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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五章 坦诚 ...

  •   夏拉吃惊地睁大眼睛,差点把“你怎么知道我想逃出去”给直接问出口,不过还是忍住了。

      苏曼瞥了他一眼,眼神通透:“其实我也时刻有那种想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围猎的时候你也逃不掉,首先你的马速绝对超不过那些职业骑手,而且你座下的马,受到过严格训练,只要驯马师吹一声特殊的口哨,它便会自己往回跑。”

      夏拉听了心中一凛,还好自己一路上没有犯傻。

      “安心呆在宫里吧。至少你该庆幸,我们的身份在宫里拥有绝对的自由。”苏曼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便下马离开了。

      那日之后,王宫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宴会,也就没有传召。没有需要准备的出行活动,也就更加无事可做。

      苏曼把大量时间花在专研新乐器上,而夏拉则恰恰相反,每日起身后便直奔王宫中的跑马场。
      进入坦赞王宫后,他没有花一天时间在练习舞蹈动作上。

      对于旋舞,他一直是随性地学,随性地跳,甚至有几次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只要感情到位,他还是能跳得很好。
      这种成果,与他的性子分不开,也与麦丽娅老师的教导方式分不开。

      除了提高骑马技术,他去得第二多的地方便是王宫西侧的丘陵地带。
      他常常仰躺在草地上,双手枕于脑后,享受这鸟语花香的宁静一隅。

      这片包含在王宫围墙内的绿地,的确很少有人光顾。
      甚至有一次他就这么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地躺了整夜,也没有人发现。

      正如苏曼所说,王宫中的生活绝对自由。
      当然,是范围有限的自由。

      风中隐隐传来某种声响,夏拉挑眉。
      又来了,那种像是切割东西的奇怪声音,他隔三差五就能在这片林子外听到,但每当他走进密林,那种声音便会销声匿迹。

      于是他也习惯了不去打扰,不管那声音是人发出的,还是动物发出,抑或是某些非人的事物造成,他只在林外躺着小憩。
      次数多了,那种切割声竟然变得悦耳起来,要是哪天没听见,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了眼日头,快到午餐时间了。
      夏拉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年轻的贝希托王四天前搬入坦赞王宫里暂住,当天晚上就跑来夏拉住处,嚷嚷着要跟他一起睡,后来被夏拉以不习惯为由踢出门去。

      这位长不大的殿下那犹如牛皮糖般的行为让夏拉十分头痛,看来他虽然继承了贝希托家族的首领位置,但是家族事务却是完全不管的,不然哪有闲暇搬进他姐夫的王宫里虚度时光?

      自那日被自己轰出门后,对方好像突然沉寂了,连续四天没有动静。于是今日夏拉直接朝他的住处走去,想着是不是找他一起用餐,然后再去锻炼下马术。

      贝希托的住处几乎是整座王宫里最豪华的宫殿,甚至胜过坦赞王的寝殿,据说是当年按照王后的喜好所建造。
      夏拉穿过长长的走廊,一根根雕刻精美的廊柱竖立身旁,上面的花纹独具匠心,毫无重复。

      整座宫殿只有一间宫室开着窗户,贝希托的住处显而易见。
      夏拉突发奇想,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旁。
      那个家伙总是喜欢出现在背后吓唬他,这次让他也报复一下,先看看那家伙在做什么。

      为防止有人从走廊上过来,夏拉绕到殿门侧面的窗户旁,背靠墙壁,缓缓把头凑过去,看向窗内。

      殿内没有摆设任何遮蔽物,一眼望穿,贝希托竟然不在。
      殿中央的矮桌旁,一人半跪着,双手在桌上酒壶内不知鼓捣些什么。

      夏拉觉得那人的身影很眼熟,仔细一想,回忆起来,竟是那个经常“押送”贝希托的傲慢侍卫。
      再去看他手中动作,这人竟然解开一包纸包,把一种不明属性的粉末倒进桌上酒壶中,还拿起酒壶摇了摇,凝神看了一会,估计是等粉末溶解,随后盖上壶盖,把纸包收进怀里,走出去了

      整个下药过程中,此人脸上表情坦荡,与贼眉鼠眼的坏人模样毫不沾边,仿佛下的就是一帖补药。
      夏拉心下纳闷,这是在搞什么?

