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108、107 番外一之四 罗飏

　　大家好，我叫罗飏！今年三岁啦！
　　——罗飏举起了四根手指头。
　　前阵子家里来了一位小朋友，看起来小小只的，我还以为是小弟弟，结果妈妈跟我说弟弟比我大，其实我才是弟弟。
　　不开心，我以为我可以当哥哥了，结果还是弟弟……
　　不过啊，妈妈说这个哥哥也可以是弟弟，因为他笨笨的、不聪明。明明是叫罗泣，他却一直说自己叫罗极；明明都三岁了，可还是不懂得说话，就像现在这样——
　　他朝我招着手，我想他应该是来找我的。
　　“怎么啦？”我问。
　　“你呜嘟嘟，啾啾啾啾嘟？”他……问？
　　我都快把小脑袋抓破了，还是想不到，于是我问他：“你说什么呀？”
　　“嘟呜！”他指了指地板大声地说。
　　“嗯……还是不懂。”我很诚实地回答。
　　“啾！”他的声音更大声了些，两个脸颊嘟嘟的，好像很生气。
　　看到他这样，我马上后退了两步。妈妈说这个哥哥很喜欢打人，爸爸就老是被他打到，让阿飏要小心点儿。
　　可是……我想我不应该后退的。他见到我躲开后，脸颊就像个破了洞的气球那样“咻——”的没气了，而且看起来很不开心，还跑到角落蹲着画圈圈了。
　　我把这件事情跟哥哥姐姐们说了，他们都说阿飏做得对，还说阿飏一开始就不应该跟他说话，因为他打爸爸还不守规矩，因为他来到我们家让妈妈很不开心，因为他是个坏小孩。
　　姐姐说，就是因为他不乖，所以他妈妈才不要他的。如果不是爸爸好，他就是没人要的小孩。
　　是这样的吗？可能是吧？因为大家都这样说。
　　可是……
　　真的吗？
　　阿飏有一颗球球，特别特别的喜欢，所以星期天保姆阿姨带我们去庭院玩的时候，阿飏都会带上球球！
　　今天也是星期天，可是阿姨没有带我们出去玩，因为外面正在下雨。
　　哥哥姐姐们回去学习了，妈妈在陪他们，爸爸也回了房间，而叔叔阿姨伯伯都在工作，客厅里只有我跟小哥哥在。
　　我真的很想玩球球，但爸爸妈妈不让阿飏在家里玩球球，他们说阿飏会撞倒东西的。
　　可是在外面玩球球的时候，阿飏和球球都没有到处滚，所以只要不撞倒东西，只要哑巴哥哥不说，玩一下下的话是可以的吧？对吧——
　　“乓！”
　　……我完蛋了。

　　保姆闻声赶来，在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和旁边的球后，惊得丧失了语言能力。这绝对是情有可原的，任谁看见好几十万的花瓶变成了这副模样，想必也不可能说得出话来。
　　随后来到的管家，一时没维持住他一贯的沉稳作风：“……是谁干的！”
　　作为罪魁祸首的罗飏呆站在远方不敢作声。他没想到在云石地板上，球会弹得比在草地上还要高、还要远。
　　管家和保姆没有留意到罗飏，但罗泣留意到了，要知道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罗泣太想要一个玩伴了。
　　罗泣想，他应该很想要回那颗球球。于是他顶着两个人四只眼，直闯进那陶瓷碎片中，把那颗球捡了回来，还走到卫生间用水把可能会沾在表面上的小碎片冲掉。
　　他从卫生间出来时，罗燃和王默菲刚好从楼上下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两人的脸色都变了。“阿飏你没受伤吧！”王默菲绕过地上的碎片来到罗飏身旁，紧张地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此，罗飏并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
　　王默菲只当他是被花瓶打破时的声音和场面吓坏了，并没有联想到打破花瓶的人便是他。毕竟罗飏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不允许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做，当然也包括不能在室内玩球。
　　另一厢，罗燃正和抱着球的罗泣对视。
　　别说有没有偏见，任谁看见花瓶被打破，而旁边站着一个抱着球的人，都会觉得打破花瓶的人便是他。
　　于是罗燃问：“是你打破的吗？”
　　听到这句话，罗飏的肩膀又猛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望向他们；既在观察罗燃的情绪，也在观察罗泣的反应。
