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超能力玛丽苏进化史》苏子程

35、恶作剧（三）

　　我不会再放开你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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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会？”程七一愣。

　　“嗯，约会。”他唇边的弧度柔柔。

　　“可是……要去哪呢？”程七看着面前的人，怔怔地问。她意识到自己还穿着一件睡衣，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光着脚站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左脚蹭着右脚。

　　一股凉意从地板窜上她的心头，程七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阿嘁——”

　　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却没留意到面前的人目光落在她光溜溜的脚丫上，眉心一拧。

　　“那……我先去换件衣服，你先等我一下。”程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细声说。

　　她想朝卧室走去，却在转身的一刻，倏忽被一双手环住了腰，旋即脚下一空，落进了那人的怀抱。

　　“许墨……”

　　她靠在那人的怀里，出神地看着他。

　　映入她眼帘的，是他漂亮如玉的颈脖，流畅的下颌线，以及，阳光照耀下额前晕着辉芒的碎发。

　　莫名悸动的心绪，在她的胸腔中扩散开来。

　　他将她抱到沙发，程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肩膀。

　　“不要动。”他温和却不容拒绝地说。

　　毫无来由地，听见他的话，她浑身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得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从卧室里拿出一双拖鞋，随之蹲下身，指节分明的手握住她光溜溜的脚踝。

　　指尖冰凉的触感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她的心猛地一跳。

　　“病才刚好，不要光脚在地上走。”他轻轻叹了口气，为她细细地穿好袜子，将她的双脚放进鞋里。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朝她笑了笑，“快去换衣服吧，我等你。”

　　程七点点头，避开他的目光，一路小跑进了卧室。

　　关上门，她靠在门边，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她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我这是怎么了……好丢脸……”

　　她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杂乱的思绪甩出去。打开衣柜，看着满衣橱的衣服，纠结起来：

　　“也不知道许墨要带我去哪，穿什么才比较合适……”

　　纠结许久，程七挑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袖碎花连衣裙换上，重新打开门，看见许墨站在窗边，身材修长，阳光落在他温润的侧脸。

　　窗台边上是一盆盆绿色的植物，叶子上挂着莹亮的水珠，应该是刚刚被他细细浇灌过——

　　她有些愧疚，她在床上昏睡的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地去打理它们。

　　见她出来，他微微侧过身，笑意温柔地看着她。

　　“……这条裙子好看吗？”女孩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停搅弄着，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你穿什么都好看。”他柔声说。

　　十月的秋风微凉。

　　秋风一起，金黄的枫叶便落了满地。

　　错落的光影透过两侧茂密的树桠，投落在他的眸光里。女孩跟在他的身旁，安静地朝前走着。

　　也许是时间还早的关系，街上的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女孩经过，不禁地朝身边的黑发男子投去爱羡的眼神。

　　程七悄悄用余光望向身边的男子，他的侧颜是如此的宁静温润，即使他沉默不语，不做任何动作，站在人群中也依然是那样亮眼，一旦你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便难以抽离。

　　那几次她去他研究所里找他的时候，看见平日里与他共事的那些女教师，与他说话的时候神采都是明亮的，她也是女孩子，不会不知道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想什么呢？”像是察觉了她的心事般，许墨微侧过脸，神情像是询问，又像是有些无奈。

　　“没、没什么……”程七有点局促。这个男人，是会读心术吗？

　　“哦？是吗？”他突然双眸一弯，眼里闪动着促狭的笑意。

　　她的脸倏地一红，拧过头去，“你这人……真讨厌……”

　　他不再逗趣她，重新看向前方，唇边的弧度却更加明显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离她的距离更近了些。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经意间，擦过那只绵软的小手。

　　她手背微凉的温度，透过肌肤的亲昵，触在他的心头。

　　“冷吗？”许墨微怔，下意识问女孩。

　　“嗯……还好。”凉凉的风穿过她身上单薄的裙子，寒意直击心府，她忍住身体上自觉传来的冷颤，口是心非地说着。她有点后悔了，果然不应该在初秋的天气为了贪图好看，就只穿一条裙子出来，连外套也没添。

　　人行道上的红灯转绿。

　　川流的车辆停在禁止线前，等待着通行。

　　一位年迈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穿过马路，手里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看上去有些腿脚不便。

　　程七想上前去扶，却被许墨拉住了手，回头，她见他轻轻朝她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她身后——

　　程七顺着许墨视线的方向望去。

　　一位同样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急急忙忙地从远处赶来，嘴里着急地喊着：“老伴儿、老伴儿——”

　　听到老爷爷的呼喊声，老奶奶停下了脚步，眼里有着孩子犯错般的局促，“老头子？你怎么来了？”

　　“明知道自己腿脚不便，你怎么自己偷偷跑出来了！”

　　“今天儿子回家，我想出来买些菜……”

　　老爷爷不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接过了老奶奶手中所有的袋子。

　　满满当当地，提满了老爷爷的双手。

　　“你看你买那么多东西，我都没办法牵你的手了。”老爷爷怪问地说着，却将所有的东西都移到了单侧的一只手里，然后腾出另外一只手，去牵老奶奶。

　　沉甸甸的袋子勒得老爷爷的手指通红。

　　“我帮你提一点吧——”老奶奶想伸手去拿，却被爷爷躲开：

　　“不用，东西我来拿，你牵着我就好。”

　　程七站在马路边上，静默无声地看着这两个年过古稀的老爷爷和奶奶相互搀扶着走过马路。

　　他们虽然头发花白，步履蹒跚，脊背也不再挺直，但相互依偎扶持的背影里，仿佛有着他们年轻时的影子。

　　路灯短短的几十秒，却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人行道上的绿灯转红了，他们才刚刚走过了三分之二，车辆却不约而同地在旁侧耐心地等待他们过去，没有任何人响起催促的汽笛声。

　　“真好啊……”程七看着这一幕陷入了片刻的失神，喃喃地说，“也许，时光从不会为谁而停留，它会让倾城的美人迟暮，会把皱纹刻上美人的额角，会夺走我们相遇时曾经年轻的容貌……但真正的爱情，却能抵御时间的冲刷，让最美好的模样，长留对方心中。”

　　“也许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却无法令爱情沧桑褪色。”

　　许墨安静地站在她的身侧，望着两位老人离去的方向，久久地沉默。

　　程七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对方握在了手心。

　　他的手分明也是微凉的，透过他们交缠相扣的十指，却在她的心底泛起炽热的温度。

　　她微怔。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对方攥得更紧。

　　他垂眸凝视她的面庞，斑驳的光影在他眸光深处错落地闪动。

　　“对不起，在那个时候，我不应该放开你的手。”

　　他轻声说着，眼里是愧疚，是疼惜，是不舍，以及难耐的眷恋——

　　“我不会再放开你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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