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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番外·谁来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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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上学期,杨略看着自己低分飘过的成绩叹气,上大学前信誓旦旦地说要努力学习拿奖学金,现在只求不挂科。
临床医学的课程从星期一排到星期天,完美覆盖整个星期,大多数时候都是从早到晚。每次下课杨略都要做拉伸运动,生怕自己坐在教室坐出一身病来。
专业选得好,课程少不了。杨略在不同的专业课之间疲于奔命,每次课间喘息时就掏出手机给吴简章发信息。
自从今年春天以来,吴简章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很奇怪。杨略往上滑,看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多半是她说五句,她回一句。
她们不是没有沟通过。
大一寒假结束时,她们有过争执。吴简章一声不吭地买了火车票,没叫杨略,自己先走一步。杨略知道后错愕不已:“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简章的回复过于官方,甚至不肯解释详细的原因:“有点事,要提前回学校。”
杨略到学校后特意看了二人的课程表,选择两人都空闲的时间,对吴简章发出邀请:“星期三晚上八点,我们一起吃个饭?”
“星期三晚上有院辩论队的活动,没时间。”
千算万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社团活动。杨略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叹气。有些时候她会怀疑精神有问题的人是自己,整天缠着吴简章,像个跟屁虫似的。
唯一参加的社团也是为了跟她一起。她现在对我这么冷淡,该不会是……
杨略猛地抬起头来,不敢往下想。
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不喜欢她。
杨略陷入了焦虑的漩涡之中,她自卑的本性开始叫嚣。吴简章为什么要一直喜欢你?以前在宜城,那是没有选择,大家都穿着整齐划一的校服,脸都没有完全长开,根本分不清美丑。
你只是长得高一点,把宽大的校服撑了起来,算不上有多好看。到了大学,你真觉得自己还有优势吗?
杨略转头望向自己的邻床,一个把头发染成金色的漂亮女生。
她们的课从早上八点开始,像杨略这样的懒鬼会睡到七点半,花五分钟洗漱,再花三分钟换衣服,然后去食堂买两个麻辣牛肉包,边吃边走到教室,时间刚好。
而这个邻床,会在六点钟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小台灯化妆。
杨略下床的时候,能看到她顶着一张精致的脸,穿着精心挑选的衣服出门。听其他室友说,她要校门口的咖啡店买咖啡,每天上课时都能看到她桌前摆着一杯咖啡。
晚上下完课后,杨略径直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其他室友选择去图书馆继续奋斗一两个小时,这位邻床则是穿梭于各大社团活动中。
她是校交响乐团的长笛手,杨略曾经在食堂门口的海报上看到过她,怀疑她和自己不是同样的物种。
为什么她们的精力如此充沛?而我天天睡眠不足。杨略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才刚开始,就阴云密布,所以她下定决心找吴简章谈谈。如果她真的不喜欢自己……那么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大一下学期的春季,那是一个难得没有下雨的晴天,杨略在重大附属医院门口等吴简章。她每个月要定时接受心理咨询,由医生确认情况后开药。
杨略想陪她进去,但吴简章说不需要,站在门口等就可以。
“医院里有很多病菌,没有必要的话不要进去。”吴简章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任何情感,看到杨略的眉毛低垂,她于心不忍地补上一句,“以前看病的时候,我都让陪我的朋友在外面等我。”
谁知杨略听了以后心情更加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以前看病?谁陪她来的?她的思绪飘散,想起推理社团的长发男,抑或是她提过的辩论队里对她很好的温柔学姐,还是特别关心她一举一动的短发室友?
千百种答案浮上杨略心头,她难过纠结之时,吴简章走进了医院。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别自怨自艾,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杨略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吴简章刚上大学时,说希望她陪自己一起去医院,但杨略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她没有一天是空闲的,鼓起勇气跟辅导员请假被驳回,说不是至亲看病一律不允许陪同。
吴简章不知道,她今天是翘课出来的。
就这样,她失去了和吴简章亲近的机会。杨略在外面来回踱步,焦虑让手掌心里满是汗水。她不停地刷新社交软件,希望收到吴简章的消息提示,告诉自己她看完病了,马上出来。
但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那么迅速。所以杨略收到消息提示的时候有点震惊,点进去一看,发现是邻床给她发的消息:[点名了。]
她翘掉的课是组织学与胚胎学,这门课的老师非常严厉,点名缺席三次,直接挂科。杨略上次因为包子店大排长龙,排队买包子迟到,错过一次点名,现在是第二次,再有一次她就完蛋了。
她还在思考怎么回复室友的消息,又看到室友说:[我帮你答到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
杨略随即回复:[谢谢易茹。]
两个字的名字唯一的好处就是怎么叫都不会让人觉得你在套近乎。像吴简章这种三个字的名字,杨略一听到不熟的人叫她简章就会翻白眼,装什么熟?
