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70、069 公开

　　阳台传来轻快的音乐，某个被冷处理的少年正叼着他的陶笛吹奏出各种音调一样但节拍不一的音符。
　　他吹陶笛并不是因为他今天不高兴，而是因为陶笛用一只手也能拿。如果胸肌够大，他甚至可以用胸肌抵着它，这样两只手都能空出来。
　　当两只手都空出来了，他就可以疯狂给男朋友发信息，在让男朋友享受已读人的快感时，自己也可以刷刷存在感，免得男朋友冷惯了，直接把人给忘了。
　　“罗辑啊……你看看你，你在李歌面前就是软糍糍的一圈棉花！”万岁唾弃道，“硬气点儿行不行？”
　　也不怕以后只有被压的份儿了……
　　每日任务：为罗辑不能在上边儿而担心。
　　万岁在旁边打了个勾。
　　“硬气什么的等到了床再实行，平时这么硬干什么呢？”罗泣不以为意地道。
　　万岁冷笑一声：“最好如此。”
　　登登——
　　两声相似的通知声同时响起，他们各自低下头去看各自的手机，那是来自学校的消息。
　　“蛤……”罗泣撇着嘴，“不会是要上课了吧？”
　　“怎么可能，才刚烧完，到处都乱糟糟的。”万岁回答，“让你谈恋爱！脑子都没我好使了。”自从上次他让智商上线之后，智商好像喜欢上这种在线的感觉，时不时就出来蹦一会儿。
　　“那就让我们回去帮忙收拾。”罗泣又道。
　　万岁顿了顿：“这个倒不是不可能。”要知道三中是个在劳动节让学生劳动的学校，让学生回去打扫这事啊，可能性确实少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他的智商又上线了：“看看不就好了嘛傻逼。”明明学校都传信息来了，还猜个屁！
　　“……哦。”罗泣眨巴着眼睛，点开了信息。
　　那是一篇超——长的邮件，大概跟罗小泣一样长，而且字还密密麻麻的，看起来就没有想让人看的意思。
　　“昨日三中旧校舍发生大火……”
　　罗泣粗略地扫了第一段一眼，大意就是在交代背景资料，重点是有两个学生进医院了，不过死不了请放心。
　　“在刚过去的暑假，我校的消防系统……”
　　哎哟，不就是说学校知道消防系统不行，所以这段时间都在维修，可是校委会那帮要钱不要命的家伙硬是不修旧校舍的消防系统嘛。
　　罗泣就不懂了，好好的一封内部电邮，谁都知道是什么回事，说直白点儿会死吗？有考虑过读者可能是学渣吗？
　　“……经过昨日的会议，校方决定在消防部门完成火警调查后，如无可疑，立即清拆旧教学楼。另，因为是次火灾，校园最快将于两个星期后开放。为免影响同学的学习进度，在与教学部门讨论后，我校在未来两星期将以网上形式授课。如家中没有可供上课的设备，请尽快与校方联络，学校会为不方便的同学安排学习的地方和设备。”
　　罗泣看到这里暂时停了下来。“你说，‘学习的地方和设备’会不会是一中那个没什么人用过的电脑室啊？”他带着期待的心情问。
　　万岁也跟着停了下来，把眼睛半眯起，转头看着罗泣：“你能不能别成天就想着怎么跟李歌黏在一块儿！”
　　罗泣尬笑了两声：“可是你看嘛，家里就一台电脑，我们有两个人呢。”
　　万岁翻了个大白眼：“你他妈是不是忘了我俩是同班的！”
　　“可能他要求一人一脑呢！”罗泣还没有放弃。
　　“那你赶紧把你的脑找回来啊艹！”万岁吼着说。
　　罗泣不满意地抿起了唇，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反驳万岁，可是就在他快要捉到那反驳的话时，一道电话打来，打断了罗泣的思考。
　　“喂！”罗泣雀跃地接了起来。
　　电话另一头的人被罗泣愉快的语调给喂茫了，他茫然地道：“……我可能打错电话了。”
　　罗泣听到对方的声音也愣了愣，拿开手机一看，来电人的名字是罗燃。
　　“我艹……”罗泣清了清喉咙，换了一个平淡地语气，“找我干什么？”
　　“你是打算在你朋友家上课吗？”罗燃进了正题，“那边有电脑吗？”
　　罗泣又愣了：“一台……”他应完后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家上课？”
　　“……你们学校给我发邮件了。”罗燃回答。
　　这就更不对劲了啊！“我们学校为啥要给你发邮件啊？”罗泣又问。
　　电话另一头静了好几秒，“我……怎么知道你学校为什么要发邮件给我。”罗燃回答。
　　“……哦。”罗泣呆呆地应道。
　　接着这对父子一如既往地，又陷入了沉默。
　　“你……萤幕用多大？”罗燃率先打破了沉默。
　　罗泣突然发现万岁说得太对了，他应该先把自己的大脑找回来，尤其是跟罗燃沟通的时候，这个人说的话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萤幕？啥萤幕？”他问。
　　“笔电。”罗燃道。
　　“啊……”罗泣叹了一口气，“这真是个好问题呢。”
　　他们又沉默了。
