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武侦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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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和临时社员都陆续离开。
“太宰先生，辛苦了，明天见。”
“敦君们和小镜花也辛苦了，明天见。
武侦宰笑眯眯看着中岛敦、黑敦、泉镜花三人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然后一边商讨着晚饭吃什么，一边离开侦探社，心里盘算着所有人的去向。
两个Q刚才嬉闹着说要去电子游戏中心，下班时间一到便消失无踪。白芥和贤治一起出任务去了，任务结束后会直接离开，不会回来。晶子刚在与谢野晶子的协助下做完今日份的复健，正在医务室里睡觉。少年太宰早早就不见人影了，根据他近几天的行动轨迹，用膝盖想也知道现在正在和安吾喝酒。
想及来自平行世界的自己，武侦宰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待所有事务员都下班离开，侦探社彻底安静下来后，武侦宰才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后，侦探社重又变得喧哗起来。
“好慢啊太宰，就等你了。”江户川乱步双手托腮，嘴里叼着一根美味棒，含糊不清地说。
“今天的议题是，关于来自平行世界的那些人。”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起身在白板上写下平行世界四个字，又在其下写上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人的名字：“判断其真伪，以及他们会带来的影响。”
“是真的吧，假的根本不可能瞒过乱步先生，而且……”与谢野晶子抬手顺了顺头发，指尖不经意地触及蝴蝶发饰，顿了顿，缓慢道：“他们出现时的那种状态，是无法伪装的。”
与谢野晶子想起了那个缩在轮椅中的瘦弱少女，宽松的白袍，乱成一团没有打理的短发，以及初见时对方本能地往她头上发饰看的眼神。
武侦宰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也不一定吧，万一他们也是受害者，被植入了虚构的记忆呢？”
“记忆能虚构，异能力不能——尤其是把异能力无效化的反异能力。”江户川乱步叼在嘴里的美味棒晃来晃去，埋怨道：“太宰你不要因为讨厌另一个太宰就睁眼说瞎话，明明你才是最相信，也最想要相信另一个世界的人。”
武侦宰不甘心地喊：“……乱步先生，从他们出现的第一天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你这么偏心他们？！明明我们才是一边的？！”
“这不是很正常吗？”与谢野晶子道。
“你看看别人家的太宰……”国木田独步用沉重的眼神看着武侦宰。
“因为他们很努力啊。”江户川乱步眼睛微微睁开，然后又眯起来：“不是说你们不够努力，而是他们，尤其那个太宰……真的努力过头了，到达乱步大人也不得不致上敬意的地步呢。”
会议室内安静一瞬，那些人，那个太宰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让自我中心的江户川乱步如此称赞？国木田独步和与谢野晶子惊讶，武侦宰更是完全想像不了。
武侦宰突然想起在使用堕落论后，失态到无法掩饰情绪的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至今没有告诉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国木田独步迟疑了一下，开口打破平静：“那个太宰……是在二十二岁时死去的。”
“真好啊，我也想拥抱死亡了——开玩笑的，他那种状态真的算死了吗？我才不会羡慕。请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武侦宰说到一半，便硬生生改口，甚至低下头用上敬语。
三人收回目光，国木田独步继续道：“和这边的太宰不同，他在十八岁时没有叛逃，而是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的学生不是芥川而是敦。目前出现的其他人，敦和Q对他十分依赖，晶子不认识他，却对他深信不疑，更奇怪的是芥川对他怀有强烈的仇恨，同时又言听计从……”
“晶子，她说乱步先生说过太宰值得信任。”与谢野晶子皱眉道：“但……也许，并不止于此。她对那个太宰的好感和信任程度有点过高了，那绝不是对未曾谋面但可以信任的人的态度。”
“那个侦探社的芥川的确奇怪。”武侦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钢笔在指尖转动着：“我倒是能大约猜到他和太宰君之间发生过什么，不外乎被言语或者物理或者两者皆有地打击了一番，妹妹也被拐走了。但为什么是芥川？那时的芥川只有异能比较强，远称不上优秀，而且那种仇恨教育法……对被培育的对象推动力很强，但也很难得到回馈。”
“除非，他在十八岁时就预料到未来的强敌，也预料到芥川未来的成就，而芥川在经历一些事情后，理解了太宰君的苦心，但其时太宰君早已死去……才能造成他们现在的别扭关系。”武侦宰总结道。
“敦和Q对他的感情也不太正常。”国木田独步道：“Q那种像是幼儿对父母的盲目信赖姑且不提，敦那连愚忠也说不上了，根本是对待神明的态度吧！”
“她对太宰的感情甚至连对方本人都影响不了。即使那个太宰亲口说让她把项圈摘下来，她也拒绝了。那个太宰一直在尝试安抚她，但她……能感觉到她在有意识地模仿我们的敦君，是为了让太宰放心吧。”与谢野晶子叹道：“虽然可以用她曾经亲眼看到太宰死去来解释，但这也太……”
此时武侦宰眼神却飘忽一下，道：“如果太宰君真的有那么着急……为了培育强大的下属不择手段的话，也许他是刻意让敦酱精神不稳，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直接用自己的死来打碎重塑她的心理状态……”
“居然这么对相信自己的孩子……”
“多么高明的人渣啊。”
“真过份啊，太宰。”
武侦宰：“这话你们别对我说啊！”
武侦宰转向趴在桌子上啃美味棒的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来都来了，你也说点什么吧？”
江户川乱步想了想，把面前堆成小山的美味棒包装袋一把推开，坐直身体道：“太宰……他已经死了。”
三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户川乱步。
“用他自己的说法，是从历史的记录中被召唤出来的亡者……也就是说，不是本人，而是正体留下的残象。”江户川乱步缓缓道：“至少，他自认不是本人。”
三人连武侦宰在内都一时有点茫然。
江户川乱步瞥了他们一眼：“太宰在稳定他们的情绪以外，一直在减少自身的影响力，放任其他几人自行活动，这种做法与其说是爱护，不如说是认为自己没资格干涉。但是因为其他人太过关注他，做什么都要先征求他的意见，才没让他隐藏起来。”
江户川乱步一顿，看了武侦宰一眼，又补充道：“也就只有坂口君能让他有一丁点主动靠近的意思了。”
武侦宰沉默半晌，垂下头，把情绪藏进阴影中：“乱步先生……你认为是什么情况，才会导致敦酱认为作为首领、没有叛逃过的太宰君比起港口黑手党，其实更喜欢武装侦探社？”
“呵。”江户川乱步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说罢，江户川乱步站起来，扫了一眼安静下来的武侦宰，似懂非懂的国木田独步，若有所思的与谢野晶子，拍拍手道：“好了——本次会议结束，再说下去就要说到太宰不想被人知道的部分了！”
江户川乱步没有说明是哪一个太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武侦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