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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深海之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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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好一点呀？”
在船上闲逛了一上午，在自助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充当午餐后，乔满月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房间内，与维蕾娜大眼瞪小眼。
“还可以。”
维蕾娜看起来稍许好转了一点，尽管面色还是不好，但至少可以在房间内慢慢走动了。
于是乔满月再次变怂，不敢在维蕾娜可以行动的情况下，贸然到对方的床上去抚摸虎须。
她只好趴在自己床上，望着对面的维蕾娜，邀功般地笑着。
“我好像顺利地打入敌方内部了哟！”
“说来听听。”
躺在床上的维蕾娜，将自己用被子卷成一团，只伸出脑袋来与乔满月对视。
于是乔满月将与设计师先生的对话转述了一遍，只不过省略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部分。
不过这些“不那么重要”的部分，却引起了维蕾娜的注意。她皱起眉，问道：“他们会不会怀疑，为什么我从昨晚开始就不出现了？如果怀疑的话，我还是稍微出面一下……”
“别别别！”
乔满月连忙阻止又要逞强的维蕾娜，“他们不会怀疑的啦，你放心。”
“为什么？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吗？”
“这个吗……”
干笑了两声后，乔满月小声地嘟哝道：“总之，你要是出去才不好……”
维蕾娜的鸳鸯眼微微眯了起来，许久后，她叹气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一定又是什么气人的话。”
“气人啊……”
乔满月自言自语了一句，内心想着，我到是真想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既然他说今晚会给你答复，那你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人救不回来，还把自己搭上了。”
突然严肃起来的话题，让乔满月觉得有些扫兴。她摇摇头，认为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没事，你别担心，至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维蕾娜的反应倒是出其预料了。
她将自己的脑袋缩回被子卷里，只留金色的长卷发散在丝绸上。虽然看不见表情，乔满月却可以想象那副可爱的模样。
“我可没担心……哦，对，我的确有点担心，不过是担心你看什么国外的艺术团表演，看得忘记了正事而已。”
“我哪会……”
乔满月刚刚开始有点郁闷，突然又察觉到了什么，心情有些小小的雀跃。
等等，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某种不满？
而这种不满的成因是……
这个问题困扰了乔满月整整一下午，直到晚上的宴会开始，乔满月也没有得出答案。
与其说是想不出来，倒不如说是不敢想出来。
“您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呢。”
与乔满月同坐一桌的贵妇人掩嘴轻笑，声音娇柔悦耳，这让乔满月不好意思起来。
“我想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
她随意找了个理由应对，却不想贵妇人认真地听了进去，并且点点头，微笑道：“原来您也没睡好吗？也许您和我的房间在同一层？昨天半夜，与我同层的客人都听到一些嘈杂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乔满月对贵妇人话中的“嘈杂声”很是在意，于是问道：“您住哪一层？”
“我在第一层，您也是吗？”
“不是，也许我住在您的楼上。”乔满月不经意地笑笑，假装八卦地追问道：“您说的嘈杂声，难道是有人在外面争吵？”
“那倒不是。”
贵妇人侧着头想了想，“有点像是机器运作的声音，也有点像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不过其实不算太大，主要是我睡眠比较差，所以被惊扰了几次……也许是因为住在靠近船底部，才会听到一点动静。”
“原来如此。”
乔满月安静下来，心里想着贵妇人所说的话，不过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而贵妇人对这场谈话显然还不满足，她环顾四周，问道：“您一个人吗？没有看见你与其他人结伴呢。”
“啊……也不是啦，说来话长。”
乔满月可不想将维蕾娜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只想胡诌过去。贵妇人这一问，又让她陷入了之前考虑的“为什么不满”难题中，神情变得郁结起来。
