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Q ...
-
少年太宰坐在沙发上，黑敦站在少年太宰身后目不斜视，两个Q跪坐地上，贴在一起，乖巧地同步抬头看向少年太宰，眼中星星闪烁着。
“你知道他和你是不同的吧。”少年太宰冷着脸说。
两个Q年龄相同，外表一致，连气质也相差无几，在他们刻意做出相同的表情动作时，本应比双胞胎更难以分辨，少年太宰却明确地向左边的Q斥责，连一点眼角余光都没分给梦野久作。
梦野久作不爽地撅起嘴巴。
Q低声下气回答：“我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少年太宰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丝温度：“把他放回去。我们不会在这世界留很久。”绝对没有足够纠正梦野久作凶残性格的时间。
“呜……首领……”Q立刻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养Q吧，收留Q，Q不想被关禁闭！不要扔掉Q——！Q会很乖的——！”
少年太宰残忍地指出：“哭是没用的，用称呼把你们混淆也是没用的。”
Q开始满地打滚耍赖吵闹：“呜呜呜首领你没有心！”
“我没有心这事你是今天才知道吗？”少年太宰嗤之以鼻：“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们早就习惯了。”
“不，不可能习惯的吧，因为太宰先生不想让我们习惯啊。”黑敦小声嘀咕：“每次在我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的时候，太宰先生就会整出新花样……”
黑敦再次回忆起在太宰先生亲口认证是他推动芥川兄妹相残时的惊愕，以及在很努力地收拾心情，抱着会被银小姐怨恨的觉悟前去与芥川决死一战后，太宰先生当场跳楼的震撼。
旁边看热闹的晶子满脸深沉道：“王，不懂人心。”
仍抱膝蹲在桌子下的白芥敛目道：“拔起石中剑，就不再是人了。”
少年太宰的视线从晶子到白芥、黑敦、Q脸上一个个滑过去，眼神流露出杀意：“……我要是亚瑟王，就先把那群脑子有坑的圆桌骑士全杀了。”
四人立刻抬头看天低头望地，回避少年太宰的目光。
见几人死活不肯对上视线，少年太宰也懒得绷着脸，微微叹了口气，抬眸扫向快要躲到梦野久作身后的Q，道：“这事我说了也不算，你为什么不问问当事人——比如梦野君和太宰君的意见呢？”
开开心心地搬了椅子过来反着坐，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戏，却突然被cue的武侦宰：“诶？”
梦野久作抬头看着少年太宰，又转头看了武侦宰一眼，满脸哀莫大于心死的垂下头，没有说话。
别人家的太宰先生啊……
武侦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咦？喂？这与我无关吧？别弄得好像是我的错似的……喂，你们别这样看我啊！”
所有人——无论本世界还是异界来客，包括少年太宰在内——都无声地看着他。
*
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啊，会是怎么样的呢？
初闻此事的梦野久作好奇三秒，想像了一下，然后迅速失去兴趣。
同样的异能力，同样长在港口黑手党，虽然换了个首领，但新首领是太宰先生的话……另一个梦野久作，也不过是个‘Q’而已。
但在得到外出的机会时，梦野久作虽然提不起劲，还是决定去看一眼平行世界的自己。
也幸好他去了，才能发现……尽管对方也是一个Q，但却与他完全不一样。
那个外貌、衣着还有手中的玩偶都与梦野久作如出一辙的孩子，眼里却有光。
“加油哦中岛，毕竟我是个柔弱的精神系小孩子，粗活就麻烦你这个没脑子的武斗派啦。”当时那个Q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把手里的购物袋全推到身边那位穿着黑色大衣、很黑手党风格、白发金瞳的少女怀中。
少女手忙脚乱地抱着一大堆东西，几乎看不见前方，愤而怒道：“Q！太宰先生让我们一起出来，不是为了让你一个人摸鱼的！”
