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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见 ...

  •   “遥儿,可是感觉好些了?你可是要吓死为娘了,怎会烧得这般厉害?”温遥仍在屋中怔愣着,便听得娘亲的温声问语。恍神间,便见娘亲已是走到了床边。
      “娘亲,孩儿无事的。倒是孩儿的错,反叫娘亲担忧了。”温遥回过神来,对着自己娘亲轻声劝慰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为娘的担心自己的孩子乃是天经地义。我呀,这就去吩咐厨房给你做些药膳,你好生歇着。”
      温遥正要告诉娘亲莫要费心,便听得门外的小厮来报,说是延世子来了。温夫人笑了笑,道“正好,你们二人自幼相识,他此时来了,到能陪你解解闷。”语罢,便转身离去了。
      再说温遥一听钟延来了,顿觉手都不知怎么摆了。虽说前世自己与钟延也不过是几月未见,可是现如今那个想见却不得见的人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正思考间,就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此时的钟延虽说才十八岁,却已是剑眉星目,身量颀长。。日后那沉着冷静的大将之风也由此可见端倪。
      一进屋钟延便撩袍坐在了温遥床边,向前微微倾身,双目注视着温遥道“阿遥,觉得身子怎样?怎会无缘无故的发起了热呢?”语气间满满的都是关切。
      温遥此时又喜又悲,喜的是钟延终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前世梦里那一醒来便不见的虚幻身影,而是活生生的,可以触碰到的;悲的是,自己前世到底是有多傻,死咬着那一点人伦道义,平白错过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泪便落了下来。
      要说这钟延搁在平日里,或是战场上,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曾怕过谁的。可这温遥一哭,顿时乱了手脚,不知自己又哪做错说错,惹得温遥不高兴了。只能毛手毛脚的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的轻声哄道“阿遥你莫要哭了,若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罚我便是。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书,是你那日说想看的,给你放在这儿了。那···那我走了。”说着便已将书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转身竟是要离去的意思。
      温遥这刚从自己的情绪里缓过来,抬眼见钟延要走。急忙忙的喊住他“钟延,谁让你走了?”嗓音里还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脆弱。刚哭过的嗓子加上这一句类似于挽留的话语,一瞬间让钟延的心都跟着酸了起来。
      “我,我自是不愿走的。可若是阿遥不愿见我,我也定是不愿惹阿遥心烦的。”钟延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你这个呆子,莫不成真是傻的不行?”温遥笑骂了一句,也不再做声了。
      两人间就这样静了下来,温遥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那样定定的看着钟延,结果又想起了前世的种种。
      当今皇上有五子二女,大皇子乃是明妃所生,明妃的娘家乃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威震将军府。其父冯德真在军中也有一番权势。更何况大皇子也自有一番谋略,在朝中倒也是有不少追随者,自成一派。二皇子为盈妃所生,盈妃家中并无甚权势,二皇子也是一个喜欢舞文弄墨的雅士。早早的领了封地,远离了京中这片是非之地。三皇子和大公主自幼丧母,在宫中也是无依无靠。可是三皇子谋略过人,曾有人说,三皇子若在军中,当任军师,若在朝中,可做国师。可惜应变之法不若旁人,不能应百姓之变。想来并不适合做上皇位。大公主亦是早早地远嫁大夏国,两国结为了秦晋之好。可是温遥却记得,前世正当京中内战正紧时,就是这个大夏国发兵攻打大盛朝边境。由此可知,这公主在大夏国的处境并不甚好。四皇子乃是皇后所生,可惜的是,在皇后怀孕期间受了惊,害的早产。四皇子自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在夺位之时,更是以汤药吊命,不曾断离。五皇子和二公主为静妃所生,五皇子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一早便带兵南征北战,反倒和四皇子以及钟延成为了至交好友。也曾私下说过“与其被困与那一角天地,倒不如戍守边关,护一方安宁。”而二公主还是个娇俏的小女娃,整日在宫中嬉戏游玩。
