴着贵族眼镜看报纸，和颜悦色的，只是甚少和他们搭话。

　　不一会儿菜都上齐了，最中央是羊肉清补凉火锅，奶白色的羊汤漂浮着新鲜带皮的羊肉、鲜红的胡萝卜、嫩黄的玉米和洁白如玉的马蹄，一旁是一大盘血红的鲜羊肉，一盘手搓鲮鱼丸，一盘虾滑酿油条。
　　熟食是涂灵筠最爱的泡椒酒柜鸭掌，青黄色的鸭掌在一枚枚光亮欲滴的泡椒映衬下，散发着诱人的浓香。

　　若是谁家小年轻大中午点火锅，肯定会被长辈斥责。

　　但涂家如上辈子般自由，涂爸爸终于停下逗弄天竺鼠的举动，和涂妈妈纷纷伸长筷子，夹向火锅中的羊肉，其乐融融。

　　涂妈妈还生怕两个小年轻不会挑，一勺勺捞起带皮的最弹牙的羊肉块挑给他们，哄着两人多吃点。

　　细嚼两口觉得不够味，涂爸爸到前台挑点补酒，不知是捻子酒还是其他药材酒。

　　涂妈妈趁涂爸爸出去的间隙，压低音量提点道：“灵灵爸爸不太喜欢怪力乱神的话题，一会儿咱们都别提哈。”

　　“放心好了，我们会迁就伯父的。”书穆因很上道。

　　涂灵筠啃着蘸上蒜蓉辣椒的羊肉，配合着点点头。

　　其实这两世，他和爸爸的沟通的确不多，上辈子他的伯爵爸爸沉迷在小说之中，沉默寡言，涂灵筠和妈妈、爱人孩子每天唱歌跳舞，好不快活。

　　这一辈子，涂爸爸虽然点亮话唠属性，但依旧是个书虫，他和爸爸半句不投机。

　　在涂灵筠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涂爸爸曾带他到路边旧书店租武侠小说，叫什么传奇的，一个系列就十几本，一个月只需几块钱就能租好几十本，连隔壁的伯伯也凑伙一同看。这阵子和爸爸就略微有点话题。

　　这个暑假闹得险些近视，涂灵筠觉得比起看书，还是钢琴有趣些，就重新醉心于各种乐器，少看小说了。之后跟爸爸的对话就少了，就像儿时爸爸不懂音乐，现在不懂玄学般。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可以交谈。

　　当然父母都会给予他充分的尊重和自由。

　　不一会儿，涂爸爸端着琉璃色的酒杯悠哉悠哉地踱步进包间。

　　他刚坐下喝下两口酒，脸色红润起来，话匣子渐渐打开，一会儿谈论娱乐圈里的混浊，一会儿谈论世道的不公，一会儿谈到外交的不忿。

　　涂灵筠和涂妈妈自然而然好像罩上金钟罩一般，不带耳机，都自行进入音乐的世界，默默在心中奏响起交响乐，自动将涂爸爸的高谈阔论屏蔽在音乐世界之外。

　　涂爸爸竟然没发觉妻儿的屏蔽行为，反而说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以为妻子孩子都被自己的真知灼见而折服，更是说得豪情万丈。

　　书穆因看到这家子的相处模式，忍不住发笑，怎么有这么有趣的一家人呢？

　　虽然他也有自带屏蔽技能，但还是想在岳父面前刷点好感值，就顺着涂爸爸的话，谈论起来。

　　二人不单谈论娱乐圈陋习，还谈论世界局势，涂爸爸甚至还发现书穆因对网络大男主小说有涉猎，所以从股神逆袭就讨论到药王救世，涂爸爸简直要引这位年轻的后辈为知己。

　　涂爸爸举杯豪迈道：“年轻人很少有对世界局势看得如此通透的，很少对当代绝顶佳作研究得如此精辟的。灵灵你这个朋友，实在了不得啊。”

　　涂灵筠听到涂爸爸喊自己名字，啃着泡椒鸭掌的嘴巴都胡乱应几声“是是是”。

　　书穆因豪迈举杯和老丈人碰杯：“谬赞谬赞，大丈夫应当博闻天下事，才能肩负匡扶正义的重任。”

　　看着书穆因和涂爸爸言谈甚欢，涂灵筠稍稍从音乐蜗牛壳中探出触角来，偷听他俩的对话，他对涂爸爸的直男言论没有兴趣，但是怎么书穆因也这么“直男”？还有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看那些大男主小说啊？

　　他轻轻踢一脚书穆因，比个嘴型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书穆因被他的小模样逗笑，趁着老丈人说得胸潮澎湃，对着涂灵筠比了个嘴型：“通灵。”

　　涂灵筠直接翻个白眼，原来什么世界格局，还什么起点文他半点不懂，全靠无实物通灵，直接接通涂爸爸的脑回路，这想不成为知己都难啊。

　　第一次知道，原来通灵还能这般用的啊。书穆因在刷老丈人好感值上，的确下足功夫。

　　一顿宾主尽欢的羊肉火锅餐后，涂爸爸和涂妈妈打算回家午睡。涂爸爸不仅和书穆因聊得投缘，跟天竺鼠灵灵也合眼缘，所以就提着天竺鼠的金丝笼，携着涂妈妈一块儿回家去。

　　精力充沛的涂灵筠和书穆因就到镇上的电影院，为涂灵筠主演的新电影《问米婆之再世灵童灵女》贡献票房。

　　乡镇的电影院不大，藏在个有三十多年历史的小商场的隔栋中，橘红色的墙漆已被风霜抹成颓黄，衰败但不减热闹。

　　踏上闪着朋克黑光的阶梯，是一层依旧是黑暗格调朋克装修的小电影院，四周散落着白噗噗的形状各异的电影娃娃，好像闯进外星人的遗失空间。

　　四周立着大大小小的电影宣传海报，《问米婆》腥红的色调特别引人瞩目，除了最典型的盲婆婆盲眼造型外，涂灵筠和杨可儿张大嘴惊恐的表情又搞笑又吸睛。

　　涂灵筠笑着指向杨可儿身后：“诶，这不是小火苗吗？居然还能把小火苗拍进去吗？他张牙舞爪的模样很逗啊。”

　　说完还拿起手机拍照，结果拍下来的图片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暗影，他又揉揉眼：“小火苗明明在那里啊！”

　　书穆因再次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摄像机的确将小火苗拍下来了，只是普通人看不到。”

　　“哦哦哦，我大意了！”涂灵筠恍然大悟，在进入通灵大门之后，阴阳眼就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但修为尚浅，有时候虚实难分，所以才闹出这种笑话来。

　　说完，涂灵筠立刻打开脑洞：“诶，那一会儿的电影不就有趣了？我们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画面！”

　　书穆因薅薅他柔顺的头发：“对，我们可以期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