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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过境 ...

  •   李雨鸣刷完牙之后简单洗了个澡,早餐只喝了几口玉米汁,说没胃口,坐回床上,她闭着眼,赵止宇帮她梳头。

      一缕一缕地梳着,洗发液的香味缠绕在他指头跟梳齿之间,是一把木梳子,李雨鸣也留意到了,这梳子显然不是男人用的。

      李雨鸣心里有不诡的揣测,莫不是拿了别的女人用的梳子来梳她的头吧,林戚戚的脸也是这个时候“嗖”地在脑海里闪了一下,嚅唇正准备问。

      却被赵止宇先开了口:“这把梳子买很久了,就你上次说下回再来,我就买了。”

      李雨鸣竖耳听着,上次来不就是大三那年吗。

      “还以为用不上了,我当时想着你下次来要给你用一把好点的梳子,你不是总嫌酒店的梳子难用吗,以前我们出去住的时候,你梳头总爱把酒店的梳子梳断,还记得吗?”

      赵止宇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是笑着的,心里头乐的很,没想到这些回忆还会有被拿出来调侃的一天,以为要永远烂在心里了。

      李雨鸣当然记得,什么叫她爱把酒店的梳子梳断,明明就是酒店里的梳子质量太差,她头发又长又多,每次打结的时候就死梳,所以梳断梳子是家常便饭。

      赵止宇帮她梳好了之后,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大概在我刚到国外的时候,那会我总是特别想你。”

      与现在无差异,那时候他总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吵架而已,然后异地,冷战,始终是难以相信他们分手是一个事实。

      “想给你打国际长途,但是又有时差,更怕你不接,然后就经常做梦梦到你,梦到你的头发很短,我从后面怎么顺都顺不舒坦。”

      听他说着,李雨鸣的脑海里又泛起了一些经久的记忆,“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剪过短发。”

      赵止宇听她阐述着,玩她头发的动作顿了下,因为他也有类似的记忆。

      当初李雨鸣因为随便进了一家理发店染了个暗夜蓝黑色,把头发染坏了,只好剪掉。

      赵止宇回学校找了她一趟,回来以后却看到林戚戚跟他染了一样的发色,简直是见鬼了似的,当即就去剪了。

      理发师当时问他要剪什么样的,他直接说剃光头,那理发师抬眉,表情讶得出奇,往来剃光头的都是一些地中海大叔,为了配合光滑的头顶才选这个‘发型’的。

      这小伙头发茂密如斯,是有什么想不开的?理发师一手拿着推子,一手拿着梳子,盯着客人的头左看看右瞅瞅的,这单剃光头的生意始终是下不去手。

      看着镜子打量了几秒,虽然小伙长得俊啊,但是也不能这么任性吧,光头也不是谁剃都好看的。他注意到客人皱起的眉头,盲猜绝对不是自愿要剃光头的,多半是在情绪上,冲动蒙蔽了理智。

      “你这是打算不要这个发色?”理发师试探性的问他,语气弱弱的,生怕惹得客人更不高兴。

      赵止宇被理发师问中心声,眉头稍稍舒展开了,理发师继续透过镜子打量他,看他表情也没那么拧巴了,十分肯定是冲动的要剃光头。

      便自作主张引导,“你要是实在要剃,我看你这个发根新长的黑发也不短了,直接给你剃个寸头吧,正好把这节染了的剃掉,这样你也不至于光头那么没安全感。”

      言之有理,最终赵止宇是剃了个寸头,后来的这些年再也没染过头发。

      还有那枚,从林戚戚包里掉出来的戒指,在国外那段时间也一直带着,带无名指带不进去,带尾指尺寸又有些大,经常会掉,倒也找得到,后来有一天真的不见了,怎么也找不着,好在也要回国了,便不想执着去找那个四年前的戒指了,这次打算回去碰碰运气找曾经那个戒指的主人。

