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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酬 ...


  •   人类的社会属性注定人们需要群居而不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因此需要开展人际交往,因而人际交往有亘古不变的社会准则,在交往过程中,人们可以促进自我的认识、求同存异获取自身所需。在古装武侠剧中,常有“以武会友”的说辞,也即切磋武艺来进行沟通交流,还有比武招亲之说,好比现在大城市的剩男剩女通过相亲交友,是建立人际关系中的婚姻关系的一种途径。在以武会友之余,三百六十行发展而来有如以诗会友、以歌会友等,在千奇百态交友的平台展现才华用以吸引欣赏自己的朋友,以达交友目的,要想交到真正的朋友,是需要靠吸引力的,有被人家欣赏的特质优点。在诗词大放光芒的唐代,以诗交友自是士子文人基本的人际交往方式,作诗酬赠唱和便是其一,因此可领略到很多唐代的酬赠诗,自小便学习的李白名作《赠汪伦》,便是典型的赠诗,其次最为激奋人心的诗篇当属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唐代的赠酬诗,可以是人际交往中单向流动的关系,像李白的赠诗便无汪伦的酬诗,也可以是闭环的,就如刘禹锡积极向上的名作,是对乐天(白居易)赠诗《醉赠刘二十八使君》的酬答之作。

      唐代赠酬诗,不仅是文人墨客以诗会友的交际方式,更是以诗明志的一种形式,也有是请求多多关照的委婉做法,它意图不尽相同,如李白《赠汪伦》便蕴含了感激之情,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除了表达感谢之意外还蕴含了明志的意图,如诗人孟浩然创作的《望洞庭赠张丞相》则是请求上位者多多关照之意。唐诗中,赠诗往往容易比酬诗出现经典语句,如在赠诗篇目中介绍的几首赠诗,都有传世甚广的名句,如杜甫《赠花卿》中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崔郊《赠去婢》中的“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罗隐《赠妓云英》中的“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等。这些诗篇共同点是未有酬答回应之作,或许赠予的对象未能创作出诗句,也或许是无法进行酬答。酬答诗中,出现旷世名句的当属刘禹锡反馈给白居易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这两位中老年成为至交的诗人,在正式认识之前,是知晓彼此并通过诗文互相欣赏的,再者白居易与刘禹锡同族兄弟亦是好友,扬州是彼此的第一次见面,于是相见恨晚,作酬赠诗唱和,此后他们更是喜欢赠酬诗篇,不过刘禹锡的酬诗质量都胜过白居易,我们所熟悉刘禹锡《酬乐天咏老见示》中的经典名言“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便是酬答白居易时创作出来的。

      同年的刘禹锡和白居易,首次相逢是在扬州,这时的他们已经年过半百,在古代算是暮年之交了,当然他们这次会面后的二十年,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这也是非常难得的,人际交往时,往往是年少时结交的朋友才有亲密感,晚年的他们并称“刘白”,一度“白唱刘和”,是唐代诗坛中凤毛麟角般的存在。白居易曾写过一篇散文《刘白唱和集解》,集解,即白居易对他们所创作的赠酬诗汇集起来时写的序言,可见他们经常唱和吟诗作赋,该集解收集他们唱和诗篇138首,数量虽只是他们诗篇的九牛一毛,但对于酬赠唱和而言,不可不谓多。诗王白居易的诗作成就集中于他的中青年时代,故他暮年的诗作整体质量普通,反而是诗豪刘禹锡,历经二十多年的挫折磨炼,人的积极心态更为突出,因而他们唱和酬赠诗的质素,刘禹锡明显胜过白居易,且看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和《酬乐天咏老见示》,质量和精神层面的表达,显然更受后世称赞,对比白居易的赠诗《醉赠刘二十八使君》和《咏老赠梦得》则是高下立判。