而这个郁结的表情同样让贵妇人误会了。女人的思维往往与男人背道而驰，贵妇人的语气中有了小小的愤懑，“难道是，您的先生留下您一人在此吗？”
“……啊？”
“我的先生也总是如此，打着社交的旗号，四处结识一些不必要认识的女士，就像现在。”
看得出来，贵妇人的神情很是不满，但教养良好的她，说起话来还是有礼的。
她扬起头，视线越过中间的人群，看向宴会厅另一侧拿着酒杯与他人攀谈的男人。
乔满月也抬头，看到了贵妇人的先生。以那个男人的年纪看来，他还可以称得上是英俊，因此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算少，其中还有金发碧眼的美人，想来应该是艺术团的成员。
其中有一个女人的背影最为曼妙，即使从乔满月的角度看去，是看不见女人长什么样子的。但是以乔满月的直觉就可以断定，女人的长相一定也是勾人心魄的，因此乔满月很难移开目光。
也许是注意到了身后的视线，那个女人微微偏过头来，线条明朗的侧脸显示出她五官的立体精致。她很快又转过了头，同时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一边，似乎是正准备离去。
乔满月“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身边的贵妇人吓了一跳。
“你，你可别太冲动呀。”
眼见着乔满月这像是要约架的气势，贵妇人还以为乔满月是看到了自己的“先生”寻花问柳，气不过了要去揍人。
她拉了拉乔满月手肘处垂下的衣料，劝道。
“哎，不是啦……”
乔满月急着要追上去，自然不是因为贵妇人臆想的理由。
那个女人转头的一瞬间，乔满月只觉得似曾相识。
这么漂亮的女人乔满月见得不多，陆瑜算是其中一个。尽管乔满月只在一张照片上见过她，但在那一瞬间，那双清冷而忧伤的眼睛使乔满月记起了陆瑜。
太像了。
乔满月再也顾不得贵妇人的阻拦，想要追过去一看究竟。
但那个女人也在快步行走着，看样子是要离开宴会厅。而宴会厅中间的人不少，其中还有来来往往的侍应生，乔满月不敢引起太大的动静，只能左闪右避。
等乔满月走到刚才女人所站的位置时，女人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出了宴会厅就是错综复杂的过道，想要直接找到女人的下落估计很难。乔满月没打算瞎碰运气，她站在女人待过的地方，打算找点什么东西记住女人的气味。
“请问这杯酒，您还需要吗？”
在乔满月靠着桌子迷茫之际，一个侍应生走上前来，彬彬有礼地询问道。
“……哦，等等，先别收走。”
“好的。”
他好像是将那个女人留下的酒杯，误认会是属于站在旁边的乔满月的。
这一下提醒了乔满月，她拿起女人之前留下的酒杯，装作品尝红酒的样子，尝试着分辨其中混合的气味。
可惜的是，红酒的气味过于香甜，掩盖了本就只沾了一点点的女人味道。乔满月失望地放下杯子，手在抚过杯颈时，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那个东西似乎是被水沾在了杯颈，在这个每种餐具都被擦得发亮的餐厅，外表潮湿的高脚杯似乎不应该出现。
乔满月将其拿起，放在手心中，发现是一块指甲大小的，质地偏硬的透明薄片。这薄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其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闪粉。
发光的碎片……
在那张照片上，陆瑜的身上也有一处不明的亮光点。现在想来那种光点，与手中的薄片反射出的光亮非常相似。
也许那个女人真的是……
“哎呀，乔小姐，您在这儿呀，我找您许久了。”
刚想将薄片放在鼻下，乔满月的身后响起了设计师先生的声音。她转过身，将薄片捏在手心，笑问：“您找我什么事？”
“当时是因为重要的事。”
设计师先生没有注意到乔满月的小动作，他笑呵呵地说道：“您拜托我的事，我真高兴可以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是说……”
“欢迎您加入我们。”
乔满月松了口气，换上兴奋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多谢您通知我。”
“我可不仅仅是来通知您的，奥德赛号上的第一次‘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是来带您过去的。”
“现在？”
“是的，现在。”设计师先生缓缓地点头。
“可是……可是您不是说，还有什么艺术团表演要欣赏吗？”
尽管对于设计师先生口中的“宴会”很感兴趣，但乔满月也不想放弃追查女人踪迹的机会，于是搬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
“您不是应该很清楚吗？这场‘宴会’能为您带来的东西，岂是什么艺术团能比的？”
设计师先生依旧笑着，眼神却带着些许怀疑和打量的意味。
不行，这个反应太奇怪了，与其露出期待的态度，不如……
“我只是想确定，您能提供的东西，是不是如我所想一样足够令我期待。”
敛去了温和的笑容，乔满月故意将语调变得高傲起来。
“一定超乎您的期待。”
设计师先生终于放柔了目光，认真地笑着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在复习的间隙写出来啦，多谢小天使们的等待（鞠躬）
今天跟打了鸡血一样，七千字没多久就写完了，如果一直能有这个速度，我又何苦欠小天使们这么多（哀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