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幼驯染是太阳》藤野

4、File.04

　　成为运动社团的经理后，雨宫茜发现自己骤然忙碌了许多。
　　音驹高中的排球部以前没有经理，许多杂务都是社员们自己分担的，现在总算有人能帮忙分担，黑尾瞬间成为了全社团除开孤爪研磨之外对雨宫最亲切的人。
　　——之所以除开研磨，是因为向来生人勿进的研磨居然意外地和雨宫茜很有话题。黑尾凑近听过一次，发现他们似乎在热情地交流关于日向翔阳的二三事。
　　之前那种“研磨长大了也学会挖墙脚了”的兴奋心情迅速被浇灭，期待落空的黑尾部长那天站在球场外思考人生，一副被福永泼了整桶的水的模样。
　　雨宫茜对部长的胡思乱想一无所知。
　　考虑到她刚入学，新上手，直井教练没把自己的那部分工作推给她，甚至也提醒社员们别让小姑娘太劳累（“没问题！”山本第一个热情地响应），不过雨宫茜的表现远超他的预期。
　　以前在体操部和吹奏社待过的雨宫茜体力相当良好，晨跑的时候甚至跟上社员们的速度跑上两圈再去做杂务。
　　“我以前要陪小翔练球嘛。”她说得理所当然，“小翔一练球就忘记时间，所以我的体力很不错的！”
　　“……总感觉，微妙啊。”看着一年级的学妹在社团结束后帮忙整理球场的背影，山本猛虎忍不住说。
　　“因为雨宫经常会提到乌野的10号吧。”夜久形容，“就好像本以为这颗白菜是自己家的，但其实只是人家寄种在这里——”
　　“——别说了！夜久学长！”山本猛虎捂住自己痛苦的表情，“可恶啊，下次和乌野再约练习赛吧！我要把那个小矮子的扣球通通拦下来！”
　　“诶，”休息期间低头开了一局手游的研磨抬起头，“做不到吧，这个。”
　　“——闭嘴啦！”

　　从清水学姐那边了解到很多排球部经理职责的雨宫茜正在整理社办。
　　她以前的社团里都没有经理这个职位，自然也不清楚以前的社长和老师们都承担了多少杂务。现在自己上手做起来，一边觉得有些累，一边又觉得很有成就感。
　　“就是空闲的时间一下子都没有了。”午休时和居山薰一起吃便当的时候，茜这样形容。
　　“所以很少有女生去男生的运动社团当经理的。”薰咬了一口花椰菜，声音含含糊糊的，“很辛苦啊，而且男生，会有汗臭味吧……”
　　她压低了声音：“需要推荐空气清新剂的牌子吗？排球社那边，运动量应该也很大吧。”
　　“还好啦。”茜笑起来，“前辈们还是都比较注意干净的，新生也都很规矩。不过晚上回到家只能再学习一会儿就要睡了。”
　　“诶，是还有什么事情想做吗？”
　　“想补之前的都大赛视频。”茜说，“感觉排球社这次IH预选还是很危险，所以想至少帮忙分析一下那些强校对手。”
　　她的想法没有出错。
　　六月份的IH预选赛上，乌野和音驹双双折戟而归。
　　「To 日向翔阳：
　　音驹没能出线。
　　抱歉。
　　雨宫茜」
　　「To 雨宫茜：
　　研磨告诉我了。乌野也一样。
　　但是我不会认输的！10月份还有明年春高的预选赛，这次一定要打败大王者和牛若！
　　一起加油吧！
　　日向翔阳」
　　「To 日向翔阳：
　　好，一起加油！
　　雨宫茜」

　　IH失利之后，音驹高中的排球部状态低迷了几天。
　　低年级的学生原本还担心三年生会就此为了升学退社，但社团的三大核心主力黑尾、海信行和夜久都留了下来。
　　“唔，毕竟和乌野约好了‘垃圾场大决战’嘛。”黑尾摸着自己总是压不直的头发，愉快地说，“无论如何都想和那群乌鸦在东京体育馆打上一场啊——”
　　“没关系！”一年级的新社员拍着胸脯，“黑尾前辈，我灰羽列夫，会担任起队内王牌的职责，带领大家冲进全国——”
　　掉到他头上的排球打断了后续的话。站在网边托出这一球的研磨抬起眼睛：“……训练，不要停下来吧。”
　　“是！请再来一球！”日俄混血的新生精神百倍地竖起拇指。
　　雨宫茜站在场外，烦恼地用手指卷了卷发尾。
　　“在想什么？”
　　“灰羽同学还是总碰不到球啊。”茜把笔记本递给直井教练，“触球率还不到50%，这样不行吧。”
　　“也只能多练习了。”直井叹了口气，“毕竟是上高中才开始接触排球。他自身的身体素质是相当出色的，要看他能不能更好地运用起来。”
　　“但是孤爪前辈不太喜欢额外的训练。”茜说，“这两天的训练，孤爪前辈的情绪烦躁了一些诶。”
　　“呜哇——这个也记下来了吗？”自己的一轮扣球练习完毕，黑尾走过来弯下腰看茜的笔记本，“毕竟研磨对运动没有那么强烈的热情嘛。”
　　眼看平时就不算多精神的孤爪研磨比往常更无精打采的眼神，黑尾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孤爪前辈好像还是很期待和小翔在东京体育馆打一场比赛的。”
　　听到关键词的研磨转过头来：“嗯，很期待，和翔阳打一场比赛。”
　　“——输了之后不能重来的那种。”他补充。
　　雨宫茜笑起来。
　　“小翔也超期待的！”她用力地点头，“之前没能进IH的预选，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抱怨了好久！还问我孤爪前辈最近的托球怎么样、跟我说乌野的训练量又增加了——”
　　研磨默默转回头去。
　　有些萎蔫的二年生勉强振作了一些：“……列夫，继续。”
　　“诶——噢！好的！”
　　下场休息的夜久卫辅：“啊，辛苦了，雨宫。”
　　茜赶紧把夜久的毛巾和水瓶递过去：“也辛苦你了，夜久前辈！”

