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教主杰*年上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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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星期三上午的午休时间，夏季的阳光照进医院的休息室里，将以白色为基底的空间映照得分外敞亮。
我打开便当盒，看见格外丰富的菜色，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佐藤先生还是决定不在这里做手术了。我问过他是否打算转到东京的其他医院，但他说他找到了别的办法。”
跟我关系不错的护士长一边闲聊着，一边热心地给我递来几个口味朴素的和果子。
“可能是去海外就医了吧。他的女儿还挺孝顺的，应该愿意花这个钱。”
“这样啊，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我双手接过和果子，友善地向她点了点头，却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天盘星教外，身体虚弱眼神却狂热的佐藤大爷。
杰说过盘星教其实只是打着宗教的幌子处理一些咒灵相关的任务，就像他所谓的宗教学校一样。佐藤大爷在得知自己的病与超自然事物无关后，应该就会转回医院吧。他的女儿看上去是个很有教养的年轻人，我上次跟她说德国在治疗这方面病症的成功率更高，她的态度也很积极。
嗯，没什么问题。
“比起这个，风早老师最近变得更漂亮了啊。”
护士长冲我暧昧地眨了眨眼，调笑道。
“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别拿我开玩笑啊，我哪里有时间。”
我不自然地喝了一口水，语气无奈道。
这两个月我确实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些，也许是因为从医院带回家的咒灵总是会被及时清理，也许是因为时不时出现在餐桌上的家常饭菜，也许是因为总有人用那双温润的眼睛逼我按时睡觉。
我不清楚杰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但我们现在处于一种薛定谔的同居状态。他闲下来的时候整天窝在家里，研究一些复杂而精确，极其耗费时间的菜谱，忙起来却似乎比我还忙，两三天不露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杰很喜欢肌肤接触，尤其是在我洗碗的时候从后方环住我的腰，或是在看电影的时候把我抱在怀里，我对他的容忍度一点点变高，目前处于一种完全放弃的状态。
总之情况很奇怪，我觉得自己散养了一只得寸进尺的狐狸。
“我跟你说，我儿媳前段时间从海外给我带了几支口红，说是什么爆款。我一看，这颜色也太艳了，用不了用不了，但是人家心意还是很好的。”
护士长捧着茶杯，老神在在地说道。
我笑着附和了几句。自从去年她儿子结婚，护士长就从以前炫耀儿子变成了炫耀儿子儿媳，甚至有给我们医院所有单身的年轻人拉红线的趋势。我看着她嘴上嫌弃表情却很高兴，还挺有趣的。
“这个颜色你涂一定好看，送给你了。小姑娘家家的，偶尔也打扮打扮。”
护士长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我急忙推拒，却被强硬地塞到了手上，只能连连道谢。
啊，下次用家里做的花草茶回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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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事情不多，我六点钟就准时下班了，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昏暗。
坐在梳妆台前，散开盘起的头发，我不自觉拿起那只意外得到的口红。
职业所限，平时我只会描一下眉毛，顶多用遮瑕遮一下黑眼圈，再用腮红和粉色唇膏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一些。年轻的女医生本来就容易受到质疑，妆容稍微浓一点都会让患者觉得不专业。
但这确实是一个很漂亮的颜色，带了一点橘调的红，明亮而热烈，像是海边颤颤巍巍的巨大落日。
我把它涂在唇中，轻轻抿开，再一层一层地叠加，直到呈现出与膏体相似的效果。
镜子中的女人长发漫卷，肌肤素白，嘴唇却是娇艳的橘红色，竟然有种近乎在引诱的成熟妩媚。
我兴致一来，从衣柜里翻出很少有机会穿出门的吊带连衣裙，看着细滑的布料饱满地勾勒出最近莹润了些的腰肢，寻思着要不要找几个朋友出门玩一下。
“欢迎回来。今天晚饭不用做我的份了，我一会儿要出门。”
正在给友人们发消息的时候，杰回来了。我走出卧室，一边低头打着字，一边随意地说道。
“······你要去哪里？”
