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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过境 ...

  •   第二天。

      李雨鸣刚醒就感全身肌肉酸痛,像昨天打了一天的羽毛球般,暗想了下,确实真的太久没打了,她费力撑着身体坐起来,好像还听到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206块,昨晚像被拆卸过一样,睡了一觉后才勉强重组好。

      回想了下昨晚被折腾了几次不记得了,但是第二次是她主动要的。所以每个细节,在脑海里都特别深刻,昨夜顺着窗外的雨势渐大,她坐到他身上。

      碍于他胳膊有伤,双手先是抓着他的耳朵,可他毕竟不是猪,耳朵也没猪耳厚,自然不能一直抓着,若是抓坏了,那他以后耳朵不完整了得多丑啊,都这个时候了,她脑子里居然还能担心到这些。

      昨夜雨势磅礴,进入状态之后她转手直接去抓了他的头发,食指穿进发丝里,他头发浓密柔软,按着他的头颅,像捂着个“水晶球。”

      不记得有没有揪他的头发,只闻他嘴里“嘶”了声,“你这样我还没到中年都成地中海了。”他的声音伴在雨声里,她听得恍惚。

      鼻子也渐渐闻不到那好闻的洗发液香味了,大脑渐渐缺氧,好像不知道这是在哪了,自己又在干嘛,雨拍打玻璃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还参了一些她自己发出的声音。

      男人码数的校服穿在她身上,下摆修长,把氛围结合的某处遮得恰到好处。他双手隔着校服箍着她的腰,她明显瘦了,往上能摸到两排凸起的肋骨。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总让她吃吃吃,是真的把人养胖了不少,那会的手感仿佛还历历在目。

      “你爱我吗?”他突然问。

      许久都不见她答。

      他放话:“不答的话不给你玩儿。”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像是在挑衅一只正自个玩的尽兴的猫。

      窗外连绵不断的雨,被风斜刮着,使劲啪打着玻璃,有雨水从窗外漂进来,落到瓷砖上,湿洼了一片,被暖色的台灯光远远照得亮晶晶的。

      他真的很讨厌,在这个时候,迫得她停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主动就占着主导权,眼下腰却被他箍着动弹不得。她跟他贴着额头对视,呼吸不稳,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眼了,发根全是细细密密的汗。

      他双手像一把锁一样,明明一只还受伤了,手劲还那么大,她喃了句他的小名:“赵如意。”声音不稳,喘息明显。

      “嗯。”他应。

      大家都只喊他如意,没人喊过他赵如意,从她口中喊出来倒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在这种暧昧的时候,就显得更有情调了,他喜欢被她这么叫。

      于是换了个问法:“你爱谁?”

      她说:“赵如意。”

      “好。”他松了劲,让她继续,手还搭在她腰际,就这样感受着校服柔软的衣料一上一下地摩挲着自己的掌心,一边听着窗外的雨拍打着玻璃,听雨入睡本来就是一桩人间美事,更何况今夜他们漂在两人的小岛上,尽情享受着此前梦寐的所有美好。

      看她仰起头表情迷离的样子,鬓角的汗沾着发丝,鼻尖跟人中的位置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在暗光下也不乏晶莹。

      李雨鸣看着天花板上,被水晶床头灯映上去的那个模糊的光圈,还有琉璃的影子,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一点彩虹的光,视线跟着越来越模糊,手指扯着他的头发,也不敢用力,扯了放,放了又扯。

      窗帘被风一下一下浮起,她一下一下地渴望他,像春天的幼苗渴望着春雨,像夏天的荷塘渴望清风,像秋天的稻田渴望收割,像冬日的梅花渴望覆雪。

      原以为在错过你时老去,却又在遇见你时新生。

      此刻,李雨鸣双手捂着自己热得出奇的脸,昨夜自己那样真的太不堪了吧,羞耻感从脚趾漫上头皮,缱绻着每一根神经,臊得有些无地自容。

      平复了下不堪的心绪,她视线环顾了下房间,那扇窗早已被关上了,地上那摊水也已经干涸了,房间空荡荡的,他睡的位置余温也已散尽,应该很早就起床了,枕头上贴着一张黄色便利贴:【我下楼了,不然爷爷会上来掀我被子。】

      她都忘了昨天被他带回来,今天要见爷爷,自己还睡到这么晚!

