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是个东西》另一棵树

14、算账需要气势

　　齐人美这一句那算吧，弄得两妇人呆愣了一会。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态度十八弯，两人都觉得自己有些上上不来下下不去，只好把脖子扯了回去，说：“那..就算。”

　　球形妇人先开始了，她拉过自己的儿子，指着他耳朵上的红肿，以及青紫的鼻子，对着也已经走了过来的便宜姑姑说：“你看，我儿子被打成啥样了？”

　　然后她瞄了眼事不关己的齐人美，大概是发现自己还不知齐人美是谁，于是指着他问：“这是你家哪跑出来的疙瘩？大人欺负小孩这事也做，你老王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夜深了，昏黄的灯光照在齐人美脸上忽明忽暗，所有人都瞧不清他的脸色，却莫名的觉得慎得慌。

　　站在台阶上的跑腿表弟听她把他全家都问候上了，上前就往她方向冲去，被齐人美给拦住了，跑腿表弟大骂说：“是你家儿子先打我的，我表哥才没打你儿子，你儿子说谎！”

　　球形妇人弄清了齐人美身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宜姑姑却是从儿子的话里知晓了情况。她这过程中没出声，一是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二是人家孩子明显带着伤。

　　是以，以她这泼辣的性格被人上赶着来指着鼻子骂也硬生生忍了。

　　可知道了那态度气势陡然就不一样了，她双手插着腰，把齐人美赶到一旁，走到妇人面前疾言厉色说：“这帐还真得清算，是白的还是黑的，到时自然就见分晓。可老图媳妇你可得记得，我春花可不是好欺负的，刚我没听错的话，你是把我那冤家祖辈都骂上了吧？”

　　球形妇人听她口气，面上就有些惴惴的，一把扯过躲在她身后的儿子，问：“你当着你大娘的面说，他有没有打过你？”她指着一旁的齐人美。

　　这孩子是真的胖，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只看到一张肉包子似的脸庞，尤其鼻子额外大。

　　听着自家娘的话他有些发怵，便宜姑姑极其温柔的俯下身子，一脸慈爱说：“大娘记得你最爱巷子头老余家的猪肘子吧？你要是说了实话，大娘明日就给你买。”

　　胖小子听了这话，舔了舔嘴唇，眼睛亮晶晶的。心里面想的都是插着翅膀向他招手的猪肘了，哪还有了他娘的嘱咐，指着齐人美说：“他没打我，他在旁边看。”

　　虽然不明亮，可这句话落，还是能瞧出胖形妇人的脸青红交接。

　　便宜姑姑却是问跑腿表弟，“他这伤是你动手的？”

　　胖形妇人一瞧还有戏，赶紧说：“我没冤枉吧，我儿子这伤与你家脱不了关系。”

　　不想，跑腿表弟继续说：“他先打我的，他俩一起打我的，我才动的手。”

　　胖形妇人还是揪住不放，“你儿子伤好好的，你看我儿子被揍成啥样了？还有你那劳什子侄子，多大的人了，小孩子在一旁打架，他也能看热闹！”

　　便宜姑姑这才生气了，可她的语气与她的怒火却成了反比，她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先动的手，得看脸上的伤才行？照你这么说，那让孩子们再打一架，我儿子要是被揍的爹妈都不认识了我也认了，反之你也给我吞了。”

　　球形妇人被她这气势怵的咽了咽口水，知道这帐再算下去不好，打哈哈说：“都是街坊邻居，今日的事情就算了。”作势就要走。

　　被便宜姑姑给拦住了，她说：“你把你骂的给我吞回去了！”

　　球形妇人看着她，又看看站在一旁瞧不清脸的齐人美，再看了看一直在屋里不出来的便宜老爹，还有怒目圆瞪着她的跑腿表弟。

　　再回头望了望她那还在惦记猪肘子的胖儿子，要是动起手来，明显是挨揍的，识时务地扭了扭她那胖身子，说：“吞就吞。”

　　就见她一路往回走，一路嘴里在念叨，“我刚说的都是放屁。”

　　等她走了，便宜姑姑看向默默站在一旁的瘦态妇人，特温和的摆了个笑脸：“老葛媳妇，轮到你了。”

　　瘦态妇人摆摆手，“我就过来串个门子，串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去吃饭了。”

　　说着一拍她臂弯的儿子，“跟春花大娘再见。”

　　拉着孩子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这算帐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齐人美觉得留下来最明显的影响就是他那鸭腿冷了，他可惜。

　　便宜姑姑回屋揪住跑腿表弟细细问了，待清楚了详细，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经意瞧着他一脸哀怨的盯着那个冷透的鸭腿，那心都快扭成麻花了：“明日我再重新弄只。”

　　然后就是如她所料，齐人美的脸一下子就有了笑容。

　　她瞧着他往房里走的背影，特吊儿郎当特没正行，只好把怨气都撒在正收拾碗筷的便宜老爹身上：“你看你儿子！”

　　便宜老爹继续收他的盘子，听了这话，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儿子咋了，我儿子很好啊。”

　　他的儿子好透了。

　　便宜姑姑不说话了，打发走了跑腿表弟，往厨房走，“我去给你们下碗面条。”

　　***
　　我们经验丰富的前人就有句古话说着“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齐人美也想过，那霸王餐就让沈二背了，以后他们肯定会找他来算账。他想着那估计也是回了齐家村会有的事情，可没想到这‘报’来的这么快。

　　这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在窝在床上与他的被子难舍难分。

　　便宜姑姑家没了男主子，起的最早的就是要上私塾的跑腿表弟了。

　　便宜姑姑爱睡懒觉美名其曰她要吸收日月精华，一天中最好的时候，来保持她的美貌。

　　至于便宜老爹却是因为失眠，到了夜里比老鼠还要精神，白日里自然就在会周公了。

　　因此隔天一大早，跑腿表弟自发的收拾好自己，拿上她娘给的银子拉开大门出去买早点的时候，瞧着门口站了个人高马大的黑汉子，丝毫未有意外，出去再熟练地合上门，平静地陈诉事实建议说：“那仨还在睡，你要是有事，一个时辰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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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就该深入剧情了
对手戏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