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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熊的眼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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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内共有安保八人，两人监控室内值班，四人馆内巡逻，其余两人在入口。”
“明白。”
乔满月背靠在会展馆外墙上，一边听着明天成汇报的消息，一边抬起头看向了夜空。
今晚是满月啊……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月圆之夜的影响，维蕾娜在旁边情绪一直很高，乔满月还得安抚一下那颗不安分的心。
“按我的计算，断电后，离得最近的安保就是入口那两人，他们俩启用应急用电最多花上三分钟。”
“放心好了，我会让他们三分钟之内过不去的。”
庄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着耳边的话筒打了个响指。
“那么开始行动，三秒钟后断电。”
维蕾娜一左一右，牵起了乔满月和庄生的手。乔满月被这软软的小手一握，竟还有些浮想联翩的。
不过明天成很不客气地只给了乔满月三秒钟的幻想时间。
“三，二，一。”
馆内的光线瞬间全部消失，与黑夜融为一体。
乔满月只觉得身体一轻，被维蕾娜牵着，径直穿过了会展馆一楼大厅的外墙。那很有气势的整片落地玻璃窗，被维蕾娜视若无物，只是像水面似的起了一层涟漪。回过神来时，乔满月三人就已经站在馆内了。
果然还是捡到宝了……
还来不及过多感慨，借着微弱的月光，乔满月看到站在入口的安保正准备按亮手中的手电筒，而手电的方向正好指向自己所在的地方。
乔满月一个猛扑，将身旁的维蕾娜压倒在地上，庄生察觉到动静，也跟着扑倒在地。
下一秒，手电筒的光线从三人的头顶上擦过。
“怎么断电了？”
“不知道……”
两位安保并未过多探查四周，很快将手电的光收了回去，用于给自己照明。然后两人的无线电里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我们这边监控室也断电了，你们两位离得近，麻烦去负二楼开一下应急电源。”
“行。”
“没问题。”
两人应道，结伴朝楼梯口走去。
“我说，你可以放开了吧。”
乔满月刚松了口气，旁边传来维蕾娜闷闷的声音，这才想起自己还压着人家的后背，连忙松了手。
“还是说，你是想趁机报仇？”
维蕾娜抬起头来，不满地瞥了乔满月一眼。可惜因为毫无防备地被扑倒，脸和地面亲密接触过，那灰头土脸的小模样实在缺少威严。
这句话让乔满月想起了两人的初次见面，只不过当时被人按倒在地的是自己。
她突然理解了当时维蕾娜嫌弃自己的理由。这馆内可比夜店里干净，维蕾娜脸上这点点灰尘看上去已经足够好笑，那么自己当时怕是和刚挖完煤有得一拼。
不能笑，笑出来会死的。
乔满月强忍着笑意，低声朝庄生吩咐道：“壮壮，接下来看你的了。”
“爷让你看看什么叫一石二鸟。”
庄生从宽大的袖中，交叉着左右各摸出一张符纸，口中快速地念了一串词。两张符纸爆成细碎的粉末，随着两声沉重“咚咚”的响声，传来有人从楼梯上滚落的叫声。
“哎……哎！我说老李，你怎么走个楼梯也走不稳？可压死我了……”
“你咋还乱说呢！分明是你摔倒在我身上了，还恶人先告状……你还不快起来！”
“你，你说啥？明明是你压在我身上呀？”
“……不是你压在我身上了？”
从手中落下的手电筒咕噜噜滚了两圈，在两位安保中间停了下来，照亮了两人侧着头，对视着的面容。
对方躺在自己身边，可背上的重量是切实存在的，而且似乎还越来越重了……
“我的妈！”
“有鬼啊！”
两声震天的嚎叫传遍了大厅，两人看也看不清，逃又逃不了，尖叫起来的音量可不比女人逊色。
“怎么回事啊？”
“过去看看……”
听到自己同事的惨叫，其余安保也不淡定了，巡逻的几位安保商量着寻了过来。
乔满月满意地拍了拍庄生的肩膀，“哎呀，这不就很厉害，还顺便引走了巡逻的人。”
“过奖过奖。”庄生潇洒地抱拳回敬。
“那个奇怪的石头是什么？怎么还有表情，表情还这么狰狞……”
拥有夜视能力的维蕾娜在符纸炸开那一瞬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虚空中裂开两道缝隙，两块石头模样的东西落了出来。可说是石头吧，那石头上又长着类似于人类的脸，表情像是在拼命似的用力。
“那个呀，叫啭石，低级魔物的一种。不算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压到东西时会越来越重，我给它下了个五分钟的时限，差不多等其他安保赶过来就失效了。”
庄生说着很谦虚的话，表情却止不住地有些得意。
“好了，别炫耀了，快走。”
乔满月一个挥手，庄生率先冲上通往高层的大楼梯，小心地望了望前路，没有看到手电筒的光线才朝楼下招手。收到信号的维蕾娜悄无声息地跟上，乔满月断后。
身为老手，乔满月和庄生早就记熟了路线，领着维蕾娜一路敏捷地向前，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站到了那幅画前。
