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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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安西教练的安排初见成果，湘北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在对方选择盯死中锋赤木的情况下，由流川顶上了一线的得分位置。
浅野碧认真地观察着场上的比分变化，就听到隔着一个过道的位置，清田信长小小声地朝她喊：“浅野学姐！”
她回过头去，就看到对方比比划划：“那边，山王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汇报一下，但还是下意识先汇报了。
“山王工业？”看上去明明对篮球并无深入了解的女生却果断地报出了山王高校的名字，“是湘北下一场的对手啊。”
清田信长：“……谁能赢今天的比赛，谁才是山王的对手吧。”
漂亮的学姐就朝他弯起眼睛笑了：“别担心，湘北会赢的。”
谁担心了啊喂！清田信长抓狂，他这还不是为了神奈川县的荣誉考虑，才不是担心呢！
倒是女生，很认真地打量了好几眼山王的队员们，回过头跟晴子说小话：“晴子，你看山王的篮球部，连发型都很统一。”
晴子干笑：“小碧学姐，不要再抓着统一这个词不放了……”
她知道错了，她不会再为了偷懒穿校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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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看起来一切顺利，比分被逐渐拉近……
直到那一刻，少女认真注视赛场的目光倏然一凝，抬手啪地一声抓紧了面前的栏杆。
尖锐的哨音伴随着人体沉重倒地的声响，将一切都压入了寂静之中。
晴子慌乱的叫喊在耳边响起，场边的樱木第一个反应过来，愤怒地冲了过去。
“混蛋，你是故意的！”
看台上的观众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时刻关注着场上的人无疑都看到了眼前那一幕。
不仅是樱木，大楠和野间也非常认同他的判断。
“那家伙做了小动作！”
“是手肘啊！”
三井和安田已经飞快跑到了倒地的流川旁边查看他的情况，裁判指挥场边工作人员拿担架来。
而赤木则是架住了愤怒的樱木，阻止他向丰玉的队员动手。
德男等人也都不忿地朝着丰玉的看台出声了，却又被那头人多势众凶神恶煞的气势吓到。
在一片呼啸狂风般的混乱之中，少女缓缓地站起了身。
“小碧小姐……”令人讶然的，是水户洋平出声喊住了她，声音懒洋洋地提醒，“别在看台上动手啊。”
女生的视线始终注视着赛场，直到此刻才转过了头来，她漂亮的脸上是沉寂如海的平静，音色也始终温柔：“我不会在看台上动手的。”
但这个保证丝毫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周遭顿时噤声，大家内心无比慌乱。
你确实是不会在看台动手，但你现在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准备直接从二楼看台跳下去还南烈一记肘击把他也打成脑震荡啊！
赤木、宫城接连遭受对方的冲撞，场上的气氛愈发紧张。
海南的教练缓缓开口：“看来，南那一记肘击已经达成了预期中的效果了。”
清田信长愤愤不平：“那一下是故意的吧！”
牧只是道：“但没有证据。”
“是故意的。”从刚才开始，就始终站在第一排栏杆前的少女，回答了这句话，“他确实，是故意的。”
在那个角度上，作为持球方，无论是准备进攻，还是防守，他的手肘都不应该是从那个角度，直冲冲地朝着头脸的方向落下去的。
在这个瞬间，她的心情开始和远在神奈川的亲生的师弟达成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统一。
这里是篮球比赛的赛场，而不是格斗的八角笼。
简直不可原谅。
“晴子。”她转头朝赤木晴子点了点头，“我离开一下。”
57.
