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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晕倒 ...

  •   “他原来这种情况多久能醒?’’千言看着地下的季澄问。金昌挠挠头,“不一定啊,快的时候几个钟头,慢的时候个把月都有可能。”他想了想,“而且,这都是在服药的时候,现在,上哪找啊?”她只觉得这人事怎么这么多,既不能把他送走,又不能让他干呆在这。

      他的嘴被冻裂了,唇白交齿中泛着血丝。

      “你先给他喂点水吧。”兰芝提着一壶热水,递给了金昌。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喂,只能学着先前他看到的方法用勺子舀水放到他嘴边,可水似乎一滴未进,水灵灵挂在上面,血溶在水中,从嘴角流下。千言不知他带那侍卫在身旁有什么用,什么都不会,只得自己蹲下,把他的头托起,依着她的身子,掰开他的下唇,拿碗朝他嘴里慢慢灌,他这才喝下。遗漏的水夹杂着血沾在她那蓝色细麻杉上,变成暗蓝色。

      她把他放下,自己靠在墙上,心想他可不能死在这啊,不然她也不能活了,赶紧醒来啊,退婚成了他俩相安无事,不成也是在成婚后把他杀了,不管怎样,他现在就是不能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沙漏生生不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等着这阎王醒来。她有些困了,这副身体虽壮实,但也经不起这般消耗,眼皮一眨一眨,就快要合上。金昌有些坐不住,因为他感觉季澄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不过他没经验,直觉也是错的,正当他围着屋子乱转时,季澄睁开了眼。

      没人看到他,他转头向床上望去,千言彻底睡着了,身子瘫在床上,头歪着,脖子好似要扭断,头发乱成一团,毯子上有因发愁而掉落的发丝。他看她这般睡相,知道她等了自己很久,有些对不住。他今天穿的少的本意是想她请自己到屋里坐坐,能和她多说会话,不料她好像没在乎这个,自己因为在寒天里站了太长时间,身体不适,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在这晕倒,但还是事与愿违。

      金昌也看到了他,过去扶他起身,“我睡了多久了?”“两个时辰。”天快亮了,他该走了,免得留下不必要的麻烦。他看着不知睡得多沉的千言,小心把她放倒在枕头上,拿起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动静很小,没把她弄醒,对着兰芝‘‘嘘’’了一声,然后就原路返回了。

      兰芝替她松了口气,醒了好,走了好,没事就好。

      清晨的露珠落在草叶上,湿润了绿植,泛出点点水光,鸟儿飞上干枯的树枝,吱吱鸣叫着,阳光不均匀地洒落在大地上,一半被府墙遮挡着。

      也许是老天眷顾,没人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季澄在回府后没服药也好了起来。

      千言一直睡到正午才起,太阳烈的刺眼,不负昨日严寒。她不再想昨日那事,没有结果的事不必浪费时间,只当他是无聊来打扰麻烦她。那晚父亲最后并未明面拒绝她学武的事,那么她还是可以去找千付。

      她一直等到三时左右才去千付府中,但他并不在,听小厮说他是去酒楼了。这不是才三点吗,他一个闲官怎么这么忙啊。

      但她还是笑笑说没事,进去等了。

      小厮想领着她到合适的休息区,她拒绝了,说她自己走走就好,小厮刚想说这怕是不合规矩,千言就蹦蹦跳跳地跑没影了。

      不远处就是大堂,不是很大,也没有很庄严的样子,相反有些冷清,桌椅擦的很干净,应该是经常使用。再往里就是校练场,有许多靶子摆放其中,木桶里放着剑只,旁边是蹴鞠和网,跑道很长,摸着有沙粒感,但不掉屑。那天她走的不是这条道,是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练习的,临走前只往这瞅了一眼,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今日一见,真是壮观。

      中央的石台她早就注意到了,被磨成了圆形,刻着个大大的“千”字,可走近了看,她又觉得这工匠技艺真差,上面像是被挂掉了一层,凹凸不平,不过它挺结实的,牢牢地立在那,千年不倒都有可能。

