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杨内个三儿

12、11.悲痛

　　11.悲痛

　　来接他们的直升机，将C-X们赶走，却没法在森林里降落，更令丹尼尔意外的是，开来直升机的竟然是三队队长莱德，自己刚才还在犯错的过程中想到过他。

　　“喂，你们也把自己搞得太狼狈了吧？不就几只豹子嘛！”莱德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上去就特别有安全感，优秀的阿尔法基因，让他的五官也非常深刻英俊，一头棕红色的短发也映衬了此人的张扬。

　　虽然他的吼声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几乎被吞，但那说话的样子，让人不难猜出他说了什么。

　　就说纯格斗，丹尼尔和他严格说起来是五五开的，莱德是一个丹尼尔用蛮力战胜不了的对手，身体素质上就输了他一些。

　　莱德将绳梯放了下来，K将昏迷的小吉扛在肩上，先爬了上去。

　　贺斐有些狼狈，虽然用阻隔剂将气味隔绝，但任谁一眼就能看出他刚才干了什么。丹尼尔把外套丢给他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虽然那也不能称为是一件完整的衣服，已经被C-X抓成了布条，但总比没有遮盖好。

　　“先遮一下，回去再说。”丹尼尔没给贺斐太多反应的时间，一把将他抱起，也扛上了直升飞机。

　　最后几步即将踏上直升机时，莱德伸出手想要接过丹尼尔肩上的人，“我说老丹，你们怎么——卧槽！”

　　丹尼尔没有把人交给他，而是借了他的力，跨上了直升机。

　　“你这什么鼻子？”看到莱德的反应，丹尼尔知道对方闻出了贺斐是个欧米伽，也许还闻出了他的身上有自己的信息素。

　　虽然距离很近，但自己满身都是血，阿尔法的信息素到处都是，他都能从这么强烈的信息素中确定这个欧米伽有自己的味道，简直比动物还夸张。

　　“你们搞什么啊，做任务还带家属的？而且老丹你什么时候有欧米伽了？”莱德毕竟还要操纵直升机，只能打量那个亚洲人两眼，只见对方低着头，手指紧紧抓着丹尼尔的衣服。

　　“挺漂亮的。”副驾驶是三队副队长，整个美联特别行动队最漂亮的女性伊莉莎，她接着自家队长的话，做了评价。

　　贺斐羞到脑袋快埋到衣服里面去了，而知道全过程的K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先不要拉上去，我下去一趟，你们掩护我。”丹尼尔的表情不是开玩笑的，莱德和伊莉莎也没再继续调侃贺斐。

　　“总队，我和你下去。”K把昏迷的小吉交给贺斐，站了起来。

　　丹尼尔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快速下了直升机，朝两个方向跑去。莱德一边开着武直，替他们打灯，一边还在和贺斐聊天，尽管是单方面的。

　　贺斐一个字都没说，之前没有时间查看小吉的伤情，现在看来，情况不好，可以说很糟。

　　莱德倒也不在意，以为贺斐就是个害羞的人，亚洲人不都这样吗？还想再逗他几句，却突然没了声音。在直升机明亮的灯照下，他们看到了丹尼尔和K抱着的尸体。

　　那是他们的兄弟，虽然不是同队的，却是一个大家族的，他们就像家人一样。而此时，他们不仅被杀了，尸体还被摧残成这个样子。

　　在看清K怀里奥托的头颅时，直升机抖动了一下。贺斐护住小吉的脑袋，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两位。

　　伊莉莎正用力握着莱德的手腕，“队长，听总队的，先弄清楚情况。”

　　莱德整个人都散发着怒气，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直直盯着丛林深处那片不存在的红布，想要冲过去，把那些杀了他兄弟的怪物们揪出来，活活揍死它们，是的，一拳一拳揍到它们咽气。

　　丹尼尔和K再次回到直升机舱后，谁都没有说话，小Q和Bob的尸体已经腐烂，内脏几乎全空，就在丹尼尔放下尸体时，从小Q空洞的腹部爬出一只硕大的满嘴是血的老鼠，被丹尼尔的匕首刺中，甩出了机舱外，动作快到贺斐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他甩了一下手臂。

　　K一直抱着奥托的头颅，没有把它放在地上。

　　武装直升机很快飞到了森林与城市的接壤处，在康纳和老头报告了情况后，老头就让他们撤出丛林，并且派人支援丹尼尔，这也是莱德能够到的那么及时的原因。

　　老头是美联军部的老将军，特别行动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直升机降落后，康纳强忍着悲痛，把他牺牲的队员抱下直升机，丹尼尔要抱小吉下去的时候，被贺斐阻止了。

　　“担架。”

　　两分钟后，医疗队拿来了担架，把小吉抬了下去。

　　丹尼尔看了眼贺斐，后者站了起来，和他一起走出了直升机。

　　贺斐走出直升机后，就被周鹿抱住了，绪方也在边上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刚才看到康纳抱下尸体的时候，他们吓坏了，就怕贺斐有个万一。

　　“太好了教授，你没事……唔，你这是！”周鹿把贺斐抱了个满怀，自然闻到了他身上丹尼尔的味道，瞬间五雷轰顶。

　　“他做了什么！？啊啊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啊！”周鹿疯了，他就没盯着一会儿，怎么教授就被猪拱了，他这回去还怎么向组织交代！

