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春之君》未来将至

67、八、意外

　　“任务对象？”

　　耳边乍起一道惊雷，早纪心中一阵山崩地裂。但面对着新选组的众目睽睽，他又没办法真的出声细问狐之助。

　　强压下心中的满腹疑惑，早纪在新选组众人面前装作陷入沉思的样子，实则是和狐之助展开了一段无声的对话。

　　“任务对象是谁？”
　　“是一位年纪和您差不多大的少女，与千子村正的暗堕有关。当然，这次遇到任务的对象实属意外……不过，考虑到您相关的资料十分缺乏且准备并不充足的打算，您可以选择之后在正式前来这个时代再解决这位刀剑男士的暗堕也未尝不可。”

　　狐之助说的诚意拳拳，早纪却一时陷入了沉思。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心中下了决定，最终，缓缓抬起了头。

　　天气渐渐转热了。
　　庆应二年的夏天是少见的酷热，庭院的知了声响彻耳畔，高高的樱树投下斑驳的影子，落在正在长廊上陷入睡眠的少年脸上。

　　“早纪君！早纪……”
　　女扮男装的少女任劳任怨地打扫着庭院里不时飘下的枯叶，最后好不容易敛在一处，她抹了把头上的汗，叫了一声原本应该在晾晒被子的少年，回头却发现对方早已经干完了活，在廊口的地方睡熟了。
　　“又睡着了吗？早纪君……”
　　雪村千鹤抹了把头上的汗，叹了口气。

　　自从入了夏，早纪便时常陷入睡眠。原本入夏之前，早纪经常和罗刹队的众人于深夜之中研究变若水，但后来他却经常无缘无故陷入昏睡，晴明担心着检查了几遍都没检查出原因，只得一改往日慵懒的作风，替他上了阵。

　　“早纪君？早纪君？”千鹤轻轻推了他几把，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
　　早纪张开朦胧的睡眼，视线渐渐聚焦，落在了身边面露忧色的少女身上。
　　“唔……是千鹤啊。”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直起身来。
　　清澈的眼中流露出无奈，千鹤摇了摇头。
　　“怎么一个不留神早纪君你就又睡了过去了？”

　　摊开手，早纪眨了眨眼，视线落在一边的树上。
　　他扬了扬手，忽然，一阵微风刮过。

　　早纪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那日，他因为狐之助的话语下定决心留在新选组。可结果他前脚刚刚答应，后边狐之助却再没了声息。
　　那位有缘的审神者究竟是谁？究竟是哪位小姐？他再怎么呼唤狐之助，狐之助都没给出回应。
　　可这偌大的新选组内，全都是些武士，哪里会有所谓的女生。
　　直到他之后得知雪村千鹤的存在。

　　早纪在得知千鹤实为女性的那一刻，原本欣喜地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位有缘的审神者，可他用阴阳术左观右察，愣是没观测出半点踪迹。

　　并不是雪村千鹤。

　　那会是谁呢？

　　青翠欲滴的树叶，打着旋顺着清风，落在早纪的手中。千鹤默默在一边看着早纪低下头注视着那片树叶的脉络，眼神放空，思绪飘远，微微颔首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场景，在这几月下来的相处中，千鹤早已不知道看了几次，她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打断了早纪毫无意义的思绪神游，

　　“早纪君，等会儿斋藤先生、冲田先生说要到外面巡查，土方先生已经批准了我也可以同行，你要一同来吗？”

　　听了这话，早纪这才将视线从树叶上移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笑。
　　“好啊。”

　　京都的街头熙熙攘攘，早纪穿着普通的和服，同新选组的队士们一同在街上前行着。
　　在确定留在新选组这里后，在夏天到来之前，他还姑且出过几次门。
　　他原本是去京都城的另一边，想要再次去拜访那日语焉不详地藤原未央，但不知为何，他再去时门口却一副冷落萧条的样子，大门紧闭，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

　　几次下来，他也只得放弃了。
　　之后便入了夏，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他头脑总是昏昏沉沉，常常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浅寐，一时竟然入夏整整两月。他都未曾出门过一次。

　　今日天气酷热，早纪出门走了几步就觉得身上一阵疲乏。
　　正好附近有一处茶摊，他想了想，摸了摸身上还剩的银钱，下定的决心走了过去。却没成想走到一半，被人一把拦了下来。
　　“现在还在巡查途中，请不要擅自离队。”
　　身旁佩刀的紫发武士一板一眼地说道。

　　“……可是，大家不是都已经停下来了吗？”早纪遥遥一指，斋藤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冲田总司扯着一位小姐和千鹤并肩，兴高采烈发表意见的景象。
　　斋藤一：“……”