      回国之后参加了老钱跟表姐的婚礼,出发到达翎江的那天晚上,便去买了现在带在她手上的这枚钻戒,起初一直放在钱包里。

      来到翎江的那天,他是下午到的,没有直接去找住的地方,而是开车去了李雨鸣以前住的那个旧小区,在小区附近兜了一圈,最后把车停在路边。

      他停车的那个位置能远远地看到李雨鸣家的阳台,已空空如也,阳台上以前有一棵茂盛的三角梅,现在已经枯死在那了,寂寥的树干卡在防盗网上,他心知肚明,她早已不住在那了。

      最后开车到小区附近的万达广场,也不知道怎么的,迷迷糊糊般就逛了好几家珠宝店,最后买下了这枚戒指。

      柜姐还热情地问着:“先生是求婚用的吧?”

      赵止宇看着那枚戒指在脑海里搜寻了下,好些年没见了,捕捉到的全是李雨鸣定格在照片里的模样,但也很爽快地答道:“对。”

      接着柜姐又问:“先生戒指要不要刻字呢?这款戒指可以刻字。”

      他想也没想就答要。

      当柜姐再问要刻什么字的时候,他却迟疑了,面对这个问题脑子一下子就空白开来,珠宝店里白晃晃的灯,照着那颗钻,闪着五彩斑斓的光。

      “先生?现在不确定的话后面有需要再带着收据过来也可以刻的。”

      “就现在刻吧,雨字的拼音‘YU’。”

      后来,他总是拿出来看,捻在指尖,寻找着最好的光源,盯着刻在戒指内圈的字母‘YU’,是她的名字,也是他自己的名字。

      包括先前决定去潜水也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个念头,起初是只想出海把这枚无用武之地的戒指丢到海里去的。后来又想要去潜水了,想觅一株珊瑚,再将戒指套进去,也算是给它找一个别致的归宿吧,多年以后,它或许会遇见鲸,又或许沉沦在海底的暗流里。像他还藏在心中的爱意,再无见天日的一天。

      他没有选在盛夏做这件事,因为离别是不分季节的,遗憾也是不分年纪。

      好在命运的洪流又将他们冲到了一起,像古镇那不可多得的烟云,此刻,眼底有光,美人在怀,他终究不会再两手空空了。

      ***

      午饭时间快到了,要准备下去见爷爷奶奶了,李雨鸣提着一颗胆,越来越紧张。

      此时她站在衣帽间的宽衣镜前,把衣服理了又理,“可是没有给爷爷带礼物。”

      “昨天生日都收到一大堆了。”赵止宇说。

      虽然在礼数上面,是该带个什么礼物,但是赵爷爷是真不缺,赵止宇抱臂靠在衣柜门上,指尖转着电子烟,目光打量着宽衣镜前的李雨鸣,“况且,我带回来的就是最好的礼物。”

      听他这么一说,李雨鸣愣了一秒,透过镜子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接,忽而他笑了,说了几句闲散定心的安慰性话语,让她不必紧张。

      事实证明,李雨鸣昨天来得突然,也没想今天就这么‘草草’见家长的,现在抱佛脚也准备不上什么礼物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大不了多叫几声爷爷奶奶,总有一声能讨人欢心的吧,礼物后面在补也不迟。

      准备下楼的时候,她却突然迈不动步子了,双脚像带着脚镣一样,步步走得沉重。

      赵止宇牵着她走出了房间,往下看是大客厅,装修风格带着浓浓的年代感,一大半全是红木家具,还配了花纹独特的屏风,窗户开得半面墙那么高,厚厚的窗帘规规整整地拉起,与赵止宇房间的风格截然不同,仿若是刚从新时代跨入到了旧时代。

      走廊跟楼梯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照片,李雨鸣边跟着走边用目光草草扫过那些照片。

      下楼后,赵止宇带着她拐到餐厅,朝姨在厨房准备着午饭,奶奶在插花,一手拿着剪刀,把花枝剪得咔咔响。

      奶奶的目光也时不时朝着大门的方向望去,最后见着人了是从后面拐进来的,她老人家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从二楼下来的,只认为他们是从后面进来的。