      脚步声传来,夏拉连忙蹲下身体,藏在墙侧的阴影里。
      殿门前传来交谈声。

      “你怎么来了?我说过我在这里住得很好,你不用来看我了。”
      是贝希托的声音。

      “殿下,二大人命我每天来检查您的生活情况,我也只是奉命办事。”

      “好了,我知道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快点走吧。”贝希托不耐烦地挥退那侍卫,走进殿门。
      脚步声远去。

      夏拉保持蹲着的姿势,心中正犹疑间,酒壶与壶盖的碰撞声传来。
      心中一惊,他连忙跳起来,手一撑窗台,直接从窗户跃进殿内,冲贝希托叫道:“别喝!”

      叫完才看清室内状况,贝希托一手拎酒壶,一手拿壶盖,站在寝殿西侧,张大嘴震惊地看着他,嘴里足够塞下一个鸡蛋。

      “夏拉?你是来看我的?”贝希托双眼顿时变得晶亮晶亮,脸上表情从呆愣朝惊喜迅速转换。

      夏拉的目光沿着他所站位置朝向矮桌的反方向看去,那是另一个木制的阔窗台,上面摆着一方注水的盆景。

      他拿起酒壶,朝着注水盆景走过去,是想做什么?
      “原来你早就知道?”夏拉拉下脸,“亏我还急着提醒你,这酒有问题。”

      贝希托听了他的话,更高兴了:“夏拉你是在关心我吗?”

      “别自作多情了。”夏拉“切”了一声,索性走到矮桌旁,就着厚实的地毯坐了下来。

      贝希托走到盆景前,把被下过药的酒倒掉,随手抛掉酒壶,走至夏拉身旁坐下,一把揽住他肩膀,感动地道:“刚才你为了不让我收伤害,那纵身一跳我都看见了,我还以为你讨厌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在乎我……”

      “停停……”夏拉捂住耳朵,“别肉麻了,我本来只是想找你一起去骑马的,恰好看到那侍卫下药而已。不过,他不是你们家族的人吗?为何要下药害你?你知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

      “慢性毒药罢了。”贝希托放开他肩膀,直接朝后躺倒在地毯上,双手枕在脑后,无所谓地答道,“会让人衰弱、无力,却查不出病症,即使长到二十几岁,力气仍然小得像小孩子一样的药。”

      “你……”夏拉猛然想起那次贝希托挑战坦赞王时软绵绵的拳头,以及他曾自嘲拉不开弓的事,不由蹙眉看向他。

      “其实不只酒里,每天的三餐里也有。”贝希托躺在地上,目光看向夏拉,笑得没心没肺,“这次住进王宫里,只不过因为不想再吃了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阴魂不散,还跟进宫里下药。其实也就是让我无力罢了,没有其他副作用,我吃了三年多都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你不是当了三年贝希托王了吗?难道还解决不了这种事?没想过向陛下求助吗?”

      “我不想求姐夫。”贝希托顿了顿,道,“一来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二来,如果我不肯服食那种药,那么我在三年前就死了,根本活不到今天。只要我一死,贝希托家族必定大乱,我不希望我们这支传承数百年的望族毁在自己人手上。”

      夏拉无语,沉默半晌,也朝后倒在地毯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贝希托旁边。
      两人一时无话,夏拉看着宫殿屋顶发呆,心里无聊地想,这种姿势倒是和他在丘陵那里的卧姿相同。

      就在躺着躺着快睡着的时候,身上突然巨沉,夏拉睁开眼睛,原来是贝希托趁他不备,一跃而起,竟然直接扑到他身上,一手撑在他头旁的地毯上,另一手直接压制住他枕在脑后的双腕,低头盯着他看。

      “干什么?”夏拉语气不善,刚才对此人生出的几许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开始怀疑今日来邀他骑马的举动,是否从一开始便是个错误。

      “你的头发颜色真的是染的吗?怎么几个月过去了都不褪色?”贝希托俯身问,脸上笑得纯真。

      又来了!
      夏拉一直看着他眼睛,那抹稍纵即退的试探神色又没能逃过他的观察。上次拿玉环要挟时也是这样,这位看似活泼的殿下,绝对不是个好哄的主。

      “是用特殊的染发药染的,一年内都不会褪色。”夏拉悠悠地回答。

      “哦?竟然有这么好东西,也送我点吧,夏拉,我也想染!”贝希托按着他双腕的手劲毫不放松,脸上却笑得更为灿烂。

      “很遗憾,我的殿下,那种染发药原料出自我家乡,我身边并没有携带。你也知道,来回路途可是很远的……就算现在出发去取,也要等上个一年半载才能拿到手。

      贝希托无奈地叹了口气,故作遗憾道:“既然如此,那只好放弃了。不过夏拉,你到底长得什么样子?能不能摘掉面纱让我瞧瞧?”