　　“发生了点意外，等晚些再和你说。”贺斐拉住了想要追上丹尼尔找说法的小鹿，把他拽给绪方，让他看着点他，别惹事。

　　随后，加快步伐，追上前面下飞机就没等他们的丹尼尔。

　　临时指挥部在原本准备举办世界猫展的一个展厅内，是一间还未装修完善的厂房，是离森林最近，空间最大的建筑。最近的可以抢救小吉的医院在市中心，边缘的医院设施并不完善。

　　小吉重度昏迷，头部遭受剧烈撞击，现在整个脑袋都肿了，肉眼可见的颅内出血。检查后发现，情况很紧急，现场的医疗人员，都是野战医生，搞点外伤可能还好，这种脑部手术，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并不敢下手。

　　时间争锋夺秒，抢救小吉成为最重要的事情。

　　“用直升机送到市区最好的脑科医院，给我一间手术室。”贺斐在他们讨论方案的时候，提出了最快又最安全的方法。

　　必须送大医院。

　　“已经联系了多伦多综合医院，他们会在20分钟后在停机坪等我们，医生也都就位了。”乔治说完，大家训练有素地再次将小吉抬上担架。

　　贺斐跟了过去，在经过丹尼尔的时候，被他拉住了手臂。

　　“有专业的医生在了。”言下之意，你去干嘛？

　　“我去帮忙。”贺斐淡定地看着丹尼尔。

　　两人对视了一秒，丹尼尔松手，“行，我跟你们过去，在医院向老头汇报情况。”

　　意图很明显了，我不放心你，我得看着你，不管你要做什么。

　　两人和几个医护人员，以及小吉、三具尸体再次上了直升机。周鹿好几次想说什么，都被贺斐制止了，他让他等自己回来。

　　直升机半小时后出现在多伦多综合医院的楼顶停机坪。

　　小吉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贺斐花了10分钟收拾完自己，换了一身无菌服，跟进了手术室。丹尼尔看着他进了手术室，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不堪的味道，甚至连他自己的欧米伽信息素和自己的阿尔法信息素也被消毒剂覆盖，整个人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

　　确定他不会对手术造成麻烦后，丹尼尔也被护士们请去创伤室包扎伤口。

　　等丹尼尔包完了伤口，和老头汇报完整个情况后，已经是3个小时后了，他对老头说了自己的许多猜测，以及之后的计划，两人讨论了很久，初步确定下来了之后的行动方案。

　　待他回到手术室，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熄灭，有护士走了出来，丹尼尔听到了她们的交谈，仿佛对贺斐又稳又准宛如机械的手臂感到震惊，不相信有人能把手术做得如此精确，连主任都惊了，主动让出了主刀位置。

　　手术持续了很久，期间康纳也来了电话，了解情况，从语气听来，康纳还算沉着，没有失控，很好地组织巡逻工作。

　　整整9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了。

　　小吉被推了出来，命暂时是保住了，但却是靠机器来维持的生命，他能否醒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已经没有医生能够做的了。

　　看着他们把小吉推进无菌病房继续观察，所有医生和护士全都走了出来，唯独不见贺斐。

　　“那个东方人呢？”丹尼尔问一个医生，医生回答他，他在处理那三具尸体，尸体报告已经出来，他要再看一下，所以去了解剖室。

　　丹尼尔转身走向解剖室。

　　在打开解剖室门的刹那，丹尼尔以为他会看到贺斐丧心病狂地在那些尸体上提取对他有用的试验数据，或者是做一些并不人道的实验，来得到那些进化后的猫怪的资料。

　　无论他做什么，从理智上丹尼尔是理解的，但是从感情上来说，自己会制止他，继续伤害自己的手下，哪怕只是尸体。

　　但事实却完全不一样，解剖室内，那个穿着无菌白大褂的男人，戴着眼镜，正用缝合针线，细致地将尸体缝合起来。

　　那是真的细致，之前解剖尸体的验尸官，只是完成任务地把敞开的肚子缝起来，但是贺斐却不是，他找了填充物，把他们空荡荡的胸腔填满，随后才缝合，那些被他缝合的地方，不仔细看，你甚至都发现不了。

　　看着他不知疲倦地一针一针缝合尸体，丹尼尔索性在他脚边席地而坐。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太阳升起，爬上了高空。

　　贺斐摘下了手套。他完成了三具尸体的缝合，现在看起来，三具尸体不再那么骇人，起码是可以给家人一个交代的程度。

　　丹尼尔站了起来，但贺斐在他开口之前，先说了话。

　　“抱歉，让我休息一下，就一会儿。”他知道丹尼尔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各种问题，于公于私都有，但他在把自己捋顺之前，不想说。

　　在贺斐说完这句话后，眼前一黑，人软了下来，直接昏了过去。

　　丹尼尔接住了他，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和大大的黑眼圈，皱起了眉头。

　　先是小吉的抢救，再是马不停蹄地处理尸体，他高强度工作了12个小时，身体到了极限。更不要说，这具身体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非常伤身的。

　　当然，丹尼尔不会知道，贺斐的手，那对亚联来说，那可比钻石还要珍贵。他几乎修满了所有的生物学，包括各种人体医学，实践课也都是满分通过。只是没有人会让他去做抢救，更不会有人让他去缝合尸体。

　　所以，他要跟来帮忙的时候，周鹿是不能理解甚至不能赞同的。

　　将贺斐打横抱起，丹尼尔走出解剖室，问医院要了一间休息室，把贺斐抱进休息室，放在了床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