      她走了很久才看到卧房,就一个字,大,比她的大5倍不止,甚至刷了一层金,明明官当的不大,这钱是哪来的呢?她不禁感叹,有些人就是会赚钱。里面她不便进去,房里究竟是什么样她也不知道,但总感觉怪怪的。

      一路上她被很多人看着,但她不在乎,看就是了,她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主房旁边有个小胡同,穿过就能进去,她一转弯,没看到人,直接撞在了几个奴婢身上。她们大叫起来,千言赶紧让她们小声些,吵叫声引来了别处的侍仆。

      “不好意思,几个贱婢冲撞了您,”一个嬷嬷指着那些人,“还不跪下!”没等她说完就齐刷刷跪了一片。“我没责怪的意思,是我不小心。”她看了看地上的几位,“不用了,起来吧。”没人听她说的话。她抱歉又好奇地问嬷嬷:“里面看起来不大啊,这么多人看守干嘛?”她赔笑,“哎呦,平常哪有这么多人啊,是这几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子聚在一起聊天的。”说着又踢了其中一个人一脚,“不好好值守,就会叽叽喳喳。”被说的人忙磕头说再也不敢了。

      千言向远处望去,杜鹃花开了一地,照顾的很好,花洒就放在不远处,然后,竹竿旁好像是个铺满了稻草的房子。嬷嬷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噢,那是下人住的房子。”她点点头,“打扰了,我还是去门口等师父吧。”她走前回头看了看,嬷嬷在向她躬身,其中一个人跪着向她使眼色,样子很是为难。

      果然,她就知道,这有鬼。

      千付一直到下午五时才来,看到站在门外的千言,愣了,“久等了吧,”说着看向周围人,“下次我徒儿再来,记得向我通报。”她摆摆手,“没有,我逛了逛师傅这院子,好是宽敞。”他笑了,“旁人还说我败家,花了大价钱买下这个府邸。”她嘿嘿,“花再多钱,买下这个房子,也是值的。”他不再说话,领着她进了练功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这次终于肯带她来校练场了。他拿着沙袋,里面装了不知多少斤的土,撑得鼓鼓的,他轻而易举将两个沙袋举过头顶,然后扔给了千言。她拿起沙袋,有些费力的想要把它放到肩上,但那太沉了,手在向上抬起的过程中发出咔嚓一响,骨错位了,她疼得吸气。千付接过沙袋,用手指掰过她的手腕,又是一声脆响,骨回位了。

      他叹了口气,“徒儿你啊,在这方面没啥天赋,再练也是白白吃苦,要不就算了吧。”千言很是无措,疼的是她,她还没说什么呢,师傅就要不教她了。可明明上次她还十发九中,现在就被说没天赋,不行了呢。不应该啊,难不成原主本来有天赋,换成她就自然消失了?“没事,师傅,我可以忍,勤能补拙嘛。”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然下定决心要学,就不能半途而废,她都快要忘了,原来她是很怕疼的。

      千付咬咬牙,“行,有你这句话,为师不管怎样都要教好你。”他拿了一堆让千言看了就害怕的工具,巨型水缸,加重刀,一群稻草人······她看傻了眼,“师傅,这会不会有点杂啊?”他轻哼,“不多不多,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她抿嘴,不断暗示自己:这就是看起来难罢了,其实很简单的。

      “搬,使劲,再使劲。”她张开双臂,抱着水缸,任千付怎么激励,它都牢牢地贴在地上,纹丝不动。“唉”他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下一个。”她看着沉的没边的水缸,只好暂时放弃。

      “先登上第一个,再越过第二个。”他指挥着,她手心有些发抖,这么多,还这么高,“你可以的”这种话不知在她心里重复了多少遍,才扶着稻草人的手踏了上去,很显然,她掉了下来,艰难的爬起后继续尝试,一轮又一轮,她终于爬到了稻草人的头顶上,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

      喝到口里的茶被吐了出来,没想到他这侄女还有两把刷子,本想让她知难而退的,现在还越挫越勇了。

      千言感到四肢分离,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巨大的疼痛她已感知不到,眼前一片黑暗,她想爬起来,却终是不能了,惨烈地睡了过去。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吩咐侍仆把她安置好,“给我那好兄长传个消息,他女儿在我这学武,封闭式的,不用担心。”自己去花天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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