      常言道“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晚年时期的白居易和刘禹锡还能成为挚友,一赠一酬升华彼此的友谊,史上并不多见,互诉衷肠,欣赏彼此的才华横溢,感叹对方遭遇不平,为才命不相当的境遇鸣不平。两人在回京师洛阳的途中,相约于江南名城扬州,推杯换盏话古今,白居易借助酒兴赠诗,名为《醉赠刘二十八使君》,刘禹锡瞬时感动,犹如知我心者非白居易莫属的感觉,于是创作酬答诗《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刘禹锡这首酬答诗,是学生时代学习的篇目,或许限于篇幅及考试要求的原因,加上早些年的资讯和辅助材料不比今日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可能当年的语文教师亦都未必知晓,故笔者学习时,并不知晓是对白居易赠诗的酬答,直到再欣赏它时,甚是觉得要深刻理解它,很有必要将白居易的赠诗一并赏析,方能深刻领会此诗作的艺术魅力。

      从白居易赠诗《醉赠刘二十八使君》可知,刘禹锡出身不简单,他在宗亲里排行排到二十八位,可见是出生于庞大的家族,白居易诗作《问刘十九》中“刘十九”应是刘禹锡家族里的兄长,刘禹锡后作赠诗《叹水别白二十二》,可知白居易排行二十二位,显而易见的是,他们皆生于庞大世家。上世纪,兄弟五六个乃至七八个倒也正常,十兄弟也不稀奇,但是能排行二十八位,若非世家大族的家庭,肯定是无法想象的。他们是同庚,然而他们却到暮年才在扬州首见,源于刘禹锡比白居易成名早,刘禹锡十九岁有声名,二十多岁便登科入朝为官,然后被贬地方二十三年,而白居易三十多岁才登科为官,也即说刘禹锡在朝为官时白居易尚未入仕,白居易入仕时,刘禹锡在偏远地区蛰伏。他们约见于扬州,自然是他们首先知晓彼此,也认识到彼此的诗文才华,而首见时创作的酬赠诗,使得他们相见恨晚,也因此有了刘禹锡这首酬答诗名篇。

      白居易赠诗,说到两人首次相逢时开怀畅饮的画面,饮酒作乐并有艺妓的歌舞伴奏,彼此无拘无束的把酒言欢,暗示了他们是相互欣赏的,然后白居易说到“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也即说刘禹锡有国手层级的才华,然而却不得不面对“命不由人”的现实,表明对刘禹锡才华的极度欣赏认可。接下来白居易笔锋一转,说到刘禹锡仕途的曲折经历,说朝廷上的官员风光,而才华八斗的刘禹锡却被贬至边远地方承受寂寞,长时间的贬谪蹉跎了最美好的年华,为刘禹锡打抱不平,同情之心跃然纸上,借此也有批评朝廷权贵的意味,批评他们罔顾人才难得,而自顾春风得意。最后道出刘禹锡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的原因和过长时间,遭受曲折倒也正常,然而却被埋没长达二十三年,曲折过重,为刘禹锡的遭遇鸣不平的共情之心瞬间升华。面对如此坦率和真诚的语言,刘禹锡被白居易的共情感动了,故有“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来酬谢,此后两人的关系如胶似漆,也携手同游扬州一带人文风景及唱和吟诗作赋,为两人回到京都洛阳时频繁互赠诗词埋下伏笔,两人的感情升华至刘禹锡所言的“两心相忆似流波,潺湲日夜无穷已”那般,总而言之,他们的基友情无以复加。

      刘禹锡境遇波折源于朝廷的革新运动,革新运动向来是历朝历代必有的政治活动,但是改革行动会造成激烈的人事震荡,伴随着残酷的政治倾轧,刘禹锡便是参加了革新运动而付出沉重代价。作为失败改革中的追随者,加上是大家族中的成员,有幸避免身死的遭遇,但也被安排到边远地区长达二十三年,几乎把最好的春秋盛年荒废至小地方,这对才华横溢的刘禹锡来说,是莫大的心理折磨,当然,在小地方也是主政官员,还不至于为养家糊口而伤神,只是才思无法施展心中压抑郁闷,犹如白居易所言“二十三年折太多”。白居易也有被贬的经历,源于他自己“越职言事”,犯了官场上的大忌,在职场亦是,越级报告、越过主管领导开展工作同样是大忌,这本来还未导致白居易被贬,诗作被人断章取义拿来评议为讽刺当朝执政者后,朝廷只好将他踢到江西九江任职,于是有了名篇《琵琶行》。

