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杨内个三儿

13、12.你在勾引我吗？

　　12.你在勾引我吗？

　　身体虽然极度困乏，但贺斐并没有昏睡很久，就像做过睡眠训练一样，一个半小时后就睁开了眼，一个深度睡眠的完整周期。

　　然后，贺斐有一刹那的不清醒，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里。

　　因为他的手上捏着丹尼尔的衣服，抱着他的腰，枕在他的腹肌上。这姿势怎么看都是自己拉着他不放，和他没什么关系。

　　“醒了？”头上传来的声音，让贺斐既尴尬又酥软，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自然地直起身，慢慢放开被拽到褶皱的衣服。

　　“嗯，抱歉。”贺斐拿起一旁的眼镜，刚才睡觉没戴着，应该是旁边这人给脱下来了，“因为被你暂时标记了，所以……”

　　所以会被你的气味吸引，想要抱着你，嗯，这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如果算的话。

　　“你清醒了吗？”丹尼尔没动，保持着并不怎么舒服的别扭姿势。

　　“等我五分钟。”说完，贺斐就去了休息室自带的浴室，接着响起了水声。

　　丹尼尔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倒了杯冰水。

　　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和他确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迫咬了他一口，两人的信息素都发生了些许变化，起码，丹尼尔不再像最初那么讨厌他，而他也不再那么抗拒自己。

　　也许是个交谈的好时机。

　　等贺斐走出浴室时，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可能是值班医生放在休息室的，头发还有些湿，没有吹到全干。

　　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两包饼干，丹尼尔拆开饼干递给了贺斐。

　　“谢谢。”

　　休息室并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个浴室，此时贺斐坐在写字台上，丹尼尔坐在床上，两人距离挺近，膝盖往前蹭一点就能碰到对方。

　　“你们从亚联运来的东西，杀死了我的3个队员。”

　　“C-X。”

　　“叫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你们研究人员，你们亚联，准备怎么对这件事负责？怎么解决问题？”

　　“这确实是我们的失误……”贺斐说到一半，被对方打断。

　　“失误？呵呵。”

　　贺斐直视丹尼尔的眼睛，那种既想冲上去揍他两拳又想抱住他的矛盾心理，在他思想深处扭曲着，这还是贺斐第一次尝试到被身体控制思想的感觉。

　　“丹队长，我很抱歉，我知道现在说再多抱歉也没意义，但请你相信我，我在之前，绝对没有想到它们会那么快进化。我带它们来，只是参展，给更多爱猫人士观赏，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它们突然变成了猫怪。”

　　关于野猫会进化成猫怪这一点，本身就是待研究的，甚至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奇迹，有生之年系列。贺斐确实有他的一套理论来支持这件事可能会发生，但是能不能发生，什么时候发生，全是未知数。

　　不能发生的概率在一般认识里高达99%，就算在贺斐的计算下，他们会进化的概率也只有11.7%，一个对生物进化探索来说，非常高的可能性。

　　换言之，如果知道它们很快就会进化，我脑子有包么，送到你们美联来？还不偷偷关起门来研究？

　　丹尼尔没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贺斐，看得后者浑身都热。

　　“相反，反倒是美联让我大吃一惊。我不知道劳伦斯实验室里的C-X是什么时候进化的，但如果早知道这个假设是会成立的话，我们也会更加严格看管这几只野猫。”

　　“呵，还怪我们没提前和你们打招呼？真搞笑啊，我看美联的野猫在没有其他人告知的情况下进化了，也没杀那么多人啊。”

　　这回轮到贺斐一眨不眨地看着丹尼尔。说实话，这男人实在有点小气，作为一个校官级别的人，他身上原始化的东西太多，太过自我，太过自由，一点风度都没有，嘴上永远不肯吃亏，和个小孩子一样争强好胜，非得争得你哑口无言，他才会觉得爽。

　　自己怎么就会被这种人逼到发疯，真是见了鬼了。但身体确实对完美人类郝连没感觉，对他却有点忍不住。

　　“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

　　不不，您没错，您说的都对。

　　“再去追溯之前已经发生的事，对现在的意义不大，我表明我的立场。对于C-X事件，我并不是站在亚联的角度，对我而言，科学不分国度，我只想研究它们。它们极有可能是全人类的灾难，研究它们是为了避免灾难。”

　　“灾难？难道它们还能杀光全人类？”丹尼尔嗤笑了一声，“我也不抬杠了，说些具体的。”

　　你也知道你在抬杠啊……贺斐默默吐槽。

　　“你之前说的磁场感应，你能感受到它们。”

　　“嗯。”

　　“它们也能够感受到你吗？”这是他们在被那群猫包围的时候，丹尼尔第一个想到的问题，但由于情况紧急，一直没机会问。

　　“……”顿了一下，贺斐移开了对视着的视线，“进化前，它们感受不到，但是现在，我不好说。”

　　“贺教授，这是你们研发的新产品，你现在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产品的功能？我以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如果还想隐瞒什么，就滚出美联，这事我们自己解决。”从始至终，丹尼尔都不相信贺斐，无论从逻辑上还是直觉上，他觉得这男人隐瞒了太多事，要么是阴谋，要么是更糟糕的状况他没说。

