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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51 醋 ...

  •   五一劳动节的原意是什么,说实的罗泣不太清楚,但它既然是个假日,那么肯定是想让人休息的。可是对三中来说,劳动节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劳动的节日,每逢五一,三中都会办一个全校清洁日,主要的清洁范围是自己的教室和楼层的洗手间。
      当天不用上课,而且中午就放学了,但翘掉这半天的代价比翘掉任何一个上学天都还要沉重。如果哪个谁翘掉了,那么恭喜他,五一当天没人清的地方都是他的。
      教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扫地、拖地,还有擦桌子、椅子、黑板、窗户、风扇、储物柜等各安排三、四个人,大半班的工作就安排好了,再来点洗脏毛巾的、把那些桌面上叠得乱七八糟的书叠齐的,基本上就都安排好。
      那么洗手间呢?这可就精彩了。一个楼层八个班,男女厕各一,女厕八个厕格,男厕四个尿兜、四个厕格,正好每班男女厕各安排一个。女厕都是厕格,分别在于洗哪一格,可男厕就不一样了,抽中厕格的,从坑的本体、旁边的垃圾桶、隔板和隔板框着的那几格砖都得洗;抽中尿兜的,除了兜的本体,所有不在厕格范围内的砖,会平均除以四,所以并没有哪个“比较好”的说法。
      除非抽中的是最里面的厕格,当阿摩尼亚和烟味混在了一起……
      不会想戒烟吗?
      “谁他妈再让我看到他在厕所抽烟他就完了!”罗泣对着教室的方向大喊。
      虽然他为学校的戒烟工作出了一份力,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不用刷马桶。他哭丧着脸戴上三叠口罩回到了洗手间,一手水管一手马桶刷,走进男厕最后一格厕格。
      虽然洗哪一间厕格、哪一个尿兜是抽签安排的,但谁负责洗厕所是班主任安排的,所以罗泣今天的遭遇跟某人脱不了关系。
      李、飞、刀!
      “李歌——”罗泣哭着走出了校门,把袖子递给了对方,“我有味儿吗?”
      “味儿?什么味?”李歌疑惑地看着他。
      “尿味儿……”罗泣抽泣两声哭着回答。
      李歌一怔,没良心地笑了出来:“你尿身上了?”
      “他去刷厕所了。”万岁替罗泣解释。
      “啊。”李歌看着他,犹豫着凑了过去,轻轻地嗅了嗅,“呃、目前我没闻到。”
      我艹?真闻了?万岁看着狗男男,用脸上所有肌肉表达着他的惊恐,同时往路边走了几步,跟他们拉开了距离。这时,一辆豪车停在了路边,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啊,叔。”他向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
      “谁?”罗泣回头看了万岁一眼。
      “你爸。”万岁指向了旁边。
      罗泣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和车厢里的人对上了眼,“路过?”他问。
      “接你回去。”罗燃回答。
      “不要。”罗泣果断地拒绝。
      呃……
      除了罗姓的两位当事人,其他人都陷入了无限的尴尬之中。李歌和万岁对看了一眼,后者回了他一个“虽然见多了但还是没习惯”的眼神。
      尴尬持续了片刻,罗燃将目标转向李歌:“同学,你是叫李歌是吧?”
      “啊?是,叔叔好。”李歌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
      “今天有安排吗?还是回家复习?”罗燃询问。
      “没安排,写作业吧?”李歌眨巴着眼睛,他想干什么?
      罗燃用一般人不会留意到的幅度挑了挑眉,“都在书包里吗?”他又问。
      “啊。”李歌回应完,往罗泣的方向瞄了一眼。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那就跟罗泣一块来吧。”罗燃勾了勾唇,“明天送你回去,记得跟父母说一声。”他给司机做了个手势。收到了指令,司机下了车把李歌拎进了车厢。
      就这样,被留在原地的万岁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个兄弟被架上了车,或者说,在其中一个兄弟被架上车后,另一个自己跟了上去,这个画面除了荒唐还有点搞笑。不得不说,罗泣他爸还真有看人的眼光,如果今天被拎上车的是自己,就算罗泣还没认识李歌,他估计也只会跟自己挥挥手,然后独自踏上去万家的路,可当被捉走的人换成了李歌,罗泣就只剩下乖乖跟上车这个选择。
      ——神经病说:??????
      ——这没逻辑:??????
      ——朕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直到车在罗宅的大门前停下,司机把车停进车库,李歌还是没反应过来,“这……哪?”他抓了抓脑袋,这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趁现在!”罗泣压低了声音,拽着李歌就往门外走,“溜——”
      “门在另一边儿,太久没回来,忘了?”罗燃讽刺地挑了挑眉。
      “咳,我在介绍这电动的大门。”罗泣正色地说,“你看啊,这电动的大门是电动的。”
      李歌把脸别开,努力忍着笑意。
      “大门明天再介绍,你可以先介绍你自己的房间。”罗燃建议说。
      “这真是个好主意。”罗泣摆出一副假笑,带着李歌往反方向走去。
      走到玄关,不知为何罗泣有意无意地挡在了自己面前,李歌虽然感到疑惑,但并没有给任何的反应。
      可世界就是喜欢跟人对着干,就是不想如他们的意。
      “哟,来客人了?”