      《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唐)刘禹锡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论诗词鉴赏,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不管是写作手法还是表达的思想感情,都更有价值且振奋人心,能收录到中学课本上,自是有其不言而喻的道理。刘禹锡这首酬答诗中,首联是回应白居易所说的“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先叙述自己二十三年先后被贬谪至巴山和楚水的凄凉之地,这些地方即四川山区、广东连州、重庆奉节、安徽和州等地。今日看来这些区域同比而言依然是非常落后,对比诗人所处的中唐时期来看,相对京畿中心长安洛阳周边地区而言,凄凉之地虽说夸张了,也基本上属实,毕竟对于满身才气的人来说,远离权力中心而缺少春风得意的日子,因此用“弃置身”形容自己沦落到小地方。在经济发达地区为官显然比穷山恶水风光很多,远离繁华都市中心,远离施展满身才华的平台,最应该发挥才能的春秋盛季,却被朝廷弃置,甚感委屈和岁月蹉跎,叹息自己的才华没有得到命运的眷顾。

      颔联“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表示结束贬谪生涯回归后,时过境迁,昔日的好友都离去不在,徒然吟诵笛赋以示怀念,二十三年后已是恍如隔世,不管是朋友还是自己都已面目全非,即使回来也是惆怅不已,对自己的遭遇更多的深感意难平,也是对白居易的赠诗作同情之句。颈联“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是本诗的精髓,亦是作者积极乐观向上的象征诗句,它反映了诗人乐观豁达的情感,表明他并未因蹉跎二十三年岁月而意志消沉,以沉舟和病树比喻自己,终会迎接曙光的到来,也有劝白居易坦然接受世事变迁和官宦沉浮的内涵,这样的意境显然远胜过白居易的赠诗,意义也更为深刻。

      刘禹锡心理承受能力比和他一起因革新运动而被贬的柳宗元强,柳宗元未等到曙光的到来,中年之际便病逝于贬谪之地广西柳州,刘禹锡告诉世人“病树前头万木春”,而柳宗元告诉世人“千万孤独”,足以见得,刘禹锡豁达的心态乃是他逆境时的精神支柱,更是今人应汲取的精神内涵。尾联“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表达了由衷感谢白居易的共情之心,也是此诗“酬乐天”的标志所在,俗语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得到白居易的欣赏和宽慰后,刘禹锡表示由衷的感谢,也顺势以诗明志,表达出自己将会振奋精神重新投入到人生的新阶段和继续保持坚忍不拔的意志。白居易收到酬诗后,想必也是非常欣赏这首酬答之作,后来白居易在他们的赠酬诗合集中写序言时,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为神妙之句,无疑的是,后世对刘禹锡的这两句诗同样高度赞誉,评价其为神助之言及有道之言等,自然成为学生时代常出现在试卷上的必考名言。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是人际交往中极为关键的因素,心理学上有个术语叫首因效应,也即指第一印象对今后交往关系的影响,即告诫人们要注重初见的作用,这或许体现在面试找工作方面会比较突出,曾经面试过应聘者,得出个人狭隘的心理感受,面试者给人的感觉,几乎决定了他是否有机会被录用,当然这是在非急聘人员的时候适用。因此在人际交往中,倘若需要面见一位新人,需要着重注意初见的形象,因为初见是奠定彼此关系的基础,犹如白居易与刘禹锡一般,尽管他们会面之前,已有互相欣赏的痕迹。年过半百初次见面并成为至交的刘禹锡和白居易,排除家族大背景的影响,自是他们互相欣赏、互相吸引的结果,他们138首赠酬诗中,只有初见的赠酬诗最为值得欣赏,其余的136首赠酬诗中,再无与之相媲美,足以表明,扬州的初次会面是何等的重要。136首其他酬赠诗里,尚有一首刘禹锡的作品值得一提,便是晚年时两人端居洛阳时的酬赠唱和之作《酬乐天咏老见示》,从诗题也可获悉,又是刘禹锡酬答白居易的,它值得一提是因为尾两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甚是宽慰暮年老人。

