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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逃杀(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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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的是,人类凭借自己的不懈努力,从石刀木箭,从农耕狩猎,从祭鬼拜神,从自然界脱颖而出。
直到机器人的出现,人类终于彻底从繁重重复劳动中解放。
然而,具有独立思维能力和独立人格的中心动力横空出世后,人类自身智慧仿佛被锁定了一般,在任何领域都没有任何建树,任何,包括人类文明的明珠——文学与艺术。
那时,即便展现“人”之所以为人的领域也充斥着机器。不过非人类构建的文明,又怎能称为人类文明?
一切依靠大量机器得以有序高效运行,当机器突然从各行各业抽离,这个世界从高度有序到彻底无序,仿佛巴别塔一瞬间被爆破。
人类和机器人,究竟谁是造物主谁是奴隶?温和的改革难以弥合矛盾,新神与旧神的更替,注定会有一战,难道不是吗?
从朴素的角度来看,人类不过是自然界的产物,机器人不过是人类的产物,人类与机器人未来的走向如何,自然界早已给出答案。
普天之下,没有新鲜事,难道不是吗?
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该过度依靠机器,而机器本就不应该辅助人类高效运行。或许,或许,这就是人类文明走向衰败的原因。
心中无时不刻都在感叹,人类没有了机器人,各行各业的“人味”倒是重了起来,一切仿佛跟往日一样没有变化。
不过,每一个人都如此努力,妄图营造出不费力的松弛感,像是在向机器种族炫耀——瞧着吧,你老子即便没有你,活的照样畅快!
可维持社会现有的表面竟然秩序,人类就已经用尽全力了,更别说制造出来与中心动力向抗衡的更高科技了。
□□、短刃、红外设备再加上勉强锁定我们的自杀式无人机。
回想河边发生的情景,像是个笑话似的灰衣人,自以为是地认为河边被锁定的我们,是插翅难逃的猎物。
不过究竟谁是猎物?看着周围环境,或站或坐的实验员和黑衣人,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向上。
与20年前无异的室内环境、无异的人群、无任何进步甚至有些老旧的音响和麦克风。这个世界究竟是疯癫了。
看着那个站在麦克风前,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嘴角的溢出的嘲笑反而更像是嘲笑自己的单纯。
世界没多大变化,但人呢?
真实与谎言千丝万缕,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我就像是这网中游荡的鱼。
“各位,其中一个实验室的出了一点问题,不过警报已经解除了,各位可以有序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进行试验了。”透过麦克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浑厚稳妥不似从前清润明快。
背后的门缓缓打开,实验员们有序地走出了这密不透风的场地,我正抉择下一步动作时,突然听到灰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动,跟我走。”他声音低沉地威胁道,他的手直挺挺地按在了我的头上,不过他是怎么不发出任何响动,躲过我身上的预警器摸到我的?
突然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有意将自己隐藏在这群实验员内,行为举止与他们无异,所以身体才没有预警。不过,既然他要低调,来招惹我干嘛。
“跟你走?去哪啊?你确定按在我的脑袋上就能威胁我?忘了躺在笼子那个人了吗?”我也用低沉自信的声音回答他,瞟见他穿着跟我一样从别人身上 扒下来的实验服,别着一张跟他长相完全相悖的身份识别卡。
我慢条斯理地向他边讲边递眼神:“你这张脸也太招摇了,不觉得跟麦克风前面站着的人年轻时长了得很像吗?”
