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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谈判 ...
书房。
姜鉴拿出一个傩面具,递给许琢圭。
许琢圭双手接过,望着上面的纹路,不由得想起在罗府的梦魇。
她问:“父亲和母亲,可还安好?”
姜鉴淡淡道:“他们很好。”
许琢圭稍稍放了心,压着嗓子难受地咳嗽了几声。
昨日退烧后还不显,一个晚上过去,她倒是咳嗽起来了。
姜鉴又问:“罗府的事,你怎么想?
“洪州刺史倒是好处理,没有这事,洪州的遍地贪官,随便抓一个也能治他失职的罪,以惩治他。只是单他而已,远不足以打击背后那人,反倒,还替那人扫清了个障碍。”
许琢圭就这个问题思考了一阵儿,道出了自己的见解:“作为对手,洪州刺史实在不够格,可暂且先放一边;荥阳郑氏一个落魄世家,迟早坐吃山空,亦不足为惧。
“倒是碧血堂,我是十分在意。我隐隐有种感觉,说是碧血堂与荥阳郑氏关联最多,但或许,皇帝也与之脱不了干系,并且,他们的利益已经发生冲突,生了嫌隙。
“既如此,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字不提被用来当做挡箭牌的洪州刺史,甚至荥阳郑氏也不说及,直接点明我们已经知道了碧血堂的存在,趁机借用朝廷的力量,深入调查碧血堂。”
闻言,姜鉴提出了异议:“若你的猜测是对的,皇叔与碧血堂关系匪浅,直接在其面前明说我们要调查碧血堂,会不会太过挑衅?”
何止是挑衅,简直是贴脸开大。
等于直接告诉皇帝,小心着点,楚王府已经摩拳擦掌,要着手挑战皇权了,谋大逆就在一瞬之间,试问十恶和八议,哪个能更胜一筹?
可转念一想,挑明敌意,为这场没有硝烟的伪君子之战,增添些真诚的元素,也未尝不可。
许琢圭托着腮想了想,道:“听起来确实冒险,可我始终觉得,深入虎穴,方得虎子。”
一旦朝廷开始调查碧血堂,就算皇帝暗加阻拦,凭着人海战术,仍能搜获不少的线索,至少怎么都比楚王府自己派出人手调查要高效得多。
况且碧血堂的事明说出来,皇帝势必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在掩饰上,需要掩饰的东西得越多,越容易出错,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姜鉴没等来许琢圭的回心转意,叹了口气,道:“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他眯起了眼睛,道:“不早了,我们快些动身进宫吧,是时候去讨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了。”
紫宸殿偏殿。
皇帝身前摆了一盘棋,对面是高相公,两人一人执白,一人执黑,正下着。
棋盘旁,内侍温机侯在一边侍茶,宁王假装在观战,实则打起了瞌睡。
宫侍早早就说了楚王的人到了,等到两人都走近了,皇帝像是才想起约见了人,抬起了脑袋。
他装出格外关心模样,吩咐起宫人:“楚王难得进宫一次,你们都上点心,能搀就搀着些。”
话里话外都在点,楚王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瞎子,直直戳人痛处。
姜鉴笑着谢过:“皇叔乃一国之君,夙兴夜寐,忧国忧民,为天下百姓劳神伤身的,还不忘拨冗关心臣下,臣感激不尽。”
这话就有意思了,皇帝生性好玩,时常一言不合就罢朝,靡有朝矣的分明另有其人,姜鉴还要夸皇帝勤政,有点马屁拍在马腿上的微妙感。
才刚见面,交锋就开始了。
皇帝望了眼对面坐着的高斯,指着棋盘对姜鉴道:“鉴儿,我们也是许久没有手谈了,要不要来一盘?”
“哈哈!”姜鉴笑着推拒道:“皇叔棋品向来差,臣可不要。”
竟是实话,这可不兴。
姜逐流瞌睡瞬间醒了,笑出了声。
温机小作吃惊,用袖子挡了挡勾起的唇角,替皇帝美其名曰:“兵不厌诈,怎么能算是棋品差?”
也是,兵家的事,怎么能算人品差,正在陪棋的高相公一言不发。
甫一落座,姜鉴便当众说明了来意:“今日臣来,是为两件事,其一,是为广府。”
言罢,偷偷肘了许琢圭一下。
“?”许琢圭愣了愣,掩下一阵咳嗽,接话道:“陛下将广府之权收回,交由宁王后,广府四司,从建文司到捉妖司,全都乱了套了。”
她说话时拖着厚重的鼻音,声音听起来软糯无力,但爆出的言辞一字一句,都格外的难听。
难听还不是关键,关键是理有据,让人反驳不能。
毕竟宁王过往战绩昭昭,理由可谓充分,仅需稍做举例,即可证明。
姜逐流赔着笑,为自己小声辩解:“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一点没有夸张,是他对自己的认识,实在严重不足。
高斯清了清喉,为其说话道:“宁王经验不足,偶有失误,也能理解。”
听这话,是要让所有人包容宁王荒唐举动的意思,实属慷他人之慨。
皇帝也打起了圆场,笑呵呵道:“是啊,二郎还年轻,做事难免有所欠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尽量不犯就是了。”
和蔼的父亲形象,跃然眼前。
可他也不见得是什么很优秀的大人,六十分的硬夸三十分的做得不错,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能力不足,大可以不揽事上身;揽了事,又尸位素餐,让无辜之人食恶果,行为恶劣至极。
“是嘛?”许琢圭当面发出质疑:“是能力不足,还是从未上过心?听闻前不久宁王在宣州赈灾,事办得不如何,铁倒是打得不错,声名远扬。”
一句声名远扬,不知说的是因办事不力而声名狼藉的“远扬”,还是铁打得不赖,整个宣州都流传着林渊君的传说的“远扬”,总之并非什么好话。
赈灾不上心,赈得一塌糊涂;打铁上了心,打出了名堂。
此乃有志者,事竟成也。
高斯还要说些什么,许琢圭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此事若是高家郎君所为,高相公也会这般,觉得无所谓吗?”