全国大赛的比赛现场配备的救护室也只不过是和校医疗室类似的规格。
考虑到这里举办的体育赛事较多的缘故，担架、止血用品和固定骨折用的三角巾、夹板绷带等医疗用品倒是齐全，但是对于这种在眼睛这样的精细部位上的伤势，确实不是能轻易处理的。
浅野碧敲门入内时，工作人员正在劝流川枫前往医院就医。
“抱歉。”她提出，“能让我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吗？”
“你、你是……？”
但好在只剩一只眼睛能视物也并不影响流川发现她的到来，少年从病床上站了起身，不知为何在喊她之前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张口道：“姐姐。”
浅野碧愣了一愣，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
“是亲属吗？”倒是工作人员看到流川枫开口叫人，松了一口气，“快劝劝你弟弟吧，眼睛都伤成这样了，必须去医院检查才比较保险啊。”
女生却并没有应答这句话，只是走了过来，问值班的医师借用了酒精棉花，认认真真地给自己的手掌和手指都彻底做了一遍消毒，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伤员重新坐下：“让我检查一下。”
流川枫乖巧地又坐了回去。
干燥的布巾擦去了他脸上的汗水，刚刚被酒精擦拭过一遍的微凉的手指扶正了他的头，然后轻轻地按压上受伤的眼睛周边的位置。
“眼眶骨骼完好，眼周皮肤青紫，眼皮肿胀，你忍一下，我翻开眼睑检查一下。”
“……”
“眼睑擦伤淤血。有畏光流泪症状，别动，我擦一下。”
“哦……”
“眼周毛细血管破裂，眼球充血，但是好在除了轻微积血症状以外玻璃体应该整体没有受到其他的损伤。”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值班的医师都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动作娴熟地检查确认伤势。
她检查完了外伤之后，抬手遮住了流川枫完好的右眼，抬起一根手指示意他视线跟随。
“未受伤右眼视力完好，左眼视线内红幕情况……严重，视线跟随反应有延迟，出现重影。”
她收回了手指，敏锐地感觉到学弟在她说完这些话之后，有一些轻微的低气压。
“头部受到攻击之后容易出现脑震荡的情况，现在还头晕吗？”
摇头摇头。
她把手指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脉搏情况良好……还能站立和跑动吗？”
点头点头。
她松开手站起了身。
“请借给我一个冰袋。”
“这位小姐？”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浅野碧低头看向依旧坐在病床上的流川枫，对上了少年人左眼肿胀被迫闭合，却依旧坚定的视线。
她扬起微笑，看向忧心忡忡的工作人员：“这并不是非下场不可的严重伤势。”
她带着平静的，却如此坚定的语气道：“请让他继续上场比赛，任何后果我们都愿意自行承担。”
——————
用冰袋紧急冷敷眼周，也只是个临时的应急方案。
在以队员亲属的身份劝走了工作人员之后，浅野碧陪着流川枫在救护室稍作休息。
“这在格斗比赛里确实不是多么重大的伤势，即便是双眼都受袭，只要不涉及到最为严重的眼球部位，也会有选手选择坚持到底。但篮球比赛毕竟和格斗不同，视线出现偏差的话，是会影响投篮的吧。”
流川枫没有说话。
“而且即便要上场，你在下半场也不能再受伤了。”
那小子终于还是迟缓地点了点头。
“已经是中场休息的时间了，我们回湘北的更衣室吧。”
流川枫立刻清醒，动作飞快地把冰袋从眼睛上取了下来，积极地站起了身。
浅野碧无语，接过冰敷用的冰袋交还给值班的医师：“多谢您，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经过冰敷之后，眼周的状况比方才要改善了少许，虽然乍一看去依旧非常严重，但单眼闭合的情况下，已经不会影响他正常行走的状态了。
浅野碧略微落后一步，仔细地观察了流川枫的步态，确认他确实未遭受轻微脑震荡的影响，才略微安下了心来。
很好，至少是没为了上场而谎报情况。
湘北的更衣室中，气氛本有些低沉，但下一刻，大门被人缓缓拉开。
单只眼睛依旧肿胀闭合的流川枫走了进来，在他身后，露出了带着灿烂笑容的少女：“打扰啦！我来送王牌队员归队了！”
“诶？小碧？”彩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归队？流川的眼睛没问题吗？”
队员们也很是惊讶：“流川，下半场仍打算上阵吗？”
“当然！”
众人不语，但从他们的眼神看来，显然是无法赞同这样的选择。
三井寿从旁边蹭了过来，用手肘碰了碰少女的胳膊：“喂喂，也稍微拦着他一点啊！”
但女生只是带着平静温和的笑容应对他和彩子不赞同的目光：“这并不是严重到非下场不可的伤势，而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向来寡言的少年人此刻主动提出了：“今天也来叫一叫我们的口号吧。”
少女站在身侧，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快点接话。
三井寿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吧，唯有在下半场拼尽全力了。
“我们是很强的！”
从县大赛开始，就植入了湘北队员们心中的信念，在这一刻又重新响彻了所有人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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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结束，湘北队即将重返赛场。
三井寿胡乱地揉完了头发，跟随在众人身后准备离开。
浅野碧也预备在此刻重返看台，却在这人路过了自己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抬手抓住了对方球衣的后心。
只是下一刻立刻反应了过来，又迅速地松开了手。
但这仅仅一瞬的轻微拉扯，却还是被注意到了。
“你怎么了？”他停下了脚步，看了过来。
少女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好像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要这么做。
“那个……”她张口，“下半场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对方打球太粗暴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吧。”
“还有……”然后才是，她真正明白过来，自己想说的话，“要赢啊！”
她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里像是被点亮了一般，熠熠生辉。
明明是和自己无关的比赛，明明对于湘北这一支第一次进入全国大赛的球队来说，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但是不可以，不可以输，要赢。
只是在这一刻，这样关于胜利的愿望，突然从她的心头升腾了起来。
要赢啊。
三井寿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下一刻却没忍住笑了。
“知道啦。”他抬起手，像是准备揉那几个后辈的脑袋一样摸一摸她的头发，却发现女生今天的头发编得非常漂亮，那就不好弄乱啦。
最后，他的手只是在少女的发顶轻轻地落下：“会赢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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