对方回复得也很迅速:[不用谢,下次帮我带两个麻辣牛肉包。]
杨略一时间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在同学的刻板印象中,易茹应该只喝咖啡,吃西餐,怎么会吃包子?
但她还是礼貌地回复:[包子就足够了?要不要请你吃饭?]
没等到对方的回复,杨略的肩膀被人轻轻戳了一下。摁灭手机屏幕,她看到吴简章拎着印着医院标识的塑料袋,问:“医生开了什么药?”
“一些新药。”吴简章把袋子递给杨略,脸上涌出一丝疲惫,“我说我很好,但是医生觉得上次开的药没有效果。”
杨略打开一盒药,看着说明书上繁多的副作用,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真的要在对方情绪脆弱的时候询问是否喜欢自己吗?
她把问题咽进肚子里,安抚地拍了拍吴简章的背,说着苍白无力的话语:“一切会好起来的。”
那个时候的杨略害怕给吴简章带来压力,所以她略过不提,现在也一样。但是杨略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没有人会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吴简章除了跟她说早安,晚安外,鲜少主动找她说话。
她明白抑郁症患者有情绪低潮的时期,但她很难和自己和解。一方面是希望对方能够体谅她的感受,和她多说说话,另一方面又谴责自己,不能对病人提出如此严苛的要求。
丧失表达欲和情感感知也是副作用的一种。即便杨略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但她还是忍不住叹气。
“怎么了?”旁边的易茹听到杨略止不住的叹气声,小声地问,“和女朋友吵架了?”
易茹每隔半年会换一次发色,现在是蓝黑色,看起来比之前要平易近人得多。但比之前平易近人,不代表真的平易近人。临床专业的同级生,能跟她说上话的人只有杨略。
杨略对她们熟络起来的原因心知肚明,她跟众人瞩目的易茹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喜欢女生。
她没有特意说明,却被易茹点破。杨略为了感谢她帮忙答道,说好要请她吃饭,本来早已做好被宰一顿的打算,但她却带她走到一个有些破烂的铁板烧店。
“老板,我们要这些,口味中麻中辣。”易茹从冷柜里拿出一盘虾,一盘鸡翅,一盘五花肉递给老板,点单后想起杨略,“你能吃辣吧?”
杨略点点头,表示可以。易茹从放饮料的冰柜里拿出两瓶豆奶,递给杨略。看她没接,又伸手拿起前台上的起子,打开瓶盖后再递过去。
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杨略决定实话实说:“我想喝汽水。”
“这个豆奶是重城特色,我建议你喝豆奶,等会儿可以解辣。”易茹从气势上压倒了杨略,让她不得不接了过来。
上菜的间隙,杨略咬着吸管,小口啜饮着豆奶,甜度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腻。她不知道跟要跟易茹聊什么,所以干脆放空发呆。
“哎,你喜欢女生吧?”
过于直接的问题让杨略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易茹在说什么。杨略皱起眉头,她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怎么会被人发现?易茹看上去像非常笔直,追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她为什么要打探自己的信息?
易茹看着杨略警惕的表情,眼中噙满了笑意:“偶然看到你和你的女朋友在拥抱,不是故意的。”
“怎么断定是我的女朋友?”杨略没有完全信任她,假装平静地说,“普通朋友也可以拥抱啊。”
“是吗?”易茹站起身来,凑近杨略,伸手要捏她的耳垂,被杨略挡住后脸上笑意更盛,“普通朋友拥抱的时候会捏耳垂吗?”
杨略被戳到痛处,但她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易茹撞到过她和吴简章亲密的场景,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不耐烦。
易茹饶有兴致地提示道:“几个月前,我刚看完夜场电影,然后撞到你们。你当时应该是喝醉了,她带你去宾馆,你没印象?”
杨略揉着太阳穴,思考着易茹的话,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吴简章生日的那天。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饭店里,出了饭店后的事情她毫无印象。
她不明白易茹为何要提起这件事:“所以呢?”
