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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

  •   秦良玉见到秦光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早就猜到他不会轻易死去,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秦家被满门抄斩,背后主谋不是赵孟现,而是一直呆在她身边的人。被全然蒙在鼓里的她日日与他温存,如何对的起祖母在天之灵。

      只是赵睿广从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走到今天地步少不了秦光启扶持。个中曲折虽不了解,但也知道他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两人利益相关,一损俱损。

      相府满门抄斩,秦光启失势,与他无益。如此大好前程,赵睿广又怎会忍心割舍。可如今见到秦光启这幅模样,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难道一切真如她所想?

      秦光启冷冷看她,没有半分初见儿女的欣喜。脸上的斑驳交叉辉映,把对赵睿广的仇恨毫无遮掩的展露在她眼前。

      他缓缓脱下黑袍,被黑衣罩住的光景暴露出来。右手衣袖空空,在空中来回飘荡。

      秦良玉暗暗吃惊,他轻轻笑着:“我沦落至此,都是拜赵睿广所赐……良玉,在你祖母死去那夜,你便不是他赵睿广的王妃,而是仇敌。你若是还分不清敌友,为他效力,为父便杀了你去九泉之下伴你祖母。”

      他情绪激动,双目凸起:“枉费老夫倾尽一切扶他上位,谁想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真是可笑可恨。我苟且活着,就是要他人头祭奠秦府一百四十余口亡灵。”

      秦良玉四肢发麻,混乱的思绪慢慢理清楚。赵睿广回临安筹集军粮是假,想扳倒秦相府是真;赵孟现收缴茶叶是假,挑拨皇上疑心是真;倾尽全力救云穆是假,想以此挟持秦光启是真……

      甚至十几年前,他坐在祖母东苑寻求庇护是假,想借相府势力上位,然后再把它摧毁是真。

      内心恐惧如惊涛骇浪般涌了出来,那个时候,他城府竟然这么深。现在因果已定,再回头去看,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哪些不是他算计好的。

      她攥住拳头,忍住涌到喉咙处的热流。

      她不在乎秦光启会不会失势,朝中掌握大权的人是谁,这些都与她无关。但她在乎祖母,在乎罗玉琴和相府一百四十余口人的性命。

      秦光启还在说,面露凶光:“我原以为皇位于他吸引够重,千算万算,他竟然如此不屑一顾。把到手的皇位拱手让人,为的就是让我落下千古骂名。良玉,你为我儿。这些时日的作为一直看在眼里,虽然让为父骄傲,但为仇人谋事,对不起你祖母在天之灵。”

      “为父幸得元帅收留栽培,你身为儿女自然要为父报恩。元帅要娶你,是看的起你。不可违抗,也不能违背父意,你听懂没有?”

      拓跋余看她视线亮晶晶,公然理理袖子,拽拽衣领。

      秦良玉没有时间看他耍宝,问秦光启:“云穆呢?”

      他既然为拓跋余效命,自然不会让云穆受到半点儿伤害。城门上的人头是不是他,心底一直没有底气,如今见到他便彻底放下心来。

      秦光启答:“他无碍,只是受了重伤暂时昏迷不醒,在你李叔的住处休养,你不必过多担忧。”

      秦良玉蠕动嘴唇,还有千万疑惑要问,不知从何开始。

      该说的已经说完,秦光启

      万分恭敬的对拓跋余行礼:“小女承蒙元帅厚爱垂怜,等良辰吉日一到,小女便交到您手中,随意处置,算是元帅收留小人之报答。”

      拓跋余傲娇的抬手安慰:“岳父大人这话就说的严重了,本帅是娶王妃,这王府之主怎可用‘处置’二字。”

      秦光启立刻谢罪,依旧面无表情:“属下嘴拙,望元帅莫要怪罪,小人替小女谢元帅之恩。”

      拓跋余脸上笑彻底裂开,看秦良玉像个傻子。见她脸色苍白,站起来把她搂在怀里,低头安慰,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从此以后,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我定不会像赵睿广那般骗你欺你害你……我会给你至上的荣耀,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他眼里的希翼被眸色盖着,她不想猜测他话里有几分认真,或是几分试探。赵睿广已经把她弄的筋疲力尽,这个时候无力再应付另一个他。

      野颡和秦光启见此,领着丫鬟退下,前厅剩下他们两个。

      拓跋余紧盯着她,秀美的脸上有两片红晕。他慢慢低头,嘟起的唇瓣对准她的嘴唇。长如羽翼的睫毛轻颤,秦良玉清楚她要是不躲,他绝对会亲上来。

      快碰上那一刻,她偏过头和他错开。拓跋余亲到头顶,秦良玉脑勺一震发麻。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她挣脱他的怀抱。

