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计划》Jackiethebaby

24、逃杀（7）

　　成缦的组织在人类中又是怎样的存在？

　　“与其说是组织，倒不如说是寡头团体，以成缦的祖父为首的领袖们掌握了能源、生存物资、实验员和卫队，这些领袖们才是人类社会的背后的真实控制者。你真以为我会因为害怕你的□□从实验室逃跑吗？”灰衣人站定身体后，快速检查着周围环境，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风声鹤唳。

　　嚯，他现在的样子，比我还机警谨慎，不过，我才是那个从实验室出逃的囚犯呀！

　　“你想说就说，我对你的出逃不感兴趣，况且你跟我在一起被抓到的几率会更大吧？一旦被发现，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丢出去堵路。不过，成缦的事，你如果想，可以多说一点。”我直抒胸臆，以灰衣人的聪明才智，说话直来直去倒是能够省下不少时间。

　　短时间内获取高密度的信息才是我要的，况且当下能感觉到，留给我们的聊天空窗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你电晕那个实验员时，我发现他有问题，正常人受到如此电流穿过身体，会产生一股烤肉的焦糊味，我闻到反而是特质仿生材料的硫化物加热的味道。我可以质疑自己的鼻子，但他摸过你头的手因为电流的穿过，呈现透明融化状？！”

　　“所以呢？”

　　“这群高级实验员的筛选极其苛刻，他们几乎就是人类之光，这些人中间中潜伏着机器人，那么卫队呢？管物资能源的呢？甚至那些首领呢？我有理由产生这种怀疑，我发现那个实验员是机器人后，即刻上报我的上级，但还没等你从笼子里走出来，我收到了上级发来的信息，只有一个字——逃，之后他就了无音讯。”

　　“所以你就逃了？”逃什么，他这个人本就属于这里，即便有机器人渗透进来又能怎样，低调渗透的机器人，也不会对他这么个卫队小队长产生生命威胁啊。

　　除非他挡道了。

　　他上级没了消息，只最后给他发了一个字“逃”，倘若他上级因为这么个消息被杀了的话，说明机器人当下并不想暴露，可能渗透了更为上层的人物，那几个寡头领袖中会不会也？

　　想来，他确实该逃。

　　“我只信他，他说他逃，我就逃！况且他用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暗语”灰衣人认真地讲道。

　　“你知道20年前的优化计划吗？”机器人与人类的最终交恶，一切的根源都可以溯源回优化计划，倘若从他口中能够探听到优化计划相关的信息，那么现在发生的所有事，都跟这个计划有关，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得把成缦这个人物搞到手里，从他身上撬出真相，还有出路。

　　我跟Jeno的未来，关键就在成缦身上。

　　“当下所有高级实验员进行的实验，都是优化计划的衍生。”

　　“所以优化计划并没有停止，对吗？我和Jeno才是你们的最终目标对吗？”像是我内心的想法最终得到了印证似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悬了起来。

　　我必须为优化计划，为了人类和机器人，两个种族的未来贡献自己的灵与肉吗？直至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个人类细胞和最后一个运算组件吗？

　　好像跟Jeno注定没有未来。

　　“我们最初收到的命令是抓成劲篪，控制了成劲篪就能威胁成缦，说到底，成缦不愿意接老爷子的班，其他人又对我们虎视眈眈。面对上层的权力倾轧，为了成氏家族能够在人类中存活，我们必须服从命令，不过，在抓他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你，你与高级实验室的克隆人长得一摸一样，我们有条铁令，在外界一旦遇见试验品，需要汇报后执行消灭计划，所以我才打了能够焚毁你的□□，”

　　“克隆人？”

　　“据说克隆的是成缦死去的挚友，这也是老爷子控制成缦，是他死心塌地留下来振兴家业的原因，当然也只是捕风捉影的八卦罢了，克隆出来产物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缺陷，曾有一个克隆人从实验室逃出来，差点将实验楼所有数据烧毁，自那个人之后，卫队就有了这条铁律，一旦克隆人出现在实验室以外任何地方，都需要先销毁再汇报。”