　　罗泣并没有回答罗燃，只是仰着头盯了他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别开脸望向罗飏的方向。因为转头的动作太果断了，就像他平时拒绝回答时会做的动作那样，所以除了作为当事人的罗飏，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而突然对上罗泣的目光，罗飏明显很心虚，也很害怕。
　　那个花瓶值多少钱他不知道，但它很贵这一点还是清楚的。家中上下经过它、清洁它时都特别小心，可见它的贵重程度。现在它被打破了，也不知道这“犯人”要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罗飏双手紧握在一起，小脚丫跟随想道歉的心往前踏了一步，又随着本能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办？我要怎样跟爸爸说？
　　不懂人话的罗泣，此时却读懂了罗飏的挣扎。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手上的球，嘴巴一抿就将手中的球往旁边一扔。只见脱手的球在地上一弹后撞向桌脚又飞向大门，最后停在罗飏脚边。
　　罗燃心脏一顿，彷佛看到花瓶破碎的过程。他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呼出来，又深吸一口气——
　　“别在我面前瞎逛！”他少有地用上大声量。
　　罗泣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往一旁走去，那离开的背影跩得罗燃快忍不住冲上前往他屁股一蹬，直接让他摔个狗吃嘶——
　　他把最后半个字掐掉，再次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他不能学那疯女人那开口闭口就是米田共。
　　现场清理得差不多，原先放着花瓶的地方空荡荡的。罗燃看着那空洞沉默了许久，终是压不住他的不爽，“罗泣你给我滚过来。”他咬牙切齿地说。
　　只是，今天的罗泣还以为自己是罗极，并没有理会他。
　　罗燃只好换一个叫法：“……罗极！”
　　罗极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墙壁叹了一大口气才走过去，彷佛是在配合罗燃的无理取闹。
　　嘶——这小兔崽子！
　　罗燃让人搬来一张小凳子，取代花瓶下面的矮架，然后把罗泣放了上去，这高度刚好跟花瓶“在生时”差不多。“吃饭之前给我一直站在这里。”他说。
　　对此，罗泣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冷哼一声，直视前方的墙壁。
　　站就站，到吃饭时间又没多久。再说，罚站什么的，我都习惯了！
　　虽然他不是做错事的人，但他站得可老实了。不知真相的罗燃看到他这副不痛不痒加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捂着胸口、转身往楼上走去。其他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久后也各自散去。于是，客厅这里又剩下罗泣和罗飏两个小孩。
　　啊，还有位正心疼地扫着地、顺便看管两个小屁孩的管家。
　　趁着管家走开去倒垃圾，罗飏迈着小短腿走到了罗泣旁边，仰着头问罗泣：“你为什么要帮我？”
　　罗泣侧身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回墙壁。正当罗飏以为不会等到他的回答时，他才用不流利的话骄傲地说：“小及，习惯，不怕，没事儿！”
　　罗飏愣了愣，勉强把这四个词儿造成句子：小及常常被罚已经习惯了，所以不怕，我没事儿的！
　　“嘟呜呜呜呜！”罗泣“补充”说。
　　“对不起，这句我没听懂。”罗飏诚实地说。
　　罗泣没有介意，也没有再尝试解释，只是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拍了两下。
　　这……是在安慰我吗？
　　罗飏傻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样吧，你帮了我，我陪你罚站！”说着，他就跑着去将球球放回原位，又跑着回来站到罗泣身旁。
　　他想，或许罗泣不像哥哥姐姐说的那么坏，也没有妈妈说的那么可怕。
　　如果我说话没有人听得懂，我也会不高兴，不高兴我也会闹，只不过是我说话别人能听懂而已。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这个小朋友做朋友！
　　罗飏难得任性了一回，不听哥哥姐姐们的话，也不听妈妈的话，执意要跟罗泣混在一起。