“没错没错，是为了不让你继续纠缠下去吧——首领，最讨厌狗了。”Q愉快地甩下这句话，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向零食专区。
“呵，太宰先生对没有用的东西连讨厌的情绪都不会有，只会直接舍弃呢。”少女冷笑道。
Q霍然回首，眼中流露出被戳到痛处的恨意。
两人相峙片刻后，明明气氛一触即发，不知为何竟同时收起杀意，回复平静，Q接过了少女手上的部分东西，而少女向零食专区扬了扬下巴，道：“要买就赶紧。”
“都说了首领讨厌狗了，芥川那种人首领只会拿来用，不会亲近的啦。”Q一边抱怨，一边走到零食区挑了几种糖果。
“谁知道，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就挺喜欢芥川的。”少女依然耿耿于怀。
“人生轨迹都完全不一样了，一个是黑手党，一个是侦探社员……”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太宰先生分明更喜欢侦探社——是谁？”少女猛然扔下所有东西，挡在Q身前，十指化为利爪，警惕地盯着他。
Q自然地往少女身后一躲，指尖一动，几块刀片无声无息地从衣袖滑进手心。
梦野久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看得入迷了，不慎暴露了行踪。
……这也是自然的，毕竟梦野久作从没想过，作为‘Q’，居然会有那种……虽然关系不算很好，但却能吵吵闹闹，也会彼此妥协，遇到危险时会互相回护，就像是……同伴一样的存在。
而且，那个Q好像还有一位憧憬仰慕的首领。
梦野久作垂眸，离开阴影处，暴露自己的脸容，尽力扯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讨好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说有另一个我出现，所以想看一看，能不能一起玩耍……我从来，都没试过和同龄人一起玩呢。”
很清楚Q口中玩耍是什么意思的少女加倍戒备，喝道：“离开！回去你的港口黑手党！我们没兴趣陪你闹！”
能接受一个‘Q’，为什么却不能接受另一个‘Q’呢？梦野久作看着牢牢护住Q的少女，原以为早就被磨灭了的某种情绪，缓缓在心底翻涌起来。
少女与Q对峙时会有所收敛，与梦野久作却不会，他清晰地感受到被一个手中亡魂无数的杀人鬼盯上，无处可逃的感觉。
“呵，哼哼，哈哈哈……”梦野久作笑了起来，恶意弥漫：“来玩吧来玩吧！让久作高兴起来！”
少女微微伏下身，似要攻撃。
这个时候，Q却突然从少女身后走了出来，笑着向梦野久作伸出手：“想要一起玩吗？那就过来吧，跟我一起。”
梦野久作渐渐高昂的情绪忽然一滞，呆呆地看着Q。
少女急道：“喂！别犯傻！别给太宰先生添麻烦！”
Q见梦野久作不动，主动上前两步牵起他的手，然后回头冲少女自信满满地说：“不，首领会同意的！”
梦野久作垂下头，看向被握住的那只手，指尖动了动，却是不敢反握回去。
*
“呜……首领——”Q抱着少年太宰的大腿，哭得泪眼模糊：“反正首领肯定有办法的吧！帮帮我们啦！Q想要和Q一起玩！”
少年太宰面无表情：“不要把首领当成万能许愿机。”
“呜呜呜……”Q一边哭一边向梦野久作使眼色，让他上来一起哭：“拜托你啦太宰A梦——！”
少年太宰：……感觉被叫了很过份的称呼。
梦野久作犹豫一会，偷偷看了少年太宰好多眼，见他虽然冷着脸，却没有阻止Q在他的大衣上蹭掉眼泪，深呼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就要扑上去。
少年太宰预判了他的行动，抬手阻止。
果然，和刚刚那位名为中岛的少女一样，不可能接受……吗？正当梦野久作这么想时，就见少年太宰终于把目光投落他身上，皱眉道：“你，把外套脱下，刀片和铁丝都解开，晶子给他来一发请君勿死。”
“我们不会停留在这个世界很久，在这段时间内，你可以留下，但身边任何时候必须至少有我、Q、太宰君三者之一，懂了吗？”少年太宰说话时语调平静，却压迫感十足。
梦野久作一呆，还没反应过来，Q已经眉开眼笑，欢呼道：“首领万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