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执念》青女季商

3、决定

　　团藏并没有料到气氛会忽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在他的料想中，漩涡鸣人一直不离不弃、舍生忘死追寻的挚友，若是温柔地祝愿他即将组成的家庭，祝愿他幸福圆满的前景，漩涡鸣人该是摆出一副傻乎乎的、稍稍不好意思的、同时却又坦然而幸福的笑脸。

　　他可能会在这个挚友面前语无伦次地诉说着他和自己未来新娘的过往；也可能会揶揄挚友不知何时能成的婚事；又或许兴致勃勃地再次谈起同伴们为了他的婚事忙前忙后；还可能坦然接受挚友的祝福，然后一同感慨时间的白驹过隙，世事的变幻无常……

　　总之，无论哪一种，也不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沉默，一种恍然后欲言又止的沉默；一种茫然不知所措又无能为力的沉默。

　　团藏不明所以，却渐渐对现况感觉到厌烦了。

　　是的，本来陪漩涡鸣人玩一场小孩子的游戏就已经足以招人厌烦，若不是佐助的意识不时地影响他，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他本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然而如果他想要把木叶握在手中，却不得不需求漩涡鸣人的配合。

　　团藏。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几十年的功夫都熬了过来，怎么如今却连几分钟都不愿意配合？别是宇智波佐助的急性子把你传染了吧？

　　他在心里声讨着自己，但焦躁之情却越发明显。两个人格的对撞总是让他不自觉地在心中频繁对自己说话，他开始时刻提醒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至少，他对那个人的执念总是安稳而没有丝毫动摇的。团藏想。

　　——他对得到木叶这个目标也没有丝毫动摇。

　　这时他才终于说服了自己，愿意分出心神去猜测漩涡鸣人沉默的原因。总之，原因大抵是他的祝福吧？可是这次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漩涡鸣人的心思了。

　　却是鸣人先开了口：“哈哈哈，谢谢你啦我说，佐助。”

　　鸣人打着哈哈，双臂抬起抱在脑后，明明在对“佐助”说话，却不往“佐助”这边看一眼。他们一起彳亍而行，鸣人的目光微微上扬，一直停留在纷飞的花瓣上。约莫人的天性总是喜欢追逐美丽的事物，团藏看得出鸣人并没有在赏樱，甚至几乎可以肯定他只是单纯在思索什么，但鸣人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开始追逐那自由飘落的樱。

　　美丽的事物，有谁会忍心不去多看几眼呢？

　　团藏开始怀疑起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友情来。他本来就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有什么样的感情能够永恒，纵是三年前这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已经达到了生死之交的地步，那么三年后的今天呢？三年后，两个孤儿中的一方，即将拥有家庭的今天呢？

　　团藏必须得保证宇智波佐助在旋涡鸣人心中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去利用他，所以……

　　团藏目光一定，暗自下了决心——这个婚礼，他绝不能让漩涡鸣人成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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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婚礼还有两天，团藏的回村时间比预计要早上一些。不过赶早总比迟到好，不然等漩涡鸣人真的结婚了，他又要费一番力气。

　　其实如果漩涡鸣人和日向一族联姻，团藏控制漩涡鸣人后，手中反而会多些筹码，然而他夺回木叶的计划并无意让日向一族也参与进来。同宇智波一族一样，这些古老的名门已经有太过雄厚的实力，团藏信不过，也难以掌控。

　　“宇智波佐助”回到木叶，自然要先去火影办公室报道。团藏路上已经开始思索，不知卡卡西会不会如鸣人一般好骗，但是转念一想，固然卡卡西要比这个人柱力聪明许多，然而论起对宇智波佐助的了解，恐怕还是要稍逊一筹，自己倒也没必要太过担心。

　　没想到鸣人却带着他一路去了一乐拉面，半点没有提起让他去火影面前露个面的意思。

　　团藏终于忍不住道：“吊车尾，我得先去见卡卡西。”

　　鸣人正热情地跟一乐老板打着招呼，闻言回过头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佐助”的意思——就算不是为了见见自己久未重逢的老师，拘于前叛忍的身份限制，他也是要先去跟火影报道的。