      一把女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罗泣如意算盘,他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怎么好死不死,死出最爱用毒的罗琪来了!
      她秉持着“不把李歌的内裤是什么牌子、什么颜色给看出来就不罢休”的原则,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李歌,“我看你人模人样、家庭圆满、生活愉快,怎么这么想不开跟这人走在一块儿啊?”她冷嘲热讽道。
      对于她的话,李歌没说什么,只是绅士地笑了笑,毕竟罗泣也没说什么。
      “换好鞋了吗?”罗泣平淡地问。
      “嗯。”李歌说。
      “上楼吧。”说着,罗泣让李歌走在前面,轻推着他前进,直到走回房间,把房门关上,“都不怎么正常,不用理他们。”他重叹了一口气,“我受不了这若隐若现的厕所味儿了!我去洗澡,你……房间里的都能碰,自由活动吧!”说着,他就跑去洗澡了。
      “你好意思吗!”李歌在这比自家客厅还大的卧室里自转一圈,跑到浴室门前轻轻踢了一脚。
      “都是自己人,有啥不好意思的。”罗泣笑着回答。
      啧,这让我怎么继续下去!李歌莞尔,转身探索起罗泣的房间。
      很整齐的床,应该不是他收拾的;只有一块表和一包纸的床头柜,没什么爆点;连支笔都没有的书桌,一看就知道是罗泣在用的;半满的衣柜,里面有罗泣上次穿过的西装;一面墙的书柜——
      书柜?李歌慢慢走近,抽出了其中一本书,比A4的纸还要大一点。
      ELEMENTARY AND PROGRESSIVE STUDIES FOR VIOLA。
      每一个字都很长,而且全是大写,让人没有想将它翻译成中文的欲望。里面不会也是这样吧?李歌想着,翻开了书皮,“这是乐谱啊?”里面的五线谱很熟悉,和以前学过的一样,是五条线哒!不过在每一行最前方的谱号就有点陌生了,一粗一细的直线加一个有点像“弓”字的符号。
      看不懂。
      李歌把手上这一本放了回去,换了一本出来,上面写着《古筝》。
      这我知道!就是古筝的乐谱!
      ……谢谢我自己的回答。
      虽然“一整面墙的书柜”很不罗泣,但“这一面整墙的书柜都是乐谱”这一点就很罗泣了。书柜上除了有让人密集恐惧症发作的谱子,还有些傻逼低能、一整页都是同一个音、同一个拍子的谱子,看来他从小到大学过的乐谱应该都放这里了。
      “在看什么?”罗泣带着一身热气走了过来,把下巴架在李歌的肩上。
      “看你的乐谱。”李歌回答。
      “啊。”罗泣应了一声,“那短笛的谱子我就是夹在这本里面了。”他指着李歌手上的乐谱说。
      “这本?”李歌往封面扫了无数眼,确定这是一本二胡的乐谱,“短笛?”
      罗泣彷佛回到了找曲谱的那一个星期,疲惫地叹息:“谁知道艺术家是怎么想的。”他摆了摆手,拒绝在这话题聊下去,“你洗澡吗?”
      “晚上吧。”他把乐谱放回原位,“不过我说你啊……”
      “嗯?”罗泣歪了歪头。
      “还好我是个有笔的学霸,不让你是打算让我作业用手指沾血写吗?”李歌说着拉开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书桌抽屉,“这会不会太过份了?”
      罗泣“嘿嘿”两声,撩了撩脸颊,“我又不常回来。”说完,他转身打开了衣柜。
      李歌见罗泣该穿的都穿好,不该穿的也穿了,而且两手空空,应该不是拿东西或者放东西,便好奇地问了一句:“我不说晚上才洗吗?”
      “那还是得先找,我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哪了。”他解释,“要是晚上才找,你今晚可能就要裸着睡了。”
      李歌勾了勾唇:“如果你没找出来,我会当你是故意的。”
      “滚犊子!”罗泣往李歌的方向踢了一脚空气。“哎不对。”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李歌问。
      “我还是直接让人给你买一条吧。”罗泣一脸正经地说:“你穿我的可能会有点松。”
      “……你!”李歌嘴角抽了抽,假笑着说:“你不是知道吗?怎么我穿你内裤是松是紧都不知道呢?”
