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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原来是你 ...

  •   苏应礼来不及再细细思量,擂台上的过招便已结束。
      卫衡满心失望却仍冷笑嘲讽对方胜之不武,与个十岁孩子比试还赢得困难。对方自然不甘示弱地再度挑衅,用激将法引着卫衡上去。

      “沈睿!沈睿!你果真来……哎哟!”
      嘈杂的人声中,虞睿听着那兴奋的嗓音以一声惨叫暂停,侧目望去,擂台上被踢到小腿的沈凌已一个不慎栽了下来。

      她迅速上前按住想要起身的沈凌,蹲下/身替他检查起腿骨。

      “早跟你说了我不姓沈。”
      虞睿摸着完好的腿骨猛地使劲掐了下去,戏谑道:“你倒是长本事了,这才刚进京就想打倒华统领的宝贝公子扬名立万?这腿没摔断回去也会被你爹打断!”

      这场比试,他太过逞强了。

      “你轻点……腿肚子肯定肿了!我急着找你才懒得跟他们打,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卫大哥挨揍啊。”沈凌被掐得呲牙裂嘴,但见到虞睿的喜悦能冲掉一切肉/体的疼痛,眉角飞扬地勾住了她的脖子,笑道:“你都跟过我姓了今后自然也可以跟我姓,不过你这死小子怎能趁我睡觉偷偷溜走?没准我爹愿意让我跟你们先回京呢?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虞睿听完这话很想给那腿肚子再来一下,敢情这小子见不得别人挨揍,于是自己送上去白白给人当练武桩子?
      也不看看自己的毛长齐没有。

      卫衡见自方阵营已没了武比之力,对方又虎视眈眈欲将他揍个稀巴烂,只得转移方向朝骑射上。他自幼练习骑马,六七岁已能骑着小马兜圈子了,应是不会太弱于华家小子。

      至于箭术,他虽说才练三四年,倒不会输得太难看才是?

      “骑射骑射,自是骑着射更能显出水准,何须分开比?宴席都备妥了,尽早结束坐着拼酒吧。”华潋不给大家提出异议的机会,话音一落跳下擂台领着众人率先朝着跑马场去了。

      他早已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姿态,哪里肯理会他人的脸色?
      幸而卫衡也只咬紧了牙关未曾表现出一丝惧怕与退意,否则更能取悦正洋洋得意的华大公子。

      “不过就是个骑射,没咱们什么事。沈睿,我爹说你家后院都是女眷,不让我去寻你玩闹,你随我回家呗?你不是我爹的义子吗?家里人都知道的,我们到家时我祖母还问我爹要人呢,说是家里多了个孩子怎不领回去给她瞧瞧?”沈凌抓着虞睿的手臂两眼泛着亮光,这半年多不见可把他给想坏了,当初真觉着军营生活很有意思,谁知道少了个伴就完全变了样。

      这次回京,他可是打死都不跟着去了。

      “华家与商家的少爷们是朱国公亲授的骑射。”
      虞睿面色不善地低语,在卫衡提出比骑射时已神色一僵。她怎会不知他有几斤几两?前世的他成年后曾因自我膨胀太过与人相约比过骑术,后果是摔断腿卧床了三月有余。

      朱国公性情乖僻,是她父亲倾佩的一位老将,退下前线后门槛都要被人踏破,慕名前去拜师的公子哥如潮水般涌向朱家,可惜都被拒之门外。他早年丧妻只得一个嫡女,后未曾纳妾另娶,待女儿远嫁后只送回一个外孙女与他作伴,一身武艺便没了传人。

      听父亲说,他倒是打算收过自家大哥,无奈外祖与舅舅们不肯放人。他们推说帝王疑心重,虞家有父亲一位将军便足够,大哥只能从文。

      华府与商府不知如何说动了圣上,亲自对朱国公劝说了一番,才应了教授骑射这门课。

      沈凌并不知朱国公之事,一旁的苏应礼望着虞睿的眸光却加深了不少。

      “今日的彩头是什么?”
      虞睿站起身面向卫衡,重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对他开口,这张逐渐褪去青涩稚嫩的脸已接近她记忆中的样子,心头虽有酸涩苦楚却也已平静淡然。

      京都太小,刻意回避都未果,便不再强求。

      “呃?”

      “镶白玉九节鳞鞭,去年圣上赏给华潋的生辰贺礼,已得了批示可做今日的彩头。”苏应礼在卫衡犯愣时替他道出了其中门道。圣上所赐之物作为彩头获准,说明今日这次宴会圣上必会关注,他希望这丫头能听得出他的暗示。

      她既是安西侯府之人,必当清楚今日能不能出风头。
      不过,他也忽觉自己有些好笑,此刻竟如此笃定这孩子若要参赛便能胜出。他这又是哪来的自信?

      对方又何需他的自信?

