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敏家的小道姑》不识

131、无有后生

　　“想什么呢？赫敏小姐？”韦开妍又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虽然赫敏直觉这里并不该有把椅子，然后她突然想起来这就是她在倪恺记忆里看到的弥渡偏殿。
　　“我在想弥渡仙人又骗了多少人和她做出不公平的交易。”赫敏语锋不肯示弱。
　　“二十来个人吧。”韦开妍笑了笑，很和善的样子，既不偏执也不疯狂，也并没有被戳痛的跳脚，反而风轻云淡地伸手，“你们翻云覆雨的记忆呢？拿来我看看，莫不是要反悔？”
　　“你怕是也并不想看吧。”赫敏仰起头说，她忽然感觉被韦开妍摆了一道，因为虽然她坐着，韦开妍却直直地飘在空中，使她仰望的角度有点过分。
　　“我怎么不想，要是不想，不然我们再打出去从内到外把这屋子拆了？别跟我讲你打的是这门子主意。”
　　她这样说的时候赫敏感觉听起来有点艰涩，赫敏中文学得才堪堪半吊子，多半点口音她都听不明白，之前有师安在场，可以直接转换，现在却要靠自己来听，就不大轻松了，但是，最后翻盘破局的时间，不多了。
　　“事实上即使我一个人和你在这里，你要是陷入记忆照样是脆弱危险的，但我相信你是一个有操守的复仇者，并不打算乱杀无辜，所以你只是有话想跟我说吧。”
　　韦开妍嗤笑一声：“你还真是戏多，我就是想看看两个女人怎么做的，你们只要庆幸给你们争取了一线生机就够了，别想着有的没的。”
　　赫敏看着她，非常认真的模样，然后她就看到这个还保留着一张学生脸的强大妖鬼变得有些逃避她的视线，大概确实很久没有人这么纯粹地注视她了。
　　但赫敏很快就不纯粹了——其实。
　　“这块地本来是谁的，周家的？”
　　韦开妍瞬间清醒，警惕地抬眼，但这种警惕却出卖了她。
　　“我就有一点奇怪，你为什么要杀周一月。我是说，你为什么要专门去混进大学接近周一月？”
　　“我要地契。周一月家想签景点开发协议，一旦签了这边就会动工，那么结界后的这片地方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被闯入，只没想到周大公子比他妹妹还过分——是个渣男。”
　　赫敏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在里头的韦开妍才是真性情的，在外面只是装的色厉内荏。
　　赫敏的大胆猜想配上师安的扎实功底，足以直接戳开盲点所向披靡，只可惜师安不在。如果师安在场，她就会恍然大悟并指出韦开妍原来是个空壳子，只要再拖一会儿就会原形毕露——
　　神位毕竟不是那么好以不容六界的妖鬼身份骗得来继承的。
　　韦开妍当然也不能，反而她因为神位的阻隔，甚至不能像寻常妖鬼一样肆意横行，如果长时间不留在天星河弥渡宫内保存的尸体附近温养魂魄，轻易就是要崩溃的。
　　横跨三省杀人，已经耗用了她潜伏积攒的大部分力量，现在她扯开借口回到这个地方短暂休息，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或者说，除了复仇之外，师安是为了更重要的真正目的被找上，从当时冲动之后，她早就意识到师安未必值得怪罪，但值得成为棋子帮她结束这场冤怨。
　　明敏对她说：“我对不起小师叔。”
　　看着韦开妍陷入回忆的眼神，赫敏福至心灵，说：“跟我说说实话吧，我想听听你想做什么，我知道你现在想的不是杀人的事情。”
　　山谷外渐渐愈发喧哗，当头闯进的是清微倪恺，数十弟子在后，章天浩也压阵，再进来的甚至就也跟上了正一、重阳，柴力瀚作为同样受韦开妍诱惑逼迫控制的人，和倪恺大声吼叫正义得欲盖弥彰却不同，保持着一种退缩的样子，像是极不愿意来到这里。
　　从这般不加遮掩的真性情而言，倒是和他的师父夏樘比较像。
　　“听闻师安师叔已经追踪到了迫害我教长老富弦并连害十九条人命的妖鬼韦开妍，教内长辈特命我等前来协助。”重阳派的掌门首徒王启瑞拱手，倪恺在他身边正要开口，和师安对视一眼后却吞了回去。
　　师安不太高兴，不高兴得恐怖。
　　倪恺眼神当然不至于猥琐，但故作坦荡令担忧赫敏的师安愈发烦躁，几乎绷不住冷静的表情。倪恺有些被低气压慑住，终于不再跳出来惹人心烦。
　　见到场面凝滞，在场辈分最大的章天浩和夏樘才从弟子中走出来，好不失自己的身份矜度。
　　师安道谢之后便与夏樘寒暄两句，然后才能引向正题：“韦开妍现在正在结界之中，我们等她出来再行……”
　　“好！除了这般不寻常的妖鬼，也算是我道术界一大幸事一大盛事了！”
　　师安语塞，她并未打算杀韦开妍而后快，要是能证明自己清白再让韦开妍受审已是最大奢求，况且韦开妍杀人多是事出有因，还没到任时任地见之则斩的地步。她正要开口来抑制一下夏樘的过度兴奋，章天浩也慢慢开口：“只是这结界对师安师妹来说不算难吧，我们现在人手充足，不如打那妖鬼个措手不及！”
　　师安的理智早去了爪哇国，两句话不顺真的想要提刀砍人，幸好殷瑄及时站到了她身边，赔罪道：“小师叔刚与那妖鬼恶战一番，还着了几下气息不顺，且由晚辈向章掌教介绍情况——您等到来之前，我们在说服她放下屠刀，我们的代表在里面和她谈判，是外国交流团的客人。”
　　章天浩状似无意地环视四周，就明了在里头的就是那个救了柴力瀚的夷人女子，料想夏樘就不会帮腔自个儿来作局圈住他们，只得老老实实把除妖鬼放回第一位，但他的质疑还是要抛出来的：“师安师妹别是仁心太重打算把妖鬼按程序走送去五家吧？”
　　“既然您都说了'按程序'，”师安冷冷瞥他一眼，“安向来守规矩。只不过，送去五家那就无论如何是个死了，算不上我有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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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末开了天窗现在补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