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七重纱》洛奥德

6、圣诞

　　1942年圣诞舞会，作为大家眼中品学兼优的斯莱特林级长，汤姆·里德尔自然受到了不少女生的青睐，而在舞会这天，他邀请了同院同级的纯血统巫师弗洛拉·亨特做他的舞伴。

　　那是一个长着鹰勾鼻的姑娘，在学校总想败坏自己的名声，可她实在太平庸了，没人相信她能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来。

　　他们是熟人。确切来说，是合作伙伴。

　　这些年弗洛拉可帮过汤姆不少忙：不仅为他提供了大部分有关其家庭背景的资料，还在学校广招人马，将他的那些狂热追随者聚集在一起，成立瓦尔普吉斯骑士团。作为酬谢，汤姆理所应当地与这位得力助手共赴盛宴。

　　在以最正经的面孔跳完一支舞后，汤姆就独自来到休息区小憩。前天晚上他火急火燎地要塞西尔教他跳舞，他学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能够轻松驾驭基本舞步。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几乎跳了一整晚。

　　抬手、转圈，狭小的储物间、两个妖艳的年轻人，没有音乐、没有灯光，塞西尔哼着小曲儿、汤姆默数节拍。直到久居黑暗的小伙子合上双眼，陷入深度睡眠，汤姆才从他身上那一块块瘀斑中看出了端倪。

　　想到这里，他抬起眼睑，目光不经意落在餐区那边——弗洛拉左顾右盼后，掏出一瓶粉色液体准备倒入黄油啤酒。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汤姆起身大步朝她走去。他的出现让姑娘有些猝不及防。

　　“你来了啊，汤姆，我刚还想找你呢。”她边说边神经质地笑着，用那双蒙蒙眬眬的蓝眼睛看着他。她是个神奇的女孩，任何当下流行的服饰都能被她穿出一种上世纪戏服的感觉。

　　“恐怕你不是这么想的吧，亨特？”汤姆笑着指了指她背后露出来的瓶塞，“坦诚一点儿，我都看到了。”

　　一阵神经质的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她薄薄的嘴唇间蹦出来，那副尖嗓子总能发出令汤姆备受煎熬的声音。弗洛拉装作很失望地绞着双手，吐了句脏话后将瓶子丢给汤姆。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迷情剂啊。”他把玩着那个被捏出汗的心形药剂瓶，随后将其揣进裤兜，“走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适合做你想做的事情。”

　　晚上十点过一刻，地牢储物间里的小伙子侧卧在地上，阿拉戈克依偎着他的后背。

　　“不要打汤姆的主意，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海格说你有面包吃就够了……”他咕哝道，“管好你的毒液，阿拉戈克，除非你想害死我这个每天给你喂饭的仆人。或许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对吧？听着，你可以杀我，但杀了我，就别再去伤害——”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塞西尔当即提高警惕，躲到一座废弃大摆钟后面，阿拉戈克则顺着墙壁爬到天花板，藏到房间内最隐秘的一个角落。门从外面打开，汤姆带弗洛拉走了进来。

　　“确定要在这里吗？”

　　“你不喜欢？”

　　弗洛拉否认道：“没关系，这不重要。汤姆，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好像找到有关密室的线索了。如果我没猜错，它就位于城堡二楼的女厕所，那个位置可能对你来说有些尴尬，你要介意的话我可以……”

　　“我并不介意。”汤姆点亮魔杖，“你做得很好，亲爱的。剩下的事交给我一个人就行。”

　　微光下，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手指穿过他的发丝，真心实意地吻了他。

　　突然他扬起胳膊，将魔杖光亮对准天花板上的八眼巨蛛阿拉戈克。“今天圣诞节加餐——快点儿，伙计，到嘴的鸭子飞走可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大概是出于隐藏失败产生的羞耻，又或者是许久未沾荤腥而馋涎欲滴，汤姆说完这句话后，阿拉戈克便疯狂地向弗洛拉扑去。

　　姑娘发出刺耳的尖叫，不到半分钟，她的脸就被啃得见了白骨。塞西尔绕过大摆钟，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他抬头仰视汤姆，仿佛在纳喀索斯的脸上看到了残忍。

　　他回过神的时候，阿拉戈克已经将那人吃干抹尽，慢悠悠地爬到墙角消化去了。汤姆挥动魔杖，余下来的骸骨瞬间化为粉末。储物间里安静得可怕。他掏出迷情剂送到塞西尔手中，心有余悸的演员想都没想就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那是一股书卷气掺着些许薄荷香的味道——是汤姆·里德尔身上的味道。他皱了皱眉。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汤姆关切地问，扶塞西尔坐下，“哪里有问题要跟我说啊，我的朋友。”

　　“没什么，我想我需要好好睡一觉。你回去吧。”

　　汤姆耸耸肩，刚直起腰准备走，就被身后的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塞西尔·伊万斯跳了起来，满脸通红，眼神炽热。他牢牢地盯着汤姆，此刻这位黑发美少年看上去多迷人啊：他站在对面，既紧张又兴奋，眼里还带着惊讶，白色的亮光将他令人惊艳的面容染上了更浓郁的冰糖色。天哪，他看上去就像一只久居山谷的奇妙精灵！

　　慢慢地，精灵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神情。两个人的嘴唇逐渐靠近——他们接吻了。塞西尔浑身颤抖，抖得像一株粉色的蔷薇花，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最虔诚的爱，一遍遍亲吻少年的手。

　　“梅林啊，我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汤姆突然将手抽离，“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塞西尔·伊万斯，你是想把我变成跟你一样妖里妖气的同性恋吗？”他一脸鄙夷地说着，扯下领带将塞西尔的双手绑在身后。

　　塞西尔·伊万斯挫败地耷拉着脑袋：“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汤姆俯看着他，“如果我不反抗，你是不是还想和我在这里过夜啊？”他为自己的大胆发言红了脸。

　　塞西尔摇摇头：“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下流，至少在喝掉你给我的那瓶香水之前是这样的。”

　　“那现在呢？”汤姆握住他的脖子，模仿审判官的腔调说，“现在你的心一定污秽极了。恕我直言，你刚才的行为着实有些——倒人胃口。”

　　塞西尔回味着他的话，忍不住笑了，无处安放的激情在此刻忽然化作一种勇气：“是啊，幸亏我们能够及时止损。早点回去睡吧，汤姆，你在这儿也帮不上我什么忙。要是我的施洗约翰在就好了。”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汤姆瞵视着眼前神智不清的小伙子，眼睛闪闪地像是燃烧着什么东西。

　　“你谦虚了，亲爱的汤姆，你甚至能做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事情来——毕竟他不会过河拆桥，更不会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人下药。”话毕塞西尔偏过头不再言语。

　　在彼此沉默的一分钟里，汤姆心里想了什么塞西尔不得而知，只知道当那两片微凉的柔软再次覆盖到自己炽热的唇瓣上时，他的双手才得以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