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是个东西》另一棵树

9、儿子算了吧

　　齐人美对于别人说他花心这一事，是很不满的甚至还特意分析了一番。

　　因为他觉得他与那些人本就是各取所需，他给钱拿自己要的，人家拿钱付所要出的。

　　这本就是合作关系，哪能把骂名都安他头上呢？这就跟白的白的说久了就黑了。

　　所以说，活了二十几个年头的齐人美春心还没萌动过。未死之前他是齐氏集团的大少爷，哪个人不是奉承他？虽然知道私下底把他是诋毁地一文不值，可人活着，追根究底做什么呢？

　　活在没有一丝人情冷暖的环境中，齐人美这东西早已练就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本领。

　　可是今个在沈大把那烤的香喷喷的猪蹄放到他面前时，头一次觉得这个世上原来还有不好意思的。

　　只是这点不好意思也被那猪蹄色、诱没了，他吃的时候从脚蹄子开始啃，只是啃来啃去上面的一点都不碰。

　　‘路费’给了后的沈大很不解，这会他也不急着走了，指着猪蹄上面的说，“这地方的肉多。”

　　厨房在西南角阴暗处，白天里也是不亮堂的，到了夜里，即使点了灯看着人都像是带了墨镜。

　　更何况齐人美还坐在背着光的椅子上，只是他还是看清了沈大脸上的疑问，口里的蹄子没放，嘴上吐字不清地说，“没看到我正忙着呢。”

　　话里都是埋怨，可要是仔细听，就知道这家伙是心虚了。

　　沈大却还是直愣愣地站着，也不知道瞧没瞧出来，齐人美啃着啃着就觉得不对了，那股不自在的劲又来了。

　　他把自己说的话都重新想了一遍，悟了，便对沈大说，“你可以走了，”摇了摇猪蹄他又说，“这个我很满意。”

　　沈大还是不动，两眼盯着齐人美啃得油光的嘴唇，齐人美原地转了几圈才发现他的视线放哪了。

　　这个东西扬起不怀好意的笑，走近歪在沈大身上，只是与沈大个头相比，这样一歪就极像投怀送抱一样。

　　恰巧便宜老爹捧着两个碗进来了，瞧清了就差没上前把沈大胖揍一顿，齐人美却趁他张嘴要骂人的时候，把猪蹄给塞了进去。

　　自己走到门槛那，瞧着沈大还是雷打不动的模样，笑说：“还不走呢？我可没想着当土匪头子还让你做压寨夫人的。”

　　沈大却没理会他的调侃，脑海里却是想着齐人美为何只啃下面不碰上面了。

　　他瞧了眼啃猪蹄啃得欢的便宜老爹，再瞧着倚在门柱上的齐人美，眼里染了几点笑意走了。

　　齐人美看着他宽厚的背影，手放在耳边扇了扇，被人看穿这感觉他妈的怎么就像是便秘一样呢？

　　*
　　便宜老爹知道自己这一架出名了，他自己也很没脸的。

　　可等清楚沈大来的目的，以及那女人是谁的时候，表情便有些落寞了，但第二天起床后好像昨日那一架根本就没发生过。

　　他不说齐人美也知道，虽然那女人找茬撒泼不对，可这里面的根由还是他造的。

　　便宜老爹是愧疚了呢。

　　于是，齐人美一早可谓是安份透了。

　　即使是便宜老爹的粥煮的像锅清水一样，他也眯着眼笑着吃下去了。末了，还好声好气地同便宜老爹说下次记得少放点水。

　　可难得便宜老爹这一次没买他的帐，他思前想后想了一晚上，自家儿子现在不呆了，没必要揪着沈大不放了。还有就是那家的姑娘他也打听了，现在在家寻死觅活呢。

　　于是等吃完了早饭，他照旧收拾碗筷，瞧着齐人美要出去，喊住他打着商量说，“儿子，咱换个人喜欢吧。爹听说那家的闺女长得富态，人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事，咱这样，不是坏人姻缘么？”

　　他脸上还有些红肿，嘴角也是青紫的，说一句龇牙咧嘴一下，齐人美双手怀胸，“你的伤不疼了？”

　　便宜老爹眉头紧纠着，“疼的，可儿子你现在好了，咱就当做件好事，沈大那咱就算了吧。”

　　齐人美表情一整，半响说，“让我想想。”

　　他齐人美从不屑别人碗里的，可白脸鬼说了，只有还了上一世那两人在他身上的情才能回得去。

　　其实想想，他还这么执着要回去那个没有一丝人气的世界做什么？

　　这一世虽比不上上一世的安逸，可至少还有个关心他的人。

　　可他是齐人美啊，他什么时候留恋过这些没有用的温暖了？

　　傍晚的时候，便宜老爹得了齐人美的回复，笑的牙床都出来了。

　　但也怕儿子心里还放不下，便对齐人美说，带他去镇子上的姑母家串串门子。

　　齐人美这才知道他还有个便宜姑姑，再细问了关于这姑姑的事情，齐人美想双手双脚给她点个赞。

　　真是乡村版武则天日常呐。

　　听完后话里话外对便宜老爹就讽刺上了，便宜老爹一声不吭地受了，不是他故意忍让，而是齐人美说的他都反驳不了。

　　小时候吧，妹妹比他长的就高就壮，他打不赢她。

　　碰上被人欺负了，也是妹妹帮他欺负回去的，以至于他这豆芽菜身板还能在村里横着走。

　　这大了吧，妹妹嫁的好，这媳妇也是她帮他娶得。

　　孩子他娘没了吧，也是妹妹一家操办的。

　　他自己私下底对妹妹都是崇拜的。

　　两人当即敲定了隔天就去镇上，自然纸钱铺就不能营业了。

　　不知道豆腐西施与牛屠夫夫妻俩从哪得来的消息，他两正要出门呢，他们恰巧就赶上了。

　　瞧着便宜老爹手上拿着的包袱，牛屠夫一个箭步过来就把包袱夺过去了，气冲冲地说，“敢情我那猪蹄白瞎了？”

　　也不等齐人美便宜老爹回上一句，他就接着说了，“老齐呐，不是我说你，人呐，就得认清事实。你瞧你那豆腐一样的身板打得嬴谁？咱输了那也是有理由的。面子这东西一天一天捡不就又有了，你咋还要走呢？”

　　齐人美就见便宜老爹舔了舔嘴唇，他就知道这东西是回味昨晚沈大那做的猪蹄了。

　　牛屠夫抱着个包袱不撒手，牛屠夫的婆娘也语重心长劝上了，她说，“是啊，老齐，这点你就没我家老牛脸皮厚。”

　　齐人美事不关己地看着，听着没脸也被当成一件好事赞美上了，他爹这几个朋友还真是不是一路人不上一饭桌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感觉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