　　无视了身边被同事惨遭打脸，气息也变得险恶的武士，早纪轻轻眯起了眼，视线落在了千鹤旁边身着樱色振袖的少女。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的他的视线，那少女忽然转过头来，直直对上早纪的目光，唇角闪过一缕几不可察的微笑。
　　像是将要出鞘的太刀。

　　早纪神经一紧，之前他就觉得千鹤有些脸熟，然而千鹤总是温柔微笑着的样子令他难以从记忆中翻出合适的对象。此时，看到终于这样危险的笑容，他脑海中终于浮现出来了来人的情况。
　　——南云薰！

　　早纪脸色一变，下意识就要冲上前去。
　　“早纪先生！”
　　身后忽然传来呼喊声。

　　早纪回过头，之间一位身着队士服装，年龄不大的新选组成员正满头大汗朝着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呼喊着，手里拿着一张对折的便条。
　　“早纪大人，您的师傅让我递交给您，说是有关变若水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让您看完之后立刻回去找他。”
　　早纪道过谢，接过便笺打开，目光一扫之后，瞳孔微微放大。

　　“怎么了？”
　　原本默默生着气盯着另一边的斋藤一也不由得被吸引了注意力，侧过身想要看清那便条上的字迹，却没想早纪掐准了时机将便条收了起来，右手翻起一个术式，一团橙色的明火倏然亮起，将便条烧成了灰烬。
　　“斋藤先生，罗刹队那边有事，我先行告退了。”
　　早纪转过头，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和方才递便笺的队士一同离开了。
　　斋藤一望着早纪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站在雪村千鹤旁边的南云薰目送着早纪匆忙离开的模样，唇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收回了视线。
　　“薰小姐？”
　　旁边传来妹妹天真娇憨的疑问声。

　　南云薰收回视线，笑着按照之前的打算，匆匆和雪村千鹤、冲田总司二人辞别了。临走前，他注意到那位看似玩世不恭的棕发武士落在自己身上的微妙眼神，唇角的笑意渐深。

　　“林原早纪……吗？”
　　他喃喃着，转过身侧绕进了一条狭窄无人的小巷，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踏踏声。

　　闪过一家胭脂铺，又拐过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他最后停在了东街街角处，一家看似许久无人问津的店铺门口。
　　店门上悬挂的招牌上，店名斑驳，纸糊的窗户口落了满满一层灰，几只麻雀落在牌匾上，惊飞时振翅不小心拍断了蜘蛛网。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的地方。

　　南云薰却丝毫不介意，他看了看周围，确认四下无人，上前两步扣了扣门。
　　出乎意料地，看似老旧的门扉内，竟有人轻轻将门推开，门痛苦地呻/吟着斜出一道缝，从中露出一只惨白而干枯的手。
　　从乌云般的发髻上取下一支金簪，南云薰将金簪交到那惨白的手中。
　　手握紧了金簪，缓缓缩了回去，门又合上了。
　　过了一阵，门又开出一条缝，只是这次却没了那拦路的讨债手。
　　南云薰不再犹豫，将门打开一个闪身进去，房内的景象还没来得及在阳光下闪出影子，他又快速地将门合上。

　　顿时，这条街又恢复了原样。

　　早纪急急忙忙跑回西本愿寺，跟随着引路的队士穿过无人的空旷地界，最后停在原本山南先生的房间外。戴着斗笠的队士停了下来，鞠了一躬向别处去了。
　　目送着这人远去，早纪轻轻拉开纸门。

　　山南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早纪却毫不意外，将门重新关上，从里面闸好后，他径直走到屋内的屏风后，将靠着墙的一个漆色斑驳的木红色的箱子推开，露出底下深深的地道。

　　他翻出一张白纸——并不是符咒，低声念了一句咒，白纸燃起火光，就着那点光亮，他矮下身子，钻进了地道之内。
　　前进了大约一百多米，前方终于隐隐传来人们交谈的声音，但声音仍然模糊，早纪却只能听到几个词。
　　“纲道先生……“
　　“变若水……”

　　他加快了步伐，终于走到了开阔的地穴内。
　　“变若水的成分分析清楚了吗？”他刚刚一到就劈头盖脸地问出了直奔主题的问题。
　　率先回过头的人，正是晴明。

　　一向温文尔雅的晴明大人脸上却没了笑意，他转过头对早纪说道：“早纪，我们只怕还要再访一次藤原宅。”
　　早纪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晴明说的藤原，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可我们进不去。”
　　“没必要进去。”晴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们前去并非是去拜访，而是去收集样本——早纪，我在变若水里面，发现了熟悉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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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我回来啦，接下来日更两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