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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来无计 ...

  •   今日早朝,并无太多事务需要处理,前些日子大开国库救济了山东、山西闹饥荒的百姓,国库顿时空虚下来,改朝换代,不能加重税收,凌尘枫觉得,那样和那暴君有何区别,背着手,他驱散左右,独自一个人向后宫走去,转了一个弯道,就看到了匆匆前来的程绍棠。

      “圣上,臣正要去找你。”

      找自己?
      凌尘枫指指不远处的小亭——

      “去那里。”
      “臣还有要事,说完就要告退。想恳求圣上一件事,请您务必准奏。”
      见凌尘枫没有说话,眼神确实默许,程绍棠深知主子的脾气,话虽然不多,眼神却可以代替话语,他接着道。
      “圣上还记得前朝皇帝唐岳阳和太子唐毓,如今被降为低级奴婢,听李德福之意,他是遵圣上旨意将起好好照顾安排。”

      依旧没有说话,凌尘枫向前走了几步。

      “皇上的本意是如何?”
      “没有特殊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程绍棠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于是继续说着。
      “怎么说唐岳阳暴政该杀该辱,。唐毓却是无辜之人,况且已经用过刑法惩处过了,圣上如果所说的照顾没有其他意思,可否下旨使其免除眼前之活。”
      眉头皱了一下,可是动作轻微的无人察觉,凌尘枫简短询问着。
      “绍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必做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按照李德福安排,此活确实大大不妥。”

      “有何不妥?”
      “皇上,你可知偏院是做什么的?”
      “哦?”
      “食物最后的污秽之物最后都归集于此地,他们被安排在。。。。”
      见凌尘枫眼睛一瞪,程绍棠便不说话了,他猛然转身,冲着程绍棠吼道。
      “大胆的李德福,居然曲解朕的意思,你去传朕的旨意,唐岳阳父子不用在做如此之事,朕自有安排。”

      “遵旨!”
      好似一道阳光射进心里,程绍棠展开眉眼,急忙冲凌尘枫下跪行李,扭身离开,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眼神变的锐利,像看穿自己一样。

      冲着那草屋跑去,虽然吩咐宫女太监准备了洗澡水,也有瑞祥伺候,可是他到底不放心,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直至跑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跑的太急,连鞋沾了不少露水都不知道,湿了一大片,门推开一条缝隙,他正要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瑞祥,这是怎么回事。”
      “爷,程将军说用热水浸泡对您的病情有好处,春天多发,所以。。。”
      那人叹道,“我又欠他一个人情。”
      第一次听他叹气,程绍棠手停在门上没有推下去,却留了条缝,吱呀一声,桶中之人转眼向门口看去,随即微笑。

      “程将军。”

      猛然间心脏跳到了咽喉口,程绍棠急忙转身,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充斥着大脑!
      唐毓低头看看自己,扬扬嘴角,道,“瑞祥,我的衣衫呢?”
      接过小太监手里的蓝衫,唐毓挥动了下手臂,眼神扫过那淹满自己胸部以下的清水,黯淡下来。
      如今,自己连离开这里的能力都没有,谈何穿衣呢?!

      “爷,我帮你。”
      摇摇头,唐毓把衣衫放在桶边,在头上摸索着,拔出发簪,冲着木桶狠狠的扎了下去!
      卡的一声,水柱顿时冒了出来,湿了满地,唐毓看着地面上的谁越来越多,而水桶里的水渐渐稀少,直到消失,而自己的身子,比在水中的清晰了许多,转眼看看门外的程绍棠,此人背对着自己,他不禁失笑。

      别人把自己当女子就罢了,自己怎么也把自己当女子一般,都是男人,还要用什么遮掩身子?

      虽然不知道将来如何,可是自己绝对不会全部依靠别人,即使将来再无依靠之人,也绝不会像狗一样爬来爬去!
      唐毓抓住桶边,示意瑞祥把蓝衫披在自己身上,虽然不能站立,可是身体其他地方是可以动的,忽然有点感恩,感谢那无情之人只是切断脚筋而已,而不是打断腰骨,他移动着身体,把衣衫穿好,可是出去还是难上加难!