      伸手把便利贴撕下来,观赏着他写的极认真的正楷字迹,无意间发现自己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钻戒。

      她睁了睁眼,确定不是看花了,手背朝自己,将手举到跟脸一个高度,端详着那枚带在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自己现在在上演着某个曾经看过的电视剧桥段,一夜之间不声不响地得到一枚钻戒。

      尽管现在房间都拉着窗帘,光线昏暗,这颗钻也在折射着璀璨的彩光。李雨鸣怔着眼看了好半晌。又把戒指取下来看,在指尖摩挲着,内圈刻有字:YU。

      “YU”。是雨也是宇,是她的名字,也是他的名字。这钻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看得眼睛涩涩的。

      彼时的她,坐在床上校服依旧完好的穿在身上,一颗扣子都没被解开,袜子也是,依然完好地套在脚上。

      又将戒指带了回去,想起床去洗个澡,但是双腿软的只想继续躺着,手从小腿揉到脚裹,那根带了这么多年的红绳不在了,被他昨夜剪了去。

      当时,她还不让剪,两人无声地起着争执,她不给他抓脚踝,他偏要抓,为了规避他的手,直接把左脚蹬到他右肩上了,却不曾想正合了他的意。

      “你还想招怎么样的桃花,你给我说说?”他问得不紧不慢,语气带着半点挑衅,边问边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有剪刀他不拿,偏摸了那把指甲钳出来,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钳着她的红绳,钳开一道小口子,最后他顺着那道口子徒手一扯。

      扯下来之后,他将那红绳蹂躏进她手心里,用拇指死死地摁着,像要把她的手掌钉在枕头上一样。他的深入也随着摁她手心的力道持续加重,她不知是被他撞得说不上话,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他,脑袋也颠得晕乎乎的,只剩娇嗔的呜咽。

      **
      床头柜上,两人的手机都搁在那,充电器正连着他的手机在充电。

      看到手机之后,李雨鸣才猛然意识到,坏了,昨天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到现在,李苑联系不到她遭殃的应该是刘琪,她捞过来准备换自己的手机充电,发现已经开机了,电量还是满格。

      迅速解锁,浏览了一番,不管是电话,短信,还是微信,都安静的很,一条消息没有,连王华那种每天都要找她吐槽点什么的人,都没给她发一条消息。

      李苑居然没有夺命连环找她,那这样也正好,得了清净,反正已经先斩了,一切等回去再后奏吧。

      而且,现在也不是没对象,想到亲妈平时唠叨的嘴脸,居然不会发怵了。似乎是有了“骨气”,不管要面对怎么样的困难,她跟他都不想再分开了。

      曾经在网络上读到过一句话:小事听脑,大事听心。到今天她才真正意会到这句话的深意。

      与之相反的赵止宇的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李雨鸣自然是按奈不住那颗好奇的心,拿过来划开屏幕,有密码,以前大学的时候他会把手机密码设置成她的生日1217。

      李雨鸣还是带着那个时候的记忆,很自然的输入了这四个数字,居然解开了,进去之后是他的微信页面,看见他把自己加回来了,没有改备注,但是把自己的对话框置顶了。

      有好些未读的消息,最新的是一个备注叫‘大头’的人给他发的,这会‘大头’头像右上角的红色信息数量一直在增加,从5条消息变到8条,她点开,简要看了下最新的几条。

      【什么意思啊你,我把时间抽出来陪你去潜水,你说不去就不去。】
      【而且这天气,能陪你去潜水的除了我还有谁!!】
      【老子我TM都准备好了,还请了假!】
      【什么意思,不吱声了是吧!】
      【半个小时后不回我你就等着我冲你家去吧!】
      然后是好几个暴怒的表情。

      额......好像是他约了人去潜水,然后放了人家鸽子......

      这种消息只能他自己回了,于是退出了窗口,去看他的朋友圈,想看看这些年里他锁在里面的内容,点进去之后先看到的是他改了微信的签名,从一开始的:欠你一枚钻戒一件婚纱,改成了现在的:终于等到李,余生都是李。

      她暗笑了下,在心里吐槽,好非主流啊,又中二。

      比起这个签名更让她觉得震惊的是他的朋友圈,这些年都千篇一律,一年只有两条动态,

      都是每年他生日的时候发的,一条是所有人可见的,图片是抹茶蛋糕插着一根蜡烛,然后配文“三岁了”。另一条是仅自己可见的:我的愿望是李雨鸣!

