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赫敏家的小道姑》不识

133、尾声

　　赫敏还得上学，师安还得“上班”。
　　韦开妍的死也许对师安根本不算什么大的影响，她不想做的事情死活是逼不了她的。
　　但是明敏也自刎在了别院，事情就有了一点重量，当然师安还是不会亲手做这么大的傻事，明敏心知肚明地把那个隔壁的孩子交托了——
　　少仁的嫡亲外孙女。
　　有个精明强势的母亲，日日想要夺回少仁应得的家主之位，对父不详的女儿极尽厌恶，而这个女儿却死心塌地该是为剑不惜。
　　神宫少主神默，与她年龄相仿，师安只要做手段送她进去侍读、乱起来的时候吞点地盘搅搅浑水就行——
　　师安答应了。
　　两条最高层的命，换她一个答应，不周多少成员蛰伏在暗中不值，但当十数年后，当滴着血泪的复仇之剑由轮椅上的少女举起的时候，当分崩离析的五家蜷伏在正义之下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明敏的棋下得有多妙。
　　“外导魂器？你倒是天才。”师安翘着二郎腿，把赫敏手上的东西拿过来看，“有了它我应该能复原韦开妍吧，不过——要我干活你得有点报酬吧。”
　　“你成天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赫敏拿她没办法，师安却缠着她点头，终究是餮足了。
　　七魂六魄只要剩下三魂二魄就能温养重塑原本的灵魂，但妖鬼这种东西不容六界，杀了就是一个彻底的消亡，通常留不住半分灵魄。
　　只是当时韦开妍杀章天浩、赫敏分离了韦开妍的灵魂，做成了一个魂器，因为是由赫敏而非韦开妍本人分离的灵魂，所以赫敏称之为外导魂器。
　　当时情急用弥渡神像做得不好，这么好些年赫敏悄悄研究才能做到把魂片重新从外导魂器中拿出来，于是也就敢宣之于师安叫她费力气把韦开妍救回来。
　　这个办法同样也和邓布利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他并不是想让学生接触这种黑魔法，但赫敏就是在他假死期间从他的办公室里用飞来咒把一本名叫《尖端黑魔法解密》的书召唤到了宿舍里，该书中有对魂器的介绍的详细的制作方法，她以为这当然是邓布利多的某种指意。
　　师安是绝不愿意跟韦开妍再有牵扯的，但因为不曾想过自己房中的人还有这等玲珑心思用那危险邪恶之至的魂器来做救人的事情，总想着成全一番她的善良。
　　这么说来，世间确实没有坏的法术，只有坏的人吧。
　　那天晚上赫敏付了报酬，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小念希就要哐哐地砸房门，结果小拳头还没碰到门板，就被师安从后面一把捞起来，小念希一下子咯咯地笑起来，她就喜欢这个游戏。
　　“不要闹你妈妈，她还要上班呢。”师安把小念希扛在肩上往练武场走，“想不想和青青明涵她们玩，还是说想和你的几个师姐练练功？”
　　“不想。”师念希忽然不笑了，挂在师安胸口皱着眉头说，“明涵她可坏了，说殷瑄师姐家又添了一个妹妹，她要去照顾妹妹，我才不去呢，我们家也要有妹妹才不稀罕她家里的！”
　　“诶，话不可以这样说，明涵虽然认真起来要叫你师叔，但你既然和她一起玩就不要把这家那家分得太清楚，净明是个大家庭，她的妹妹就是你的妹妹，你也应该去关护一下，走吧。”师安说着就转了个方向，往殷瑄那边走。
　　“可是……我也想要妹妹嘛。”师念希可怜巴巴地看着师安，师安先是绷着脸不睬她，后来又实在憋不住笑意，“好了，很快就有了。”
　　那么大家就知道，今年五岁的师念希确实很快就会拥有一个叫做诺玛的妹妹了。
　　要竞选魔法部长的赫敏其实在师安把念希抱走后不久就起床幻影移形去了办公室，然后当她习惯性打开自己抽屉的时候，她发觉角落里有些空。
　　嗯，神像不在那儿了。
　　赫敏心里才终于很解脱了。
　　伏地魔死得太快，也未曾经历什么颠沛，更没有太多生死震撼，那时的赫敏未及完全成长，但韦开妍向她展示了另一面，那天在弥渡结界里，韦开妍选择给她看自己的记忆而非所求赫敏与师安颠鸾倒凤的片段。
　　在那片段里，赫敏看到了弱势的背道者，在东躲西藏中复仇无望，盯着五家的门如何仇恨，但给她更大震撼的是韦开妍自己的经历，韦天星为了替女儿手刃仇人被狴犴杀死后，并没有真正死亡被吊着命的韦开妍从棺材里爬出来，从最低洼的弥渡寺向山上挪动，一天一夜爬到崖墓顶端，然后算准阴时投身而下，尸碎如瓦、血淋如泥。赫敏感受不到韦开妍内心的仇恨，但可以想象是怎样的绝望与决心，才使一个人要抛弃人身、爬蠕越岭去自杀；冒着六界不容的危险去化作厉鬼夺仇家性命。
　　其实她还未必会成功，如果不是在逃避缉灵使的路上钻进了不周“余孽”明敏的屋子，她大概早在害上师安一趟之前就灰飞烟灭了。
　　杀富弦是明敏的主意，这个女人当是乱世诸葛，出手布局算了二十多年，连刚被安置在隔壁的小女婴都算上了。
　　明敏替师安恨富弦，师安杀了富弦自己心里也轻松了很多扫除了些阴霾的，虽然带来了另一种层面的阴影。
　　明敏替陈璇恨五家，陈璇的故事比韦开妍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各大家族的利益几乎碾成了最卑微作呕的蝼蚁，而且身死不存于他手。
　　但她却是最坦荡的无恨人，求仁得仁。
　　赫敏把抽屉推回去，从小西服的口袋里掏出怀表，微微别扭着的师安抱着师念希，在照片里模糊地笑着。
　　“过段时间换成全家福更好吧。”赫敏心里这么想。
　　“过段时间去拍张全家福好了。”师安盘算着四个人的幸福生活，怂恿着师念希去逗弄摇篮里的孩子。
　　然后都是开心的童真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