　　因为这次静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所以万岁八挂地转过去看看，罗泣依旧把手机贴在耳朵旁，看来是还在聊……
　　呃、还在通话。
　　“哪个好问题啊？”万岁问。
　　罗泣抬眸看了他一眼：“他问我笔电萤幕用多大。”
　　万岁抿了抿唇，绕进了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卷尺。
　　“发挥你的想像力，这是你的萤幕大小。”他拉开了卷尺，斜着放到了罗泣面前。
　　罗泣呆呆地看着万岁，然后歪着头打量着卷尺。
　　“你头歪着干啥！这是对角线！”万岁强行把罗泣的头摆正。
　　“哦……”罗泣眨巴着眼睛，打量着卷尺，“好像小了点。”
　　“那现在呢？”万岁一下拉到了十七寸。
　　“这么大台还不如买台机。”罗泣回答。
　　万岁抿着嘴，把卷尺收到十四寸。
　　罗泣犹豫了一会儿：“唔……”
　　于是万岁又拉到十五点六寸。
　　“呃……”罗泣蹙起了眉头，诚恳地问：“有啥分别吗？”
　　“就大小的分别。”万岁回答，“但十五点六寸的笔电可能会有独立的数字键盘，就跟平时你见到的台机键盘一样。”
　　“那小的呢？”罗泣问。
　　“就没独立数字键盘，跟手机里的萤幕键盘一样。”万岁又道，“但小的会比较轻。”
　　“那就大的吧。”罗泣对着手机说。
　　“那他妈叫十五点六寸！”万岁吼着说。
　　“十五点六。”罗泣重新说了一次。
　　罗燃沉默了一会儿：“你用什么系统？”
　　“系统？”罗泣皱起了眉头，“什么什么系统？”
　　万岁默默地走来，手心向上，把手指往内勾了勾：“手机拿来，我来聊。”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罗泣不满地道，“你跟万岁聊去！净说些我不懂的。”他把手机递给了万岁，又拿着他的陶笛吹着玩了。
　　“‘窗户’的就好，他那智商用不了别的……i7的够了，他又不玩游戏，最多就开个乐谱，其实我觉得i5他都够用……”
　　Balabala巴拉拉……
　　聊完没有啊？我想李歌了……罗泣不开心地鼓起了腮帮子。
　　过了快五分钟，万岁拿着手机回到了阳台。“问你笔电要什么颜色的。”他向罗泣说。
　　“基佬紫。”罗泣应道，“有么？”他朝万岁挑了挑眉。
　　万岁沉默了两秒，对电话里的人说：“买银的吧，我上网给他买贴膜去。”
　　古语有云，祸从口出。第二天一早，两份快递就上门了，一份是罗燃寄来的，就是那台笔电，另一份是万岁给买的基佬紫贴膜。
　　因为某某人是个赖床惯犯，所以万岁光明正大地在客厅把整台笔电都给贴好了。
　　贴膜使用雾面处理，给整台笔电增加了高级感，又使用了不知道什么技术，使它在光源下会bluning、bluning的，而且是全包款，连键盘的缝缝能贴。
　　按键的贴膜选的是显色度较低的橙色，除了跟紫色有个对比，让这基佬紫能更突出，还不会让那非基佬的颜色夺去大家的视线。
　　完美！简直就是把“我是基佬”刻在脑门儿上！
　　——朕知道了：给你看看你男朋友的新笔电。
　　——朕知道了：膜是我贴的。
　　——朕知道了：不用谢！
　　——神经病说：买点反光或者夜光涂料。
　　——神经病说：发紫光的那种。
　　——朕知道了：兄弟懂玩啊！
　　此时，睡梦中的罗泣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
　　可惜的是店家发货、快递运送需时，那什么涂料今天是送不来了，所以罗泣也只能将就将就，可真是委屈他了啊。
　　“他还没醒吗？”李歌以极其危险的姿势把自己晾在栏杆上，而且手机还是在栏杆外吊着的。
　　“你不是看见了吗？”手机里传出了万岁的声音，而萤幕上显示的则是罗泣的睡颜。
　　因为李歌说想看到罗泣收下他那新笔电时的表情，所以万岁特意打了视讯过去。为了满足兄弟的欲望而让自己吃狗粮，他这一份精神确实很值得尊重啊。
　　因为快要上课了，大家都陆陆续续走回教室，李歌身旁的人来来往往，行径怪异的他特别显眼，不少人都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李歌回头扫了路人一眼，清了清喉咙后假装本来就想站直地站直了起来，“……要不你把他叫醒吧。”他说。
　　万岁那头沉默了几秒：“现在在吵架所以不心疼他起太猛对心脏不好了是吧？”
　　李歌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岁冷哼一声，捏着嗓子说：“男、人！”
　　李歌笑了笑，正想回他一句女人，就看见张烨迎面走近，似乎是来找他的，便果断抛弃了万岁：“找我有事儿？”
　　“就来看看你是不是又打算站外边儿上课了。”张烨淡淡地说，往萤幕瞄了一眼。前三中大佬的辨识度很高，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又在跟男朋友聊踢。”他把最后一个字掐断了。