　　团藏有些不满于鸣人茫茫然的态度。

　　漩涡鸣人对于叛忍的包容之心太过，作为四战英雄，人们太容易被他影响，这个苗头可不好。他仿佛永远看不到宇智波佐助的过失，从来没有意识到宇智波佐助曾经背叛过木叶的事实。他从来没有真正把宇智波佐助当作叛忍对待过，这对团藏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这是不是天然得近乎蠢了？

　　好在如今顶着这个壳子的是志村团藏，他倒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况——如果其他人不受鸣人影响，能够把宇智波佐助当作叛忍就更好了，至少能证明木叶不是塞满了蠢货。

　　团藏对于佐助的看法从来也是坚定的——某人一旦曾经背叛，那他便再也不可信了。

　　反正如今团藏已经决定了继续在暗处发展，“宇智波佐助”的名声无关紧要，只要这位木叶英雄肯挡在他身前就好。

　　“卡卡西老师？但是他现在不在火影办公室啊我说，你去了也没用。”鸣人对他说完，转头再次跟一乐老板招呼着，“大叔，两碗叉烧拉面！”

　　“好嘞！”一乐拉面的老板笑眯眯地应下，看见“佐助”还站在帘子外面，不由得对鸣人说，“你的朋友也赶回来庆祝你的婚礼了？”

　　鸣人笑着挠了挠头，并没有接话。他之前明明对婚礼充满了期待，但是经过刚才和“佐助”的一番诡异的谈话，他希望谁也别在他和“佐助”面前提起婚礼这件事才好。他对想明白这件事下意识地有些抗拒，既因婚礼欣喜，又为婚礼懊恼，索性就不再特意去思考——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会在两天后结婚的。

　　团藏听闻卡卡西不在火影办公室，终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看样子连菜单都帮他点好了，他也懒得再开口说什么。就刚才和鸣人一路过来的经验而言，团藏觉得自己大概不用开口问些什么，鸣人总是会滔滔不绝地讲给这位挚友听的。

　　鸣人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之所以总想把木叶的事讲给佐助听，是为了帮佐助填补其长时间不在木叶生活的空白。鸣人希望佐助能对木叶有归属感，纵然不能长期留在木叶，也能把木叶当成他的家。

　　如果团藏知道鸣人的想法，恐怕会嗤笑一声。他在佐助的身体里呆了三年，他清楚佐助是怎么想的。让宇智波佐助产生归属感的从来不是木叶，而是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在外奔波三年，守护的从来不是木叶，而是漩涡鸣人想要创造的世界；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没有漩涡鸣人的木叶只是一个充满了悲伤与仇恨的地方，甚至比世界上其他地方都要糟糕一点。宇智波佐助，只是因为漩涡鸣人，才相信了木叶未来美好的可能性。

　　——这也是团藏根本不信任佐助的另一个原因。团藏想守护的是木叶，而不是一个漩涡鸣人成为必要条件的木叶。

　　我才是正确的。团藏想。我既不会因为某人的消失而对木叶反目，也并未对木叶有所苛求。只有我才是真正深爱着木叶，真正可以守护木叶的人。

　　日斩，如果论对木叶的爱，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而另一边，鸣人也正如团藏所预料的那样，开始倒豆子般讲起最近木叶的状况。

　　“好像是因为我的婚礼吧我说？”终归还是逃不过婚礼这个话题，不过拉面上桌后鸣人却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啦。今天我到处找他们都找不到，街上也没什么人。我之前也去找卡卡西老师来着，结果他也不在火影办公室。很奇怪吧我说？我随便问了几个人，他们也不告诉我。应该是婚礼的安排临时出了点状况，反正后来我用仙人模式找他们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这么说。不过我也没太听清啦，找他们找到一半就发现佐助你了，然后我就跑去找你，结果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

　　团藏沉默地盯着面前的拉面，最终手嘴并用的掰开了一次性筷子，抬头正好看见一乐的老板正笑得意味不明地看向鸣人。

　　看来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清楚状况的。团藏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地吃起拉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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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首发三章，凑三千果然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