      李雨鸣被牵进来先是看见奶奶,正准备喊人来着,却看到她老人家露出不悦的容颜,把手上的那个花枝跟剪刀扔桌面上,‘啪嗒’一声闷响。

      “跟你说多少次了,带客人来要走正门,正门,走后门进来多没礼貌啊。出去出去,重新进来!”奶奶一手指着大门的方向,一手推人将人赶了出去。

      哈?奶奶的这一番操作,李雨鸣当即就懵了。

      赵止宇懒懒地哦了声,尾音拉得老长,牵着姑娘从后门出去了,绕过花圃拐了一个大圈,才到正门重新进来。头侧向李雨鸣,细声说道:“我奶奶比较讲究,你别介意,她人很好相处的。”说完他紧了紧牵李雨鸣的那只手。

      再次进来餐厅的时候奶奶已经把花捯饬好了,正往花瓶里添水。

      赵奶奶看上去精神与气色都极好,头发白黑参半,用簪子簪在脑后,带着一对翡翠耳环,此外,脖子,食指,手腕再无别的首饰了。

      李雨鸣喊过奶奶之后目光去寻爷爷,桌上的那瓶花插得婆娑,正好把老爷子的身影挡住了。

      视线绕过花枝,便看到赵老爷子的身影。

      赵老爷子今年88,身子骨硬朗得很,虽坐在轮椅上,姿态一点也不佝偻,气质有着建筑般的伟岸,一头花白的头发很茂密,像是用染发剂刻意将青丝染白的一般,完全看不出是被岁月洗涤出的白发。

      一框金丝眼镜架在鼻梁,目光落向茶几上的那盘象棋,手里盘着两个象棋仔,一个炮一个马,除盘棋仔的手指,整个人像老僧入定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被周遭的环境影响,似乎有他自己的领域。

      赵止宇牵着李雨鸣绕过餐桌,带头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没应,也没看过来,盘棋仔的手却停住了,抬起另一只手把面前这一方的車棋走了一步,又接着继续盘手中那棋仔,在外人看来他是独自下棋下入神了,可在赵止宇眼里他是多少有点不想理人的意思。

      “爷爷!”赵止宇再喊,语气比先前的高。

      “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耳背。”老爷子冲他回,语气半点不输。

      不过爷爷这话灌到李雨鸣耳朵里,不由得令她想到什么,慌得往后退了一步,牵着赵止宇的那只手攥紧了几分,脸颊瞬息间扑热,耳廓也红了,内心一股羞耻感直冲头皮。

      不是说爷爷耳背吗…她心头又慌又羞涩,像只失去方寸的兔子,不由得又将身子朝赵止宇身后躲了躲。想着昨夜雨那么大,还打雷了......

      老爷子把手上的两枚棋仔慢条斯理地摆到楚河汉界的位置,才抬眸看了过来,把眼镜往下压了压,目光上下扫荡了一眼他孙子带回来的人。

      李雨鸣脑子里想着昨天赵止宇明明说他爷爷耳背的事,正羞赫得难以自处,以至于忘了喊人。

      “来了…”老爷子上下打量完李雨鸣,应了句,又将眼镜推回鼻梁处,似乎还算满意。

      李雨鸣站着有些发怵,最终还是忘了喊人。

      赵奶奶见状还以为是赵爷爷把人吓到了,忙开口将这僵局打破,“哎呀,别理他,天天摆着那盘棋,来来来,给奶奶瞧瞧。”赵奶奶过来拉着李雨鸣看,捏捏她胳膊又摸摸头发的,笑的合不拢嘴,目光从头扫到脚,“哎哟,瞧这模子生的比我们家戚戚还好看呢。”