“放松一点,我跟你是同类。”易茹发现杨略的脸阴沉得恐怖,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喜欢女生,所以我们应该挺合得来。”
易茹说得没错,她跟杨略确实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兴许是因为没有其他倾诉对象,杨略只能跟易茹说自己的感情问题。
之前都是简单描述,杨略说完后会马上定下结论,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当事人都这么说,作为倾听者的易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这一次,杨略决定全盘托出,她迫切地需要一个局外人帮她分析她应该怎么做。中午下课后,两人走向便利店,作为占用休息时间的答谢,杨略给易茹买了一瓶葡萄汁。
便利店有两个门,一个门连着学校,另一个门接通校外的街道。通往校外的门旁边有长椅,而且从这个门进入的学生很少,坐在这里不会被别人打扰。
杨略看着易茹拧开瓶盖灌下一大口葡萄汁,笑着说:“这个颜色真的好像农药。”
易茹从容不迫地抿了抿嘴唇:“你好会说话,平时跟女朋友也是这样说话的吗?那我能理解为什么对方对你冷淡了。”
“朋友限定,特殊对待,喜欢吗?”杨略瘫靠在长椅上,开始诉说自己的烦恼,“她最近不怎么理我,回消息都很慢,而且惜字如金。”
“回消息很慢……要不要试试见面聊?”
“问题就出在这里,她不想见面。”杨略像霜打的茄子,焉巴巴的,“她说,可能是药的副作用,情绪一直很低落,对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跟人聊天都觉得累,所以没办法跟我见面。”
易茹若有所思:“你一天给她发多少信息?”
“你要看吗?”杨略掏出手机,点进她和吴简章的聊天框,“你可以往上翻看看。”
“可以吗?我不会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易茹开着玩笑,再次征询同意。
“随便看,最近都没有聊那种事情。”杨略仰头看着屋檐,静静等待易茹的分析。
过了一会儿,易茹把手机还给杨略,开口说:“看不出来,你话真多。”
杨略瞪了她一眼:“干嘛?嘲讽我?”
“没有,只是反差过于强烈。”易茹极力忍笑,“你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撒娇,你没有感觉吗?”
“有吗?”杨略翻看着自己的聊天记录,不确定地否认道,“没有吧?”
“你自己看。”易茹点了点她的屏幕,念出杨略发送的消息,“今天上课好累,要宝贝亲亲抱抱才能好——”
杨略飞快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行了,你别念了,再念我马上自杀。”
易茹笑到停不下来,她好不容易停下,就迎上杨略冰冷的视线。她轻咳几声,给杨略提了建议:“你要不要试试,少发消息?不要这么频繁。你都说了她情绪不好,说不定这些撒娇的话语会成为她的负担。”
杨略的脸色缓和下来:“好,具体要怎么做?我也只发早安,晚安?”
易茹挑了一下眉毛:“欲擒故纵懂不懂?你跟她好好学学。她有情感需要的时候肯定会给你发消息,她不给你发,你就不要给她发,不然招人嫌。”
杨略觉得易茹说得在理,点头接受了:“好,我按你说的试试。”
连续三天,杨略跟吴简章的聊天框里只有早安和晚安。杨略惴惴不安,但易茹让她沉下躁动的心,按捺住寂寞,她照做了,坚持不主动给吴简章发消息。第四天的傍晚,杨略上完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正要跟易茹一起去食堂,一出门就遇上了吴简章。
吴简章瞄了易茹一眼,随即抓住杨略的手腕,一声不吭地拉着她往外走。杨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只能由着吴简章,觉得自己放了易茹鸽子,过意不去,转过头对她喊:“下次再一起。”
刚说完,杨略觉得手腕的力道变大了。她被吴简章拽着,横冲直撞地挤出人群。到了校门口,吴简章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对司机说:“去丽斯酒店。”
杨略听到这个酒店名字,右眼皮跳了一下。上次吴简章生日,她喝醉后,她们住过这家酒店。
她不明白吴简章为什么要带她故地重游,但上车后吴简章一直望着窗外,看上去没有跟她说话的打算,她想起易茹的教诲,忍着没说话。
吴简章提前预约过,她把身份证给前台,拿到房卡后带着杨略走上楼。
她们上次住的是哪个房间?杨略记不清楚。脚踩在柔软的地摊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让人感觉力不从心。
关上房门后,吴简章甚至没有把房卡插到取电卡槽里,就把杨略推到了带着靠背的椅子上,并跨坐在她的腿上。
酒店房间的床帘遮光性很好,夜盲的杨略根本看不清漆黑房间的布局,只能感受到身上的柔软与温暖。她害怕吴简章摔倒,下意识地想环抱她的腰,却听到她说:“把手放在椅子后面。”
杨略听话地照做,吴简章贴在她身上,她还没来得及享受久违的亲密接触,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咔的一声,她便动弹不得了。
吴简章用手铐铐住了杨略的双手,她现在被绑在这张椅子上。
“为……”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吴简章比杨略抢先一步,抢占先机。跟杨略不同,就算一片漆黑,她也能看清周遭的一切,也许是从小就习惯了漆黑的环境。杨略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法兰绒衬衫,吴简章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观察着她的表情。
杨略犹豫要不要说真话,思索一番决定暂时隐瞒:“发了,早安,晚安不算吗?”
