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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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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
老王左手卡住周子文胳膊,用力一拧,右手精准覆盖在对方的嘴巴上,死死捂住。
被疼痛挟裹着妄图大叫出来减缓疼痛,却只能发出“呜呜”声的周子文:
你他妈的,真有你的。
但她的脏话很快也跟老王一样,随着夜风吹散的一干二净,只余下那泛起的密密麻麻的惊慌和害怕。
草!这沼泽地里立着的“人”是谁?
是季大师口中的僵尸吗?
僵尸?!
季大师!救命啊!
但他们不敢喊,怕叫声反而会成为催命符。更跑跳不起来,双腿发软、四肢无力,只能蜷缩着抱成一团互相取暖。
沼泽地里的“人”动了。
夜色笼罩在他身上,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瞧见他有些笨拙地踏着泥土,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一步,又一步。
在那僵尸即将抵达岸边时,周子文紧闭双眼,发出撕心裂肺足以叫响方圆百里所有活物的呐喊:“季大师!救命啊!!!”
临门一脚即将上岸的绿僵:“……”
他罕见地迟疑了两秒,用不太聪明的脑袋瓜思考了一番“大师”的含义,记忆深处对这个词汇很敏感,下意识让他回想起一些不太愉悦的疼痛。
但活人的生气又牢牢地吸引着他。
想前进,又准备后退。
在这一刹那,一柄从天而降的桃木飞剑牢牢钉立在周子文等人前方,剑尖飞速旋转着,发出刺目的火光。
绿僵又默默往后挪动了两步。
他讨厌这柄剑上的气味,令他感觉到了威胁。
他想溜走,但很快,就有一记忆深处同样穿着打扮的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季白一手握住桃木剑,剑指绿僵,目光冷凝,一手捏住正阳符,指尖弹压间有点点正气溢出。
“后退!”
季白只简单叮嘱周子文等人,便抓住桃木剑猛地冲了上前。
剑尖打在绿僵身上,发出“琤琤”的金属碰撞声。
绿僵力大无穷,尖锐的指甲泛着绿光,触之有僵毒,普通人很难折服。
这也是季白第一次打僵尸,嗯打着打着,他发现对面的绿僵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只一个劲地想退回到沼泽地里去,颇有些不战而退的感觉。
季白攻势加大,他一个飞身跃到绿僵头顶,旋身中牢牢将正阳符贴在绿僵的额头上,同时以桃木剑逼绿僵上岸,阻拦他下沼泽地的行为。
“吼!”
绿僵进退两难,开始将目光转向季白身后正在看热闹的周子文等人。
但他笨拙的身子,很难先绕过季白去袭击其他人。
只能在悲愤中被牢牢钉住在原地。
再难动弹。
季白旋身而下,桃木剑依旧攥得紧紧的,只看着绿僵的眼神带着奇异:
怎会如此!
这只绿僵,怎如此之菜!
更何况他的身上居然只有阴煞气,没有血煞气,这代表这只绿僵目前还是个吃素的,手上没有人命。
没有闹出人命……
那7个脖子间有孔洞的浮尸是怎么死的?
还另有凶手?
季白欲哭无泪,又凑近去看那昏暗路灯下被固定在原地的绿僵,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他真的不擅长推理。
如果这只绿僵会说话就好了。
“你,人言否?”
季白问。
绿僵:“……吼!”
季白又问:“会写字不?”
绿僵:“吼!”
季白再接再厉:“雁荡弯的7具浮尸,是你杀的吗?”
绿僵:“吼!”
“是的话吼一声。”
“……吼吼!”
两人一问一答间,季白觉得这只绿僵……好像长脑子了诶!
他操|起斜挎包里的手电筒,打开,照着绿僵。
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绿僵下意识地龇牙,露出那两颗裸露在嘴唇外的尖牙。他比划衡量了一下,见两颗尖牙宽距约4.6cm,其中一颗尖牙略有些朝外弯曲。
“大师,您这是?”
老王好奇,又关心问起沈宴:“沈宴他……”
“他跟王警官在一起。”
季白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面保留的几张浮尸照片,发现浮尸脖间的咬痕间距都很小,初步估计不足4cm,应当是个小嘴巴的绿僵……
小嘴巴绿僵……
季白瞳孔放大:“你有老婆没有?”
绿僵傻笑:“吼!”
就在这时,季白手心滚烫,小拇指下意识蜷缩跳动。
他听见了来自卷毛贵人的呐喊:
——“季白!!”
季白低声骂咧一句,飞速提起桃木剑朝着远方飞去,只留下一句叮嘱:“别动符!”
留在原地的老王和周子文:“……我们,走?”
影视剧里,和大师分开的人往往都是炮灰,没什么好下场的。
更何况,这儿这么暗,只留下一只脑门上被贴着符的僵尸……
万一来了阵风把符箓吹走了或者吹松了怎么办?
他们害怕!
周子文哆嗦着点头,又追问:“……季大师,会飞?”
好神奇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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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差点儿把自己的后槽牙给咬碎,他就说这只绿僵怎么这么菜,原来他还有只同伙!
隔老远,他就瞧见卷毛贵人被一只娇小的僵尸扑倒在地,更糟糕的是他闻到了血腥气,这意味着卷毛贵人应当受伤了!
顾不上别的,他直接跳上那僵尸的背部,抓住桃木剑直直插入那僵尸的肩颈处,瞧着连红印都没有留下。
这竟是一只马上从绿僵进化为毛僵的僵尸。
僵尸吃痛,下意识一巴掌拍向身后,翻滚间远离了季白!