      拓跋余睁开眼睛有些错愕和欣喜,虽然没亲到盼望中的东西,但也碰到了她。不觉得她在拒绝,只把它当做接纳。

      眨眼之间错愕消失不见,满眼欢喜的上前一步搂着秦良玉往东苑走。

      他大笑着说:“正好奴家也累了,陪主儿一起休息。”

      “……”秦良玉用力扭动肩膀,动弹不得,“你若是累,便去找别人,我想一人呆着。”

      拓跋余搂着不放,笑着回:“主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奴家之前的相好都被关进地牢了,你让奴家去哪儿找暖床之人?而且,奴家已经命令野颡把她们之前住过的地方都拆了重建,只留了你的东苑,你就忍心让奴家睡在外面?”

      她今天看到好些落败的地方,原来是他搞得鬼。他委屈的看着她,用力眨眼睛,里面似乎冒着水花。

      秦良玉本就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搅和,脑浆涌的到处都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拓跋余见她不吱声,当做默许。几乎是架着她往东苑冲,他兴奋的说:“春宵苦短,莫要浪费。主儿不是累了吗,奴家这就伺候你歇息。”

      听到‘歇息’二字,秦良玉整个头皮掀起。要挣扎的时候,已经到东苑门口。他二话不说推门进去,似一阵风一样冲进堂屋。

      秦良玉被他放在床上,屁股沾到床铺,拓跋余就开始兴高采烈的脱衣服。乳白的衣袍落到地上,眨眼间只剩下里衣。

      秦良玉触及他眼底的目光,知道他是认真的。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说道:“拓跋余,我无力在此与你演戏。若是想激赵睿广,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在此为难自己。”

      拓跋余动作停滞,抬眼看她半晌。秦良玉看着他眼底的光芒熄灭,有些不忍。

      过了好久,他才有了动作,缓缓穿上衣物,系着衣带说道:“我知你刚知道那些糟心的事儿,心情不好。也不勉强,只是……”

      他眯起双眸,带着威胁:“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主儿,你也知道奴家脾气不好。”
      说完,慢慢勾起嘴角,像夜里的野狼。

      秦良玉暗舒口气,松开手说:“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话音刚落,拓跋余猛冲到他面前捏住她下巴,与她间隔半分远:“秦良玉,你好大的口气。普天之下,你可是第一个敢让本王滚出去的人。”

      她何时说过半个‘滚’字。

      秦良玉和他直视,忽略他的话,问道:“是不是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秦光启的女儿?”

      拓跋余邪魅一笑,松口手退回原地,“本来不知,在看到你真容时才明白一切。”

      “那你为何不说?”

      拓跋余戏谑说道:“……本王就是要看你日后如何对待赵睿广。”

      秦良玉隐隐升起怒火,咬牙看他。若是他那个时候就告知秦光启还活着的事实,她也不会和赵睿广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不过……”拓跋余忽然说。

      “不过什么。”

      他认真说道:“不过本王今日后些后悔了,秦良玉,若是本王知晓现在这般在乎你,那时便不会让你回到赵睿广身边。”

      秦良玉愣住,这一瞬间在他眼里看见了和赵睿广同样的情绪,难道他来真的?

      ***

      与此同时,赵国军营。

      帅营灯火通明,赵睿广立在窗户边上望着天上明月,脸隐在暗处,表情隐晦不明。死士躬身站在后面,似空气一般悄无声息。

      过了许久,赵睿广问:“这些可是真的?”

      死士轻看他手里的宣纸,低头答道:“是。”

      他的拳头立刻紧了几分,手里的宣纸上画着相互依偎的男女,身着的衣物与秦良玉和拓跋余身上的想差无二。

      而画上内容则是他低头亲吻她头顶,秦良玉满脸娇羞的侧着脸。

      赵睿广看见这副画像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现在上下鼓动的胸口还跳动不止。

      过了许久,他开口说道“退下吧,继续监视。”

      死士没有停留,瞬间隐入黑夜。

      何开从外面进来,瞥见他手里的画像,暗叫不好,随后说道:“主子,将士们已经做好准备,何时攻城?”

      他们已经在城外叫站几天,拓跋余闭门不见,已经准备强攻。虽然知道会溃不成军,但是只要是他的命令,所有人都会义无反顾的执行。

      赵睿广说:“不必了,让他们回来。”

      “这是为何?”

      赵睿广转过身,紧抿嘴唇走到烛台前举起手里的画像对准烛火看着宣纸燃烧而尽。

      他把宣纸丢到地上,脚踩在上面头也不回的走到书桌前坐下,“本王自有安排,去让宋悝来见我。”

      何开不知他想做什么,眼中满是疑惑。无意中看见宣纸上的画面,暗叫不好,慢慢退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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