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视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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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着一个跨国集团，许方恒哪怕算不上日理万机，却也时常忙得脚不沾地。因此买完小卡他转头就忘了这件事，直到两个月后才在又一个加班夜想起这件事来。
想起来的原因似曾相识——总裁办公室的咖啡豆用完了。
许方恒叹了口气。李一一这个秘书，说她不尽职吧她其实能力卓越，工作安排记得清清楚楚，无论什么时候岔进来什么事，她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从没出过任何岔子。
看人识物也很有眼色，情商高智商也不低，而且记人很有一手。跟着出席活动时，犄角旮旯的人来打招呼她都能在耳边说出个一二三来。
就是在处理总裁内务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是丢三落四。
衣帽间的衣服总不记得更换，换下来的衣服积了一堆也没送去干洗，水吧的咖啡豆从来没有及时补充过，休息间的床品就更别提了，前秘书一周一换，她呢，一个月一换都算她勤劳了。
洗衣换床单这些事本来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只需要在保洁来打扫时盯着保洁做就行，可她呢，还要保洁问才能想起来。
别的也就算了，他喝的咖啡豆是单买的，每次买一批喝完再买。因工作实在忙碌，买咖啡豆这种小事就交给了总裁秘书负责，如果她不下单，许方恒就没得喝。
五个月前许方恒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提醒了她一次，原以为她能记在心上，结果是他想多了。
许方恒认命地拿起咖啡杯走出办公室，刚出门就看到李一一边嗷嗷哭边咬牙切齿地敲键盘：
“星程娱乐你个王八羔子，好好制作我儿子的单曲！搞快点！要不然就赶不上打歌舞台了！”
许方恒眉头一跳，单曲？打歌舞台？
下一秒，他关上门又回到了电脑前，点开浏览器，输入星程娱乐，看到了那条发在社交平台上的最新动态。
@星程娱乐：@王都个人单曲正在筹备中，敬请期待！
——既然是我儿子坚持自己选曲、编曲导致迟迟无法发歌，那我就大发慈悲不骂你了！但歌的制作和发行你要是敢掉链子，我一天三次按顿骂你信不信！
——呜呜呜呜呜呜~我那么真诚可爱的儿子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么没用的公司？！
——儿子的Vlog哭死我了，怎么这么可爱啊！星程你他妈要是辜负了我儿子，就他妈倒闭谢罪吧！
——两个月了！我儿子的单曲呢？不是说了小卡销售第一的出单曲吗？
——妈的死星程娱乐，拿个破纸片子骗钱就算了，难不成连承诺我儿子的歌也要骗？你们到底有没有心？
——还有一个月，距离今年最重要的打歌舞台还有一个月，要是赶不上，你就死定了！@星程娱乐
——歌呢？我儿子的单曲被你们吃了吗？你他妈至少动一动让我们知道进度如何啊？
动态下方的评论时间错乱，新的和旧的掺杂在一起，看着有些混乱但足以让许方恒了解必要的信息。
首先是王都确实以收藏卡销售第一的身份拿下了出单曲的机会，二十万花得很值，许总很满意。
其次是两个月过去了，歌还没发，距离那个似乎很重要的打歌舞台还有一个月，粉丝们都很着急。
最后是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王都坚持自己选曲、编曲。
“Vlog……”许方恒低声念着这个单词，重新在搜索栏输入“王都Vlog”，按下回车键后首先出现的，却并不是他想象的东西，而是一篇篇通稿和在社交平台流传的污言秽语。
【绝无仅有！ACE决赛舞台出现重大失误，导师黑脸表示难以置信！】
【内娱爱豆的业务能力还能有多低？ACE决赛舞台走位出错，三位男团成员撞成一团。】
【独断专行导致舞台失败，内娱“霸王”现象何时休？】
@晨晨我的爱：气死了，明知道我们晨晨膝盖有伤，那个王都还排那么难的舞，他就是居心叵测！
@今天王都死了吗：亏得晨晨还给他买礼物！ACE也是大傻逼！为什么不放练习室视频？让大家都看看王都逼迫队员的险恶嘴脸！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晨晨决赛后的采访看得我哭死了，就算是这样都没有说别人的一句不好，要不是尚飞扬，我们还被瞒在鼓里！
@小乔可可爱爱：我说我们小乔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决赛那天一直不说话，原来是这样。还好尚飞扬选了小乔，不然我们小乔也会被王都连累，没办法出道了。
@蓝莓酥皮蛋挞：妈的不说了，王都一生黑！
