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敏家的小道姑》不识

132、杀人偿命，斩妖除害

　　韦开妍再出来的时候更像是跟在赫敏后面，显得并不那么有危害，于是倪恺提剑就要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凭据自己的黑历史把韦开妍当成了只会魅惑的迷魂术士。
　　这样当然会落得一个还没碰到衣角就被一把震到崖墓壁上、不省人事的结果。
　　当然也可能是故意晕过去好不面对现实的可能性，师安不负责任的恶意腹诽。
　　这样的腹诽，当然能传达到赫敏耳中，她只好抿住笑容去看师安，但这个恋爱脑显然不在乎理解场合，眯着眼睛朝她大胆而无畏地笑着。
　　她向前脱离了寒暄大队，轻轻拉过赫敏的腕，然后看韦开妍：“你想好了吗？”
　　“没什么值得想的。剑拔弩张的引狼入室，怕是不死不休。是吧？”韦开妍轻蔑语。
　　她眼睛一转，落在章天浩身上，章天浩面有惊疑，然后迅速架符在手，换来韦开妍又一声嗤笑，然后的行云流水让人脊梁发寒，妖光整个笼罩了山谷，在骤亮之后所有人带着漏跳一拍的心脏再睁眼，就只看见她将手中的还跳动着的心脏丢到章天浩的尸体上。
　　死一般的寂静，直到一声干呕连带着更多声响起。
　　“眼熟吗？”韦开妍用妖力燃烧起火焰像在洗自己的手，轻描淡写地又把视线放在倪恺身上，“我最恨清微的狗了，和少家暗通款曲天天做着墙头阿谀的事情，那个老妖婆呢炼了一村的妖鬼欢快还要嫁祸别人，这个伪君子呢战场偷袭嘴上说着正义还从明敏师父那里偷走了陈璇前辈的灵器鬼知道想做什么坏事，连年纪轻轻的'大师兄'也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害死天赋奇人的师妹当上的呢。”
　　她又一记妖光劈去，章天浩的尸身连带着心脏，哔哔啵啵的烧起来，发出青色的妖异光芒。但更糟糕的是她再一甩手燃起倪恺的衣物，这个大活人醒转即嚎叫挣扎但却无声可听，师安对他当然没有好感但不能让清微的人全死在自己这件破事里，红线倏忽射出，散发着股股寒气，将那青色火焰愈逼愈小，直到焦臭味渐渐散去，满脸焦黑的倪恺才鬼哭狼嚎出声着逃到队伍中去。
　　“真是好心……”她还没说完，师安就冷着声问了，“你是明敏的徒弟？”
　　“别想，师父可不是你们教派的了，别指望我叫你师叔祖。”韦开妍这话说得俏皮，脸上却是一种魔头的阴狠，赫敏感觉她现在字字句句都在为师安开脱，思想还算放松，而且之前在这边已经被当头洒过一阵破碎血肉内脏，虽然师安都挡在了屏障外，但视觉冲击已经够大，故也不像其余门派子弟脸上各种抽搐，干呕不止。
　　“妖孽害我……道兄性命，老夫今日——”夏樘气得颤颤巍巍，但架诀得丝毫不慢，柴力瀚在他身后竟犹豫着没跟上，师安被他们一个个的智商突然下降、正义感突然飙升弄得呆了，但怕再死一个就丧失了制服韦开妍的筹码，剑光一亮也助阵夏樘。
　　但韦开妍似乎变得更厉害了。
　　赫敏想拉架但怕妨碍师安施展，且更不知有什么好不死不休，在她眼里，那些受害者本就是罪恶之子，章天浩又是嘴脸丑恶的敌人，虽然韦开妍反应过激，但也有法不惩恶我自行道的复仇目的，总不至于要再搭上许多人性命去杀她，
　　直到身后突然一凉，韦开妍的妖力凝成薄刃，搭在自己脖颈上。
　　韦开妍悠悠开了口，“你真是天真，他们现在不外乎三种可能，一种是放过，可放过我你怎么跟清微交代？要是你放着倪恺让我杀了还能怎样利益交割让他们吃个暗亏，现在是不成了，否则恐怕将是一场影响道术界的轩然大波；或者第二种，让我接受公审，可是净明家业不够庞然主持不了公审，换给另外哪家都会杀我了事，那我怎么好答应？第三种也是最简单，最不麻烦的，你自己就能杀了我——我们决斗。”
　　师安眼神一冷，握着剑的五指捏紧了，关节都泛着白。
　　“我也有帮手的别想耍滑头——不周。”韦开妍注视师安，“你是不是想这么多人都打不赢我，让你一个人和我决斗只是我在找一个杀你报仇的机会？”
　　但师安忽然笑了：“不，我才没那么想，好了我答应，来吧，你要祭我剑我还要拒绝不成？”
　　那一刹那，赫敏和师安眼神对接，都是明澈。
　　这个局，终于有了标准答案，那么解题吧。
　　虽然还是暮秋，却忽然有了种风雪漫天的寒意。
　　明敏的徒弟、陈璇的后辈，不可能恨师安的。
　　挺凄苦的，都知道。
　　韦开妍所分析的都是如此现实明了，现在赫敏已经知道她的弱点，师安更已经心下明了，不提决斗师安还会忌惮，提这个“决斗”就似乎是在暗示师安自己不能拖延下去。
　　但如果这一点被心知肚明，她就只有死路。
　　她求什么呢？
　　师安也终于知道了，回国的时候明敏不见她是她心理上过不去要算计自己，但这个徒弟背负着这么许多仇恨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而韦开妍又确实罪大恶极又无比可怜，一个受害无尽的人活生生变成了加害者，将全部痛苦用血正名，便不再有了正义拨云见月的欣喜。而她还背负了上一代妖鬼与道术界畸形的仇恨，便更加压抑，更加不死不休。
　　而妖鬼六界不容，即使是韦开妍这样结合了阴时和神位、狴犴神力的千年难遇的妖鬼，也受尽种种天道限制，不能轻易离开原生的尸身。
　　他们，已注定不能报仇。
　　所以要设计这么大一个局，让师安不得不承担两条性命的负担，来作出心底的承诺。
　　剑光和妖光交相辉映，四散满溢，一炷香以后，大概一声玻璃破碎一样的声音在山谷中不断回鸣，所有的人看到了韦开妍最后的微笑。
　　先是一对翅膀从身上脱离，然后身体也变得银白，越来越淡，像一团薄雾，慢慢散去，再也不会存在了。
　　如何欢呼四海，如何风头无二。
　　师安和赫敏都不会关心了。
　　这种棋子杂乱铺开巨大的网却只有两三个主角的破戏，再也不想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