　　虽然这样哥哥姐姐们会不高兴，有时候还会作弄他，但他还是没有回头。
　　反正有罗泣在嘛！
　　“罗泣……”他小声地呼喊着。
　　这天下午，罗飉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部恐怖片，说的是一个奇怪的人在小孩半夜醒来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出现，一下子就把他抓走了。
　　罗飏当时就被吓得不轻，不巧地做梦的时候又梦到了，在半夜里被吓醒来，现在还有点尿急。
　　不，是很尿急！要尿床啦！
　　“罗泣……”罗飏又小小地唤了一声。
　　虽然大声点儿喊的话肯定能把罗泣叫醒，又或者下床去叫他就最直接有效了。可是，他害怕那个人现在就潜伏在阴暗处，如果太大声的话，它可能会知道自己醒来了，然后就来抓他。
　　其实罗飏不止不敢太大声，他还不敢动弹。这个夜晚有点闷热，但他情愿热得满头大汗，也没有把盖过半张脸的被子拿开，或者将手脚伸出被子。
　　“罗泣嘛……”罗飏带上哭腔喊着。
　　他都快要尿裤子了，至于是吓尿的还是憋不住的，则不得而知。
　　就在罗飏快将坚持不住时，罗泣终于从睡梦深处醒来了。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大串跟咒语似的话，才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他的小被子慢悠悠地溜到床边，“嘟呜呜嘟嘟？”他问。
　　“罗泣……我要尿尿……”罗飏的嘴角都拉到地上了。
　　“哈——呼。”罗泣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松开手把被子留在原地，果断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罗飏是宁愿尿裤子也不想一个人呆着。才看到罗泣转身，他就出声挽留：“罗泣你别走嘛……”可是，罗泣像是没听见他这句挽留的话，继续往门口的方向走。
　　因为他不敢把手伸出被子外，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罗泣渐行渐远。
　　豆子大的眼泪悬在眼角，只要他眨一下眼就会滑落。在泪水即将缺堤时，“啪嗒”的一声在房间内响起，卫生间的方向亮起了温暖的黄光。抬头望去，罗泣摇摇晃晃地逆光走来停在床边，向罗飏伸出了手。
　　“走。”他说。
　　这个小朋友好帅啊……
　　罗飏没忍住感叹。
　　眼泪最终还是落下来了，但这大概是感动的泪水。他吸了吸鼻子，握着罗泣的手走出了被窝。
　　从卫生间出来后，罗泣一直在床边等着。直到罗飏盖好被子，他才绕回门口把卫生间的灯关上。
　　他摸黑找回自己落在地上的小被子，慢悠悠地溜达回自己的地儿去。
　　正打算躺下，他便听到罗飏问：“罗泣……要一起睡吗？”虽然声音不大，但声音里的颤抖还是很明显，看来是真的怕坏了。
　　罗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鼓起腮帮子望着罗飏。老实说，他并不想过去睡。
　　并非是不想跟罗飏一起睡觉，他只是不想睡在床上而已。可是，罗飏大概也不习惯睡在地上。
　　万一他睡不着，自己这一整夜恐怕也睡不着吧？跟在床上睡一样。
　　一轮分析过后，年幼的罗泣无奈地叹气，拿上他的被子和枕头爬了上床，跟罗飏躺在一起。“呜呜呜嘟……”他呢喃了一句，帮罗飏掖好被子后，小手一直在他的胸口轻轻拍着。
　　只是，直到罗飏安稳的呼噜声响起，直到太阳升起，直到保姆来到房间叫他们起，罗泣都没有睡着过。
　　……我太难了。
　　经过这两个大事件，罗飏基本是赖上罗泣了，老跟在他身后转，特别有小弟的感觉。
　　这里得强调一下，是小跟班的那种小弟。
　　再后来，罗燃受够罗泣只会“嘟”和“呜”、别人听不懂时还会发脾气了，便给罗泣请了个家教，专门在他面前不停说话，希望他听着听着多少能学会一些。
　　也不知道是家教有用还是他自己聪明，罗泣会说的话确实多了，沟通起来也更方便了。
　　然而，哪怕罗泣学会说话，他还是很让人头痛，而且是更痛了。
　　这年新年，王默菲带着比较大的三个孩子一起回了娘家，只留下带不动的罗飏、不想带的罗泣，和还要办公的罗燃。
　　罗飏一直很羡慕幼儿园里的其他小伙伴可以跟爸爸妈妈一起玩，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找罗燃。可是，罗燃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很严肃，他一个人实在是不太敢，便想怂恿罗泣陪他一起。