      戚戚,也对,林戚戚从小被他们家收养,也相当于是赵家的孙女了。

      吃饭的时候赵止宇跟爷爷坐一边,爷孙两整整齐齐的搁那剥着虾,各自剥给各自的媳妇吃。

      奶奶则跟李雨鸣坐一边,朝姨不坐桌上吃饭,在厨房忙完了又去了客厅,虽然奶奶一再唤她一块坐下来吃,朝姨已经习惯了等大家吃完再吃,应了声之后开始喂鱼。

      今日的九节虾是奶奶跟着朝姨一大早去市场买的,西红柿是隔壁家的沈婆婆亲自种的,她老人家天天出来散步,瞧到赵止宇的车停在车库里,就知道这小子回来了,又知道他喜欢吃西红柿,便投喂一大篮过来,他回来已经一周了,接连被投喂了几次了。

      餐厅与客厅的隔断墙是木质的,开的大圆窗,爷爷手里捻着只火红的虾,边剥着边透过圆窗,看见朝姨正喂那缸小鱼,撒完饲料之后,又把水草捞起来摘到泛黄的叶子,缸里头只养着两条小金鱼。

      爷爷吩咐道:“该刷刷那个小缸了,那大缸里的金龙鱼可以不用管,那缸小的必需管,免得鱼死了有人又要哭鼻子。”爷爷语气越到后面越是冷嘲热讽的,“一天不给煮一顿西红柿炒蛋就不高兴,要是鱼还死了,那这个家还得了哦。”

      两句话,李雨鸣大概是听出了,那缸小鱼很重要,要是死了有人会哭,而这个人就是坐在她前面正给她剥虾的赵少爷,瞧他跟前还摆着一叠西红柿炒蛋,爷爷话里的意思就是他每天都得吃这个菜,不吃的话就不高兴。

      赵止宇被爷爷这番话吐槽得面不改色的,李雨鸣看着他大概也知道了平日里这种对话估摸着是比此时桌上的菜还家常。

      此时,客厅里的朝姨笑着拿了个小桶从缸里勺了点水出来,又用网抄子把那两条小金鱼捞出来放桶里,准备做刷缸工作。

      奶奶像是要给自己孙子抱不平,对着赵止宇反坎他爷爷:“平日你不在的时候,你爷爷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得去看那两条鱼,生怕死了。”

      何止是看,还要三天两头吩咐朝姨移出去晒太阳,美其名曰进行光合作用,那两条鱼之所以能活那么久,也是多亏了这么悉心的照料了。

      “还有去年生日,你送他的那块表,每天都得带着睡觉,不带睡不着。”奶奶说道这事,李雨鸣跟赵止宇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爷爷的手腕,此时并没带什么表啊。

      去年爷爷生日,赵止宇确实送了一块表给他,老头当时还嫌丑,其实他心里不知道高兴成啥样了,不过赵止宇确实没见他爷爷带过那块表,没想到居然是每天带着睡觉了。

      爷爷像被说中了什么软肋一样,扁了下嘴,眉毛抬了抬,不愿意接赵奶奶说的这些茬,试图转移话题,把他多年的口头禅轰出嘴边:“我们赵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一顿饭下来,饭桌气氛都是怪怪的,李雨鸣吃的特别慢,生怕一会出现什么添饭环节,两个老人吃饭讲究,夹菜只夹一边,而赵止宇又只吃他面前的那盘西红柿炒蛋,好在他也顾及到了他姑娘的不自在,时而给她夹菜。

      最终只吃了个半饱,离席的时候李雨鸣也只觉得这所有的不自在,都是源于跟爷爷奶奶不熟,饭桌上她才那么拘谨,在心里打气以后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吃过午饭之后,赵止宇特地带她去看了客厅里的那两条小鱼,缸壁被朝姨刷的干干净净,缸内开着氧气泵,气泡像一簇簇小珍珠腾起。