　　在对人的感觉上，丹尼尔自认是整个行动队里最敏锐的，见过的怪人多了，看一眼就知道这人肚子是黑的还是白的。

　　“我们的设置初衷，是互相感应的。”并不是单一的追踪器，会是一种强行建立在生物体上的联系，“但进化前，它们并不能感受到我们。”

　　“我就不问你们这傻逼设计的理由是什么了，现在你觉得它们感受到你的概率是多少？”

　　“因为只接触过它们一次，我……”

　　“数字。”丹尼尔突然凑近，贺斐呼吸一滞。

　　“50和50。”

　　“为什么不用噪音攻击。”

　　“来不及了，两个狙击手是瞬间被袭击，我离他们的距离，救不到他们。”

　　“不是一开始，是你被叼走的时候。”

　　“我……忘了。”

　　贺斐刚说完，下一秒，丹尼尔的手就扣住了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左半边脸整个贴上丹尼尔的手心，他的手指还若有若无地摸在自己后脖子上，这让贺斐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你差点就死了，你忘记了保命的东西？”丹尼尔的头贴了过来，整个额头就要顶上贺斐的，两人靠的极近，贺斐看进了丹尼尔的眼眸深处。“还是说，你知道它们不会杀你？”

　　这个男人简直要贺斐的命。

　　心脏快被震坏了，身体情不自禁地想要贴上去，甚至，贺斐觉得，他是故意的，利用一个阿尔法对欧米伽绝对的统治力，在被暂时标记的现在，贺斐几乎做不到不听他的。

　　但，为什么是觉得，而不是肯定他是故意的。因为在发生意外标记之前，他就是这样无所谓地对一个欧米伽动手动脚，真是该死的流氓。

　　放弃挣扎，贺斐索性跟随本能往前倾，额头从丹尼尔的额前滑到了侧脸，贺斐把自己的右脸贴在了丹尼尔的左脸上，两人亲密地紧贴在一起，贺斐喘息全部喷在丹尼尔的侧脖子上。

　　“这个声波攻击，是百分百会对你们造成伤害，耳鸣失聪，就算是你，之后的两天，听力肯定也会受损，影响战斗力。进化前以及进化后它们的理论数据，这个声波攻击会让它们彻底失去行动力，但是万一它们进化后的数据超出了我的理论值，就算用了，我们也没能抓住它们，让它们溜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贺斐的声音还算冷静，陈述这段话也没有带上奇怪的声调，但两人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丹尼尔连气都不敢出。

　　“起码你死不了。”丹尼尔强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这实在太容易犯错误了，这个房间有个大床，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是自己刚因为不得以而标记的欧米伽。

　　这姿势再坚持几秒，估计就得犯大错误了。

　　“那一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这确实是事实。

　　“好，姑且相信你，那正好接上我私人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怎么会突然进入特殊时期？”

　　“……”贺斐脸红了，白皙的脸上出现一丝粉红，“我也不知道。”

　　“难道你是因为那群野猫激的？！”

　　贺斐猛地盯着丹尼尔，眼中的愤怒和另一种情绪让丹尼尔闭了嘴，连带着下一句，“总不见得是因为我？”也没说出口。

　　不知为何，丹尼尔觉得这话问出来不太妥，在被贺斐那带着怨念的眼神看了一眼之后。

　　“咳咳——你没有阿尔法吗？”于是只能跳过这个问题。

　　“没有。”

　　“那你怎么度过特殊时期？”脑中不自觉想到莱德那副得意的样子说着，他是在帮欧米伽的忙，难道贺斐也是在发情期和其他阿尔法解决？

　　不知为何，这种想法，令他很暴躁。

　　“靠阿尔法信息素。”

　　“啊？”

　　“有个私人请求，我能提取一点你的信息素吗？”

　　虽然是请求，但贺斐的神情并没有乞求的样子，不卑不亢的样子。而被请求的丹尼尔则一脸茫然，什么鬼？你要啥？

　　即使思维跳跃，行为不按理出牌如丹尼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会从好好的野猫聊到提取信息素的，而且信息素提取这种事，说做就做，那么容易的嘛？

　　此时，丹尼尔坐在椅子上，贺斐拿着针筒，正在他的身后，准备从他的腺体中抽取液体。

　　“我说你们这算不算违背自然规律？”

　　“这只是解决生理需求，不算违背自然规律。”冷冰冰的回答配上酒精棉花擦拭腺体的刺激，让丹尼尔打了个激灵。

　　“我这还没让人碰过。”

　　“那真是谢谢你了。”

　　“……”这种立即想反悔的心理是怎么回事，“对了，你现在有多爱我这信息素的味道？”

　　“爱到发狂。”这种幼稚的虚荣心，果然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专有。

　　果然身前的人满足地嗯哼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哎呀，贺教授，你说你这算不算爱上了我的尿骚味啊？”

　　贺斐手一抖，针头直接划到了丹尼尔的脖子上，流下了一串血珠。

　　“嘶——”丹尼尔与其说吃痛，不如说吓了一跳，这要是把刀，自己就上西天了吧，这种把脖子擦干净伸到别人手下，任人为所欲为的行为，还真是脑子抽了。于是调侃的话，像是自己蹦出来的一样自然，“亲爱的，你当心一点，你这是要谋杀亲——”

　　丹尼尔瞬间住了口，因为贺斐突然低头，用舌头将那串血珠卷入了口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