　　“罗泣罗泣，家里就剩我们和爸爸了，要不我们去找爸爸玩吧？”这是他今天第三次打扰罗泣了。
　　“你自己。”罗泣第三次拒绝，继续研究他的谱子。
　　罗飏第三次没有死心，上手拉扯着罗泣的衣服，尝试逼他就范：“一起嘛！”
　　“不要，他无聊，不好玩。”罗泣第四次拒绝了他。
　　闻之，罗飏不悦地噘起了唇，“啪唧”地一屁股坐在钢琴旁边的地上闹起了脾气：“我不管嘛！你不陪我找他玩那你陪我找他睡觉觉！”
　　罗泣停下手上的动作，把唇抿成了一条线。
　　到底是谁说他是我小跟班的？哪个小跟班敢这么跟大佬闹？
　　为了展现他作为大佬的一面，罗泣利落地滑下钢琴椅，往门口走去。在关门前，他还留下了一句：“你傻。”
　　儿童房内，只剩下罗飏一人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门口。
　　……气死我了！
　　罗飏鼓起了腮帮子，但依旧赖在地上没有起来。罗泣是肯定会回来的，他不玩球也不玩车，不看电视也不看书，唯一的喜好就是弹钢琴。今天还没过去一半，只要自己赖在钢琴这里不走，他总会沉不住气答应自己的！
　　“二少，吃饭了。”楼下的保姆说。
　　“啊！来啦！”罗飏从地上爬起，哒哒哒地走了下楼。
　　嗯？
　　经过一整天的奋斗，罗飏很成功地失败了。今天晚上还是会像平常一样，跟罗泣躺在床上听保姆讲故事，到自己睡着、保姆离开后，罗泣又溜回地上睡他的觉。
　　罗飏落寞地噘起唇，愈噘愈觉得不服气，张嘴就开始啃棉被。
　　保姆为难地把被子从他的口中抢了回来。自从罗飏跟罗泣混在一起，她总觉得罗飏愈来愈有罗泣那味儿了。“二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她询问道。
　　“木油……”罗飏嘟囔着回答。
　　保姆苦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睡一觉就好了。”
　　确实，有很多的事情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如果还没有，那就再睡一觉。
　　可是，如果连觉也睡不着那怎么办呢？
　　罗飏在保姆离开后悄悄张开眼睛，确定四下无人后，才一个熊抱阻止了罗泣下床的动作。“陪我去找爸爸睡觉，或者跟我一起在床上睡觉！”他胁迫着罗泣。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红还是吃什么的。这个罗飏，罗泣的大胆他没学成，罗泣的流氓倒是学了个精。
　　不管是哪个选项都睡不着的可怜虫叹了口大气，只能应下。他找了张床单把两人的小枕头和小被子打包好，然后一手包袱一手小朋友地往罗燃的房间走去。
　　嘭嘭——
　　罗燃蹙起眉头，这个声音怎么听都像是用脚踢门的声音。
　　嘭嘭——
　　门外的人又踢了两下，完全没有要自己开门的意思。
　　嘭——
　　“你有什么问题吗？”罗燃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跩上天的罗泣。
　　罗泣没有回答他，抬眸看了他一眼后，便带着一脸腼腆的罗飏从他身体和门框之间的空位溜进了房间。
　　罗燃沉默着翻了半个白眼。
　　小东西溜进房间后，随手将包袱扔到一旁，拿出里面的被子和枕头全甩到床上去，然后托着罗飏的屁屁把人送上了床。
　　罗燃看着他这一番操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拎起某个努力用小胳膊小腿爬上床的小流氓，将他aaqw扔到床上。
　　“我还要工作，自己睡。”他交代道。
　　“随便。”罗泣淡淡地说着，把两人的枕头都摆正了。
　　罗燃脸颊抽了抽：“不是来找我睡觉的吗？”
　　“不是我，我不是。”罗泣给罗飏掖好了被子，自己也躺好了。
　　嘶——哈……
　　罗燃抬头吸了口冷空气，果断走回书桌继续他的工作。
　　可问题来了，罗飏想跟爸爸睡觉，而罗燃也挺想跟这些小东西亲近亲近；虽然面上看不出，但罗燃其实很喜欢小朋友。
　　乖的那种。
　　回到书桌的罗燃与其说是在继续工作，倒不如说在收尾；把还没做完的做一做，好让明天接手的时候没那么麻烦。
　　然后？
　　然后溜到床上睡觉去啊。
　　半睡半醒间，罗飏被搂到罗燃的臂弯里。因为知道罗泣会溜到地上睡觉去，他只是把手轻搭在罗泣的身上，“睡在有地毯的地方，听见了吗？”罗燃小声地说。
　　装睡的罗泣肩膀抖了抖，睁开一只眼直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再次闭上。
　　翌日清晨六时，罗燃从睡梦中醒来。平日的他这会儿该起床开始他一天的工作了，不过今天的他没有。