      这让她联想到当年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在马场,他也是说过这样一句话。

      往下滑,全是一样的动态。

      这些动态除了抹茶蛋糕款式,还有照片光线跟角度不一样,内容几乎像是每年到点了,就复制粘贴照搬过来的。

      大学那会,李雨鸣20岁生日的时候,李苑亲手做的抹茶蛋糕,插着数字2跟0的蜡烛。趁李苑跟胡继渠在厨房里弄着菜,李雨鸣偷偷摸摸给赵止宇打了个视频,带着耳机,后置摄像头对着那个蛋糕,伸手把蛋糕上0蜡烛卸了下来,只剩下2的那根,偷偷喵喵地说:我以后两岁啦。

      赵止宇也配合着她:那我以后生日就过三岁的。

      她想到这件事,看着他的朋友圈,想哭又想笑。

      “好看吗?”赵止宇手里端着个托盘,站在床边,李雨鸣看他手机看的入神,没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今天他穿着件黑色的卫衣,半卷着袖子,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早餐一颗粽子跟一杯玉米汁。然后坐下来,把她的腿捞直,横放在自己大腿上,给她揉着。“腿还酸吗?”

      她不答。

      “去洗个澡,洗完出来吃早餐。”

      “你的这些生日愿望......”

      赵止宇看着她举到自己面前的手机屏幕,也只是低头笑笑。

      想到他去到国外的第一个生日,那日国外的天灰蒙蒙的,内心也因天气影响愈发孤寂。

      不知道怎么地点开了通讯录,看着他妈妈的电话,蠢蠢欲动,尝试拨了过去,是个男人接的。

      以前也不是没拨过,最初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提示关机,再过段时间拨是提示的停机,最后提示空号。

      那会才一年,号码已经重新轮回市场了,换了新的主人,可能这就是逝者如斯夫吧。接通后赵止宇没说话,也没挂电话,对方喂了好几声,见无人应答,便挂了。

      嘟嘟声后,他走在街上,路过一个甜品店,买了个抹茶蛋糕,再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杯咖啡,算是过生日了。

      因为订婚跟学建筑的事情,跟爷爷的关系也闹的很僵,赵爷爷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连对自己的孙子也拉不下脸来的,可偏偏赵止宇在这方面又像他,所以出国后一年了,也只有一次短信寒暄。

      那天赵止宇看着桌上那小小的抹茶蛋糕,又想到李雨鸣,便许了这样的愿望,如果能实现就是愿望,如果实现不了,就当做许下的是一个遗憾吧。

      至少,他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些年才有了这些朋友圈。

      “实现了。”他现在答,抬眼看她,双眼皮的褶皱宽了些,眼里有丝丝倦意,显然是昨夜睡的不够,今早起的又早,谁让他那么能折腾,反倒他左颧骨上的那颗痣,红的厉害,成为他脸上唯一精神的血色。

      李雨鸣不看他了,把手机灭了,扔被面上。

      “你昨晚不是问,你小时候那张照片我怎么拿来的吗。”赵止宇不知道在哪摸了个相框递出来,里面框着一张旧照片。

      李雨鸣接过来捧在手里,是六岁的赵止宇,穿着背带牛仔裤,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本正经地看着镜头,李雨鸣定睛看了好半晌,才发出感慨,“你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

      “这是我小时候在翎江博物馆拍的,你在仔细看看。”他话里有话。

      李雨鸣又继续细细看了这张照片,角落的时间,照片的背景,周遭的行人,果然发现后面有一排小朋友正在排队进博物馆,手牵着手,统一的服装,带着一样的黄帽子。

      “这个小朋友不就是我吗?”李雨鸣惊奇地指着排在队伍最后的那个小朋友,身形与个头明显比前面的孩子小很多。

      照片里的小李雨鸣,回头往这边看,但也没看他的镜头,不知道在望什么,手里举着个红气球。

      李雨鸣大概隐约记得当天的情况,“我记得那天我不愿意上学,这个气球是我外公买来哄我去上学的,后来过安检的时候不让带进馆,说是氢气的,我又哭又闹,之后那个保安实在没办法,说帮我系在这个隔离带上,还说帮我看着,等我看完了展览出来拿。结果我出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

      “对,是被我拿走了。”

      当时赵止宇的爷爷是负责这个博物馆设计项目及建筑团队的负责人,博物馆开展那天,奶奶就带着小赵止宇老远过来看首展,当时在门口拍下了这张照片做纪念。

      这个记忆很久远了,赵止宇也是在过年那次被李雨鸣带回家,看到这张照片才隐约想起的。那天早晨,他在厨房煮饺子,听到她外公外婆房间里有东西砸下来的声音,只好推门进去看看,便看到一堆书散落在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中腾浮着。