      “爷,我来!”

      小瑞祥,不是所有事情你都可以做的。
      唐毓抬眼看像门外,张张嘴,像是做了很大决心一般,小声呼唤——

      “程将军,可否帮个忙?”

      猛然回神,程绍棠走到近前,一只手托住唐毓的腰间,另一只说跨在两腿之间,稍微提气,把他抱起,唐毓急忙勾住程绍棠的肩膀,冲着草榻点点头。心领神会,他大步流星走向草榻。
      瑞祥看他的两颊泛上红晕,知道自己的爷隐忍着什么,开口请求帮助实属不易,却被人这样抱在床上,想必心里一定如洪水般汹涌!

      “谢谢。”
      如今,只有道谢才能缓解压制在心头的耻辱之感,唐毓松开程绍棠的肩膀,坐正姿势,程绍棠便愣在了原地。
      虽然衣衫已经穿好,那木桶里却有残留的水迹,唐毓的衣衫湿了不少,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优好的体形,胸口随呼吸欺负,那两颗玉珠隐约显露,程绍棠脑中胡乱想象着,居然回忆到前不久那忘魂的一吻,顿时感到感到口唇干燥。

      “不用。。谢。”

      声音忽然变的低沉,程绍棠眯起眼眸,四周仿佛漆黑,唯一的亮光便是眼前之人,唐毓见他眼神呆滞,便低下双眸,眼神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笑容依旧,却多了些苦涩的味道。

      那眼神,如看意中人一般,曾几何时,他的眼中也有过如此神情。
      只是,时过境迁,事实非。
      俗话说,君子坦荡荡,而凭借自己的认识程绍棠,不违是一个大丈夫,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喜欢一个男人的,或许,是自己多心。
      但愿,真是自己多虑了。

      程绍棠不说话,唐毓固不说话,瑞祥看他们静视许久,只得坐到一旁,而那李德福此时却被叫到了养心殿——

      刚进入殿门,就看到那龙案之上冷着一张脸的凌尘枫,李德福满脸微笑,上前行礼,却见凌尘枫猛然站起身来,他立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李公公,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圣上哪里的话,这是老奴的福分。”
      话是好话,可是哪里不对呢,李德福感觉自己后脊梁直冒冷汗!哗啦一声,大门豁然打开,一群拿着绳索的侍卫闯了进来,李德福急忙把头埋在臂弯中,浑身抖动起来!

      “你这么辛苦,朕好好帮你松松筋骨。”
      “圣。。圣上。。老奴才做错了什么?!”
      “假传圣旨你还不承认,是谁叫你派唐岳阳去偏院的?”
      “圣上,您是说好生照顾,奴才——”
      “放屁!做错事还不承认,你还有什么还说的!”

      凌尘枫脸色丝毫没有表情,眼神却好似利剑直穿人心,李德福脑中飞快转动,为自己寻找理由。
      “我。。。我。。。”
      凌尘枫冷笑着,看你能找到什么理由,旁边的侍卫紧紧手里的绳索,早就恨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太监了,李德福吱呀了半天,忽然抬起头,老泪纵横,大声哀嚎道!
      “唐岳阳脾气暴躁,死不悔改,奴才只是想磨去他的戾气,还有那唐毓,自认为长了副好皮囊,就肆无忌惮,不知羞耻,上次魅惑您不成,又企图勾引程将军,奴才也是为了教训他,替程您出气,不然!”
      啪——
      凌尘枫一掌拍在桌子上,李德福全身趴在地上,抖做一团,他冷眼看看两旁的侍卫,厉声道,“既然公公是为朕考虑,朕就赏赐你三十大板,以观后效!”