许方恒皱眉看着这些颠倒黑白的通稿和言辞，心里有些烦躁，但也明白这种情况几乎无法避免。总要有人出来为决赛舞台的失误买单，有尚诚地产的公子在，背锅的只能是毫无背景的王都了。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许方恒现在看到的这些也都是旧闻，澄清没有任何意义。感兴趣的人都已经看过，相信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相信，除非有人能拿到练习室视频，否则王都这个黑点背定了。
许方恒确实有办法拿到视频，但以华晟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的身份为一个小爱豆背书，属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之前助理周玉成是借口查看黑白集团财报，发现熊猫视频连连亏损，想了解具体情况的理由，经由外部迂回地打探。
身为大股东，关心集团盈利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如果直接索要导致负面新闻的视频，那么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是为了什么。
到时候，究竟是被人泼脏水污蔑是队霸委屈，还是被传包养绯闻更糟糕，那可就不好说了。更何况这事还有可能被有心人抓住放大，闹到董事会上去。
毕竟到现在还有一群人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许方恒脸色晦暗地波动鼠标上的滚轮，让页面飞速下滑，终于在几秒钟后找到了他想看的东西。
那是王都的私人账号，上面显示他在昨天发了个视频。许方恒见状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耳机，连接上电脑主机后，点开了视频。
视频一开始的镜头正对着一片镜子，从镜子反光的场景能看出来，这里是练习室。下一秒，王都从旁边进入镜头里，一张小脸干干净净，没有化妆也没有做发型。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T恤，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捏着一顶鸭舌帽，神情有些紧张，一直在抿嘴舔嘴唇，刚开口说了声“Hi”，眼神便开始游移，一看就知道他从来没有拍过这种视频，整个人身上是大写的不自在。
但毕竟有参加综艺节目的经验在，王都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抬起手晃了晃：“你们好…我是王都。谢谢你们的支持，我能发单曲了。歌我已经选好了，正在重新编曲作词，会尽快发布。希望我的歌能对得起你们的支持，谢谢。”
视频的最后，王都起身后退几步，冲着镜头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因为太近还差点碰倒镜头。
看着视频略显慌乱的结束，许方恒在黑下来的屏幕背景上看到自己翘起的唇角。
一开始花那二十万只是一时气愤，许方恒想要的结果——王都出道——已经得到了，因此对于歌他并没有什么期待。
然而这个他一时兴起关注并支持的小孩，却在此时对着镜头认认真真地说，自己会努力加油，以对得起他的付出。
这种别人记得你的好，并认真对待的感觉非常好，立刻抚平了许方恒看到负面消息产生的不满，以及加班到深夜的满心不忿，心情熨贴得犹如做了一场马杀鸡。
不愧是我儿子，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许方恒心情大好地起身，拿着咖啡杯走出办公室，顺手敲了敲总裁办的玻璃隔断。
“李秘书，咖啡豆喝完了。”
李一一蹭地一下站起身，脸上闪过懊恼之色：“对不起许总！我马上下单！”
许方恒点点头，拿着咖啡杯走进茶水间，熟练地磨粉、压粉，直到咖啡机开始萃取原液，他盯着流入咖啡杯的深褐色液体，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看的视频。
王都应该是刚练完舞拍的视频，汗水都把头发浸湿了，足以表明他有多努力。刚才他说选好曲了，只是因为重新编曲作词才迟迟没有发布，那么舞是不是也是他自己编的？
很有可能啊，那是不是意味着新歌有MV？
许方恒眼睛一亮，脸上的微笑愈发灿烂。他很喜欢看王都跳舞唱歌，不管什么风格，小孩都能驾驭且表现自如。那舒展的舞姿、清亮的嗓音，总能让他忘却烦恼和压力，完全沉浸在近乎完美的舞台表演里。
许方恒原本对流行歌曲没什么兴趣，此时也被调起了好奇心。他回到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王都个人社交账号页面收藏起来，并决定有空就打开看一眼，免得错过儿子的新歌发布。
十二月十八日，王都的新歌《Seventeen》发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视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