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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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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融掐着陈之椒下巴的手收紧,拇指顺着按住了她迫切伸出的尖牙,“在我说完之前,不许打断我。听话一点,我才会给你你想要的。”
他拿出做坏人的姿态,微抬下巴,眼神冷冰冰。居高临下,看起来恶意又轻蔑。
唯独忘了失去理智的陈之椒只有本能,无法理解语言。
在他即将柔顺地送上后颈,嘴里还凶巴巴地讲着“只许轻轻地咬,不许做”的时候,陈之椒动了。
Alpha与生俱来的体力优势,几乎是压倒性的。纵使司融从来都看不起这一空有蛮力而缺乏智慧的群体,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陈之椒扯着他的领带,轻而易举地强迫他低头。象征着文明和得体的配饰,成为她施展暴行的帮手。
刹那间,司融错愕后仰。
后脑勺险些撞上墙,面带不满的陈之椒伸手垫了一下,五指没入发间,发烫的指腹揉搓着他的发丝和头皮。司融没来的说什么,就被不耐烦的陈之椒扣着脑袋彻底拉下。
她咬上了他的嘴唇。
情热期的Alpha需要配偶的信息素安抚,反之同理。
临时标记会是不错的解决方法,快速有效,就是得小心擦枪走火,一不小心就容易做到最后。
陈之椒在这方面的需求又过于旺盛。
司融明白自己释放出的信息素不足以使陈之椒在短时间内感到满足,便打算让她进行临时标记以作安抚。
但陈之椒显然知道,有一种方式更快。
不只有Omega腺体中能够榨出甘美的信息素。司融的□□同样有她此刻的必需品,滚烫的血、咸涩的泪,以及藏在口腔里的——唾液。
起初捏住他下巴的动作稍显粗暴。待司融安静下来,不再反抗,陈之椒停留在他肌肤表面的摩挲就变得温柔。
早这样不就好了?
“……把嘴张开。”她低喃着,如同诱哄,“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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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恍惚到清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灵魂如同浸泡在温水中一样舒适惬意。极度缺乏Omega信息素安抚,使得陈之椒的易感期一再延长,这段时间里,每一滴躁动的血都在向她抗议。
这样难熬的易感期出现在她身上很反常,一般多发于Alpha有了Omega配偶后长期同对方分居。
可惜,生理知识匮乏的陈之椒对此并无概念。
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这段不同寻常的易感期,像她吃了二十年满汉全席之后突然换成咸菜白粥。一时间难以适应,身体便不满起来。
有机会一次性吃个饱,谁也不可能说抽身就抽身。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堪称饥肠辘辘的陈之椒忙着吞咽、索取,和司融鼻尖抵着鼻尖。
突然的。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压着的人是谁。
司融,绝顶王子病,全世界Alpha深度厌恶者,特立独行暴力Omega,宝石收藏家,超级嘴贱侠——
以及,还是她侄子的同班同学的家长。
手掌下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隔着衬衣透出热度,能够感觉到肌肉的形状。它热乎乎地顶着她的掌心,软而硬,触手微妙。
尴尬和赧然依照陈之椒并不算薄的厚脸皮,只存在了一息。
他没反抗。那就再亲一会儿。
监控和日光都无法涉及的角落,拐角处的光线忽明忽昧。
被抓的发皱的西装再难抚平,几根悄悄用力的手指转换了阵地,试图抹消罪证。
司融抓住了她的手指,腰腹绷紧,口中模糊不清:“别、别摸。”
谁料,陈之椒真的停了。
她清醒了。
司融迷蒙的脑中顿时清明,一刹那涌上心头的不知道是慌乱还是羞耻,伸手推开了陈之椒。
不顾前一秒相连的嘴唇牵出暧昧的银丝,他转过脸,狼狈地用手背抹去,黑发下的耳朵红的发烫。
“抱歉。”
相较于他,陈之椒看上去要镇静太多。她甚至想要伸手帮他整理被拽得皱巴巴的领带,被人瞪了一眼,才悻悻收回手。
陈之椒自己的仪表也没好到哪去。手指抚上唇边,不疾不徐地用指关节擦拭多余的液体,陈之椒唇齿中残留着鸢尾余香,表情恍惚中带着坦然。
“或许我该和你说谢谢?”
锋利的眼神在司融身上打了个转。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是Omega吧?
一定是。
她再怎么饥渴得脑袋发昏,也没在大街上随便看到个秀色可餐的男人女人就把对方扑倒了。
站在司融身边时,她却无时无刻不被他吸引。
司融浑身都香喷喷的。连同手指尖都散发着幽幽的鸢尾香气,极淡,几乎叫人辨别不清,却一个劲儿朝她鼻子里钻。
起初以为是香水,事到如今,总不至于再认不清
陈之椒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探向司融的后颈,不顾他的抗拒摸了上去。
“果然没错啊……你是Omega。陈之杏天天说我脑子看小说看坏掉了,就该也把你带去给她看看。”
司融像炸毛了的猫,差点跳起来。陈之椒隐秘地扯动嘴角,憋住笑。
他啪地一下拍掉她的手,恼怒道:“陈之椒,你这是说谢谢的态度吗!”
“抱歉抱歉。”陈之椒嬉皮笑脸,“那我重新郑重地和您道……”
司融脸上的绯红还没褪,格外生气地打断了她:“够了!”
“你还是……还是这么没边界感。”
他极力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却收效甚微。昂贵的衣料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娇贵和难打理,被陈之椒揉的皱巴巴的,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司融才意识到陈之椒没出声。他松开了手中的衣料,有些不安地抬头,看见陈之椒面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她露出的表情,一瞬间看上去有些呆。
“我不是在怪你。”司融忍不住说,“你别难过。”
难过?我没有啊。
她几乎要这么说。
陈之椒只是在思考要怎么装模作样才显得诚心。
闻言,她当即顺着杆子往上爬,故作失落地倾身靠近,“哎呀,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
一听她的语调,司融表演了个变脸。
他一手推拒着陈之椒的肩,没怎么用力地把她拨远了点,怕她再一言不合对他动手动脚。
最终恨恨憋出一句:“流氓。”
“嗯,是在说我吗?好像很贴切。”陈之椒认下了这个称呼。
耍赖失败,陈之椒道:“你找流氓出来有什么事?不会只是……”为了亲嘴吧。
没过脑子的半截话被她登时咽了进去。陈之椒也没想看司融羞愤欲死的表情。自己弄生气了还得自己哄,划不来。
得到信息素的安抚,她整个人都散发一种愉悦而餍足的气息,变得平和了许多。
“刚才在办公室,你看起来很生气。你也觉得那男的说话很难听吧?虽然他也不是有意的,估计单纯智商低。你如果还是不高兴。”
她略一思索:“我去帮你把他揍一顿怎么样?”
只要司融不骂她就行了——当然骂了也行,不过陈之椒不介意祸水东引。
司融:“……”
陈之椒将他的欲言又止看作默认。
“说好了。”陈之椒笑盈盈道,“我去揍他,你别生气了?”
她应该是装傻。
故意回避和陈琰有关的话题,一如既往地装作同他从来没有过什么,即便他们不久之前还抱在一起亲吻——虽然是他被强制。
确实,他也没有反抗。司融垂下眼,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