　　“嗯。”李歌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还顺口应了一声。
　　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我艹！”万岁比李歌更快反应过来。虽然没什么意义，但他把镜头切到前置去了，“你说啥了？”
　　“那什么……”张烨心虚地抓了抓后颈，还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清了清喉咙，用没抓脖子的那只手指向教室，“我先……了。”说着，他就转身了。
　　“哎哎哎哎哎！回来！”李歌向前一步，右手刚伸出去又收回来，换了一只手再不顺手地把人给拉回来了，“……差点儿就完蛋了。”他心有余悸地朝自己的右手呼了呼。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张烨紧闭着眼睛，不停地重复着，不知道是在催眠自己还是催眠李歌。
　　“哎！”李歌晃了晃他。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他还在重复着。
　　“哎！”李歌提着他的衣领又晃了晃，“睁眼还是挨揍。”
　　“睁眼。”张烨马上回答。
　　李歌哼了一声，不知道在傲娇什么。他把手机萤幕对向了张烨，指着画面上那个只是五官都有正确地长在该长的地方上的人，正色地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张烨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哦……你好啊。”他呆呆地说。
　　“不过我刚确实是在看我的男朋友。”李歌又道。
　　“……啊。”张烨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我什么都没——”
　　“闭嘴。”李歌凶狠地说。
　　面对前一中大佬的威胁，张烨只能再次默默地闭上嘴。
　　万岁扫了扫萤幕上的两个人，清了清喉咙：“李歌你认真呢？”
　　“有什么不认真，他都知道了。”李歌不以为意地说。
　　万岁抿了抿嘴，又道：“他知道了和你承认了是不一样的。”
　　“反正现在就是他知道而我也认了。”李歌又道。
　　“你——”万岁提了一口气，又垂头叹掉了，而在再次抬起头时，他拿出了平时跟着前三中大佬出场时的狠劲：“你叫什么？”
　　“啊？”那个在李歌手里瑟瑟发抖的人呆了呆，“张烨。”
　　“张烨是吧。”万岁把他的名字重复了一遍，“你最好别乱说话，我有一百种方式弄死你。”
　　张烨吸了吸鼻子，点头如捣蒜：“我嘴很密的！”
　　“哈。”李歌和万岁同时不带感情地冷笑了一声，以表达他们的不信任。
　　张烨咧嘴一笑，他就是刚跟李歌熟了，一时欠的，他平时的嘴是真的密。“那个……大佬，我能走了吗？”他再指向教室。
　　“行，你走吧。”李歌松开了手，但没过两秒又把人抓了回来，“哎等等。”
　　张烨差点儿被拽得屁股往地上摔去，“怎、怎么了？”他心有余悸地问。
　　只见李歌狡黠一笑，把手机萤幕递到他面前，此时万岁已经把镜头切回后置去了，萤幕上是前三中大佬的睡颜。
　　“这才是我男朋友。”他笑说。
　　……喂，请问能退货吗？是狗粮，整整一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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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中班长——张烨：今天！我终于拥有了姓名！
罗室友三——汤文：欢迎啊朋友！
一中体委：我呢？
三中班长：我呢？
三中学委：我呢？
郑庆华、谭言：虽然我们出场率低，但我们有名字！
王琥、罗飉、罗琪、罗瑛：仇恨代表。
罗飏、陈良、张厌、郎君：我们是配角级的人物！
狼封、岑国师：我们助攻级的人物！
万岁：我是主角的好闺蜜～
李曲、曹惠贤、李默：作为主角的家人，有名字很正常啊！
罗母、万父、万母：唉……
王默菲：……（躲）
罗燃：……（把手收起来）
徐佑峰：我不姓老，也不叫徐。
老郑：我也不老。
李飞刀：我叫李——（被拖走）
：没人想知道。
已知姓程的庸医不在线上。
2021-03-08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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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修了文，所以上面的小剧场都废了，留着给前期的读者怀念一下吧。
2021-11-28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