      说罢,李德福低声哭泣起来,凌尘枫不耐烦的摆摆手,便被拖了下去,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李德福的话却在耳边回荡。
      唐岳阳的脾气自己是见识过的,而对于唐毓,真没有什么印象,而李德福说他曾经魅惑过自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果说是几年前,他又何曾知道?
      莫非是那次酒醉之后?
      只是,自己确实不记得了。

      而自己,似乎从不记得酒醉以后之事,这次固不例外。
      用手扶住脸颊,自己好像真的忘怀了一些重要的事情,眼前出现程绍棠惊喜的脸,凌尘枫忽然对那唐毓产生了一丝好奇!

      程绍棠中意他那青梅竹马的师妹,两人生死相许,如今,是怎样一个人,可以动摇他的心扉?

      乌云压下,看起来又要下雨,凌尘枫是极其不喜欢春天的,他讨厌雨水低落在草地以后的泥泞,仿佛肮脏无比,而雨后的空气,确实他最喜欢的,如今,他只喜欢一个季节——
      那白絮飞舞的季节——

      唐毓看着程绍棠眼里不经意间的灼热,不小心叹息出声,他急忙动动身子,掩饰自己的情绪。
      “程将军,承蒙你多多照顾,而无以为报。”
      “又是这句话,唐毓,我何时要你报答。”
      “我深知将军是君子之人,唐毓一生朋友不多,唯一的知己却已先逝,如今更是无从找寻了。”
      话里带有一丝无奈之气,虽然被主人掩饰的很好,程绍棠却听的出来,心中不禁一疼。

      “朋友好找,知己难寻,如果你不嫌弃,我愿做你的知己。”
      “如此之好,不如我们结拜如何?”
      唐毓眼睛一亮,流光一闪,轻扬嘴角,道,“我今年二十整,将军呢?”

      结拜?!
      这个词倒是惊住了程绍棠,随口跟随的话,说出不到三秒钟,却忽然后悔,却见他眼里都是真诚,自己不好推辞,做兄弟,或许会少了一些尴尬,想说好却感到口不跟心。

      结拜,不是自己想要的。。。

      唐毓见他不言语,垂下眼眸。
      “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如何高攀的起将军。”
      “我不是这个意思!”
      伸出手,程绍棠扶上了那眉间的朱砂,仔细触摸着,唐毓微皱眉头,却没有阻止。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程绍棠松开额间的手。
      “好!结拜就结拜!在下二十二有余。”
      “你是兄我是弟。唐毓下不得床,不然定与你行结拜大礼。”

      欠欠身,唐毓淡淡微笑,自己为何要和他结拜,他想必比自己更清楚,虽然很少进出皇宫,可是他深信察言观色很是到位,而这辈子,却看走眼了一个人——

      把他从脑中清除,可是一转身,他有站在那里,与自己对望。
      凌尘枫——

      凌尘枫——

      为了你,自己背叛了父王
      背叛了国家
      牺牲了唯一的挚友

      问自己,是否后悔?

      浅笑着,那答案还如当初一般!

      “唐毓。。”
      “啊?”
      没有下文,程绍棠忽然低下头,压下身子,嘴轻碰那冰凉的唇,没等唐毓有任何动作随即起身,轻轻的把那垂下的发髻笼在耳后。
      “既然以兄长自居,定当以礼相待。”

      浅浅一吻,似乎包含了所有深情,唐毓眼神一如晴天般清澈,没有一丝杂志,笑容有点玩世不恭,却好似十分认真,看到便会使人平静下来——
      结拜本是喜事,却感觉有丝毫的伤感环绕在自己周围,程绍棠收回手,笑了笑,握紧佩剑!

      屋内三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站立在门外的,龙袍之人。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日头被乌云遮挡,屋内看不清人影,凌尘枫却认的出来,榻旁那人不是程绍棠是谁?!而自己的好奇心确实得到了印证,见他低下头去,那吻,一定深情万分,似乎还在喃喃自语什么。

      这个动作,对于两个男人,确实过于暧昧!
      而那亲密细语,定时情话无疑。
      看不到榻上之人的表情,那是一定唐毓无疑!
      想必真如李德福所说一般!

      冷笑着,凌尘枫扭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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