      “就是知道才这么说啊,我的比较大,内裤跟……嘿。”罗泣似笑非笑地说。
      李歌倒抽了一口气:“肯定是被窝里太黑了,趁现在灯火通明赶紧——”
      “罗泣你回——来客人了?”罗飏突然打开房间,打断了李歌的话。看到房间里有第一次见到的人,他把焦点转到客人身上,而客人也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大眼瞪小眼,瞪到眼睛都要掉出来了,罗泣这才慢悠悠地转身,“被你爸绑回来的。”他回答了前半个问题,“这是李歌。”他指着身后的人说。
      “我哥?”罗飏愣了愣,突然爆气:“你好意思吗你!不让我叫你哥,还天天让我管人家叫哥!”
      罗泣无语地盯着他,最后决定放弃对话,继续在衣柜里找衣服。
      李歌压了压想扬起的嘴角,对罗飏说:“李白的李,唱歌的歌,李歌。”
      “哦……罗飏,风旁、易字中间多一横。”罗飏伸出手,跟李歌握了握。
      “找罗泣吗?”李歌往旁边让了让,方便罗飏走进来。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罗泣回来了,过来看着。”罗飏走进了房间,顺手地打开小冰箱,叼走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唧唧冰,“既然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说着,他往房门外走去,但在经过罗泣时被人拽住了后领。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我的唧唧冰?”罗泣问。
      “瞧你这话说的……”罗飏灿笑了一个,把唧唧冰扭开塞进嘴里:“唔唔唔唔唔唔!”
      译:现在是我的了!
      罗泣嘴角一抽,放开了罗飏,“神经病。”
      房门再次被关上,可是两位司机已经没有抢方向盘的兴致了,只好认认真真地找内裤。也不知道保姆是怎么收拾的,明面上的小内内居然只有罗泣现在穿着的那一条,也不知道她把其他内内藏得那么好干什么。
      找了大半个小时,李歌果断地放弃了,“你怎么这么肯定会有其他小裤裤?”
      “连西装都有了,怎么会没有小内内!”罗泣坚定地说。
      “我觉得去问那个罗……飏是吧?会比较快。”李歌说着就要出门,“虽然可能会有点紧。”
      罗泣一副难以置信:“你除了你自己的内裤和我的内裤,你居然还想穿第三个人的?”
      “我去?你这醋吃的……”李歌难以置信地说,“我还没说你!他怎么可以不敲门就进来!看那行云流水的操作,一看就知道常常这样干吧?”
      “他不敲门干我屁事!”罗泣难以置信地回答。
      “肯定是你容许的他才会这么干!他多有礼貌一人!”李歌继续发作。
      罗泣张了张嘴:“你才认识他多久,怎么就知道他有礼貌了!啊?”
      李歌轻蔑一笑:“气质这种东西一看就知道了,何况有门口那个作对比……啊。”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声音弱了下去,他只隐约知道罗泣跟家里人的关系不好,但不知道罗泣心里怎么想——有些人虽然跟家人处不来,但还是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家人。
      “那你可真有眼光,这屋里,除了他可没一个是正常的。”罗泣毫不在意李歌刚才的话,毕竟他形容得更绝,“你在门口见到的那个是最大的,泼妇罗琪,而第二的是绿茶罗瑛,”他热情地介绍着一家子神经病,“第三的叫罗飉,自以为很聪明,人特别小气、特别傻逼。我排第四,罗飏今年高一。”
      嗯?这组合怎么怪怪的?李歌心里产生了疑惑。
      “都是些嘴里不饶人的家伙,除了罗飏,别的人你都不用理会,反正也没有要跟他们有持续交流的意思。”罗泣交代。
      “哦。”李歌应了一声。
      “我就是老没听见敲门声,又都是男的,没敲门的必要。”罗泣解释。
      “哦。”李歌又应了一声。
      “那问罗飏要内裤是什么意思?”罗泣假笑着问。
      “……啊?”敢情在这里等着我呢!李歌愣了愣,大脑快速运转,“我就觉得保姆给你俩买内裤的时候可能是一块儿买的,他没穿过的跟你没穿过的就同一款,四舍五入就同一条,对吧?”他诚恳地笑了笑。
      “哼哼,对吧?”罗泣也向李歌笑了笑,然后拉下了脸:“你说呢!”
      “我说我错了。”李歌马上换了说辞。
      “哼!”罗泣撇了撇嘴,“在这等着!我去问保姆。”
      “好咧!”李歌原地稍息。

  • 作者有话要说:  罗泣:小内内~
    李歌:小裤裤~
    2021-01-31 字
    ——
    有些话想跟捉过虫的小天使们说:
    虽然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意捉虫的奖励,但我觉得还是得在意一下,毕竟捉虫好像是要月石的。
    就是啊,歇斯很想给奖励,可是很遗憾地歇斯目前的余额是零OvQ实际上已接受兼已改的捉虫评论,我在系统上没有接受,会等以后再批量接受。
    还有就是,月石得来也不易,自己省点用啊。
    2021-10-04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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