一抬头，穿着袈裟的杰站在离我过分靠近的地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高大的身影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客厅没有开灯，他正好站在了阴影处，差点吓到我。
“跟朋友一起喝个小酒，可能顺便逛逛街。”
我没有在意，心情颇为不错地笑了笑说。
“什么朋友？”
“大学时候在一个社团的，你不认识。”
我还没按下发送键，手机就被一只大手夺走。杰将我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衣袖，嗓音格外低沉冷淡。
“夏纯，不要跟那些猴、普通人走这么近。”
“普通人？我也是普通人。手机还我。”
我皱了皱眉，觉得他态度差得莫名其妙。
杰没有动，只是俯视着我，深紫色的眼睛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俊美的五官在不笑的时候格外冷酷锋利，几乎让我想起了那一天晚上。
他将双手搭在了我的后腰上，两只大手几乎环绕了整个后腰，手掌的热量与力道透过薄薄的衣料落在我的肌肤上，像是牢不可破的枷锁。
我没有反抗，说实话反抗也没什么用，只是感受着他的力道一点点加重，直到腰肢被捏得生疼。他向我俯下身，温热湿润的鼻息打在我的耳朵上。
我仰起头，冷静地问道。
“你还是会伤害我吗，夏油？”
“······对不起。”
杰猛然松开了手，闷闷地说。
“不要走。”
他说不要走。
我感觉自己作为一个纯爱派的理智在渐渐崩坏。
我扯着杰的和服领子，吻了他。
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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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玩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
我一开始还能用大人的经验游刃有余地占据上风，后来却被夏油杰压在沙发上，亲得嘴角发麻，声音细碎，连衣裙的裙摆都在动作间滑到了大腿上。
觉得再这么下去要出事，我用力拍了拍杰的胸让他放开，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嗯？”
夏油杰略带不满地直起身子，但还是放开了我。
“先说明一下，我现在对自己的观感很糟糕。”
我看着他嘴唇上沾染的口红，手抚上了他的脸颊，用大拇指帮他抹掉。
“对强吻过我，比我小将近十岁的弟弟抱有好感，我觉得我是个变态。”
我看着杰发愣的脸，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想我喜欢你，杰。”
我从来都不是不会拒绝别人，只是拒绝不了他而已。在我任由着杰侵占我的空间的那一刻起，或许我的内心已经有了阴暗的期待。
“那真是太好了。”
夏油杰也笑了。
“我也喜欢你。”
但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笑容，我甚至觉得他在对什么东西生气，又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了。
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我的猜想。我抓不住那一点异样。
我无措地摸了摸他的头，却被抓住了手腕，再次被亲得无法去想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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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夏油杰确立了关系后，他正式搬过来住了。我把他介绍给了我的朋友们，他也向我介绍了菜菜子和美美子。
初次见面时，两个小女孩还有些胆怯，杰说她们是他在一次任务中救下的。因为一直很喜欢小孩子，我相当惊喜，尤其是两个女孩在混熟之后非常黏人，乖得我心都化了。
休息日上街的时候，我们常常被误会成一家四口，哭笑不得地接受了“哎呀你们真年轻”的赞美。只是我，杰，和美美子都是黑发，而菜菜子是金发，她经常因此闹别扭，要一盒草莓牛奶才能哄好。
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淡地过下去。虽然在外人眼中，一个二十八岁的医生，一个十九岁的宗教职业者，和两个五岁的小女孩大概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家庭，但我们每一天都很开心，我只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直到一天下班后，一个戴着小圆黑墨镜，穿着高专/制服的少年突然拦在了我的面前。
“喂，你认识夏油杰吗？”
他将眼镜稍微向下一拉，露出那双璀璨得如同天空结冰的双眼，以及堆雪般的睫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教主杰*年上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