　　死去的挚友，我吗？Jeno说过，与我呆在一起的一直都是他，但只有我跟成缦真的有点什么，他才会不顾自己生命安危为我留在实验室，甚至不断的克隆我，也是想要我活过来？

　　不过我跟他真的有点什么的话，那天夜里的车上又怎么回事？

　　我只想还清恩情，顺带了解点真相，然后消失在人群中，我不想跟成缦纠缠不清。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要克隆他死去的挚友？”我问出了当下最困扰我的问题。但其实我也没打算让他回答我。突然我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你不觉得周围太安静了点吗？你知道Jeno，我的同伴被关在哪里吗？我们得找到他，然后再逃。”我看见这实验室深处有外界射进来的阳光，快速往这间实验室内部走去。

　　灰衣人见此，跟着我一起进去，讲道：“我的上级只留给我一个字，逃，联想到刚才发生的种种，我得逃，得远离成氏家族，而且得带你一起。”

　　“带着我？我这么个机器人？”他指着门口贴着的火灾逃生指引图上的一个房间，向我示意Jeno的位置，我边研究如何快速掩人耳目，快速到达那个实验室，边问道，带着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确实有，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跟那群克隆人长得一摸一样的机器人，我有幸偷看过优化计划的所有材料，合理怀疑，成缦的挚友还没死，现在就站在我的眼前，目前，你就是我的护身符。”灰衣人说的话再加上我的合理猜测，能判断出来，我确实是他的护身符，能保他安全走出大楼。

　　那我自己和Jeno呢？不管了，先跟Jeno汇合再说。

　　我们没有从刚才推开过的门走出去，走外墙才是最优选，我们现在15楼，而Jeno的实验室在7楼，通过外墙攀爬也不过几层的距离，毕竟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倘若从哪部电梯向下走，指不定遇见更多麻烦，尤其现在门口一点声音都没有。

　　“能爬外墙吗？”我试探地问道，毕竟他是人类，我这么个机器人有了第一次攀爬外墙逃跑的经历，对这种事驾轻就熟。

　　“我没问题，身上有设备，不过在爬之前我们得小心外界巡逻的无人机，每隔1分钟无人机会上下巡逻一次。”灰衣人打开窗户，盯着挂在胳膊上的手表计算着时间。

　　“无人机需要从上到下飞上一圈，现在看样子已经降到6层楼了，我们准备，15秒后后开始爬。”灰衣人边说，边带上手套和脚套，他在腰上也缠上了和手套脚套同材质的织物。

　　“好，你顾好你自己，你得爬的快一点，我在Jeno的实验室里你。”我同样也开始准备，隐身爬行，才是我要做的。

　　他盯着表，当指针指向新一圈的起点时，他向我点头，我俯身从窗户跳下的同时隐身。俯冲破风产生的声音激荡在耳边，Jeno我来了。

　　10、9、8、7层，7层出现在眼前，我快速将四肢紧贴窗户，产生出巨大声响，无人机间歇期间没有人会关注外界的响声，即便室内的实验员们被这巨响吓了一跳，所有人包括Jeno在内都被这声音吸引，望向窗外。

　　他们也不过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收回意识，聚精会神地盯着坐在玻璃玻璃牢笼里的Jeno看着，他们好像在对着话。

　　专心盯着Jeno做着记录的实验员又怎会注意到外界，况且窗外什么也没有，如往常一样。

　　Jeno同样只是浅浅看了一眼，他真的，我哭死，他怎能不知道我来救他呢，那一转头的不着声色，若无其事，将实验员的注意力拉回来，他在为我争取时间。

　　直接闯进去，势必会造成更大的混乱，怎么办？在这分秒必争的时间里，灰衣人也已爬到了我的身边，他身影的出现，瞬间在实验室内部引起了骚动。

　　不管了，冲。玻璃牢笼内的Jeno看准时机，同样以玻璃笼特有的气液转换设备为突破口，将自己的手幻化分型，破坏掉了嵌在牢笼墙上的操纵箱，而后收回自己的手，用脚大力一踹，从玻璃笼内部生生踹出了一个洞。

　　我也没再等，在Jeno破坏笼子时，我抓住身边的灰衣人，撞开透明外墙，带着灰衣人进入实验室的内部。

　　实验员被这内外突然产生的变故所震惊，所有人顾不上设备和数据，仓皇逃向实验门口，。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看起来稍微镇定些，快速跑向报警器的位置，不过在他按下之前，就被我放倒了。

　　那群实验员看见如此莫名其妙的情形，更加慌乱，而Jeno在这时，向他们比出了安静的手势。

　　“嘘，想要活命，别喊，蹲下来抱头，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但不听话可就不一定了。”Jeno如是说道，边说边走向我，在众人奇异迷茫的眼神中抱住了他眼前的空气。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