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教主杰*年上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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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深夜，客厅里的灯依旧亮着。
晚风从落地窗中卷过，细微地拂过了我睡裙的裙摆。
“······咒术？咒灵？你可以操控那些咒灵？”
我听着夏油杰的解释，觉得整个世界观都要不对劲了。
普普通通过了这么多年，突然被告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和自己看不见的敌人，说实话我不是很能相信。但杰坐在沙发上，眉眼低垂，用平稳的声线叙述着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看起来也并不是在说谎。
况且，如果真的存在已有的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那么我以前在医院遇到的一些事情也勉强有了解释。
“抱歉，我现在有点混乱。”
我抿了一口柠檬茶，苦笑道。
“所以说普通人就是······啧，这样会比较好理解吧。”
夏油杰一手撑着下颔，眼角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另一只手稍微动了动手指。
一种冰凉湿润的触感突然缠上了我的手指，如同幼猫舔舐一般，带起一阵难言的酥麻。我能感觉到某种细长的形状在一点点缠绕着裸/露的手臂，疏于锻炼的软肉被看不见的东西勒出了一圈圈痕迹，甚至在往我的肩膀与脖颈处延伸。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地向夏油杰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不要做多余的反抗。它不会伤害你。”
然而夏油杰只是坐在沙发上，摆出那副欠揍的笑容，说着完全无法让人安心的风凉话。
“够了，快点把它收回去。”
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刚才被缠绕过的地方，感觉那种异样的湿润还留在上面。
“现在你相信我没有恶意了？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光凭几道锁和你口袋里的手术刀，可是没法阻止我的。”
夏油杰笑了笑，用那张俊美温柔的脸说出了相当了不得的话。
“我现在有一种引狼入室的糟糕感觉。”
我揉了揉太阳穴，直接道。
“所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油？你说的绝对无法被原谅和想要求救，指的是什么事？”
夏油的笑容扩大了些，在我的视线下显得十分理直气壮。
“我不想说。”
“······你知道医生的睡眠时间有多么宝贵吗？”
我看着他，最终叹了一口气。
“算了，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即使发生了上次那样的事情，我对杰将近十年的印象也很难一下消失。他用温润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他用请求的声音呼唤我的时候，他一边勉强自己一边在我面前假装没事的时候，我总是很容易纵容这个本性不坏的孩子，甚至主动想办法去安抚他。
不过知道了咒灵和咒术师的存在，我也对杰的经历有了一些猜测。
据说警方无法判断夏油夫妇的死因与杀死他们的凶器，最终以入室抢劫定案。这说不定是所谓的咒灵或诅咒师做的呢？父母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那样残忍地伤害了，杰感到愤怒悲伤，甚至在仇恨与疯狂的驱使下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也是有可能的吧。
虽然这不能成为他把我当作工具发泄破坏欲的正当理由。
“夏纯要睡觉了吗？那我也去睡吧。”
夏油杰起身，还没走几步，就被我拦住了。
“说着要去睡觉，你在往哪里走啊？”
我仰头看着他，警惕道。
“这里是我家，那是我的卧室。”
“一起睡吧，夏纯。”
夏油杰笑着说。
“你真的觉得我会和对我不怀好意的男人在一间屋子里过夜吗，夏油。”
我皱了皱眉道。虽然我经常被朋友们说迟钝与无防备，但我姑且还是一个智力正常的成年人，这小子在想什么？
“抱歉。”
夏油杰低下了头，语气是难以辨别的真诚。
“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震惊道。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你要不就是有家暴倾向，要不就是有过激的性趣，需要我帮你在心理科预约一下吗？”
“不需要吧，暂时。”
杰苦笑了一下。
“今晚就收留我吧，好吗。”
他用那双湿润的深紫色眼睛看着我，黑发披散下来，语气落寞。
“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了。”
“唔哇，虽然打不过，但现在我真的很想揍你。”
我痛苦地捂住了脑袋，随即瞪了他一眼。
“被子和枕头在客房的衣柜里，洗手间请用走廊上的那个，洗漱和洗澡用品在镜子后面，冰箱里的东西都可以吃。明天醒来了请立即离开，谢谢配合。”
“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这次一定不会原谅你了。明白了吗，夏油？”
“听见你用姓氏称呼我，果然还是很伤人啊。”