“宝贝别怕，我们是好人，就借你用一下……”
画已经唾手可得，乔满月戴着手套，小心地取下画框，不着调地跟画聊着天。
“这会儿看这玩意儿感觉更渗人了，月月，你确定这不是‘画灵’吧？我真怕一会儿它要下来和我们决斗……”
庄生和那只小熊对视了一眼，一个哆嗦。
“你废话可多，我说了不是就不是。再说了，咱不是还有维蕾娜大人吗，你怕什么决斗？”
无事可做的维蕾娜突然拍了一下庄生的肩膀。
“你知道吗，跟‘画灵’打输的人，会代替画灵被关到画里哦。”
维蕾娜甜甜的小声音，即使刻意装作阴森森的样子，也只会让乔满月联想起可口的冰淇淋。
但是庄生张大了嘴，眼见着一声能与刚才那两位安保媲美的哀嚎要溜出喉头，乔满月连忙抽出一只手，重重地捂住了庄生的下半张脸，硬生生让庄生闭上了嘴。
“姑奶奶，你别看壮壮跟我一起混，又是个半吊子的道士，其实他胆子可小了。”
“这样，那我不吓他了。”
维蕾娜点点头，难得听话，背过身“噗嗤”一声。
“你们俩……”
庄生郁闷得想跺脚，又只能忍着，憋了一肚子闷气，“得了，赶紧拿画走人！”
“行了，走吧。”
乔满月拿好了画，先一步继续向前，打算从电梯旁的楼梯间绕下去，那边狭窄难走，安保应该不会从那边特地绕路。
刚刚下了一层楼，乔满月隐约嗅到了人类的气味，但那味道很弱，乔满月误以为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放心地继续走。可刚走两步，耳畔的脚步声清晰起来，从下方也亮起了微光。
“怎么回事……”
乔满月皱眉，自己的判断出了错？可现在如果倒回去，撞上其他人的可能性太大。这边听脚步声只有一人，就算正面迎上也容易解决……
犹豫间，来人已经走到了同一层。乔满月索性放下画，躲在转角处，朝庄生使了个眼色。庄生会意地点头，无声地跃上楼梯埋伏好，准备偷袭不成就强攻。
谁知那人走到一半，突然将指向前方的手电筒抬高，直直地照向上方的楼梯。
庄生被猛地一闪，眯起了眼睛。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睁开眼向下看去，看到的是一副熟悉的面孔。
“这他妈不是薛鸿信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藏在暗处的乔满月也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愣了一秒，随即恶狠狠地质问在场外的明天成。
“不可能！我从下午起一直盯着监控，馆里应该只有八个人呀！”
明天成的声音听起来也慌了。
“难不成薛鸿信是鬼啊！”
乔满月回骂一句，没时间和明天成吵嘴了，她飞速思考着。
怎么办？
薛鸿信可是与画有关的人，自己还指望从他身上找点线索呢，可不能像对付安保一样趁其不备打昏就行。但是现在被发现了，也不能放置不管……现在无论怎么做，岂不是都很尴尬？
还没来得及得出一个结果，薛鸿信机械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乔满月。
在手电筒强光的映照下，薛鸿信整张脸都是惨白的，阴影部分更深，是完全的黑色，看上去像是用黑白两色绘成的抽象画。
乔满月自认胆大，乍一看薛鸿信这模样也吓了一跳，但她很快恢复了理智，正准备上去控制住薛鸿信再说，一个金色的影子却从楼上一跃而下。小小的身体却好像猎豹一般敏捷，精准地一口咬住了薛鸿信的脖子。
“……哎！姑奶奶！我们可以从长计议的，你可别杀人灭口啊！”
乔满月差点想冲上去抱住维蕾娜的大腿。但维蕾娜只是咬住了薛鸿信的脖子，喉间没有吞咽的动作，而且还不等乔满月冲过来，维蕾娜便放开了薛鸿信。
“你虽然看到我们了，但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你也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的画不见了，但是这没关系，这不重要……”
维蕾娜贴在薛鸿信的耳边，轻轻呢喃道，嘴角的血红还在往下淌。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画……不重要……”
跟着恶魔的耳语，薛鸿信缓缓地重复着维蕾娜的话，瞳孔涣散起来，最后渐渐合上了双眼，整个人瘫倒在地。
“这，这是什么操作？”
庄生跟着从楼上跳下来，看着薛鸿信跟个小孩子似的听话，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维蕾娜舔了舔唇角的血迹，似乎是有些疲惫而闭上了眼，舒了一大口气后才解释道：“暗示啦……电视剧也有演过吧，吸过血后对猎物留下的暗示，例如不要告诉其他人见过我之类的。”
“姑奶奶！你可真是英明神武啊！”
乔满月这次是打心眼里想把维蕾娜抱起来举高高，这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她还是害怕维蕾娜会咬人，只敢赞美一句。
“哼，回去再好好报答我吧。”
三人将薛鸿信拉到墙角，拿起画后便溜之大吉。
手电筒还亮着冷白色的光，静静地照在薛鸿信沉睡着的身体上。
“我……”
薛鸿信的嘴唇艰难地开合着。
“我恨……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