　　这天晚上训练结束后，茜照例最后留下来检查训练用的设备情况，几个一年生在打扫球场，而灰羽捡完地上的球，又忍不住开始对着墙壁练习上手接球，能看得出来他很烦恼：“唉——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让球去想要的地方呢？”
　　“毕竟你才接触排球没多久吧？”另一名一年生说，“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不行！”灰羽执拗地摇头，“我想要、能拍到研磨学长托的球。”
　　看着他独自练习、格外烦恼的模样，茜忍不住开口。
　　“那，要不要来练习扣球？”
　　“诶？”
　　“……虽然我不太会其他的，但是以前姑且也做过托球的工作——”这么说着的雨宫茜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灰羽同学不介意——”
　　“当然！”
　　灰羽列夫激动地跑过来，热情地抓住她的手摇晃了两下：“请务必陪我多练习一会儿！”
　　只是托球，倒是不用额外换运动服。
　　茜把书包放下，也想增加额外练习的芝山站到了球网对面。
　　第一个托球稍微有些歪了。
　　“抱歉——唔，这样应该就好了。”
　　第二个托球，灰羽还是没能碰到。
　　“这个不是雨宫同学的问题，”站在对面的芝山说，“是列夫没能找准位置。”
　　“是！”灰羽认真地说，“雨宫同学，麻烦——再来一球！”
　　十几球后，茜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找回了以前帮翔阳托球时的手感，但灰羽的扣球依然只摸到了个位数。
　　“唔，怎么说呢？”芝山不再一直摆接球的姿势，站直了身体用手指支着脸颊，“感觉前辈们扣球，手臂的动作要更快一些——挥动起来像是‘咻、咻’的那种感觉，但是列夫感觉像是——”
　　他比划了一个胡乱挥舞的动作：“先要这样摆动一下。”
　　“这样吗？”灰羽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开始尝试着起跳空挥手。
　　“要更快一些吧？”茜建议，“灰羽同学的个子很高，手臂也很长。教练和前辈们应该是希望你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
　　“是！”
　　灰羽开始疯狂地抡自己的手臂。
　　雨宫茜和芝山优生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还要跳哦。”芝山提醒。
　　“跳——啊！”灰羽苦恼地大叫了一声，“跳起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动手臂——”
　　他又坚持试了一会儿，才终于好了一些。
　　“那么，再来试一次吧！”茜俯身捡起一个球。

　　陪练的结果是，这天晚上的邮件没能及时看到。
　　「To 雨宫茜：
　　听说之后假期里会有和音驹的合宿训练！
　　太棒了！
　　日向翔阳」
　　大概隔了三十分钟左右第二条。
　　「To 雨宫茜：
　　但是，听说不及格要留下来补课。
　　怎么办啊！我的国文！英语！
　　现在没有小茜帮忙补课了！
　　日向翔阳」
　　再隔了二十分钟。
　　「To 雨宫茜：
　　小茜是在忙嘛？
　　一直没有回邮件……
　　日向翔阳」
　　——呜哇！
　　「To 日向翔阳：
　　今天陪社团里的同学加练了一会儿！
　　姑且帮忙在托球，抱歉，没能及时看到邮件！
　　合宿的事情我听教练说了，这次会有好几所很厉害的学校，是枭谷学园主办的！小翔知道枭谷吗？今年的联赛，他们也拿到了东京的出线权，是非常厉害的排球强校！
　　另外还有神奈川的生川、埼玉县的森然，都是各县的强校。
　　东京和宫城县用的课本可能不一样，所以我的笔记也没办法寄给小翔，只能用邮件祝小翔加油了！
　　一定要来参加合宿哦！
　　雨宫茜」
　　「To 雨宫茜：
　　听起来好厉害！
　　我一定会加油的！
　　日向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