我直接拍上了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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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清晨，窗外有些零碎的鸟叫，洁白的天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我的脸上。
柔软的被窝妥帖地包裹着身体，散发出让人安心的热度。
我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关掉闹钟，双手捂住眼睛，一边舒展着肩膀，一边发出了不想起床不想上班的沉吟。标准化的生活习惯还是让我下了床，打着哈欠光脚走到卧室外，准备先煮一下咖啡。
“早上好，夏纯。”
夏油杰围着我的紫色荷叶边围裙，袖子挽起，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他的黑色长发随手扎成了一个丸子头，俊美蛊人的脸上挂着过分温柔的笑意，声线低沉好听得人耳朵痒痒，完美体贴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份早餐，是三明治，水果沙拉，和咖啡。面包片烤成恰到好处的金黄色，切达芝士温热浓稠得还在流动，沙拉的水果块切成了容易入口的大小，咖啡很显然加了牛奶。
完全是我最喜欢的搭配，但我不记得和杰一起吃过早饭······更可怕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吗，夏油？”
我清醒了一些，谨慎地问道。
“真过分啊，我可是一大早起来就帮你做早饭了。”
夏油杰笑眯眯地说。
“先去换衣服怎么样？在我面前只穿着一件睡裙是犯罪行为哦。”
“你以前国中的时候不也看过吗，长大了连思想都变得肮脏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料厚实柔软的长款睡裙，感叹道。
“在情窦初开蠢蠢欲动的国中男生面前只穿一件睡裙也是犯罪行为，夏纯。”
我条件性反射地环住了胸，无奈地看了夏油杰一眼，回卧室洗漱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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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忙碌到晚上十点回到家里，又看到了穿着袈裟的熟悉身影。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试着做了你喜欢的土豆炖牛肉，尝尝吧，啊。”
屋子里全是饭菜诱人的香气，杰用筷子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肉，笑着送到了我嘴边。
“唔，有点咸，但是好吃。你还挺有天赋的嘛。”
我认真地给出了建议，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夏纯，工作果然好累啊。我没有经验，在盘星教要和很多人打交道，还要不停祓除咒灵，感觉有点撑不下去了。”
夏油杰放下盛饭的碗，垂下眼帘，语气疲惫道。
“好像只有跟夏纯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安心一些。”
“······我现在已经完全搞不明白你在说真话还是在唬我了。”
我抬手敲了一下杰的脑袋，放弃了。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对这样的杰真的很没辙。
这小子太擅长笑眯眯地入侵别人的生活空间，在别人最困最累最饿的时候献上恰到好处的关心，为了最终把每一个角落与缝隙刻满独属于他的印记。建立了十年的内敛弟弟形象在这一周之内完全崩塌，我尝试把他当成完全成熟的个体来看待，但在他不知真假的示弱下毫无抵抗之力。
我突然想起了护士们以前的讨论，不得不赞同她们的说法。
年下，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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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夏油杰提议看电影。正好我明天不用早起，就顺着他来了。
“想看什么类型的？恐怖？恋爱？”
夏油杰已经换下了袈裟，穿着家居服坐在我的身侧，长发尾端落在了我的肩膀上，笑得放松又蛊人。
“那折中一下，看个战争片吧。”
我否决了他明显没安好心的提议，随意在战争分类中选了一部评分高的。杰只是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倒是没有反对。
片子是好片子。我看得起劲，却注意到杰皱起了眉。
“主角没必要去追回那个配角吧，只是一个叛徒而已，真是令人不爽。”
“我觉得这个情节很不错啊。”
我喝了一口杰递给我的柠檬茶，吃着小饼干，并没有在意。
“他杀了战友，那是绝对不能杀的人。”
杰罕见地跟我讨论起了电影情节，认真地说了很多他觉得主角应该怎么处理配角的方式——但怎么样配角都得死，他还真是讨厌这个配角。
“虽然这个配角的罪行不能被否认，但把他逼到这一步，又给了他一把枪的副司令，才更让人痛恨吧。”
我听他说话听得津津有味，也认真了些。
“把没有接受过足够的教育，只是抱着一腔热血的未成年投放到战场上，让他们直面生命与死亡的重量，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具备任何意义，却不配备任何心理疏导或其他资源······这样的战争，本身就是悲剧啊。”
我转过头，看着杰笑了笑。
“所以虽然跟你意见不同，但我挺喜欢这个配角的。”
“是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教主杰*年上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