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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为何找到她 ...

  •   风曲泠显然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经季连清这么一提醒,眼光不由的看向水中深处,似乎要透过水面的花瓣将水里的春光全部收于眼底。

      季连清白皙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在蒸腾的水雾里越发红润欲滴,让人忍不住想伸手采撷。

      风曲泠见状,心跳突然加快,一下下的撞击着自己的胸口。他忙的背过身,暗暗呼了一口气。

      季连清虽然很想他出去,可王府里随处都是白大哥的暗卫,如果她的院子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的人,势必会引来暗卫。

      虽然她与风曲泠并不熟络,可直觉告诉他,他不会害她!而且,她也有很多疑惑需要他解开。

      哗啦的水声在身后响起,然后是穿衣的窸窣声。风曲泠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景象,但不用想象,他也知道身后此时定是一片旖旎的春光。

      心跳越来越快,嗓子里突然异常的干燥,一股从未有过的燥热从小腹处升起。

      季连清匆忙的穿好衣服,走到屏风后的桌边坐了下来,“风神医。”

      风曲泠转过身时,已是面无波澜,眼底一如往日的冰冷,瞧不出一丝起伏的情绪。他来到桌边,款款坐了下来。

      季连清已倒好一杯茶水,递到风曲泠面前,“季连清很好奇,风神医怎么知道我在白大哥的王府里?”

      风曲泠接过水杯的手在听到“白大哥”三个字的时候,不由的顿了一顿,眉头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季连清知道,他定是冲着自己而来。不然在看见她的时候,他的眼里怎会平静的一丝波澜都未起!

      风曲泠放下水杯,唇角轻轻勾起,笑道,“王妃果然冰雪聪明,风某确实是来找你的。”

      听到“王妃”两个字,季连清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心底蔓延起丝丝疼痛。她目光清冷的看向风曲泠,淡淡的笑道,“风神医怎么知道我没有死?再者,如果季连清没有记错,风神医与我,并不熟络,为什么特意从峄城来到枫城?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枫城的?”

      “王妃一下子问了风某这么多问题,叫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呢?”风曲泠一脸为难的看着季连清,好像她真的给他出了很大的难题,让他左右为难。

      一听到“王妃”两个字,季连清就浑身不舒服,“季连清已不再是什么王妃。西流国的昇王妃,早已在两月前坠崖身亡。”她的表情很平静,再次提起这件事情,她不曾想到,自己居然能如此的平静。

      风曲泠把玩水杯的手指一顿,原来,她并不知道峄城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不喜欢风某叫你‘王妃’,那我就叫你清儿吧,我想清儿也不会介意?”他虽然是在询问季连清,可语气里哪里有半点询问的口吻,不过一个称谓罢了,季连清也并未放在心上,便点了点头。

      “清儿可能还不知道,自你坠崖之后,昇王上奏皇帝,称你身染重疾,亟需静养,特意奏请皇帝送你去外地修养,待身体恢复之后再回京。所以,在西流国,昇王妃依然活着!”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生怕季连清漏过了他话里的重点。

      季连清以为自己再次提到那个人,会能平静的面对,可她实在是低估了那人在心里的分量。再次提起,她依然会不知所措。

      比如此刻,一杯茶水便悉数洒在了桌上。茶水顺着桌面滴滴的滚落在地面上,屋内一时没了言语,只有“嘀嘀”的水声,敲打在两人的心间。

      风曲泠深邃的眸光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季连清,薄唇轻抿,在柔和的烛火里勾着精致的曲线,将季连清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悉数都收于眼底。

      喝完杯中最后一滴水,风曲泠放下水杯,站起了身。

      季连清疑惑的看向他,她方才问了那么多问题,他还没有回答她。

      “我看清儿今日状态不好,而且夜也深了,今夜清儿还是早些休息吧。风某先告辞了。”说完便准备离开。

      季连清忙站起身,急切的叫住他,“风神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紧紧盯着他的背影,清澈的眼里明显很焦急。

      “清儿放心,既然风某千里迢迢从峄城寻你寻到了枫城,自然会为你解答疑惑。只是三言两句无法说清楚,改日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你按照我的方法来找我,答案风某自然会奉上。”说完,不等季连清再追问,黑影一闪,他便从方才下来的屋顶跳了出去,瞬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季连清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风曲泠离开前看向自己的复杂眼神,仿佛等待她的,将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快,她根本不曾想到会在枫城见到风曲泠。而风曲泠,居然是为了寻她而来!