      前世在钟延回京后,先帝的身体情况便急转直下,京中的氛围也愈发的不对劲起来。先是大皇子一派拼命的拉拢三皇子,而后又为大皇子在百姓当中造势。最主要的,还当数时不时地偷袭四皇子,并在百姓中散播四皇子命不久矣的谣言。而四皇子则是见招拆招,并适时的反咬一口。二者之间胶着不下,就这样僵持了四五个月,大夏国忽然来犯。皇帝命钟延带兵出战,此时的温遥正欲与钟延互通心意,听到这个消息,也只能是在心底为钟延暗自祈福。
      自打钟延带兵出征后,前线的捷报便不断传来,在京内的大皇子一派更是坐不住了,手下的动作也是愈发的紧密。宰相早已站到了四皇子一派中,理所当然的,温遥也成了受害者之一。
      有一次温遥带着长安出府买些零碎小物,并不重要,只是先前已经让府内的人买过几次,每每都不合心意。这一次,只好是自己前去。结果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大皇子的人,非要叫去府上小酌一杯。温遥自是不愿,见此处与四皇子府相距不远,便偷偷地给街边一个孩童塞了几两碎银,让他去四皇子府上喊人。温遥和长安二人在原地与之周旋,几番客套话下来,时间也拖延的差不多了,对面的人急了起来,直接叫人动手。温遥和长安二人虽都有些武学功底,但并不精通。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在对上温遥时,尚有几分忌惮,怕伤了宰相公子。但是长安一个小小奴仆,自是无需忌讳,直接下了死手。而后若不是四皇子的人及时赶到,恐怕温遥免不了被捉去折磨一番。
      钟延再次胜仗归京时,已是两个月之后了。这两个月间,大皇子与四皇子的斗争愈发的紧密,京城里一片乌烟瘴气。钟延的归来成了压死大皇子一派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经过了几日风雨前的宁静之后,大皇子一派忽然发起了政变,夺权弑父。四皇子一派自然成为了护卫的一方,更何况,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不立长的规矩。四皇子一派,名正言顺。
      后来呢?后来,两方交战,温遥虽武功不及钟延,但自保之力还是有的。于是,便也成了那浴血奋战的大军中的一员。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一支明明白白要射向自己的箭,就那样被钟延挡了过去。这一挡,便是一辈子。
      “阿遥,阿遥,阿遥你怎么了?”钟延见温遥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表情变幻莫测,不由得出声喊道。
      温遥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听见钟延在喊自己,便呆呆的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我倒是要问问你,直愣愣的看着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钟延看温遥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到。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钟延,你扶我出去走走吧。总在这屋子里待着,觉得筋骨都变得疲软起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钟延。
      出乎温遥意料的,钟延并没有直接接过温遥的手,反倒是迟疑了一会,而后犹豫的问道。
      “阿遥,你真的身体没问题吗?”
      温遥不解,反问道“你怎会有此一问?”
      “阿遥,你往日里哪曾与我这般好好的说过话,又何时把手主动伸与我过。”钟延认认真真的回答了温遥的问题。可就是这答案,激得温遥眼眶一阵发酸。自己往日里到底是有多疏远钟延,自己此时的动作也只是像前世最后的那段日子一样,谈不上有多亲昵,竟然让钟延此般反应。
      只好佯装生气道“你这呆子,莫不是真的傻的不行了?饶的事净说些惹人生气的话。还不快扶我起来。”
      钟延忙不迭的接过温遥的手,将他扶起来。而后说道“我进府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梅花开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得了温遥的应允,钟延将温遥的衣服整理服帖,又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接过大氅,仔仔细细的为温遥披裹严实。这才带着温遥出了屋子。
      走到了院子里,又缓缓的绕过长廊,然后便到了花园里,花园里的离温遥院子最近的东南角正是种的那一片梅花。
      温遥站在那,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的看着那梅花。钟延看温遥不说话,有意想引他同自己多说几句,又怕惹温遥烦心,也只好不出声的静静看着。
      两个人就这样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彼此间的气场融为一体,默契不已。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她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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