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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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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欣怡头戴华丽凤冠,身穿娇艳红色喜袍,肤如凝脂,朱唇皓齿,眸光闪烁,眼若星辰。烛光朦胧,给她绝美的容颜度了一层纱,美好地让人不为之一怔。
她连忙起身,眼如秋水般噙着泪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声道:“一路平安,凯旋而归”。
范琦抱了抱她,忍不住温柔的亲吻了她的额头对她说:“等我回来。”
说罢提着长缨枪,转身便离开了。
等陈欣怡回过神,范琦已经在大门口整装待发了。
范琦坐在高大的马上,看着她一身红妆追了出来,他立马弯下腰。
陈欣怡从身上解下平安扣递给他。
“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好。”范琦露出了的温柔微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骑马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一夜,新房,陈欣怡独自一人度过。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
从一开始还能收到范琦的家书,到现在的了无音讯。可想而知,战事越来越吃紧。
“吃!”
“碰!”
“胡!”
嫁过来几个月。侯府的男人都出征了。府里的女人都靠着打骨牌过日子,百般聊赖。
她照常每日吃喝玩乐,游山玩水。与婚前的闺阁少女没什么两样。武将出身的国公府没那么多规矩。老夫人和太太都比较随意。
“又输了,我不玩。”陈欣怡嘟喃道,讨好地陪夫人和太太玩了两把,实在是觉得无趣,“二小姐,你来替我吧。”
国公府有两位小姐,大小姐范朵朵是范琦的亲妹,二小姐范丽丽是范琪的庶妹。
“好的。”范丽丽一向乖巧。
陈欣怡微笑道得:“奶奶,夫人,让丽丽陪你们玩吧,再这么输下去,我也受不了。”
“好好好,你下去歇歇吧,明天再来。”国公府老夫人一脸慈祥地道。
国公府的女人有股颓废的感觉。
要说比较特别,那就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范朵朵也就在饭点才能见到,极少见她一起打骨牌。
范朵朵为人大大咧咧,喜爱一身劲装,就像男子一样。与她们打骨牌萎靡不振不一样,她似乎总是充满活力。就是她经常不见踪影。
某日日子过得太过无趣,陈欣怡好奇地打听范朵朵行踪。下人和她说可以去后山找找。
陈欣怡从未来过后山,后山树木繁茂,杂草丛生,林间小路蜿蜒,她走走停停地好一会儿。 听到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朝林中走去。
范朵朵一身劲装已经开始拿着银枪舞了起来。银枪闪闪,她飞快地把枝叶铿锵有力全部打落,当真是英姿飒爽。不愧是武将,之后连女子都会练武。
在陈欣怡不禁感叹范朵朵的英姿。对方突然银枪转变方向,直入他跟前。
陈欣怡连忙惊慌失措,嘴巴张得大大,发不出声响,她还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交代这里。
范朵朵看见来人,收起手上的长枪,疑惑道:“嫂子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在她印象中,嫂子是个柔弱且美丽的女子,如何一个人来后山中。
“我来看看你最近在忙啥,为何不和她们打骨牌了呢?”
“我不好那东西,我更爱手上的长枪。”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嫂子,你刚嫁过来,大哥就随军出征。你是不是很不习惯? ”
“额,还好。”陈欣怡适应力还是很强的。
“男人都出征了,府上的女子无精神寄托。别看他们骨牌打的神采奕奕,其实他们的内心荒芜的很,无意不在担心自己的男人和兄弟儿子。”
范朵朵看着窈窕的她:“嫂子你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敌方打来了,你该怎么办?”范朵朵忽然担心了起来。
嗯,这个陈欣怡从未想过。京都安稳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打过来呢?这可是京都啊,京都怎么可能守不住呢?我们大周如此的繁华,怎么会有那一天呢?
陈欣怡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嫂子你跟我过来吧。”
说完她便拉着陈欣怡的手走进了林间的屋子里。
“兵器库”
陈欣怡疑惑怎么带她来这里?