      他到底为什么而来?他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巨大的疑惑缠绕在心头,季连清觉得心里十分混乱,原本平静的生活再一次卷起了惊涛巨浪。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仿佛等待自己的,将是她从来不曾想过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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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哪了?”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子声音在漆黑的室内响起。

      风曲泠并未理会屋内多出的一人,径自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坐了下来。屋内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他却仿佛能看见一般,行走起来畅通无阻。

      “三更半夜,一个姑娘家的,不好好在自己房间里待着,却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你还是不是女人!“风曲泠慢悠悠的喝完手中的水,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冷冷的,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空气里隐隐流淌着他刚从屋外带回来的丝丝凉意。

      女子显然对风曲泠的冷嘲热讽习以为常,也不在乎,慢慢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可不用想她都知道,他此刻一定是一副嘲讽的表情,冷冷的睨着她。

      “为什么不带我!”质问的口吻,语气里明显有了不悦。她根本无需猜测,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碍事。”简单的两个字,却是他心里真是的想法。他说话,从来不会婉转。有时候要不是心态好,真的会被他气死。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清冷孤傲的风曲泠,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居然一个人夜里穿着夜行衣,就这么偷偷的跑了出去,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风曲泠吗?”女子挑了挑眉,明显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要休息了,难不成你有看着男人睡觉的癖好?”说完,风曲泠慢慢的站起身,在一片漆黑中朝着床榻走去。

      女子见风曲泠下了逐客令,知道今夜是套不出他任何话了。不过从方才的一番试探中,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既然如此,自己也回去睡觉吧,反正这一夜她等的也累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显然他已然胸有成竹,她就耐心等着吧。有人在前面给自己铺好路,她当然开心的愿意在后面享福了。

      “没意思,我也回去睡了。哎,等了你一晚上,都困死我了,是该回去好好补补觉了。”女子伸手在嘴边打了几个哈欠,懒懒的向隔壁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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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曲泠走后,季连清心里便一直隐隐不安,整日都心绪不宁,就盼着他尽快来找自己。

      她虽然从来都不喜管闲事,但他突然的出现,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不得不好奇,到底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而白洛黎这段时间似乎很忙,每日都早出晚归,回府后也只在季连清的院子里小坐片刻,便形色匆匆的离开了。他的脸色,明显的憔悴了许多,想来应该真的很忙。

      风曲泠果然没有食言,就在他离开之后的第三日午时,一封信便秘密的传到了季连清的手里。

      季连清在接到信的时候,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她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在守卫森严的王府里给她送信。这让她越来越怀疑风曲泠的身份,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信上只有简单的十个字,“今日未时,醉云居天字房。”

      季连清快速的将信烧毁,趁着白洛黎出府之际,随意编了个理由,便悄悄出了王府。

      季连清虽然对枫城不熟悉,可“醉云居”的名头实在响亮,她只随便问了几人,很快就来到了“醉云居”的门前。

      “醉云居”前人来车往,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季连清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牌匾,潇洒的刻着“醉云居”三个字,心里不由的赞道,“如此行云流水般洒脱不羁,就从这牌匾上简单的三个字,便已胜了七分。不愧是享誉盛名。”

      柜台后立着一名中年男子,正埋着头敲着算盘,季连清走到柜台边,低声说道,“掌柜,我找天字房的人。”

      掌柜听到声音,忙放下手中的算盘,抬起头看向柜台前的女子。虽然女子轻纱覆面,他依然能感觉到她的身份一定很尊贵,忙笑道,“这位姑娘,这边请。”