      夏拉一愣,对了,当时自己被封为第一舞者的宴会,贝希托提前退场了,因此他并不知晓实情。

      贝希托不等他回答,直接抬手扯掉面纱,脸上的假笑在看到夏拉真容后凝固。

      ……………………

      夏拉猝不及防被揭了面纱,虽然以真正的容貌示人对他心情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方不经同意乱来的行为却使他心里非常不爽。
      想推开他,双腕却被他用巧劲制住,心里不由得更加暴躁。

      可身上的人却仍然稳固不动,痴呆一般看着他受过创伤的脸颊,还抬起手掌,轻轻摸了上来。

      夏拉忍无可忍,突然想到自己手被制住,双腿却是自由的,自己怎么会如此愚蠢?马上抬起膝盖一贯,直接命中贝希托腰腹,由于最近身体锻炼活动进行得比较频繁,他的腿部力量提升得较为迅猛,这一膝盖直接把贝希托踹翻,只听他闷哼一声,倒在一旁,竟蜷起身子,不动了。

      夏拉翻身而起,把面纱带回脸上,怒道:“别以为教我骑个马,我就任你宰割了!三番两次试探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想骗过我,你那演技还得回去再磨练磨练!”说罢,又朝他背上补上两拳,才觉得消气。

      贝希托被打了两拳后,蜷曲得更厉害了。

      夏拉等了一会,见他仍然维持原样,觉得事态有些不对了,凑上去问道:“喂……我说……你没事吧?”

      贝希托不理。

      夏拉使力把他翻过身来,贝希托脸色苍白,双手捂着上腹部,瞥了他一眼,弱声道:“我没事,你回去吧,今天没力气陪你骑马了。”说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我那一捶,有这么大的力道?”夏拉愣住,对方毕竟是长了他六岁的成年人,他只是想把他踹翻,没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贝希托凉凉地看着他,无奈解释道:“不怪你,我都三天没吃过东西了,脾胃疼得厉害,又被你顶了一膝盖……再加上刚才压住你用了很大力气,现在脱力了而已。”

      “为什么三天不吃东西?你自虐啊?”

      “都被人下过药了,我不想吃呗。”

      “那你就不会另外去找点吃的?去我那里蹭饭也行啊。你真的有二十二岁吗?”夏拉一边恨铁不成钢般地骂着一边扶起贝希托,凶狠地把他架到寝殿床上去躺着。

      “哎,我这么虚弱的人,你还舍得打我。刚才打的那两拳都很痛啊!”贝希托脸上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都说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太假了!”夏拉把他推回床上,走出殿门,“我去吩咐御厨把我的午餐做两份,送到这里来,你躺着别动,等我回来。”

      贝希托斜靠在床上,望着他急奔而出的身影,眼神隐晦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

      被这许多事折腾得晚了,早已过了午餐时间,夏拉索性吩咐御厨做上晚餐和夜宵,一起送过来。

      傍晚,两人围在桌前用餐。

      “夏拉。”贝希托喝了口汤,抬首问道,“你脸上的伤,是人为的吧?是女人干的?”

      “……恩。”夏拉点头,“是我的母族人所为。”

      “呵呵,我就知道。”贝希托耸了耸肩,继续用餐,“夏拉,将来,我去帮你杀了那些毁你容的人可好?我看你入宫也是迫不得已吧,要不帮你把旋族全灭了?”

      “不必……”夏拉制止他道,“旋族并不全是负我之人,也有教我良多的恩师,而且我的仇,我自己会去报,不想假手他人。”
      顿了顿,转而问道:“听说这宫殿,是当年陛下为你姐姐造的?”

      贝希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才回道:“是啊。”

      话匣子一旦打开了,两人便无话不谈起来。

      “我姐出嫁的时候可风光了,姐夫用最隆重的典礼来迎娶她,姐姐的嫁衣是用最好的布料缝制的,上面镶满了最华贵的图案和珠宝。我姐又是贝希托家的长女,舞艺歌艺双冠,还弹得一手好琴。当时全大陆的男人都无比嫉妒姐夫,因为没有比他更幸福的男人了……后来姐姐还怀上了小宝宝,你不会知道,那大半年里,我有多期待那孩子的降生……”

      “后宫里的女人真可怕……”夏拉感叹。

      “不。”贝希托垂眸,狠狠道,“害死我姐和小宝宝的人,不是后宫里的女人。”

      夏拉一愣,道:“那是谁?你知道真相?”