　　罗泣已经没在床上躺着。放眼望去，他并不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但因为怀里还有个小东西，他不方便起来瞅瞅罗泣到底是溜到哪片地儿睡觉了。
　　那就随他去吧。
　　罗燃低下头去，怀中的罗飏正睡得香甜，一只手紧抓着他衣服上的一块布，那婴儿肥的脸颊嘟嘟的，很是可爱。
　　盯着盯着，他在那块肥嫩嫩的肉上戳了戳。
　　真弹。
　　又戳了戳。
　　动L动L的，真可爱。
　　再戳了戳——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而后小心翼翼地推开来，是管家见距离罗燃平时起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却未见他的身影，特意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状况的。“啊，原来是二少过来了。”他看起来明显很惊讶。
　　“去跟保姆说一声吧，一会儿得吓坏她了。”罗燃指示说。
　　管家点头应下，犹豫片刻后才问：“您……不起吗？”
　　“我跟他们一样，一会儿再起。”罗燃回答。
　　“哦，”管家没再多说，“那我先出去了。”
　　“等会儿，”罗燃叫住了他，“帮我看看另一件溜到哪个角落睡了。”
　　管家眨巴着眼睛，才知道原来罗泣也跟过来了。他原地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罗泣的踪影，于是他绕到床的另一侧，“……您一会儿下床的时候要小心点，”他苦笑着说，“他就躺在床脚边上呢。”
　　“……嗯，我知道了。”罗燃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还是这个小东西可爱，不吵不闹还任他戳。想着，罗燃又在罗飏脸上戳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罗飏终于醒来了。他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揉了揉有点肿的右脸，呆呆地坐直起来打量四周，似乎在思考他现在在哪儿。
　　“……罗泣呢？”他回神过来后紧张地问，“罗泣！”
　　“你着急什么？”罗燃把他抱了起来，“是怕他丢下你，还是怕我？”
　　罗飏嘟了嘟嘴，低头在罗燃身上画着圈圈：“怕他丢下我。”
　　“是吗？”罗燃没有深究，准备带他下床，“那就去找他——”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
　　“嗯？”罗飏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然后就看到差点儿被踩中的罗泣了——罗燃的脚和他的脸相距不到三十公分。
　　“是让你睡在有地毯的地方，不是睡在床边，蠢货。”罗燃往他的背上轻踢了一脚。
　　罗泣过了半秒才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盯了他好几秒后，起来把他的床位从床边挪开，在一个依旧有地毯的地方重新摆放好，“那今晚睡这里。”他说。
　　于是一星期后，浩浩荡荡地回来的王默菲才经过前门，就看到在大门口前等候的罗飏和他红通通的右脸了。
　　“哎哟你的脸怎么了？是摔到了吗？还是被什么东西咬了？有看医生吗？”她紧张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罗燃走近后瞄了一眼，不以为意道：“不跟昨天差不多吗？”
　　是啊，今天跟昨天差不多，昨天跟前天差不多，可今天跟一星期前呢？
　　罗燃表示，我是真不知道他是上哪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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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之后就有点飘，写番外的时候也特别飘，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
底里：认真点儿好吗？
歇斯：OvQ哦……
2021-06-16 字
——
没有意外的话，在新文开始连载之前，我会将本文已知有错字的最后一章110给改好放上来。
再有发现，欢迎抓虫～（到了2100年还欢迎抓虫，我相信我到了99还能打字！）
2022-11-08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