      李雨鸣的外公外婆去世后这房间就成杂物间了,旧书架上放着她从小学到高中的书本,书架年事已高,有一层隔断板断裂了,那层书因此散了下来,其中就包含了这本相册在里面。

      厚厚的相册掉下来的时候正好摊开,而这张照片也正好暴露在那天的阳光下,被他看到。
      那天赵止宇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翻看着她的相册,像在捕捉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最后一些很意外的记忆流露了出来,促使了他带走了这张照片。

      其实类似的记忆是在从大一新生交流群加到她的那天就有了,那时候他刚吃完晚饭,从一楼上来,回房间,路过走廊的照片墙,李雨鸣是刚好在那个时候回他信息的,报了自己的名字。

      他觉得熟悉,像在哪见过,对,是见过,而不是听过。

      像本能记忆似的,扫了一眼墙上的照片,便看到了小时候的翎江博物馆留影,其中一张爷爷抱着他,他手里拿着个红气球,正好写了这个名字。

      一开始只是觉得世界上人那么多,同名同姓的不在话下吧,总不会那么巧的,从那个时候也不知不得地对这个名字格外的留心了些,直到开学那天,又看到被柳竹音拉错的那个行李箱杆上也有这个名字,又促使了他进一步的好奇了。

      李雨鸣有些失而复得一样,把相框含在胸口,“你知道,最后我出来找不到气球了,我还坐在地上哭来着。”她边说边动腿,挪了下身子,整个人跨坐到他大腿上,动作是一气呵成的,完全没有酸得不想动的意思,扣着他的脖子问,“所以,你为什么拿走我的气球?”

      她这是要跟他算一笔十几年前的旧账,不对,应该说是二十年前的了。

      “因为我那个时候很调皮。”

      赵止宇之所以拿走这个气球,是因为看它不爽,当时奶奶带他过去看展,不想因为爷爷的缘故被特殊接待,只想普普通通的。

      他们的流程跟大家一样,先是在门口拍照,然后排队进馆,当时因为有小朋友在前面闹要带气球进去,进馆的队伍还堵了一会。

      李雨鸣的气球被保安收走之后,担心被别人拿走,人小鬼大扬言不进去了,要跟气球呆在外头等大家,最后外婆看着排在后面的泱泱队伍实在没办法,只好从包里拿了支油性笔出来,咔咔地在气球上写了她的名字,“呐,这样就没人敢拿了,写你名了。”

      那个年纪的小朋友在幼儿园都有一个认知,但凡写了谁名字的东西就是谁的,别人是不能拿的,也因此让她放心把气球系在了外面。

      “我刚好听到了,我当时就想着,这可是我爷爷的博物馆,怎么写了你的名字还能成你的东西了,我非拿不可,我记得当时那保安不让,最后我爷爷来了,我就仗着他的势顺理成章地拿走了。”

      那个时候拿走人家的气球,赵止宇可没想过会结上梁子,也从未想过会再遇到那个气球的主人,现在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有没有这个插曲,好像都不太重要了,但又觉得缘分甚是美妙。

      李雨鸣想到那本全是她照片的相册,又问,“那你是从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就喜欢我的吗?”

      嗯.....赵止宇沉吟片刻,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实话吧,“可以这么说,本来吧......”

      “嗯?”

      “我那个时候很犹豫,就在你跟我表达心意的那天晚上,因为我有婚约,违背起来很麻烦的,但是我又按奈不住自己的心。”他边说边捏了一下她的脸。

      那个时候的我不太善于处理感情,又怕我们走不长,可能很多时候有些忽略你,或者,那会对你不够好,让你患得患失。

      “不过,谢谢你来找我。”说完他右手臂托起她的臀,一把将人单手抱起。

      “你的手。”李雨鸣整个人腾空后双臂用力箍紧他的脖子。

      她比以前瘦了不少,短距离,一手还是可以托得动的,“这只手没用力。”赵止宇抬起左手揉揉她的头,将人抱到浴室,放在洗手台上,给她挤牙膏,递过去:“你先刷牙,刷完洗澡吃早餐,我给你去拿鞋子。”

      “等下。”

      “怎么了?”

      “这个......”她把无名指带着的那枚戒指取了下来,美其名曰带着洗澡怕弄坏了。

      他接过来又继续套回她无名指上,“我的祖宗耶,坏了我会再买,而且,你以后不止有一枚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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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隔壁新文《半颗青梅》已开, 双向暗恋/同居梗,孤僻清冷含而不露VS开朗直白天真无邪,感兴趣可以移步收藏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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