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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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如何翻供？”县太爷觉得新鲜，在公堂上翻供的也有不少，但是别人都是请状师来为自己辩驳，还第一次看到有人自己给自己翻供——且是一副胸有成竹。
他哪里知道唐闲全然不在意罪不罪名，大不了一走了之游山玩水去，反正也不准备在筠城呆下去，何况，上辈子什么剧情电视里没看过，宋世杰，包青天，狄仁杰，哪个案件不比这个扑朔迷离？还都一二三部曲咧……
“首先——大人，我的罪名的来是因为纸牌，对吧？”
“是。”县太爷的话简明扼要。
唐闲笑笑：“大人，请问铁匠是否有罪？”
县太爷疑惑了下：“铁匠有何罪？”
“他打铁啊~做出来的铁器可是利器啊。”
“那也不能说人家有罪啊……”县太爷顿了顿，立刻明白唐闲的把戏，心里暗笑道，果然是个有趣的人，面子上继续一副正经样子，“若没有了铁匠，平时的事情很多也会受影响吧，就如你这厨子做饭时候用的菜刀。”
“哦，可是有人会用菜刀杀人啊……”
“……这个……”县太爷装出一脸的为难，旁边师爷分别看了看两人，淡笑无语。
跪着的书童突然顶了一句：“菜刀和赌具是不一样的！”
唐闲看小白似的瞥了他一眼：“那么农夫有罪吗？”
“这……这和农夫有什么关系？”
“农夫养鸡啊，不是还有人玩斗鸡吗？斗鸡也是赌博吧——”
“这——”书童哑然。
唐闲耸耸肩，继续举例子：“大人，我们学习知识，舞文弄墨都要用纸张，但是纸张蒙在脸上泼水，也是可以杀人的，用来系衣服的腰带，是不可缺少的东西吧？它可以把人吊死，头疼脑热的离不开药，但药量若是偏差大了也是会害人性命的。所以，东西没有好坏，有好坏之分的就只有用东西的人了——您说是吧？”
啪啪啪——莫言金在旁边轻轻鼓掌：“说的不错。”
书童恼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又不是强词夺理了？”唐闲眉角一挑，“你来告状，那好啊，你怎么证明那个死者是你家少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少爷去过那家赌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莫言金下令杀了你家少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略是一作停顿，他露出有些恼火的表情，“你不是贪图钱财，被人雇佣了来坑害好人？”
“咳咳——肃静。”县老爷觉得再让唐闲说下去自己这边就不用审案子了，忙拍了下惊堂木。唐闲倒也没有想真的咄咄逼人，耸耸肩做了个我很无辜的表情，退到一边，倒也没在意那书童给他说的满脸惨白。
“如此说来……你的罪名确实有些牵强……不过，将这个……纸牌，交与莫言金，并从中获利，是不争事实吧？”
“……这个倒也是。”唐闲老实地点头，如果他没收钱那么说别的理直气壮，不过做出纸牌从中收取了不少银子也是事实，若现在推说自己做纸牌是为了玩乐，那么就将莫言金至于推广赌具的劣势之地了。
他的坦白让县太爷咳嗽几声，竟是被呛到了。
唐闲没理会，继续自己的辩论：“不过铁匠卖刀也要收钱啊……大人，商人逐利，这纸牌虽然有被当做赌具，但是，我想任何东西到了赌场都有可能成为赌具吧，这个和纸牌无关，我做的这个纸牌只不过是一种玩具而已。”
“任何东西都能成为赌具？”县老爷挪了挪身体，微笑着反问，“如果是一把锄头，放在赌场里也能是赌具？”
“可以啊，那个……这位大哥，借一下杀威棒使使。”唐闲伸手向旁边的衙役要黑棍，对方愣了下，小心翼翼看了看上面的大人，得到允许后递了过去。
唐闲又向师爷要了四张白纸，十字形摆在地上，分别写上东南西北。
“这是个……”
“大人，您赌哪个方位？有八个方位可以选择哦——”
县太爷觉得今天的事件对心脏是一种考验。
整个衙门开始围绕着一个人胡闹，是了，就是胡闹。
他说锄头，唐闲就摆出八方阵，把个衙役蒙了眼转圈玩倒棍，他说书籍，唐闲就玩随意翻一页第几个字是什么音儿，他说茶杯，唐闲就给他玩起了“乾坤大挪移”，杯子移来移去最后猜那块石子儿在哪里……
衙役面红耳赤地争论，就差掏银子下赌注了。
“咳咳——好了好了，都收起来，成何体统！”县太爷一句话，不成样子的公堂迅速整顿回正常样子，唐闲笑笑，也不再多说，多说无益了。
县太爷歪着头和师爷稍作商议，然后正色道：“唐闲，虽然你的理由很充足，而且……咳，举例很生动，但是并不能证明你没有错误，你所说不错，养鸡农夫无罪，但是将公鸡卖给赌徒的人也是有责任的。不过鉴于你无心之举，本官判你到孝院劳动三日……你看如何？”
“——校园？”唐闲懵了，这哪儿跟哪儿？
莫言金轻声在旁边解释：“孝院是筠城独有的地方，是将本城内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安置的院子。平时会安排一定的人手去照顾帮忙。”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工作并不很辛苦的。”
——古代版敬老院？唐闲眼前一亮，下意识就问：“谁这么天才，能想到这种主意啊……”
县太爷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胡子：“自然是上一任的筠城县令穆大人了。”
好吧，对于那些完全不认识的人唐闲没兴趣追问，感觉自己已经把公堂搅和地不成样子了，就安安份份地应了声“唉，我一定好好工作。”
“那你先退到一边，安静听审。”
唐闲往莫言金身后三两米的地方靠了靠，肩上一重，回头，一个衙役小小声地笑道：“明天孝院那边我执勤，我带你去。”
“那就麻烦大哥了——”
没有了唐闲的“捣乱”，接下来的公堂总算有了些正气凛然的样子。
书童咬定了自家少爷是被赌场人打死的，而莫言金则列出人证证明自己这几天都在什么地方忙碌，根本没有可能去坑害一个陌生人，约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第一天的升堂告一段落，唐闲被告知第二天不用过来，莫言金拍拍他，语气中对这次的事件完全不在意。
倒是县太爷走后衙役们对唐闲表现出莫大的兴趣，纷纷请教还有什么可以当成赌具，某人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