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鸭蛋男孩的穿书生涯快穿》容都

39、知情者众

　　第39章 知情者众
　　既接了名片，那就当是重新认识好了。张胜利便也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过去。
　　唐钰接了，没看，直接塞回自己名片夹。
　　张胜利又朝唐川递出一张，唐钰截胡，还是没看，塞回名片夹。
　　张胜利：“……”
　　有点好笑。肖意抿嘴忍住，递出自己的。这次唐钰好歹赏脸认真看了，还很有礼貌地说：“肖总，幸会。”
　　“幸会幸会。”无论是出于认识了两年，还是唐钰摆出来的身份，肖意都不会就此与他断了联系，从包包里取出一只手机，“这是你……啊，是‘唐钏’工作用的手机，休假前落办公室了。”她按亮屏幕，红色美甲敲了敲表面，转向给他看。
　　锁屏是肖意和经纪人唐钏的头挨头亲密合照。唐钰深吸一口气：辣眼睛。
　　和美不美丽没关系，纯粹是因为年龄差。他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埋首创作的王保保。
　　《S女有多熟》？你至于吗？唐钰对女性没有恶意，但是一旦联想到肖意和唐钏在小说里有什么，就浑身难受。
　　他的动作太明显了。肖意问他：“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唐钰绷着脸。
　　“我第一次看到那篇小说也是生气的，可是当我真的在街头遇见了唐钏，我就不生气了。”肖意意有所指。
　　唐钰心中一动，他压下怒火，问肖意：“肖总今天还有行程吗？”
　　“没有。”肖意把手机放回包包。
　　“那我有那个荣幸请肖总喝咖啡吗？”
　　“哈哈哈哈哈……是我的荣幸才对，我知道影视基地的步行街有家咖啡不错。”肖意走在前头，身姿袅袅。
　　唐钰起身，牵着唐川，走在后头。
　　张胜利要跟，被保镖拦住。
　　他想不明白，也不甘心。看唐钰的眼神，自己和肖意他都是第一次见，这一去一留，区别到底是什么？于是只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就开车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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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意带他们去的影视基地步行街是参照19世纪40年代的十里洋场修建的，除了沿岸有零星几栋高层之外，都是鳞次栉比的低矮平房，花花绿绿的广告招牌下，游人如织，游览用的黄包车和老爷车穿插其中，时不时还会有仿旧电车载人经过，很有氛围。
　　但作为目的地的那家咖啡馆蹭了老店名气，叫“甜丝丝”。唐钰槽多无口。
　　肖意选了个很里面的包间，私密性很好。
　　等三人坐下，肖意率先开口：“你今天来，是为了王保保？”
　　“是。”
　　“他是不是跟你说，从没有小说里提到的人物找他问过相关的事？”
　　“嗯。”唐钰一挑眉毛：个老滑头！
　　“他骗了你，是有人找他的，那个人就是我。”肖意正说着，咖啡厅服务员敲门进来了，将菜单翻开，递到她面前，她停下话头，随意选了一个情侣套餐。
　　服务员走后，她笑着问唐钰：“不介意我点情侣套餐吧？”
　　“说了我请客，肖总点什么都可以。”唐钰也笑。
　　舔糖舔到齁，唐川从他兜里掏出糖纸，把糖包好，塞回自己口袋，眼巴巴望着门口。渴啊。
　　肖意看着他表情可爱，问唐钰：“你们的故事开始了？”
　　“嗯。”
　　肖意把背往后一靠，有点无奈的样子：“小朋友，只是我在说，我觉得我吃亏了。”
　　“您的故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唐钰问。
　　“你没看我那本？”肖意脸上没有丁点儿不好意思。
　　“……看了，翻得很快，只看人名、时间线和地点。”唐钰别开眼去，耳根通红。
　　肖意心下满意，才继续道：“王保保70年出生的，98年在县城网吧开始连载小说，从龙傲天写到R文，一直写了20年，我那本，是本定制文，两年前一个意Y我的王八蛋定制的，然后散播到网络上，我花了很多钱，告赢了，封了小说。”她顿了顿，笃定道，“你们看的盗版吧？”
　　唐钰脸上的红润从耳根蔓延到双颊。
　　“哈哈哈哈哈哈哈……”肖意笑得花枝乱颤。
　　“咳咳。”唐钰清了清嗓子，“两年前您遇到唐钏后，发生了什么，和小说里的一样吗？”
　　听他这么问，肖意坐直身体，正色道：“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我那本是王八蛋的意Y，我既然看到了，怎么会如他的意？王八蛋意Y我年过四十如饥似渴、坐地吸土，我他妈都快笑死了！”
　　你骂人？唐钰瞪大眼睛。
　　有趣的表情。肖意道：“我确实遇到了一个叫唐钏的人，相处细节也确实如小说描写的那样，所以我起了疑心，把唐钏留在公司当经纪人，把王保保聘请到公司里当了编剧，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又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唐钏老老实实当经纪人，王保保老老实实当编剧，我没有作为中年女人和美少年的风花雪月，也没有性Y压抑、对家庭的负罪感，当然，更没有与数人出轨、日夜缠绵。”
　　唐钰刚降下去的体温又开始上升。
　　“即使如此，我也不相信王保保说的那套巧合论调，他又没在我身边安装摄像头，写得却如临现场。但我等了两年，却等到唐钏失踪。对于这个结果，我很不满意。”肖意抬手示意，“接下来换你说了。”
　　“你不觉得恐惧？”唐钰问。
　　“我不觉得。”肖意摇头，“能对我和我在意的人造成伤害、而我无法避免和抵抗的，我也许会，但这种……怎么说呢，有点奇妙的事情，我并不觉得恐惧。王保保是神吗？他不是。他只是个小说作者，而我那篇文，直到完结，我依然过得好好的。”
