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是个东西》另一棵树

15、‘嘴’‘脖’之亲

　　德行这东西就像身高一样。

　　高还是矮他人都控制不了，德行好坏也是如此。

　　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情你看得透开头猜不透结局，那么也有那么一两个人你就不能以常人该有的思维去度量他的。

　　于是，好不容易赶到的沈大又被灌了碗鸡汤。

　　大概是这鸡汤不好喝，不喜在背后腹排人的他，头一次心里面小声嘟囔了下，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但也只好认命般的继续侯在门外等着。

　　等日头正盛，巷子里的屋檐在太阳的照射下都有层黄黄的茸光，便宜姑姑家的大门才被人从内打开了。

　　他整了整衣领，弄完之后却奇怪自己这突然的动作，他刚刚确是希翼是那个人来开门了。

　　沈大忽略了心底那想法，走到门口，可问候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迎面而来的水扑了个正着。

　　这一刻，沈大觉得他应该是命数与这家人犯冲、这辈子要不是冤家要不就是亲家。

　　几年以后，沈大这句话也应了验。

　　只是现在，沈大吐出嘴里的水，抹了把脸，才看清正呆愣看着他的便宜老爹。他应该是刚起床，头发虽整整齐齐的，可衣袍还未完全拉上。

　　那么…这水…大抵就是他的洗脸水了。

　　沈大努力忽视掉身上湿湿的粘腻感，努力把纠着的眉头打平，努力忽视脑海里的猜测。口气平稳地喊了句：“齐大叔。”

　　便宜老爹揉了揉眼睛，待揉了几次，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才确信了是沈大。

　　看着沈大如落汤鸡一样，他心里面有了愧疚，再忆起先前霸王餐事件，他觉得等沈大在他面前提那件事，他这一把年纪的老脸得顾顾。不如他委婉地提上几句，私下底解决掉，因此面上升起了十分的热情。

　　他一把把沈大拉近院子里，边拉边说：“你都找到这来了？还怕大叔能跑了啊？”

　　沈大讶异于他的好态度，受宠若惊说：“问了牛大叔。”

　　便宜老爹呵呵一笑，心里面恨死了牛屠夫，但也估摸不透沈大的态度。他继续问：“你这来可是有啥事？”

　　沈大听着脸色肃冷，他一本正经地同便宜老爹说：“齐大叔，您摊上事了。”

　　便宜老爹想可不是么，我这身子哪是你的对手。然后也不给沈大再开口的机会，“你这浑身湿淋淋的，大叔我给你拿件小美的衣服。”

　　沈大要说的话噎了回去，跟着他的步子走到一房间门口。

　　便宜老爹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大概是瞧着被子里的人还在昏天暗地的睡觉，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忍不住地嘟囔了几句。

　　那无奈的语调，在外面的沈大听着，莫名地嘴角拉开了，等听见便宜老爹走出来的动静。

　　他才连忙把拉开的嘴角合上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像极了做了坏事的心情。

　　可奇怪的是里面含着的窃喜。

　　便宜老爹拿了件暗褐色的直缀出来，大概是左瞧瞧了右看了看，发现没有换衣服的好场所。再想起屋里的儿子还在会周公，因此对着沈大说：“你进去先换下湿衣服，大叔我去前面。等会你直接去前厅找我。”

　　他得趁着这机会去找妹妹借钱来着。

　　沈大等他走了，静静站在房门口好一会，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摆设很简单，除了正中间的罗汉床，以及两侧的两把椅子，中间往东的地方放着一张书桌。

　　就再无其他大的家具了。

　　看着罗汉床拱起的那一块，沈大的步子慢慢地往前走，待近了，能听见被子里面那人轻微的呼吸声。

　　他才惊觉自己身上还淌着水，水滴顺着他的步子滴了一地，他赶紧把上衣给脱掉放在椅子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放的小心翼翼，唯恐惊醒了床上的人。

　　房间很静，鬼使神差的沈大没换上衣服，而是光着膀子蹲在床头，看着被子里面露出来的一张小脸。

　　大概是睡的好，这张脸红彤彤的，往常看着他笑带着冷的丹凤眼这会紧阖着，整个人都很柔和。看着看着，沈大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就在他尴尬想要起身，那躺着的人睁开了眼，那丹凤眼流转间，沈大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然而睡着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把勾过他，嘴巴凑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说是咬可却更像是吸，弄得沈大痒痒的。

　　沈大只觉得贴着自己脖子那的触感软软的，身子一下子紧绷，呼吸也渐发重了。

　　可在他脖子那的这颗脑袋，左蹭蹭右摸摸咬了几下，嘴巴才离开了，末了小声嘟囔了句：“猪肘怎么这么硬。”

　　见状沈大赶紧把他的手扯下，再给放进被子里。

　　他光着胸膀子的黝黑的肌肉喷张，结实的腹肌一鼓一鼓，透露出这具身子的人躁动不安的内心。

　　再也不敢多呆，沈大换上衣服后赶紧拉开门走了出去。

　　也就没看见，床上的人睁开的眼里满是戏谑与得逞后的快意。

　　***
　　便宜老爹摊上事了，这事还真是大事。这事说起来还真有些棘手。

　　便宜老爹的纸钱铺子因历史久，手艺好，再加上人没啥脾气。在十里八村都享有名气。

　　恰逢前些日子林家村的大户家里的老爷子去世了，府里的管事与便宜老爹有些交情，便把这差事介绍给了便宜老爹。

　　虽说白事所备的纸钱纸人也就那么几样，可到底大户人家是非多，这个人家的当家老爷还是个撒银子如水的。

　　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葬礼越独一无二后代一定棒，单是纸人纸钱就是平常人家一个葬礼的几倍。

　　便宜老爹虽在一些事情上没心没肺，可也知道吃饭的家伙不能丢的，这生意搞砸了，就以这户人家的小心眼，也够他喝一壶了。

　　紧赶慢赶赶在交货日期前把东西送过去了。

　　可今天从沈大得来的消息却是说那家大户带着几个下人去齐家村找他算账，说是他没交货。现下齐家村的村民都在说他畏罪潜逃。

　　可把便宜老爹委屈的，一个劲的拉着沈大说：“我能来镇上还不是因为你？没有你？哪来的镇上？没有你？哪来的畏罪潜逃一说？”

　　还是便宜姑姑把他给扯了回去，对着沈大赔罪说：“你齐大叔虽然缺心眼，可也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的。这靠着吃饭的生意，哪能轻易犯这样的错误？劳烦小哥来告知我们了，你齐大叔说的…你别介意。”

　　沈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考虑到那家人家的泼皮无赖的劲不好对付，因此说：“齐大叔要是在镇上无事，还是先回村里了解下情况。至于对方咬定的，还是等清楚后咱们掌握了证据再反驳回去。”

　　他的话分析地条条在理，便宜姑姑便去收拾便宜老爹带来的衣物，作势还要去叫齐人美。

　　沈大看清了她的举动，连忙出声说：“我赶了牛车来，不过我得去镇上看看我那在学堂的弟弟，等会午饭后再过来接齐叔他们。”

　　便宜姑姑一听，时间还很充足，堆着笑把沈大送出了家门。

　　回来瞧见便宜老爹魂不守舍的模样，皱着眉头思索了下：“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回村子了，这一次我与你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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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齐人美：我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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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