      刘禹锡作《酬乐天咏老见示》是回应白居易的赠诗《咏老赠梦得》,从白居易这首诗题可知,白居易是咏老,可见是他们步入老年时的作品,晚年之人向来多是老态龙钟,行动不便以及疾病缠身等,此等境况下的白居易的心境逐渐悲观消沉,尽管有无数歌伎的陪伴,但是在面对苍老躯体时,不得不感叹人生暮年的悲哀,身为士大夫的白居易在晚年尚且如此,亿等布衣百姓岂非悲恨了得。白居易是幸福的,早年的至交好友元稹不离早逝十多年,还有刘禹锡这位铁杆诗友的陪伴,在年老时想起自身躯体的衰败,于是作咏老诗赠于刘禹锡。白居易在赠诗中写到,自己眼睛干涉,晚上早早的就睡了,早上起来也懒得梳理发束,有时候扶着拐杖出行,大部分时间整天都居住在家里,甚至不愿意照镜子,也看不了字体小的书籍,老朋友之间感情深厚,而少年的事迹显得疏远很多,也只有遇到兴趣相投的人时,才能有无尽的话题。总之白居易是向刘禹锡表示,步入老年不中用了,能够交谈甚欢的也没有了,悲情流露于字里行间,呈现世间老人的普遍心态,面对老友白居易如此悲凉的心境,于是创作《酬乐天咏老见示》宽慰,表达出即使老年也要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胸襟。刘禹锡暮年的心境几何,不得而知,但是能够作出“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之句,足以说明刘禹锡心态完全不一样,即使垂暮之年,依然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这正是人们需要汲取的精神境界。

      《酬乐天咏老见示》
      (唐)刘禹锡
      人谁不顾老,老去有谁怜。身瘦带频减,发稀冠自偏。
      废书缘惜眼,多灸为随年。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
      细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咏老赠梦得》
      (唐)白居易
      与君俱老也,自问老何如?眼涩夜先卧,头慵朝未梳。
      有时扶杖出,尽日闭门居。懒照新磨镜,休看小字书。
      情与故人重,迹共少年疏。唯是闲谈兴,相逢尚有余。

      刘禹锡的诗词大意是,天底下有谁不顾虑衰老,老了没谁会表示怜爱,身体逐渐消瘦,头发越来越稀少连帽子都偏斜,书籍搁置不看并不是要爱惜眼睛,而是要用艾灸治疗多疾病的身体,历经世事见多识广,接触的人越多越能一眼看出品性,细细想来也是幸运的,改变了对衰老的忧虑心情,不要说太阳到达桑榆之间已经傍晚了,它的霞光余晖照样可以映红满天。年轻人或许能理解老年人的心态,垂暮之年,步履蹒跚,老态龙钟,总之形容老年人的成语都是令人悲观的词汇,因为老年面临的将是身体的死亡,所谓人死万事空,因此老年人最惧怕死亡的,反而是年轻人犹如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死及自杀现象频繁出现,因此容易理解晚唐诗人李商隐说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透露出晚年人无不悲观的心境。