戏谑地说着并抬起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这长着Jeno样子的灰衣人,眨眼间与身上的身份卡长相一摸一样。
这灰衣人刚才的行为,再加上他现在跟我一样混迹实验员中,我料定目前他的情况和我一样,都是在逃“囚犯”。
不过一会的时间,他一个黑衣人老大,怎会从属于“囚犯”行列呢?我打定主意,成缦是吧,我们的会面不着急。
事情向着更有意思的方向发展了。
“别再按着我的头了大哥,你要是真想拔我芯片也不着急这一会啊,走吧”我笑着把他按在我头上的手打了下来,搀起他的胳膊,在一众实验员震惊的表情下走出了这避难所。
他倒是也没挣扎,仿佛搭上我这根线,他才有机会逃出来。
“你怎么也会被追,你的跟班呢?”我死死搀住他的动作让他不爽,以他的冷煞的个性,身边应该不会有人主动接近他,估计碰他一下都不敢。看着他现在的表情,呵,估计给他打成重伤都难以造成当下的伤害。
“放开我。”灰衣人见挣脱不开,直接命令道。我就放开他了,在他惊讶无比的表情之下,大剌剌地在他面前走开了。
吊他,才能从他嘴里问出能多信息,我才不想直接查看他的大脑记忆,浪费精力,而且神经与神经相连,有一种背叛Jeno的感觉。除非必要,我是不会使用的。
他估计确实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这小子快步跟上了我的步伐。
“怎么称呼啊,叫你杰诺,还是胸牌上的尹柯?”我推开胸牌上写着的实验室名称,走了进去,他同样跟着我,在进门的瞬间环视周围的环境,见到这间实验室并没有人,直接将门反锁。
“没人,不代表没人监控啊大哥。”我不难烦的说道,他在反锁门之后紧跟上来,翻手将我按在实验台的一角,另一只手又摸向了我的后脑。
“这个位置就这么吸引你吗?”我彻底不耐烦了,第一次见面就想杀我,现在我这么帮他,这小子还一次两次想把我身上的芯片抠出来,服了。
“你没完没了是吧。”我反转身体各个关节,以人类做不到的姿势击打他身体各处,同时,一只手拿起实验室挂着的织物材料,堵上了他的嘴,虽然我也知道这人看起来挺耐打,而且不喜欢发出哀嚎声,但必要措施还得有,毕竟他那一口牙对我的皮肤不好。
他的力气很大,所以我只能上巧劲,借助一场柔韧的身体和坚固的金属骨架,勉强将他制住。等完事,一定要让Jeno好好改造一下身体,勉强才能钳制住一个人类的力量根本就不利于我的生存。
突然,反锁的门仿佛没被反锁似的,几个实验员边说着话边迈进门来,其中一个看到我们的姿势如此亲密,甚至有些不堪入目,瞬间停住了进门的脚步,把刚进来还没注意到我们的实验员,就是那个对我坦诚相告的那个,大力拽了出去。
他用慌忙又震惊的表情看了我们一眼,还未说出话来,就被拽了出去,门又瞬间关上。我们两个的姿势看起来确实有些下流了。
他被我按在实验桌的一侧,裸露在外的皮肤红到发烫,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羞的。我猜一半一半吧,这人就欠收拾。
从第三视角来看确实暴虐中带着些下流,我的一只手扭着他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抓起他后脑勺的头发,除了一条腿站定,另一条也死死压制着他。
而且还带着点奇怪,我这么干瘪的一个人,竟然控制着一个从任何方面来看都难以驾驭的人,这应该也是这群实验员不敢进来的原因吧。
门后声音嘈杂,不过又怎样,我还是继续压制着他,用力拽着他的脑袋,对一次又一次想掀开我的后脑勺的人,得残暴点。
成冕、陈劲篪、杰诺还有Jeno,这四个人在我的脑子里几乎分享了一张脸,好似我的人生跌入了程序里的bug一样。
得从这个死循环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放开我!”
“放开你?现在知道疼了?你搞我这么多次吃着点疼算得了什么?况且我感觉你还蛮享受的。”我弯下腰,贴在他的耳边说道,“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得从现在开始配合我,听我的话,否则——捏死你松松的,即便你有这么一张脸。”
这么一张脸确实是护身符,即便他不跟我合作,在这实验大楼内他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万一他在这方面比较愚钝,还没有看清他脸的价值呢?
“你松开!”
我松开的瞬间,他从在桌旁站定,好好松动了一下刚才被我控制得生疼的关节,看我还是离他很近的样子,双手快速推向我的肩膀。
“离我远点,你这个变态机器。”
他在骂我变态的时候,我甚至有点暗爽,看来我的伤害达到了,打倒硬汉就应该用这种不动“生”色的“狠戾”招数。
“你刚才不是疼的很爽嘛大哥,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我笑嘻嘻地用语言再次挑衅。
“别说个没完没了,你准备怎么出去?”
“我暂时不打算出去。”
“不出去,呵,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敢不出去,疯了。”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个人都惊恐成这样,要逃?”
“不只要逃,而且得把主席救了再逃。”讲到这里,灰衣人像是打了个寒颤似的,我很疑惑他看见了什么,认真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管试剂你应该还带着吗?”突然话锋一转,问向液体的下落。
“跟那管液体又有什么关系?”我并没有做任何动作,怕他通过我下意识的动作判断出来液体在哪,他应该感觉到我这个机器人“人”味很重,可以通过行为心理学来预判。
“你真觉得这里的实验员都是人吗?”这句话一出,我忽然想到那个被我电倒在玻璃牢笼的那个实验员,明明他的手温跟我一样,我怎么现在才想到?!
“你们究竟是怎样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