觉得在其位,不谋其职,也无所谓。
从当年的天之骄子高仕文,便可窥见其对自家郎君的要求,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高斯沉默了言语。
皇帝尴尬了神色,笑着问:“哦?锡儿说这些做什么?”
“小女……”许琢圭刚要开口,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还没有替那些枉死之人申辩,控诉,发声,讨回公道,就说不出话了。
温机放下手中的香炉,道:“娘子身子不适,奴看,此事还是……”
“既如此,”姜鉴轻轻笑着,打断道:“那接下来的,便由臣说。”
温机小作吃惊,掩面致歉:“奴多嘴了。”
“无妨,”姜鉴直言:“知道自己多嘴,那下次便免开尊口。”
他接过许琢圭的话头,替她把未尽的话说完,言辞温柔,字字铿锵。
且因为目盲,看不见人的脸色,避免了不少奉承人的麻烦。
偶尔听到了不如意的言论,干脆不理,尽显半聋人特性。
许琢圭在一旁听着,能用衣袖掩着嘴,极力压下咳嗽声,降低存在感。
直到姜鉴把要求尽数提完,说到希望大理寺能够着手调查碧血堂的事,皇帝终于坐不住,敷衍了几句,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朕见锡儿与薛家大郎这些日子走得极近,不如我做个顺水人情,替你们赐婚吧?”
话题转得太快,也太生硬,在场有一个算一个,皆陷入了沉默。
这比一场大会中,有个人打了半场的瞌睡,待大家把话都说完了,他突然醒了,一拍桌子说自己饿了,还要无厘头。
“还有这种事?我竟不知。”姜鉴轻笑一声,略显懊恼道:“看来臣这个兄长做的极不称职,对妹妹的了解,还不及皇叔了解多。”
多多少少,有点讽刺皇帝多管闲事。
然而皇帝似乎并没有听出这一点,执意要往鸳鸯谱上添这一笔:“唔,锡儿颇有眼光,薛家大郎是个极好的人,年少有为,前途似锦……”
“多谢陛下体恤,”许琢圭咳嗽稍缓一些,便拒绝道:“只是小女的父亲尚还康健,婚事自有他做主,便不劳陛下费心了。”
这下,皇帝是彻底没话讲了。
“这件小事就算了了吧?”
姜鉴适时开口小问,又阴阳怪气几句,即刻将话题扳回原路,继续就碧血堂的事发表意见,并将要求重诉,大有问题不解决不罢休的意思。
皇帝扭曲了脸色,循声附和。
事毕。
紫宸殿外,崔甘和宁王侍卫吕弼同时迎了上来,吕弼意有所指,高声道:“到底是蛮夷之地来的,也难怪一身粗野之气。”
真是奇怪,这样的话,竟是全场生得最粗野的人说出来的,看来盲的并非楚王一人,还有个吕弼。
“蛮夷之地?”姜鉴装作苦恼的样子思考了一阵儿,道:“今夕何夕啊?居然还有人翻起了老黄历,是大魏改制没通知到位吗?”
许琢圭呼吸了新鲜空气,顿觉喉间不那么痒了,便也加入阵营,揶揄道:“许是吕怀将出门不看黄历,还缺乏看黄历的经验。”
姜逐流干笑两声,他刚被夺了广府之权,现下表现得还算淡定,道:“初出茅庐的小狐狸,借着老虎的威风,便开始耀武扬威了。”
许琢圭反唇相讥:“那宁王又是仗着谁的势,出现在这里?毕竟就能力而言,您还是经验太少了。”
吕弼气得跳脚,叽叽歪歪,驳斥一大段话,看起来比他的主子着急多了。
这时许琢圭也染上了姜鉴的恶习,开始了闻声不过脑,反倒被一阵小犬的叫唤吸引了注意。
“宫里有人豢养小犬吗?”她问。
“十一,”姜鉴小作提醒,道:“你这么说吕怀将,也太伤人了,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言行才是。”
说罢让崔甘扶着,从吕弼身侧经过,一番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许琢圭朝宁王行过个别礼,跟上长兄,解释道:“我会注意的,可我还是要说,方才我的话只是单纯的发问而已,没有说吕怀将是狗的意思。”
宁王主仆:“……”
《唐律疏议》规定,犯十恶不适用“八议”制度,这里感觉两个词排得特别整齐,就放在了一起,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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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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