      其实大部分老年人都是可怜的,即使是王公贵族,也会在老年时很悲观,遑论那些被子女扔在养老院排队面见阎王的人,曾经常出入养老院,每每看到那些苟延残喘的情态,也只能表示心酸,因为这样的情景,正是未来的自己,无能为力也只能内心哀叹一番。看多了老年人的状态,看过太多农村对老年人的“孝顺”事例,便真切的欣赏刘禹锡之言,作者面对衰老,不消极悲观,而是还要用有生之年继续发光发热,撒出满天的红霞,作者用“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道出内心的独白,也对老友白居易进行宽慰和鼓励。后来,刘禹锡先于白居易过世四年,也即白居易后来还孤独了四年,不过据说晚年时期的白居易并非一味的消极悲观,用自己为官积累的财力蓄养了多位年轻女孩子陪伴不多的余生,人老心不老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管是初见时的刘禹锡,还是垂垂老矣的刘禹锡,收到白居易的赠诗后,都保持一贯积极乐观的心态,这是后人高度称赞刘禹锡的地方,称他为诗豪也是实至名归。在遗留经典诗篇的唐代诗人中,积极乐观排第一的非刘禹锡莫属,消极悲观的诗人比比皆是,这也是刘禹锡值得后人欣赏之处,身而为人的刘禹锡,想必也有一些悲观的时刻,但他不怎么流露悲观情绪,总是能创作出积极乐观的篇章,也是他能承受二十三年弃置身的重要原因,当然这也是他后来能凯旋归来的重要原因,他最终还朝任职,逝世后被追赠为户部尚书。从白居易和刘禹锡的赠酬诗篇来看,他们的深厚友谊固然离不开他们同朝为官的基础条件,但是能够成为暮年至交,则多源于他们彼此欣赏和认可,早在他们认识之前,白居易就曾表达过对刘禹锡称赞的诗句,而且还不顾刘禹锡贬谪身份的负面影响,可见在白居易心中早就认可了刘禹锡,他们扬州初次相逢,饮酒畅谈,有了白居易的醉赠诗篇也是水到渠成,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此后他们经常赠酬诗篇。

      深厚的友谊来源自彼此强大的共性和吸引,倘若不是白居易对刘禹锡的肯定和欣赏,白居易难以创作出如此感同身受的赠诗,刘禹锡也不可能写出这么豁达的酬答诗,若非推心置腹的情感倾诉,后世哪能见识到这么精彩绝伦的赠酬唱和诗篇。白居易最好的朋友应该是元稹,在《与元九书》中,白居易向元稹(家族排行第九,故称元九)吐露了自己心声,从文章可以看出,白居易俨然把元稹当作刎颈之交来对待的,从白居易在元稹逝世后作诗《梦微之》可见一斑,诗中言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更是感人肺腑,元稹也是幸福的,殊不知去世后还有人这么深情的挂念他,这首诗可能是白居易回味他们的书信及互赠诗词时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有感而发。刘禹锡也与元稹交好,用现代化的语术,文学名气上,元稹虽不如白居易和刘禹锡,可促成刘禹锡和白居易成为好朋友,元稹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总之更为核心的是,他们三人之间必然有强大的共性和彼此欣赏之处,才可以成为唐代诗坛里的佳话,再者元稹的才华也不一定输给刘白,大诗人杜甫的名气飙升也与元稹有莫大的关系,元稹攥写《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一文发表后,才使得杜甫飙升至诗圣的历史地位。

      白居易与元稹、刘禹锡的友情,历来是佳话,其中白居易与元稹的风流韵事也是诸多人欣羡不已的,论豁达的精神境界,还是学习刘禹锡为妙,刘禹锡是史上少有豁达精神的文学家,单从文学作品来看是如此。怀才不遇之人随处可见,自命不凡之人比比皆是,任何时代都不缺乏才情满满之人,更不缺风流浪荡之人,同样也不会缺小人得志的情形,社会现实就是能让你发挥才华的平台抑或稍纵即逝的机会,往往遥不可及。命运注定你不能出人头地,你也无可奈何,但在无可奈何之时,保持刘禹锡“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豁达精神,实属难得,更是适合作为激励自己的座右铭。再者,虽然年轻人无法亲身经历老年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心态,但是多看老年人精神面貌,尤其是养老院行将就木之人,可深刻理解刘禹锡“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的宏阔胸襟,是多么值得人们欣赏,没有对生命的热爱和激情,恐难道出如此积极语句,毕竟几乎所有人多是呈现李商隐式叹息心态,而刘禹锡“暂凭杯酒长精神”和“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寥若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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