      “醉云居”果然是一流的酒楼,踏在脚下的楼梯发出厚重的声响,似历经沧桑岁月,却饱含质感,给人十分安然的舒心。空气里隐隐的流动着檀木的清香,与酒香混合在一起更是让人沉醉。

      季连清一路跟着掌柜上了二楼,二楼的环境明显比一楼好很多,档次也高了很多,清雅幽静。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雅间门前,掌柜停了下来,恭声对季连清说到,“姑娘,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掌柜,谢谢。”

      “姑娘要是有什么吩咐,雅间内设有铃铛,只需轻轻一摇,便有人过来伺候。”掌柜说完,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季连清看着紧闭的房门,却突然间有了犹豫。

      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虽然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可潜意识告诉她,从她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酒楼的窗棂零零星星的泻了进来,在她的脚下凝聚成柔和的光圈。

      季连清站在屋外,收起了恍惚的心神,待恢复冷静之后,才缓缓伸出手,推开了紧密的大门。

      房间很大,地上铺有地毯,足足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左边摆放着一方酒桌,右边珠帘相隔,帘后一架古琴紧紧的躺着,在清冷的室内散发着冷冷的清辉。屋里的摆设十分静雅,难怪是枫城首屈一指的酒楼。

      正中间一副山水屏风阻挡了视线,透过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修长的背影,正背对着屏风而坐。

      清冷的酒香在安静的室内浅浅盈动。

      “你来了。”慵懒的声音隔着屏风响起,那人并没有回身,已然知道来者的身份。

      季连清收起眼中的静雅,抬步向屏风后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风曲泠修长的背影。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色锦服,俊美的侧颜因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圈,看起来较往日柔和了许多。可即使在这种时刻,季连清依然觉得,他的周身笼罩着冰冷的寒气,好似寒冬的浓雾,永远没有消散的那一日。这种冰冷,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直逼人的心魂而去。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种人,就好似罂粟,只可远观,一旦陷进去,就是无穷尽的折磨。

      头顶的轻纱随着身子的动作而轻柔的摇晃,似水纹在柔和的风中漫漫荡悠开去。她抬手取下了覆面的轻纱,绝美的容颜顷刻暴露在风曲泠的眼前。

      虽然一如记忆般的美好,风曲泠清冷的双眸在看见季连清倾世的容颜时,依然闪过惊艳,绚烂的烟火从眼底深处崩裂而出,一如繁星的夜空,璀璨生华。

      而那一抹惊艳之色只在眼底停留了瞬间,转眼间就消散不见,漆黑的眼底一如往日的清冷淡漠。

      风曲泠唇角轻轻扬起,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语气十分的惋惜,像是季连清错过了人间绝世的美味,“整个苍罗大陆,‘雪彧春’也不过区区酿了几百坛,今日你与它擦肩而过,真是可惜,可惜啊。”

      风曲泠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白玉脂杯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清辉,阵阵清冽香甜的酒香溢出,萦绕在季连清的鼻尖。

      他的眼神变得越发的迷离魅惑,眸光氤氲起薄薄的雾气,冷冷的盯着手中的酒杯,然后仰起头,将手中的美酒悉数饮入腹内。

      季连清将他一切的动作看在眼底,心想,这人果然是个妖孽,就连喝酒姿势,也如此邪魅妖娆。

      “不曾放在心上,又何曾有惋惜之情。”季连清淡淡的答道。在她眼里,世间再好的东西,不是她在意的,她从不会放在心间。

      “呵……”一声极低的笑声从风曲泠的嘴角溢出,他的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沉痛,是啊,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她又怎会在乎?

      这一声轻笑,像是一声自嘲,诉说着内心深处的荒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也有了计较。只因一句“不曾在乎”,心里便生出了无边的苦涩,淤滞在心头。

      “清儿一定很好奇,风某为什么能够找到你吧?”风曲泠放下酒杯,修长的指尖在白玉脂杯上轻柔的摩挲,双眸透过桌前的窗户,看向远处碧蓝的天空。

  •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男猪下章终于要出来了,被流放非洲也不知道晒黑了没有,哈哈~~~女主的身世也要在下一章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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