季白神色凝重:面前这女僵行动敏捷,跳跃间毫不费力,而且她身体结实如铜墙铁壁,桃木剑都不能奈何她,有些棘手。
“没事吧?”
季白挡在沈宴身前,思考着对策。
沈宴捂住头,安慰:“没事,这个僵尸好大的力气。”
他当时正和王警官在一起,好奇询问还有什么特别离奇的案子,就被芦苇荡里蹲守的僵尸瞬间扑倒在地。
还好他下意识地举起季大师给他留的正阳符和辟邪符,灼伤了这僵尸,又有王警官舍命相救拼命砸着这僵尸,不然他脖子肯定要被啃出个大洞来!
不过脖子,有点儿痛,好像被划伤了。
季白放下心来,发现面前的女僵一直一脸馋像地望向身后的沈宴,了然:毕竟沈宴紫气缠身,现在又破了头有血气溢出,这对怪物的吸引力实在太大,难以抵抗。
就跟唐僧肉似的。
两两对望,女僵又扑了过来。
季白咬破舌尖,用中指在舌尖用力一擦,涂抹在桃木剑尖,飞身上前。
桃木剑飞速旋转直指女僵面门。
季白以掌汇聚正阳之气,全力砸向女僵头颅。
“吼——!”
女僵发出痛苦的嚎叫,灵魂被灼烧的痛苦让她翻滚在地。
远处传来男绿僵的嘶吼声,听得出浓烈的担忧。
趁着这会儿功夫,季白以舌尖血为引,飞速在女僵面门绘制正阳符箓,又在她身体八个方位贴下辟邪符,这才放下心来,去查看卷毛贵人和王警官的情况。
王警官没什么大碍,毕竟有沈宴在前头吸引着女僵,他几乎是被女僵无视的那个。
但沈宴就有事了。
当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到沈宴脖间泛青的伤口后,季白咬着后槽牙,踢了女僵一脚,生闷气。
“没事,”沈宴激动握拳,“大师,你刚刚酷毙了!”
“太帅了!”
“你受伤了。”季白不开心地连用两张安神符和辟邪符贴在沈宴脖子处,等伤口不再泛青后才继续说,“得去医院。”
让贵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简直比他自己受伤还要让他生气!
小说里的主角,从来都不会让贵人受伤的!
沈宴好了伤口忘了疼,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向倒在地上好似被封印的女僵,一整个手舞足蹈哦哦喔喔的。
“这就是僵尸吗?她牙齿好尖!”
“你离她远点。她可咬死了不少人。”
季白瞧见女僵尖牙和她身上浓厚的血煞气后,几乎可以肯定那几具浮尸就是她下的手。
只是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杀人。
沈宴怂怂地躲在季白身后,从肩膀处探头看向地上面含凶光的女僵。
王警官更是好奇:“季大师,已经确定是她了吗?”
“如果没有第三具僵尸的话。”
“应该就是她了。”
“对了,你们派几个人去把那男僵也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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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引起恐慌,所以他们几乎是包了间小民宿,将两僵尸用新绘制的符箓捆起来,丢在了民宿院子里头。
灯光敞亮,每个人都或坐或站地,好奇地看向院子中间的两僵尸。
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拿起手机拍照。
王警官已经将两僵尸的原始照片传到警局,他们想先确定一下僵尸的身份,了解背后的故事,再去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两僵尸。
他们目前是希望由国家层面出面解决。
但僵尸是季白抓住的,所以为了不让季大师多想,也先问了问他的想法。
季白无所谓:“如果你们能处理,当然更好。”
“不过你们得看好他们,僵尸一旦吸食过鲜血,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吸食鲜血,也是他们修炼的渠道。”
这话说的几个人都毛毛的,恨不得立马再加两个铁笼子,再上一层保险,免得两僵尸跑出来。
沈宴乖巧地坐在一旁,小声问:“就这样给王警官他们了吗?”
季白点头:“给他们也好,以往碰到这样的情况,我们能超度就超度,超度不了……”
“会怎么样?”
“就只能人道毁灭了。”
沈宴:“……”
好……好凶残!
因为沈宴脖子被绿僵划破,沈宴将绿僵交给王警官等人看守后,便带着他去了附近的医院,仔细消毒包扎,确定没太大事情才放下心来。
虽然一晚没休息好,但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时,季白已经绕着雁荡弯做完早课,回到民宿的时候顺势将那两僵尸扒拉到了阴凉处。
“这是为何?”
看守的王警官好奇,他几乎是一夜未睡,一整晚都精神得不行。
现在太阳出来,倒有些困倦了,但今天事情也很多,他也不敢睡。
“绿僵惧怕阳光,在烈日下待久了,轻则嚎叫,重则神魂俱灭。”
季白解释说:“你们不是留他们还有用吗?”
王警官恍然大悟,然后开始叹气:“季大师,他们两僵尸,大概死了多久啊?”
如果死太久的话,案件调查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更何况他们对这类案件,实在是没有经验啊。
虽然已经上报,但上面还没个章程下来。
到底怎么处理也还没个交代。
只说有专人过来,但人没到,他们也压根不敢让季大师走。
没有季大师在一旁震慑,他们这群人还不够僵尸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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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肯定是有了。”季白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去打捞他们的棺材?”
今天他们要直捣绿僵的老巢,准备从偌大的雁荡弯里挖出绿僵的棺材。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特殊的惊喜……
季白摩拳擦掌,一脸兴奋:“挖出来的棺材,能给我吗?”
王警官:“……您要这棺材,干吗?”
他做不了主啊!
毕竟他只是一名小警官。
“升官发财,好寓意啊!”
季白笑得一脸纯良:“而且,我还没睡过双人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