吴简章没有立刻回答,她解开了杨略的衬衫,低下头啃咬杨略的锁骨,看到上面留下齿印和淡红色的印记,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她的指尖在印记上反复打转:“你变了。”
“变得和你一样了。”杨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现在还有十足的心思跟吴简章开玩笑,毕竟吴简章刚才咬的那口不算狠。
耳边传来吴简章的轻笑声:“和我一样?你确定?”
“确定。”杨略回答前还在笑这有什么好确认的,但下一秒,她就发现了有哪里不对劲。
腿上的重量消失,朦胧之中,她看到吴简章站起身来,脱掉了水色衬衫和深蓝色格裙。衣物摩擦的声音让杨略脸红心跳,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她兴奋得差点失去意识。
吴简章再次坐在杨略的腿上,杨略感觉到膝盖抵着一处柔软,随即嗅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嘴唇触到了温暖的柔软,然后听到她的命令。
“摸我。”吴简章说完,自顾自地笑了,“你现在好像没办法腾出手来。”
杨略沉默,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听到吴简章的嗤笑。
“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杨略脸烧了起来,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低头。她想起看过的影片,思考怎么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开始顺时针地画圈。
吴简章扶着杨略的肩膀,扭动着腰,来回蹭着杨略的膝盖,发出声声轻吟。
杨略知道吴简章在干什么,她很想用手触碰她,但是被限制住了,没办法行动。她只能卖力的舔舐对方,以获取更多未曾听过的喘息。
“重一点。”吴简章的右手捧着杨略的脸,命令道,“咬我。”
杨略狠下心,按吴简章说的照做,然后发现吴简章的身体僵直了,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脸搁在她的肩头。
她呼吸的时候带出来的轻微喘息让杨略的心变得分外柔软,她很想抱抱吴简章,但却做不到。
“简章,能不能放开我?我们……”
“不可以。”吴简章狠狠地咬住杨略的肩膀,含糊地说,“这是对你的惩罚。”
杨略倒吸一口凉气,委屈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惩罚我?”
吴简章揉着杨略的耳垂,低声道:“你记不记得我生日的时候,你跟我说了什么?”
杨略低声下气地讨好道:“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你知道的。”
“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吗?对你来说,我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察觉到吴简章声音在颤抖,杨略急忙说:“我怎么可能骗你!我是真的毫无印象,你告诉我,我说了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想法。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想和你拥抱,接吻……甚至是刚才的事情。”
杨略看不清吴简章的表情,不然就会发现吴简章的嘴角上扬,心情变好了一些。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想。”
“太狡猾了。”
“比不上你。”吴简章抬头,轻咬杨略的下唇,“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她的手指覆盖上杨略的胸,杨略战栗着,想要挣扎,但没办法摆脱。
“你最好诚实一点,不然我们……”
吴简章还没有说出威胁,杨略就全招了。她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顾虑和易茹的建议全数抖出。
说到最后,杨略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想给你增加负担,但是你不理我,不主动和我说话,我真的很难受。我会担心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吴简章用嘴唇堵住了杨略的话语,她们交换了一个绵软柔长的吻,亲吻结束后,杨略的眼泪也止住了。
“我之前跟你说,我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吴简章一边说,一边用舌尖描摹着杨略的唇线,“但唯独对你例外。尤其是听你说你想上我之后。”
吴简章诉说的大胆话语让杨略整个人热得发烫。她口干舌燥,想从吴简章那里索取水源,但吴简章的唇若即若离,似乎在故意挑逗她。
“可是你只是口头说说,什么也没做。”吴简章轻叹一声,“你轻而易举地让我陷入焦躁。我不明白,是不是只有我对你有欲望?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发送日常信息,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有意捉弄我。”
杨略把羞耻心抛在九霄云外,大声地说:“我怎么可能对你没有欲望!但是我一想到你的病,我就觉得自己是禽兽。我不能在你情绪低落的时候趁虚而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在对待你的时候,我不觉得我是病人,我也不希望你把我当成病人。”吴简章贴在杨略耳边,舔了舔她的耳朵,轻笑道,“我想做,你怎么想?”
杨略的双手得到了解放,但她被吴简章摁在床上。吴简章像刚才一样,跨坐在她的身上,拉着她的手往腹部下滑。
她心乱如麻的时候,听到吴简章说:“冷漠的代价是热情,所以你要对我付出更多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