　　“你没想过是他创造了你？”唐钰追问。
　　“我出生的时候他才几岁？他什么时候写的我那篇小说？他写的是我几岁的故事？我觉得奇妙的，是他总能写到已发生或未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而已。你以为我没试探过吗？作为编剧他不用干活的吗？他写的剧本也没见成真。”肖意拿美甲敲了敲桌面，“不知不觉又变成你问我了。你很厉害啊。”
　　“你可以问我啊。”唐钰摊手。好吧，如果今天王保保新创作的小说也没有成真，我就信你，我们就省事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问题的？怎么发现的？你们兄弟的生活也如同小说那样开展了？”肖意屏气。
　　“一个多月前，小说主角林里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非常偶然的情况下，我们接触到了讲述我们未来生活的那本小说。”唐钰摇摇头，“您都不愿意照小说的情节生活，我们当然也是不愿意的，他已经离开了我们生活的圈子。”虽然还在时不时发骚扰短信、拍自认为可爱或性感的照片过来。
　　“非常偶然的情况是指？”
　　“路边一个老头儿大晚上还在卖书，我哥哥于心不忍，买了。”
　　“那发现问题后，你找那个老头了吗？”肖意心想：卖盗版书的未必没有问题。
　　“见过了，老头叫张三，经营着一家养老院，叫自强养老院，我没发现什么。”发现的不能和你说。
　　服务员再次敲门，端着盘子进来，一样一样往餐桌上摆放：卡布奇诺和蓝山咖啡各一杯、蜂蜜松饼一份、玫瑰花一支、情人巧克力两块。
　　情人套餐，没唐川的份。
　　他渴唐钰是知道的，把蓝山推给了他，他端起来“咕嘟咕嘟”几声，杯子就见了底。
　　唐川喝咖啡的时候，肖意就用手机先查了一下自强养老院，确实挺正常的样子。但她已经决定要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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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出包间的时候经过大厅，看到了在窗户旁边喝咖啡的张胜利，也只是点头示意。
　　看他们一行要离开，张胜利放下杯子继续跟。他的车在当天下午跟着唐家的车一起回到了柳市，然后在市区分开。
　　即便不能过于接近，多看看也是好的。
　　经过今天的事，唐家兄弟的长辈应该会知道他这么一号人。他没再想使用什么极端的手段。
　　现在他迫切想知道的是，唐家兄弟和肖意在“甜丝丝”咖啡馆的包间待了一个多小时，到底聊了些什么。
　　隔了几天，监视肖意的属下报告肖意下午提前下班，离开辉煌娱乐，但看汽车行驶的方向，既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和姐妹约过的美容院，而是上了去郊区的高速。
　　“跟紧了！”张胜利挂断手机，立即快步走出办公室，乘坐电梯去了地下车库，按照属下发来的路线开了过去。
　　从下午1点半开到3点，他才到达了肖意所在的位置。
　　自强养老院拉着新横幅——左上侧书大字“尊老为德，助老为乐”，右下侧书小字“辉煌娱乐公司”。
　　肖意穿着和公司员工一致的红底白字马甲，站在架好的棚子下面给排队的老人分发食物和礼品。
　　“……”张胜利坐在车里，以为自己白跟过来一趟，只想着耐着性子等她做完活动出来，好好儿问问。
　　活动结束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他的车窗外已经多了好几个烟头，正当他要下车去找肖意时，却见那个被众人称作院长的老人给了肖意厚厚一摞书。
　　接到书之后，张胜利见到了这个下午以来肖意最真实的笑容。他停下开门的动作，重新坐回去，升起车窗，遮住自己身形。
　　书。是小说吗？唐川喜欢看。这女人莫不是想献殷勤？
　　她可以，我也可以。他把要问肖意的事先放到一边。
　　等肖意一走，他便去了养老院院长办公室，在那里，他看到了那一摞摞在唐川客房看到过的、已经烧给唐川的盗版书，以及白墙上挂着的、有唐家兄弟二人的社会实践活动合照。
　　老农一样的张三坐在办公桌后，细眉李四坐在一侧皮革沙发上，看着敲门后不等人应就推门而入、四处张望的他。
　　张胜利的直觉告诉他：危险。
　　他一指房间角落的盗版书：“卖书吗？”
　　“卖卖卖！”张三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张胜利一手拎着一摞盗版书离开了自强养老院。
　　他走之后，李四问：“你信他是来买书的？”
　　张三说：“我当然闻见他身上的味儿了。不过他说买书，我不能不卖吧？人手下在养老院蹲守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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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车中，张胜利立即解开两摞书的绳子，一本一本翻。
　　他和手下的车在养老院附近一停就是好几个小时，从白天停到天黑，搞得张三和李四有些紧张。
　　张胜利仿佛感觉不到疲惫和饥渴，也不曾被小说中的火热场景所吸引，更未被相似甚至雷同的露骨描写腻到作呕。
　　他的父辈在柳市经营了几十年，他在这里出生，成长，见过很多很多人，而今天，他在这些小说里，看到了很多眼熟的名字和他们对应的身份背景，有的关系还很近。
　　等他翻完车中的最后一本，抬起头的时候，脖子和背都暂时弯曲成了固定的形状，眼睛干涩无比。
　　曾经唐川看的书里，有没有这些？
　　影视基地的小院里，唐钰和那个编剧说的，有没有这些？
　　所以，肖意才那么感兴趣。
　　我也感兴趣了。他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