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一回 山雨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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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金戈铁马
静抚琴，问浮云。乱世飘零若浮萍。扇轻舞，袖慢舒。策马北望，龙血玄黄。伤！伤！伤！ 剑飞旋，向何处？红尘漠漠归迟暮。折铜镜，觅知音。醉卧狂沙，金戈铁马。杀！杀！杀！
--《钗头凤》
第一回
山雨来
话说，谢非澜一路将玉燃背回大营，引得营中众人频频侧目，说明情况后，两人站在主帐外等候将军召见，玉燃趴在谢非澜背上，耳朵红彤彤的，小声说：“原来这就是军营啊，好大哦！”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谢非澜耳边响起，谢非澜突然发觉，背上这个，倒也是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先前是不是捉弄她捉弄得有些过火？心下暗暗对自己说以后不能这样，嘴上仍是答了话：“嗯，剪云关大营是边防重地，现在虽不是战时，但这些年车殷一直陆陆续续有进犯边境之举，所以大营的规模可以说是有增无减。”
“想来，当年师父也在这里……”正说话的当儿，传令官跑来说将军传两人进帐，谢非澜没听完玉燃小声的呢喃，背着她进了将军帐。
“你就是玉燃了？想不到，玉兄弟竟会叫你来，他是你爹爹？”甫一进帐，就听得斛律云清朗的声音传来，玉燃见到斛律云，拍拍谢非澜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待谢非澜扶着自己站定，才施施然行了个礼：“玉燃见过将军。嗯……此次师父外出，是玉燃自作主张来此的，还望将军见谅。”
“哈哈，无妨，看你小小年纪，礼数倒也周全得紧，玉兄教了个好徒儿啊！”斛律云闻言朗声大笑，身子虽未痊愈，却未损武人的豪气，“罢了，此番确是有事相求，若玉兄不在，便罢了。”玉燃急得上前一步，忘了自己崴了脚，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又被谢非澜接个正着，“你这丫头，这么莽撞。”谢非澜敲敲她的头扶她站好，玉燃尴尬的咳了咳，行了个礼道：“将军。玉燃虽不才，师父的本事倒也学了几成，有什么吩咐玉燃定当全力而为。”
“你倒也有心，说穿了也没什么，不过是军中有内奸，我想借玉兄易容之术寻那人出来。”斛律云倒也直接，当着两人的面直言不讳。
“将军也怀疑有内奸？”谢非澜才起了疑，还未理清头绪，此时听到斛律云这番话，脱口而出。
“‘也’？原来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斛律云定定望向谢非澜，眼中满是赏识之色。
“将军既知，还对我直言，就不怕……”谢非澜有些讷讷，将军怎么就不怕自己是内奸呢？
“哈哈！且不说你入营之前我就怀疑有内奸，单看你眼神浩然正气，整个人气度不凡，本将也不信你是那吃里爬外之人，你顶多只是身份有些秘密不欲人知罢了。”斛律云一席话出，谢非澜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这，便是大将之风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般识人知人，教人如何不倾心折服？这么想着，不由得痴了，却听斛律云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如何，轻声道：“这些还是将军教我的，想不到，如今我是将军，将军却……哎……一眨眼也这么多年了……”
“将军？”谢非澜听斛律云如此称呼，语气中满是恭敬，下意识反问。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也罢，既然来了，就让你帮忙吧。”斛律云若有所思的望了谢非澜一眼，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带开了去，“玉燃，你的易容之术学了你师父几成？”
“玉燃惭愧，只习得三四成。”
“不知将军原本计划如何？”谢非澜插了一句。
“没有。”斛律云抛出两字，震得谢非澜一阵发懵，没有算是什么意思啊？
“那……那我给将军易容？”玉燃小心提议，“或者，找个人易容成某个人的样貌？”
“易容后潜伏在营中打探消息，也好。”斛律云点点头。
“那……将军选个机灵又信得过的人，我马上就动手。”玉燃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问题是，还要能分析出蛛丝马迹里的线索……找谁呢？”斛律云说完，和玉燃不约而同的缓缓扭过头去，看着正在角落沉思的谢非澜。谢非澜正想有没有什么好方法，猛一抬头，就见两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猛瞧，心里顿时生意一股不祥的预感，警惕的后退一步：“干吗？”