“国公府武将出身,山上是个练武好地方,所以在这安置个兵器库,好方便大家习练。”范朵朵解释道。
她打开房门,只见一束束光芒照射着屋内。
陈欣怡一看,里面摆满了各式的武器,有长枪长刀,软剑匕首,护盾护甲,说得上说不上的武器,应有尽有。
范朵朵巡视了一周后,眼睛定在了一把匕首上。她转身把匕首递给了她:“嫂子这把匕首你留着吧,万一日后有用到。”
陈欣怡接过了匕首,这把匕首短小精悍。打开这把匕首,发现它削发如泥异常锋利。
“这把匕首名叫朝夕,适合女子使用。”
陈欣怡想着有把匕首在护身也是好的,所以她欣然地接受并说道:“好的,谢谢”。
范朵朵双手抱胸,双眉微皱继续说道:“嫂子,不如我再教你两招吧”。
陈欣怡有些惊讶。而他她一点都不想练武。手臂会变粗哦。
范朵朵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又拉着他到屋外,让她扎起的马步。
陈欣怡不好拒绝她,给她扎了个马步。只是她没想到要持续这么久。
一刻钟过去了脚都麻了,范朵朵还是让她继续这样扎着。
她这就受不了的说:“我可能不适合练武,我腰疼。”
“腰不行,那更应该练,来我们换个姿势。”
“不是不行,是我以前骑马摔了腰,大夫说我得静养。”
范朵朵还在疑惑中,她赶紧说了句:“告辞!”就急忙忙地离开了。
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就拉着小雀就出了门。
她突然觉得国公府的女人似乎有些精神异常,她受不了,要出去透透气。
长街上,她漫不经心地走着,看到了一个女子,身影有些熟悉。只见对方进入了一家书铺。她也急忙的跟着进去。那人不是旁人,是方淑贞。
方淑贞长相秀丽,一身淡蓝色长裙,手上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翻阅。陈欣怡礼貌的上前搭话道:“夫人你好。这本书我先看上的。”
方淑贞不知所措,但还是微微一笑。把手上的书递给了她。并向她说道:“夫人,没想到你也喜欢这本书。”
“哦,我不喜欢。”陈欣怡毫不客气的说道。
方淑贞有些不理解但很快就释然。她想对方可能是帮别人购买的。继续礼貌地说:“哦,好的夫人。”
说完她走到旁边又拿起了另一本书细细品味。
陈欣怡又走过去,说:“这本书我也看上了”。
她又把手上的书递给陈欣怡。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夫人,我们可有些误会。”
“没有,我只是恰巧喜欢这本书吧。”陈欣怡面无表情的说道。心里想,我就是要抢,我就是要抢赢你。
方淑贞回以礼貌的微笑,便转身离去了。
这一番奇怪的操作,看着小雀同样莫名其妙目睁口呆。
书是抢赢了,可是她心里怎么越来越不舒服呢。恢复一下情绪,她也打算离开。正好掌柜叫住她。“陈夫人,这两本书你记得要带走。”
陈欣怡心想我没打算要购买。
掌柜解释:“刚才那位穿蓝衣的夫人帮你把这两本书付了。你记得把这两本书带走。”
陈欣怡呆呆地接过了这两本书,看了看书名。她刚才只顾着抢书都没注意到是什么书。原来是两本兵书。
她鼻子一酸。出了门后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看上的人啊,是这么温柔优雅。不像她这么无理取闹。
小雀问了一声:“小姐我们回去吧。”
正打算回去,一个声音又不合时宜地从背后响起,
“呦,这不是那个用鞋砸我的小妹么?”
听到这个声音,陈欣怡就觉得烦躁,她赶快加快脚步。谁知花蝴蝶带着浓厚地酒气一个箭步地过来。
“额,这位公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陈欣怡本能地退后一步,端庄地行个礼。
砸也砸了,除了赔礼道歉还能咋地,别再纠缠她才是要紧事。
……
“上次的事,我早就不记得的哈。小妹,今天正好,我请客去前面的南国饭店?”花蝴蝶看着她全部梳起发髻,一副已婚妇女的打扮,还怪端庄的。
“五爷,你不是约了潇湘馆的萱萱姑娘吗?”他身边的小厮好心地提醒道。
花蝴蝶赶忙拿折扇贴他嘴,暗示他别乱说。
“我记错了。”小厮挠头笑道。
五爷?潇湘馆柳萱萱?
那不就是崔源说的风流倜傥五皇子李佑安,与这种浪荡子厮混,岂不是让她在京都以后都抬不起头啦。
想到这,她赶紧又往后退一步,拉开更远的距离。
“公子,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带着小雀溜走。
“哎,小妹别走这么急呀。”
背后的声音痛心疾首地响起,“啪啪”,似乎是折扇敲脑袋的声音。
回到国公府,陈欣怡和小雀忽而感觉到一股寂静。
往日大老远都能听到打骨牌的喧闹声全然不见了。枝头地鸟雀哀鸣,令人生烦。
此时,范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婢女秀云脸色沉重脚步匆匆地赶过来:“少夫人,夫人请你去慈安堂。”
慈安堂内,众人皆在,却与往日欢歌笑语不同,如死一般的寂静。
范老夫人痛苦地喘着粗气摊坐在塌上,一旁大夫着急为她把脉,一众丫鬟嬷嬷着急待命。
侯爷夫人没有在旁侍奉,独坐椅子上一手扶额,神情悲痛欲绝。
大小姐范朵朵脸色凝重,担忧地照顾侯爷夫人和老夫人。
二小姐与她庶母余氏蜷缩在一旁,用帕子摸眼泪,无声地哭泣。
陈欣怡在前行了行礼,还没开口询问,侯爷夫人就摆手暗示一旁嬷嬷。
嬷嬷把一张纸递给了她。
她狐疑地接过来打开看,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呼吸也变得艰难,心跳也带着沉重地痛感。
北疆大败,范家军全军覆没,范老侯爷与小侯爷皆殁了。
范琦没了,她的夫君没了,她陈欣怡成寡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