      “呵呵……”贝希托点头道,“当时知道姐姐死讯的时候,我恨死了姐夫!恨他为什么要在姐姐怀胎八个月的时候去平定什么叛乱,去离什么宫,让下毒之人有机可乘!我当时简直丧失理智,就想着长大后练就一身本事,然后去杀了天下无敌的姐夫,为姐姐报仇!可是……后来通过某种……特殊途径,我才查到真相,真正下毒谋害我姐姐性命的人,不是后宫中的女人,而是……”

      苦笑着摇了摇头,贝希托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是我们贝希托家族的人!!!!!”

      “什么?”夏拉震惊地站起来,“自相残杀?”

      贝希托冷哼一声,道:“我父亲有三个弟弟,也就是我三位叔叔,各个个心怀鬼胎,想除去别的兄弟,得到贝希托王位。我父亲只有姐姐和我两个孩子,当时我年龄还小,我二叔也有一子一女。我后来得到的真相是,姐夫离宫后,姐姐生产前,她只见过一个外人,那人就是二叔的女儿!”

      贝希托“啪”地扣下杯碟,怒道:“姐夫即使迫不得已需要离宫,在那段非常时期也是做好万全准备的,绝不会让待产的姐姐受到任何外界威胁。但是他即使防了所有人,也绝不会去防贝希托家的人!二叔的女儿又与姐姐从小感情甚好,她入宫探望姐姐,谁又会去阻止呢?谁又会想到她是带着毒药去的呢???”

      贝希托不等夏拉回答,接着道:“后来我派人抓了二叔的一子一女,关在密室里日夜审讯,打得他们奄奄一息,才终于承认罪行。他们筹划着杀了姐姐,再杀了我,让我父亲绝后,然后让二叔女儿再嫁入宫中,二叔的儿子继承贝希托王位,夺走我们本家拥有的一切!我当时怒极,直接就把他们兄妹杀了,后来还把三叔四叔的后代也全杀了个干净,以绝后患。于是贝希托家在我这一代彻底没落,王位继承人竟然只剩下我一个……”

      贝希托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才嘱咐道:“夏拉,我今日将心中秘密全都告诉你,你可得帮我保密,不然……”

      “不然你也会杀了我?”夏拉再次扶起他,让他靠在床上,不知为何,此时再听到贝希托的威胁之语,他心里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也无怒气。

      “对了,关于毒害王后的人出自贝希托家族的事,陛下他知不知道?”
      夏拉突然想到这点。

      “姐夫他不知道。”贝希托扯住夏拉衣袖,急道,“这事千万不能告诉他,不然以他那火爆性子,当时就把后宫里的女人杀了个干净,要是知道了这个真相,难保不会冲到贝希托家,把人都给灭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家族被灭族啊!”

      夏拉试想了一下,不禁汗颜,直觉贝希托所说极有发生的可能性,遂答应道:“我明白了,这些事我烂在心里的。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贝希托抓住他手腕,道:“今晚别回去了,就在我这里睡吧,不然我半夜再犯胃疼没人照顾,你忍心吗?”

      夏拉考虑半晌,拗不过对方哀求般的眼神,答应了下来。

      夜晚,两人并排躺在宽大的床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夏拉,你怎么看穿我是在假笑的?”贝希托心中始终放不下这个心结,“我演戏演了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那是他们傻呗,你每次假笑前,眼神都会闪动一下,只要注意看,就看出来……了……”

      “额……是这样啊,看来我下次要装得再深沉点。”

      贝希托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才发现身边躺着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侧头一看,哑然失笑,夏拉竟然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连睡觉时都戴着面纱……贝希托抚了抚他的脸,见他没有醒转迹象,看来睡熟了。
      贝希托移开眼神,朝着寝殿殿顶的阴暗处使了个眼色。

      一道黑影迅速从殿顶阴影处窜出,消失在殿外。
      黑影降落在宫殿后方草丛内,环顾四周,找了棵枝叶浓密的树跃了上去藏好。
      今晚,他家殿下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休息环境,于是他的护卫工作换到了室外。

      寝殿内,贝希托半抬起身,朝熟睡夏拉挪近,紧挨着他躺下,
      手臂轻轻环上夏拉的后腰,搂住朝自己怀里微靠。

      闭上眼睛,贝希托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五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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