“就是你了！”斛律云和玉燃异口同声，一人一边抓住了谢非澜的胳膊。
“将军，这未免也太勉强了吧。我……”谢非澜连忙后退，双手作揖。
“非也非也，你正合适。身手不错，有勇有谋，定能胜任。”将军站定，没想到谢非澜竟如此慌张。
“就是就是，他的身手可好了。”玉燃不怀好意的笑道。
“这太乱来了，将军明鉴。”谢非澜深深行了个礼。
“莫非要本将军命令你？”斛律云眉头一紧。
“属下不敢，只是……”谢非澜将眼睛斜视一旁。
“你想要什么赏，直说吧。”斛律云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属下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求一件事。”
“哦？何事？”
“请将军告诉我您口中那位将军的事，听将军语气感觉那是位高人呢。”谢非澜又作一揖。
“嗯？……好，事成之后本将定知无不言。”将军盯着谢非澜点了点头。
谢非澜也感到自己确实是鲁莽了些，但心里又浮现出了父亲死时的情景。自己还是无法放下啊！谢非澜心想，手上又行个礼道：“多谢将军，恕属下直言，那个陈副将似乎对将军颇有怨言，可否从他查起？”
斛律云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随即笑道：“就依你的意思，只管放手去做。”
“谢将军！那属下先行告退，三日内必将内奸查出。”说完，谢非澜便退出了帐篷。
“燃儿，你也去休息吧，明日帮助谢非澜。还有，这里是军营，一切要听他的指示，不可随意乱来。”斛律云将军转过身去，小声说道：“一转眼……十几年了啊！”
玉燃刚出帐篷，谢非澜果然在帐外等她，“将军说什么了？”谢非澜轻声问。
“才不告诉你呢！”玉燃做了个鬼脸。
“料想也是如此，算了，先前多有得罪，我且领你去住下，明日好行动。”
谢非澜转身便走，玉燃跟在谢非澜后面，四处张望，心想：这就是师父来过的地方啊，这么大。
玉燃正好奇的四下张望，忽见一道黑影闪过，玉燃拽了拽谢非澜的衣袖：“喂，你有没有看见那边有什么东西？”
“东西？没有啊。”谢非澜四下打量一番，吓唬她道：“你别乱看，小心被人当成奸细抓起来。”
“不会吧！”玉燃叫他吓了一跳，看他笑了起来，才知道他骗自己的，顿时嘟了小嘴。
“行了，别气，你刚才说在哪里看到了东西？”谢非澜见她生气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转移了话题。
“那边，估计是我眼花吧。”玉燃指着大营哨口的方向，并未多想，拉了拉他的衣袖催促道：“快带我去休息的地方吧。”
谢非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玉燃所指的方向，然后笑了笑：“估计你累昏了才会看错，来，走这边。”
翌日一早，谢非澜便唤了玉燃帮自己易容，这才知道易容并非自己所知的那般简单，“易容之技，观其形貌，察其神态，仿其音行神貌，皮相相似只是最基础的，你是初次易容，我要先描你的脸型，半日后才能着手制面具，这半日你就先歇着吧。”玉燃谈起易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谢非澜感觉到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的脸上轻轻摩挲，竟有些心旌激荡，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回神。
“非澜哥哥，不要乱摇头啊。”玉燃双手捧了他的双颊，一双琉璃般晶莹的大眼专注的望着谢非澜，看得他竟不自在起来。这般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在说……谢非澜拉回思绪，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连十一二岁的小萝莉都不放过，谢非澜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好不容易描完了脸型，谢非澜简直是落荒而逃，生怕自己再对玉燃有什么邪恶的念头，就想着去主帐跟斛律云商量一下正事。刚走到主帐附近，就听到远远有人说：“哎……将军这伤……”
谢非澜听得“将军”二字，顿时向前看去，营中的军医正从主帐里出来，显然是刚给斛律云换了药，谢非澜竖起耳朵细细听去，那军医却住了嘴，身侧的徒弟接着道：“若是有人再行刺将军，那岂不是大大糟糕！”
“所以说嘛，咱们……”
这两人后面说了什么谢非澜并未听进去，“行刺”两个字听入耳去，顿时引得灵光一闪，谢非澜兴奋地拍了一下脑门：“就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一回 山雨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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