      “鞭子?”
      虞睿娥眉轻挑,终于露出些笑意,“请苏公子照应一下沈凌,这局由我代卫公子参赛,不过鞭子归我。”

      当这张神采飞扬的笑脸经过他身前时,苏应礼猛地一怔,跨步追上前方的身影牵住了她的手腕,愕然地盯着她左耳后的细小红痣,喃喃道:“原来是你?竟真的是你……听话,别胡闹。”

      春日的骄阳驱散了寒风的冷冽,洒落在虞睿满是困惑的小脸上。
      她不知是今日气温升高还是因御赐麟鞭内心沸腾,只觉得耳廓因飘进了那一句话而渗透到心窝,连着手腕一起温热。

      她听得出对方言语中的担忧与维护,可那句惊诧的“原来是你”,她不认为他能将如今的她与青州的小乞丐重叠。
      不可能会认得出吧?

      “碍于场地限制,我骑术虽不如华大少爷,但未必会输。”
      她故作平静,侧头对蹙眉的俊朗少年莞尔一笑,大步追上了前方的卫衡,一句铿锵之语趁风送至后方:“我尚缺一根好鞭。”

      苏应礼正沉浸在方才脱口而出的定论中,自己竟然仅凭一个梨涡与一颗小红痣记起了当年的小乞儿,并为其担忧。
      莫非是因她送了只狗的情谊令他记忆深刻?

      此刻听了她这番稚嫩却自满的宣誓又哭笑不得,心道,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才多点大?就敢小瞧华府大公子。

      “哎,我家沈睿说不会输便不会输,你赶紧扶我去瞧瞧啊!”
      沈凌撑起身子自来熟地伸手挂在苏应礼的肩上,一双炙热的眸光锁住前方那个不比他矮小的身影,唇角无意间有些下垂,低声抱怨道:“这是吃什么长的?怎地还是比我高?连牙都没掉一个……”

      想起自己掉的三颗牙,他又默默地闭嘴了。

      苏应礼瞥了一眼将身体重量完全压在他肩上的沈凌,好笑地抬手扶着他前行。这若是被小南瓜看到,没准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敢这么使唤他家“柔弱”主子,定是先上来掀他一个跟头。

      不过,依这沈小子的身手与狠绝,对付他的几个小厮如切菜瓜。

      “希望你‘义弟’当真苦练过武艺,不至于在众目之下被欺压太甚。”苏应礼迈着步子,视线与沈凌一致,没从前方那人身上离开。

      这看似倒真像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没有丁点儿闺阁小姐的样子,谈吐举止肤色性子皆是相差甚远,他怎么都不曾料到大黑那个瓷娃娃般的小主人竟出身安西侯府。如此看来,当年之事透着许多隐情,否则京都侯府的嫡女岂会在青州走失?

      “这还能有假吗?”
      沈凌并未将苏应礼的担忧放在心上,抓了抓脑袋低声道:“他可是在凉州军营住了五年,待得比我还久呢。我爹对他可好了,虞将军更是宠他,他们都是倾囊相授,沈睿练功又勤快认真,我都打不过他还能随便被人欺负了去?”

      在他心里,沈睿可是样样都强过他的。

      “华府的马来自南疆草原,你那义弟身量太小。”
      苏应礼虽惊讶小丫头进军营之事,可想起秦叔曾来信说她在凉州走丢,至于她是如何进了军营找到侯爷,此时没有时间细细推敲。

      总之万幸,当年的小丫头安然无恙,且身份尊贵。

      他暂且压下重重疑虑,关注起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赛。

      南疆马比中原马高大性烈,安西侯虽是武将却常年驻外,长子从文幼子稚龄,家中除套车用马外是否留有坐骑都未可知,这小丫头便是曾在军中习过马术,要驾驭华府的赛马仍是勉强。

      “沈睿他的马术——”

      “她姓虞。”
      沈凌刚准备开口辩驳,便被苏应礼云淡风轻地打断纠正。

      “姓什么有什么打紧?你懂什么?虞睿五岁就已骑着军中战马跟随虞将军去接应斥候,这种温顺的家马算个屁哟!”沈凌满脸鄙夷,十分瞧不起身旁这个没眼界的娘娘腔。男人长这么好看作甚用?又不用嫁人!

      况且,虞睿马术如何他虽没亲眼见过,但军中闲人谁不是时常将胆大英勇又狡猾刁钻的小沈睿挂在嘴边消遣?
      他这义弟强得狠!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人能坚持看到这一章,就勉为其难收藏一下,小五年纪比较大了,不会卖萌打滚来求数据,如果对你胃口就加入书架吧。对于读者来说只是占用书架的一个小小位置,但对作者来说,收藏与留言都是最可贵最直接的支持方式。谢谢!明天还会再来喊一下,不会每天烦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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