      旁边大缸养的是金龙鱼,这个小缸专门用来养这两条小的,里头各种造景跟摆件,水草,七彩的石头,一样不少,布置得跟个水天堂似的,两条小鱼的地位跟待遇可见不一般。

      李雨鸣猫在缸前看了好半晌。

      赵止宇介绍着说:“这个大鱼缸是我爸的,小时候我看他天天盘他的鱼,后来我也要他给我弄了个,就是这个小鱼缸,你看那个头顶有坨红色的金鱼,是不是跟那年我们买的那两条很像。”

      闻言,李雨鸣看鱼的视线转向他,眼神愣了一愣,有什么记忆在脑海里浮现。

      他这么一提,确实有这档子事,那年李雨鸣过来的时候,他们在人民广场捞过两条鱼,虽然赵止宇那个时候是说过会带回去养起来的,当时也只是觉得他不会好好对待那两条鱼。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居然还活着,李雨鸣难以置信的问:“真是它们呀?”

      赵止宇在这个时候叹了口气:“其实,它们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当时我带回来就把他们养在这,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没想到他们就生了一对小金鱼,那时候也不敢换水,怕把小鱼换死了,我正愁着给他们取什么名字,然后又想想,它们爸妈都还没名呢,索性就算了。”

      “结果没几天,那两条小的就死了,那时候也没敢跟你说,怕你知道了伤心。后面那两条大的继续养着,我中间回过一次国,回来之后发现鱼缸空了。”

      不过在那之前,也只是觉得单纯的两条鱼而已,没怎么上心,鱼的近况也并没有跟李雨鸣汇报过。可能最后小鱼的死因,多半也是因为他不上心的缘故导致。

      李雨鸣大概懂了,看着他问:“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哭了?”

      是吧,那个时候又已失佳人,才会觉得有些东西其实很珍贵。

      赵止宇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轻笑一声,转移话题,“我查了下,金鱼的寿命是4-6年,最多能活7-8年,要是能熬到今天就好了。”他目光看向她,她也对视过来,她眼有感慨,他眼有忧伤,“活到第八年,最高寿命年限。”

      “活下来的话,估计也不记得你了,先不说鱼的记忆是不是七秒,七年说长也不长,但是也不算短,就算活得起大概也等不起吧。”他指的是鱼,但这话像在形容某个时候的自己,眼里流露出一丝暗暗的失落感。

      “不过后来我又去那个广场看了,是一个新的人在那卖鱼,我把照片给他看,我说我想找两条这样的,他一开始不太想理我,只给了我一个网抄子,叫我自己捞,我拿着那个网抄子,蹲在水池那找啊找,怎么也找不到一样的,然后来了一群小朋友,我花钱叫他们帮我找。”

      还记得当时给钱的时候,老板的表情诡异,实在想不通,这年轻人为何如此执着非要找一模一样的鱼。

      赵止宇当时跟老板编排的有模有样的,说照片里的那两条鱼是他太太养的,自己没照顾好,死了,怕太太回来不高兴,得赶紧买两条一样的填回去。

      老板憨厚,直肠子,说他有好几个朋友卖金鱼的,还拿出微信来要加好友,说后面这鱼要是还死了,直接发照片过来,若他这里找不到,就叫让他那些卖鱼的的朋友一起找,准能找到。

      老板拍着赵止宇的肩膀,说道:“世界上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但是一模一样的鱼,还是能找到的,你放心,这鱼你填回去了,滴水不漏,你太太火眼金睛也看不出来,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记不得你太太的,也不会告状。”老板用玩笑的方式,安慰着人。

      直到说完了,赵止宇都没提那两条鱼死了他哭的事情。她跟他提分手的时候他都没哭,除了父母去世那会,这两条鱼死掉的时候哭的也挺伤心的。

      “那它们现在取名字了吗?”李雨鸣问。

      赵止宇摇摇头。

      “那就叫赵靓靓跟赵帅帅吧,怎么样?”

      “嗯,甚好。”他点头,满意,像个大小孩,寻到了小时候的宝藏,装进心里,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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